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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愚钝了。”
崔霓裳话音落下,太后终于睁了眼,抬手敲了敲额头,叹道,“霓裳、漪澜,哀家是不是真的已经老了?当年把你们带到身边的时候,你们才那么点大,转眼都已经出落成这么标致的美人,这年岁当真是不饶人呐。”
“奴婢们是长大了,可在奴婢眼里心里,太后娘娘一直和小时候第一次见时一样美、一样年轻,一点儿都没变。”宋漪澜抬头笑着看着太后,“奴婢还记得第一次有幸得见太后娘娘之时,真真以为是仙女下凡,奴婢都看呆了。现在再看么,奴婢只发现当初这感觉根本没有变过。”
“是啊,太后娘娘压根儿不老,年轻得很。”
两个娇俏的人一人一句好话捧着太后,直把太后先前的那点儿愁绪都给说没了,又笑着连连摆手道,“偏你们会哄哀家,说起谎话来个个都不见脸红,哀家当真是养出了两个厚脸皮的人物。”
“奴婢们说的都是大实话,太后娘娘可别是冤枉了我们。”崔霓裳和宋漪澜也笑着连连回话。
待笑闹过一阵,太后终于从那小榻上被两人扶着起身,说要出去走一走。崔霓裳和宋漪澜一左一右搀扶着太后,慢慢的朝着永福宫外走去。这会儿差两刻便是酉时了,这几日天气渐显热意,可到了这会儿,倒并不会觉出半点来。
才刚刚出了房间,施夷光正往里边走,和太后碰了个正着。太后见她面有急色,行动间又有些慌张的样子,不免蹙眉,斥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皇姑姑。”施夷光喊了一声,对崔霓裳和宋漪澜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退下至稍远的距离,只施夷光一人扶着太后依旧往外边走去。“皇姑姑可是知道德妃中毒一事?”
太后睨施夷光一眼,“午歇前倒是听说过,怎么?”德妃在她眼里素来不是个人物,不过是中毒罢了,人没死绝,没劲儿。德妃入宫后几乎没有出过大事情,行事算是乖张倒也没出过什么错儿,现在闹这么一出谁知道她是打着什么主意。就算是这样,德妃也照样翻不出什么浪花来,她没那么多精力去在乎无关紧要的人物。
“皇上却说这事情且搁着不查。”施夷光说到这处的时候,到底略略皱起了眉,“我听说,德妃中毒的事情和淑妃有关,可皇上却说暂时不查,这分明是荒唐至极。”
听了施夷光这话,太后不怎么喜欢,语气也变得不甚好。“皇上既是说不查,那便等迟些再说,你这么着急是为什么?得了,皇上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若是愿意好好陪哀家出去走一走,就别再说这事情;若是不行,就回去凤藻宫吧。”
不知道太后为什么突然是这般的态度,施夷光到底不敢再多说下去,便只扶着太后继续往外边走,一路沉默。
两人走到殿外时,恰巧宫人将许多盆栽往殿内搬去,见了太后都是立刻停了动作,纷纷行礼。此刻太阳离落山还有些时候,阳光打在那些瓷器盆盏里的青翠盆栽上,绿叶上闪着光点,颇为好看。
“你等等。”太后点了一名宫人,笑着说,“这盆栽不错,你待会儿搬到哀家的屋子里去。”
那宫人放下盆栽,低垂着头与太后行礼的同时连声应下。这人看着有些瘦弱,可力气似乎不小,这株盆栽有些大,瞧着挺沉的。太后满意了,打发了宫人们继续。
可还没走出几步远,便就听见身后“砰”的一声巨响,两人皆是惊吓之外下意识回头去看,却见有宫人将盆栽打翻了。再仔细一看,那打碎的盆栽撂在地上,泥里似乎混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人头,眼睛处是两个填满了泥、黑漆漆的大窟窿,好似正盯着谁看。
太后瞧见这惊悚的一幕,脸“唰”的一下就没了血色。
第25章 进展
太后受了惊吓,得了消息,皇上和皇后都很快便到了永福宫。这么两三天的功夫,事情一茬接一茬,皇后忙得脚不沾地,皇帝也颇为愁心。现在事情都已经闹到太后的永福宫了,皇上到底不负责管后宫的事情还算好些,皇后便真真只有挨训的份了。
只见太后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即便是对着皇上和皇后也一样面如土色、颇为精神不振,并不见半分缓和的样子。她闭着眼睛,也不说话也不去看在床榻前站了好一会的皇帝和皇后,瞧着不像要搭理的意思。
到底是自己的母后,即便是这么被冷待,皇上和皇后脸上始终只有担忧的神色。皇后一脸懊恼、心痛,十分自责的样子,不说话惹太后不开心,只是垂首站在那儿。皇上则是神情关切、忧虑,不停柔声安慰,“母后现在如何了?有什么想法千万不要憋着,别是憋出了病来,这次的事情,朕一定亲自派人去查,将那装神弄鬼之人给揪出来!”
这么被皇帝好声好气的哄了半天,太后再怎么不乐意也没有办法,终于半睁了眼,说,“皇帝啊,哀家这是气啊,被人这么欺负到头上来,哀家咽不下这口气。”
箫晟没有说话,太后停了半天,才接着说,“当初你说让哀家好好休息,后宫的事情就统统交给皇后去管,哀家同意了,可现在呢?先前皇贵妃被人下毒的事情,就那么过去了,现在淑妃说被人害到溺水,德妃中了毒,连哀家都被人作弄了,皇帝你却是给个良心话,这后宫不停出事,真的还能交给皇后管吗?”
太后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话说到最后更是直接逼问起箫晟。箫晟肃了肃,微微侧头看了看垂首站在一旁的皇后,叶佩兰被这话说得两眼通红、委屈不已,可咬紧了牙关,不辩不争。
“母后,朕知道这事情性质恶劣且让母后受了惊吓,合该好好查清楚,给母后一个交代。只是现在该是好好去查清楚事情,而不是这么怪罪皇后的,即便皇后有错,母后也该给她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母后这般大度、体贴的人,何必要和皇后这么计较呢?她还年轻,难免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到底有母后在,母后好好教她便是了。”
箫晟打着圆场,叶佩兰在这个时候适时啜泣着哀戚道,“臣妾累母后受这样的罪过,是臣妾的过错,只愿母后给臣妾一个赎罪的机会,让臣妾将这事情好好的查清楚给母后一个交代。”
说着叶佩兰已经跪了下去,跟着冲太后磕了个头,这已算是行了大礼了。这房间内除了太后和皇帝、皇后之外,只有服侍太后的两名女官在。
知道自己不能再死拽着这事情,否则更加讨不到好,不说皇帝铁定会护着皇后,便是皇后娘家也是小有势力、轻易不好动。太后抿了抿嘴,觑了跪在地上的皇后一眼,即便心里不情不愿,嘴上却也只能是说,“起来罢,哀家是吓昏了头了。皇后别这么跪着了,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以为哀家怎么欺负你了呢。哀家可担不起虐待一国之母这样的骂名。”
“谢母后恩典。”叶佩兰又冲太后磕了一头,“臣妾必定尽心尽力查这次的事情,给母后一个交待。”
眼瞅着皇帝弯腰将跪在地上的皇后给扶了起来,太后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若不是当初没能够把施夷光推到皇后的位置上去,她现在何苦至于管不了这后宫。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够多了,皇后也怪算是累的,便让皇贵妃和皇后一起处理这两天的事情罢。皇帝,你说呢?”
“朕也以为皇后一人承担这些事情未免太过劳累一些,若是皇贵妃能替皇后分担自然是好,朕倒是也觉得,孟贵妃同样是个可靠的,正想说让她们一起审这几起案子。”箫晟这话说得明白,要让施夷光插一脚,可以,那就让孟清歌一样来插一脚,不行那就只让皇后去管。
“皇帝原来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倒是哀家多嘴了。”太后说着,又问宋漪澜和崔霓裳,“那安神汤到现在还未熬好么?哀家觉得乏了,想早些喝了休息。”
宋漪澜上前与几人福了福,说道,“奴婢这就去看看。”
刚出了房间,便瞧见公主萧姝进来了,连忙行礼道,“奴婢见过公主。”
萧姝认得宋漪澜,忙免了她的礼可脸上没有笑意,却是问她,“听说母后受了惊吓,我便立刻赶过来了,现在可是好了许多?”
“便是冲公主一片孝心,太后娘娘也会立刻好许多的。奴婢现在正要去替太后拿安神汤,公主且进去看看太后娘娘吧。”
萧姝点点头又凑近了宋漪澜,飞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他在殿外呢。”
宋漪澜心下一喜,可脸上没露出笑意,却是行礼说,“奴婢恭送公主。”
萧姝又点点头,往房间内去了。宋漪澜待她进去,这才往外走去。敢出了去,便瞧见不远处一个秀挺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鼻头一酸。对方也同样看见了她,很快便冲她几不可见的颔首,宋漪澜露出个笑脸,没敢走近转而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宋灏泽见宋漪澜如此也有些绷不住,他们两兄妹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两面,见面了也未必能够说上一句话。后宫险恶,自己的妹妹又是在太后身边服侍,只希望她能一切都好,千万别出了事,否则他定然就算是死也没有办法赎罪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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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晟和叶佩兰、萧姝从永福宫出来后,萧姝回了自己的长宁宫,箫晟则先送了叶佩兰回凤鸾宫。两人没了在永福宫里对着太后的那般神情,更多了几分快意和轻松,只是也不是很明显,大约是为了避人耳目。
一直到了凤鸾宫,两人相携着入了里间,没有其他人在,箫晟才问叶佩兰,“在永福宫,委屈三嫂了。”
叶佩兰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便冲箫晟摇了摇头径自在桌边坐下又倒了两杯冷茶,“阿晟不必自责,不过是跪上一跪罢了,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次的事情,估计太后是要坐不住,也许能有机会知道阿晟和阿姝的母妃到底被藏在了哪儿。”
箫晟不自觉捏紧的拳头,可只与叶佩兰说,“如果能这样就好了……我只希望能早日将母妃救出来,不用再受那些皮肉之苦和折磨。”他更怕的是,他的母妃等不到他去救的那一天。
“阿晟暂且忍耐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切莫过于心急而乱了方寸。”叶佩兰安慰箫晟一句,又问,“淑妃的那事情,听说已经有了眉目了,现下是如何?”
“那荷花池里果然有一条密道,直接通向良妃的昭熙殿的荷花池。不管是不是良妃做的,只凭这一点,她便怎么也洗不清了。”
“如果能够将良妃拉下马,便等于是将孟清歌的一枚好棋子给去掉了,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叶佩兰立刻附和箫晟的话说道,“那便先拿良妃开刀,如此,四妃的位置,总算是能够空出来一个,正好可以想办法提我们的人上来。”
箫晟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同意叶佩兰的话,跟着问她,“德妃中毒那事情,可有发现什么新的进展?”
“倒是和淑妃提供的信息差不了,约莫真的是原本想害淑妃可最后没想到误伤了德妃。只是想不太明白,那毒到底是如何下的。”叶佩兰皱了眉头,“后来去问过淑妃,淑妃说收集露水用来煮茶这一方法,是陈昭容告诉她的。”
“若是陈昭容,那她便可以算作是有嫌疑之人。”叶佩兰苦笑着补充道。
“她也该受些教训了。”
箫晟只这么一句话,便是说让叶佩兰不要过于袒护她,实在不行,必要时候也可以……叶佩兰心里早有了底,对箫晟的话不置可否。箫晟却起了身,说,“我该离开了,待久了不好。我待会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