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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脸色稍显苍白,豆大的雨水不断从他脸上、头上落下,当他终于跑到若雪鸢面前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娘娘……皇……皇上在去往永安宫的路上被突然出现的刺客偷袭……”看着若雪鸢阴沉的脸,小玄子连大气也忘了喘,一口气说到了底:“近卫军赶到将刺客全部就地格杀,皇上头部受到创伤,晕了过去,现正在天辰宫太医治疗,情况不明!”
若雪鸢仿佛被雷劈中了般,好半天没有动作,万毅刚张嘴欲开口说话,就见她徒然揪住小玄子的衣襟,神色阴冷的喝问:“宫中戒备森严,大白天的怎么会有刺客!!那些宫廷侍卫都是一群饭桶吗?!”
小玄子本来就跑得有些虚脱,这会儿被她狠狠揪住,堵住了空气,他的脸涨得通红。
“奴才……”
“小姐!”
万毅将若雪鸢拉开,严肃的低声道:“皇宫里几次三番冒出刺客,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
若一想到百里长风又受伤,她脑海中就蓦然想起当初他为了保住自己滚落山坡满头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样。
万毅的话在耳边如同风声嗡嗡响,她却什么也没听清楚。
她推开小玄子,不顾万毅及小玄子的呼唤,冲去暴雨中一路朝着天辰宫奔去。
小玄子准备跟上,万毅却一把拉住了他:“皇上遇刺之时你也在场?”
小玄子有一瞬间的茫然,万毅毫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把将他提到殿内。
“雪贵妃会有人保护,你不需担心。”万毅冷盯着小玄子,丝丝寒气萦绕眸中:“现在,告诉我当时的情况。”
………………
若雪鸢冒着大雨到达天辰宫时,宫里只有几个太监宫女,见到她来,纷纷跪下行礼。
“贵妃娘娘万福!”
纵然百里长风当着众妃嫔的面儿将若雪鸢贬为宫女,其他宫的下人们怎么对待她是别人的事,但天辰宫里的人向来比别人多个心眼儿,就凭皇上对她的重视,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小宫女,这些人也只有讨好的份儿。
若雪鸢没心思管这些人,直直的冲进大殿。
等到看到安然坐在软塌上的百里长风,她不知因为担忧或是奔跑而急速跳动的心脏似乎安静了些。
她长长的吁出一口浊气,狠狠的抹了把从头上不断淌到脸上的水。
此时,大殿之内除去她仅有两人。宁扬正细心的为百里长风包扎伤口。
若雪鸢仔细的看了看,百里长风其它地方都不见受伤,唯有脑袋上那一圈圈绕头的白布有红色的血迹湛出来。
真如小玄子所说,他头部受创。
可是,不是说他晕过去了吗?
见到她来,百里长风抬了抬眼皮,却什么也没说,安静的有些诡异。
若雪鸢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趋步向前急声问:“感觉怎么样?”
百里长风紧锁着眉头一声不吭,让她更加担心。
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想到这可能,若雪鸢开始心慌慌,宫外那次为救她,他头部重创失了记忆;这次又同样是头部,又会怎样呢?
忍不住心中的害怕,她盯着大眼,满怀希冀的又问了一遍:“百里长风?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百里长风仍不答,她不死心,再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这次是宁扬代替百里长风回答,他叹息道:“微臣已经替皇上看过了,头部的伤没有大碍,只是不知为何……皇上却一直不说话也不搭理人。”
宁扬说话间,时不时的叹息,而百里长风则抬起眸一直紧盯着若雪鸢,眼神显得迷离涣散。
若雪鸢只觉得一股热气冲向口鼻,就连呼吸都在发颤:“宁太医,他……会不会变傻?”
“这倒不会……”
“你是……鸢儿吗?”
正在这时,一只骨结分明手指纤长的手轻轻的搭上了若雪鸢的胳膊。
她惊愕的瞪大眼,一刻也不敢离开百里长风的面庞。
殿外的雨声如雷鼓,电闪雷鸣听起来极为骇人。狂风肆虐,雨珠翻飞。雨水的声音仿佛盖过了一切生物的声音。
然而,百里长风这句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疑问,却如殿外的炸雷般冲破雨声灌进她的耳里。
这一刻,她不知道心中是怎样一种心态。嘴唇嗫嚅了几下,却终究未发出半个声节。
百里长风似乎有些疑虑,垂下眸子静思一片刻,殿外的雨声似乎都随着他的沉思而渐渐消失。
徒然,他温柔一笑,温润如玉,柔和如二月春风,一双星眸灼灼发光。
他起身,垂眸望进她的眼:“你是鸢儿,朕记忆里的鸢儿!”
“你……都想起来了吗?”
若雪鸢呆呆的望着他笑得肆意飞扬的容颜,有一瞬间的恍若隔世之感。
然而百里长风回答却让她的心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忘了跳动。
“朕只是想起一直在梦里看不清长相的女子。原来是你。”
他似乎也有几分迷惑,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喃喃出声:“真是奇怪的感觉……朕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
若雪鸢机械般转过头望向宁扬,正要开口,百里长风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曾经中过什么毒?”
“我……”
“皇上,西北紧急军情!”
一个洪亮而急切的声音仿佛破风而来,硬生生地让若雪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询声望去,殿外正跪着一名侍卫,全身已经淋湿,双手拖举着一个土黄色的手卷。
百里长风放开若雪鸢,脸上已没了先前的温和与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庄严。
他对着殿外跪着的人道:“进来!”
那侍卫快步走了进来,然后又恭敬的跪倒在地,双手仍是托举状。百里长风伸手便拿过他手中一点雨水都没有淋到的卷宗,打开细看起来。
见他表情,若雪鸢就知道这份军方情报中写了些什么。
望着他的侧脸,她的心中竟百般滋味,难以说清。
她所站立地地方早就形成了一滩水渍。她的头发早已被淋湿,到现在仍然滴水不止。身上单薄的衣服更是湿了个透彻,有风吹来,令她忍不住打哆嗦。
宁扬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低声道:“娘娘不必伤心,臣一定会尽快治好皇上的失忆症。”
若雪鸢轻轻点头,目前也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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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一百五十一
片刻,百里长风收起手中西北情报,对门外侍卫道:“去把大臣们都叫到御书房,两刻钟内,朕要见到所有人!”
说完这句话,他大步往外走去,仿佛完全忘记了站在一旁的若雪鸢。
她看着太监给他撑起伞,缓缓消失在朦胧雨点中。她的心,空落落的。
宁扬劝道:“娘娘,您衣服都湿透了,赶紧换下吧,免得着凉。”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装作无所谓的笑笑:“没事儿,我身体好,淋点雨不算什么。”
说着,她绕过宁扬走向殿外。
大雨仿佛拼了命的下,雨雾蒙蒙,阻挡了十米之外的景物。
若雪鸢一步步缓缓走着,任由雨水淋漓。
一道闪电将黑云笼罩的天际划为两半,她知道,接踵而来的,一定会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夏秋交接之际,竟然突然下了这样一场毫无征兆的磅礴大雨,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夏季雨水不多,这样的大雨更是少见,几乎所有人能不出来就不出来,躲在房间里等待着雨水过去。
若雪鸢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踯躅着,缓行着,在雨水淋湿的脸上,一滴滴清透的泪珠夺眶而出。
仿佛无力再支撑起身体似的,她缓缓蹲了下去。
听到他遇刺,她担心;听到他那样温柔的唤她的名字,她喜悦;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她的心开始走向失落,直到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她面前,她听到了自己胸腔里某处的某个东西,轻轻的碎了……
不记得是谁说过,时间可以等,心却等不了。
然而现在的她,心可以等,生命却是等不了。
剩下不到半年的生命,她第一次发现,她那么渴望活着,好好活着,活到百里长风想起一切为止,活到她不再只是‘鸢儿’为止。
大雨仍在不停的下,有脚步踩着雨水渐渐来到她有面前。
她不去看这人是谁,也不想去看是谁,可是来人却让她不能不看。
太后复杂的望着她,崔嬷嬷在一旁高举着伞,轻唤道:“雪贵妃娘娘?”
若雪鸢丝毫未动,脑袋埋在胳膊间对崔嬷嬷的呼唤恍若未闻。
太后叹息道:“丫头,哀家有些事要你谈谈。”
她的话音一落,若发鸢慢慢起身,对着太后拉扬起一丝笑容,淡淡道:“谨遵太后懿旨。”
太后仔细的盯了她一会儿,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回走。
她身后的若雪鸢脸上笑容敛去,一片淡漠。直到太后快要走出她的视线时,她才提步跟上。
……
百里长风刚走进御书房,神情突然一滞,身旁的太监小他子连忙问道:“皇上您怎么了?”
“刚才雪贵妃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湿透了?”他转身望着黑蒙蒙的天空,神色奇怪,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只是在看天。
小李子一怔,随即答道:“回皇后,娘娘淋着雨跑来天辰宫的。”
“你怎么不早说!”百里长风双眼一瞪他,夺过他手中的伞便冲进雨里。
小李子张大嘴愣是好久没反应过来,刚才雪贵妃那副头发滴水,衣服湿透的样子,难道皇上没注意到吗?
他后知后觉的跟上去,却早已不见了百里长风的人影。
宁扬接过宫女手中的伞,刚撑开,就见一个人影从雨中走来。步伐飞快,看样子很是急切。
近了才看清,原来正是刚才离去的皇上。
他立即跪地行礼:“叩见皇上。”
触目所及,没有见到若雪鸢的身影,百里长风心头一跳,急急地问宁扬:“雪贵妃呢?”
宁扬想起若雪鸢背脊挺直没入雨中的情景,在心底微微一叹:“雪贵妃伞也没打就走了。”
说完,他忍不住又补了一句:“娘娘的情绪似乎不对劲,微臣……”
正说着,百里长风一个转身溅出的水珠落在他的脸上,令他闭了嘴。
雨水啪嗒嗒落在伞面上,如同百里长风的心一样无法静止。
他的心里,仿佛有个声音一直提醒着他,要找到她,要找到她……
他步伐如风的来到琪仁宫,看到站在殿门中张望的珍儿之后,他的心中莫名的烦燥了起来。
“皇上?您怎么来了?”
珍儿早听张丰年说过他遇刺的消息,这会儿见到他笔直的立在面前,她惊讶的张大眼,连最基本的礼仪也忘了。
张丰年就靠在门边,听到珍儿唤皇上,他立即闪了出来。
百里长风脸色很不好看:“她没有回来吗?”
珍儿傻傻的问道:“皇上说的是谁?”
张丰年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最是了解他,不用多想就知道他问的是谁,忙答道:“娘娘还没有回来……皇上,娘娘不是去了天辰宫了吗?难道出什么事儿了?”
“她……”百里长风欲言又止,俊美的容颜上一丝自责闪过,心中更是一阵阵抽痛,接着仿佛有了连锁反应一般,头脑中像是被人投进了一颗大石头似的,剧痛难忍。
张丰年正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想到前一刻还好好的他突然间脸色变得霎白,身体更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始倾斜。
张丰年惊叫道:“皇上?”他一手扶住百里长风,一边侧过头对已经吓呆的珍儿吼道:“去叫太医,快去!!”
“不用!”
百里长风仍然一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