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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沈蔚然连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却答非所问:“皇上说这样的话可是要吓坏臣妾了。”
箫晟不介意她这般行径,只道,“还不快去趴好。”
伤口确实如沈蔚然所说那般触目惊心,箫晟动作愈发温柔一些。他很清楚沈蔚然为什么会遭这样的罪,如果他没有回来,许是她便逃不过这一劫了,太后是铁了心想要她的命。
这两日发生了一些事情,虽然有些他自己弄不清楚,但总归一切都没有乱。
他一直都在想着这两天的事情,总觉得很不对劲,所以在昨日便暗中吩咐在半路制造刺杀事件以避开此次祭拜的事情回宫。之后只要自己再说,昨夜先祖曾入梦,告诫他这一日不可出行,而他心中惦念先祖,坚持出宫,以至于遇上这样的事情,便可将那帮大臣应付堵过去。
回到宫里,果然是遇到了一些“好”事。
“先前朕让高德全送的不留疤的膏药,都用了吗?”
“是,一直都在用,臣妾谢过皇上恩典。”
沈蔚然咬紧牙关才挺到箫晟帮她换好药,此刻只觉得如蒙大赦,立刻谢了恩典。扭头看去,箫晟已是一副一切都非常满意非常完美的表情,不禁有些想哭,帮她脱了衣裳不能再帮她穿上么……
“皇上。”
“嗯?”
“可否……请皇上帮臣妾一个忙?”
“什么?”
“皇上难道不觉得,臣妾现在这幅样子,很伤风化?”
箫晟望着赤|裸着身子趴在床榻上的沈蔚然,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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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蔚然梳洗好的时候,箫晟已经靠坐在床榻上看了好一会书册子了。他身上披着一件明黄色的外衣,手中握着书册子,露出精瘦好看的手腕和一截小臂。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沈蔚然慢慢的挪上前,箫晟配合的任由她替他剥去外衣。待沈蔚然将衣服挂好,再慢慢的挪回床榻边,此时箫晟已经在床榻正中间躺好。
眼角跳了跳,沈蔚然抿抿嘴放了帐幔上了床榻,无言地在外侧躺下。刚刚躺好,一双大手已经探过来一下就将她抱到了自己胸前,任她趴在自己的胸口,甚至小心的避开了她身上的伤。
箫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便喷薄在她的发间,“你身上有伤躺着也睡不好罢?听说你平时都爱趴着睡好避开伤口,今晚朕在这,你就这样凑合睡一晚。”
沈蔚然想抬起头来,可实在是不方便,只好就这么趴在箫晟的胸前,说道:“多谢皇上。”
箫晟“嗯”了一声,对沈蔚然没有说些类似“皇上能来琳琅殿是臣妾的幸事,臣妾高兴还来不及”这样的话感到十分满意,两只手臂轻轻圈住她娇小的身子,依旧不忘避开伤口,这才阖眼睡去。
没有声响,沈蔚然跟着闭眼,白天睡得多,这会儿还不是很困,偷偷睁眼去看箫晟。平日里看着轻松小意的箫晟,此刻眉头却是皱起,双唇紧抿,绷着一张好看的脸。仰着头,脖子很快就感觉到酸疼,心情复杂的沈蔚然重新趴好,再次闭了眼。
习惯性的在寅时醒来,箫晟正欲起身,才想起自己身上还趴着一个人。垂眼看到沈蔚然安安分分的就这么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箫晟嘴角扬了扬,小心翼翼的将还睡着的她抱到了床内侧,这才准备起身。
箫晟轻声唤了宫人进来服侍他更衣梳洗,并不让人去喊醒沈蔚然。待到箫晟将要离开,沈蔚然也没有醒来,箫晟便吩咐宫人任其睡着不要打扰,而后才去上朝。
出了房间,高德全和徐熹两人脚步匆匆的跟在箫晟身后,却忍不住对看一眼,同时对这淑妃有了几分新的看法。
沈蔚然受伤到现在,这两天才能下床走两步,请安的事宜自然是免了,所以不须这么早起来。只是她睡觉浅,有什么动静很快就醒,是以从箫晟起身的时候她便没有在睡了,只是没有睁眼更没有起身。
箫晟的那些话,沈蔚然也都听到了,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想法。这个人的心思,当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也许还有一些原主和皇帝之间的事情,被她遗忘了?努力的在脑中搜索了一番,仔细回想着原主的记忆,一无所获,沈蔚然终于放弃。
无论如何,今次已确定一件事情——荔枝果然是皇帝派来琳琅殿监视她的,而箫晟对于这件事情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这分明是时时刻刻提醒她要谨言慎行的意思!
第九章
春光大好,春日浪漫。
身体好了许多,心情连带着也舒服了不少,沈蔚然趁着这大好风景还没溜走,让荔枝和樱桃扶了她到御花园里转转。
花团锦簇的勃勃生机景象着实很不错,白的黄的黑的蝶在姹紫嫣红中飞舞,仔细辨去,便可发觉其间亦有蜜蜂在忙碌。沈蔚然虽然只能被大宫女扶着慢慢的走,但一点不觉得累,反而因为长久窝在琳琅殿好不容易能出来心情愈发的好。亦因为明媚的东西,总能给人欢畅的感觉。
这么一路走一路逛,待樱桃瞧见不远处有凉亭,便悄声问沈蔚然:“娘娘,那边有亭子可以歇息,娘娘不若先歇会再逛吧。”
的确是觉得有些乏了,身子到底还没好透,沈蔚然无可无不可的点了头,依然被樱桃和荔枝扶着往那凉亭去。想着坐下歇一歇,喝杯暖茶,远远的赏赏景一样很不错。
还未走近,瞧见凉亭中似乎有些异样,大理石石凳上坐着一名妃嫔,地上还跪着一人,看不清模样,沈蔚然只觉得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明明是如此和谐的美妙景象,偏偏碰上不那么和谐的事情,难免觉得有几分扫兴。
樱桃和荔枝亦瞧见了那边的不对劲,两人看一眼沈蔚然的脸色,等候吩咐。不想去看那戏,沈蔚然便打算就此避走。正要吩咐宫人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行礼的声音。
“妾见过淑妃娘娘。”
沈蔚然偏转身子,视线落在半蹲了身子垂着头行礼一丝不苟的女子身上。这人她前些时候见过,是陈云暖陈昭容。“陈昭容免礼。”沈蔚然一手扶着樱桃,一手虚扶一把陈云暖,笑着说道。
陈云暖谢了声,这才起身,抬起头来。沈蔚然好好瞅她,比之先前更觉得这如花的脸蛋带着甜美的气息,光是看着便觉得喜人。只是现下似乎隐约有几分急切的样子,白白折损了几分甜美的样子。
“陈昭容也是来逛御花园的么?”将手递回给荔枝,即便能瞧得出来陈昭容必定不是如她一般,揣着好心情来逛御花园,可也不想多问其他的话,别人的事情与她有何相干,不如不知。
陈云暖听了沈蔚然的话,脸上倒有了两分笑意,“妾却不似娘娘这般,是有些事情闹得不得不来。”
“如此,便不耽误陈昭容了。”沈蔚然跟着笑笑,又微微侧头,吩咐身旁的人道,“走吧。”
陈云暖连忙行礼恭送,待沈蔚然走远,这才重新起身,却蹙眉多看一眼沈蔚然的背影,而后依旧看似镇定,实则脚步匆匆往凉亭走去。
御花园凉亭内。
良妃傅新桃悠闲的喝着茶,也不去看跪着的陈才人,只神情悠然的将目光睇向远处的好景色。
陈才人名叫陈云颜,今年初初进宫,承了两回宠,得了个才人的封号,昭容陈云暖正是她的嫡亲姐姐。陈云颜自恃教姐姐陈云暖更加貌美,性情才情也丝毫不输于她,偏偏自己只是个正六品的才人,对方却是正二品的昭容。
陈云颜心里只有这些想法,哪里知道自己的姐姐陈云暖在她进宫之后多方打点才令她现在即便没有帝王宠爱,但至少过得不算差。否则,以她区区才人的地位,又没有任何的宠爱,早被欺负惨了。
良妃玩味看着匆匆赶来的陈昭容,嘴角顿时浮现一点笑意,眼神飘向跪在地上的陈云颜,曼声说道:“陈才人,有人来看你的好戏来了。”转而又捧了茶盏,轻啜了一口。
陈云暖本是在秋云殿歇着,未曾想宫人匆匆来报说自己的妹妹冲撞了良妃,正被罚跪在御花园内。听了这样的消息,哪里还有歇息的心思,连忙领着大宫女来御花园。
虽然明白这般的行为过于冲动,但自己的妹妹素来被娇惯着长大又心高气傲,哪里受得这后宫里的如此委屈?当初自己已是托人带了消息回陈府,万万不可让陈云颜参加选妃,岂知最后还是到了这般地步。这后宫,哪里是她混得下去的地方!
气是气,陈云暖更舍不得这妹妹就这么在后宫里被摧残了。正是如花似玉天真浪漫的年纪,自己已经这样,岂能让妹妹重蹈覆辙?!偏是她的性子如此,如今得罪了良妃,良妃又是孟贵妃的人,谁知道改日会不会再被孟贵妃捉到什么错处再被罚?
陈云颜尚未明白良妃的话是何意,耳边响起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妾见过良妃娘娘,请良妃娘娘安。”
“免礼。陈昭容好心情,是来逛御花园的么?倒是巧呢。”良妃脸上笑意愈深,看似正望着陈云暖,余光却觑向跪在地上的人。
陈昭容见良妃这副样子心里要多不喜有多不喜,这般情绪藏得死死的,嘴边的笑却同良妃的笑一样越显得灿烂了一些。“恰巧路过这儿,见良妃娘娘在此,便上前来行礼请安了。”
“陈昭容果然是个懂规矩的,不似陈才人这般竟冲撞于我,我不过是个良妃,便也只能罚个跪什么的让陈才人长点教训了。”不待陈云暖先提起罚跪的事情,良妃抢在前头开口堵了她的嘴,又道,“这般小事哪里值得陈昭容上心,若要依我看么,这御花园的景色这般美,错过了可就看不到了,陈昭容也该趁着这会儿,多来看看才是。”
“良妃娘娘说得是,妾受教了。”
陈云暖被傅新桃的话一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替陈云颜解困,只能先这么应下来她的话。这些,落到陈云颜耳里,便成了另一幅样子。自己在这儿被罚跪,嫡亲的姐姐得到信儿,赶忙来看她的好戏,当真是嫡亲的姐姐!心里一时愈发厌恶陈云暖,亦愈觉得愤恨。
可她又能如何?她只是一个正六品的才人,这后宫里在她上面的人一大把,见了自己的姐姐,都必须恭恭敬敬地行礼。甚至是,譬如这般,高位的妃嫔们在聊天,她便须等她们说罢,才有资格开口行礼。
“妾见过陈昭容,请陈昭容安。”陈云颜努力忍耐,才不至于是咬牙切齿地将这话说出口,语气里到底有些难言的愤懑意味。
陈云暖听得心惊肉跳,可面上笑意半分不变,看一眼陈云颜又立刻重新看向良妃,说道,“妾瞧着这天气愈发有些好,娘娘在这儿干坐着倒是无趣,何不去四处走走?”
“景色太美,我倒是个不知足的,方才逛了许久,身子乏得很,这会子都还没缓过劲来,现下怕是逛不动。陈昭容若是想去好好逛逛,却是不必在意我,自去逛便可。”良妃心中冷笑,自己要是真去逛花园,哪里有让陈才人继续跪着的道理,自然是要放了她。一点也不想顺了陈昭容的意,良妃自然也就不会顺着她的话说。
本来这话便主要是探一探良妃是意思,现在得到这样的回答,陈云暖心下亦明白,傅新桃这是轻易不愿放过自己的妹妹,定要她跪上两个辰时才肯罢休。跪上两个时辰,两腿必定都淤青了,养身子这段时间便也不可能服侍皇上。若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依着自己妹妹的性子,怕是又要闹出事情来。
没有趟这趟浑水的沈蔚然失了逛下去的兴味,便吩咐荔枝和樱桃扶她回琳琅殿。虽并没有看清方才凉亭内都是何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