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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使这样,她只是听见他声音就觉得无比欣喜,何况此次生病之前,他也从来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般热烈情感与欢愉,以往冰封无垠荒漠,因为一点点泉水滋润,而开出大片大片绚丽花来。
只是,再怎么迷醉,也不是全无理智,她无法做到去向他要求些什么,同样不会去问一些愚蠢问题。她想,就算喜欢他,她也不能变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自己究竟处在怎样位子。
她不能成为那些忘我地陶醉在爱情里庸俗却幸福女子,因为她没这个资格。
不能索求,不能探寻,她唯一能做并且没忍住,只是对他撒撒娇:“我有些想你了,如果有你抱抱,一定能好更快些。”
纪离听了并没多说什么,只隐隐笑了声,便找由头挂了电话。
可当天晚上,阳一一翻身抻手脚时候,却不慎蹬到硬邦邦温热异物。随着一声极轻有些迷蒙闷哼,她惊恐地撑起身子打开床灯,然后就看到了蹙眉翻手盖住眼帘纪离。
眼眶瞬间湿润,不知是为了同样觉得光线刺目,还是这突如其来惊喜。
眼睛酸涩,唇角却抿不住笑容,她反手再将灯关掉,直接依偎进纪离怀里,勾着他脖子轻笑:“你一定要每次都夜半三更、神不知鬼不觉地过来吗?”
纪离揽住她光裸手臂,“你一定要每次都这么……暴露?”
阳一一撅唇:“习惯裸|睡啊……我又不知道你今晚会来。”
“知道我来就会穿件衣服?”纪离笑着再问。
“……不会。”基本上来说,有些时候阳一一还是比较诚实。
“小暴|露狂。”纪离无可奈何地笑着轻叹。
阳一一支起上半身,一手撑在他胸口处看向他:“那也没见勾引到你,要不是偶然那么恰巧睡觉如此放肆一次,大翻了个身,岂不是又不知道你来了?”停了停,见纪离除了微笑没有其他反应,就将胸靠在他胸膛,软软贴上去,咬着嘴唇装无辜,“是不是我的身材对你已经没有吸引力了?”
纪离简直拿她没有办法,抓住她去推他T恤的手,声音低哑:“……乖乖睡觉。”
“既然都来了,还不愿意陪人家配合一次医嘱么?”阳一一娇声娇气地呢喃,“医生说了,要偶尔进行一些运动,稍微出点汗,对病情大有益处。”
“你就只能想到这一种运动?”纪离将她捣怪的手压在床上,声音比方才更哑。
阳一一低低地笑,一脸无赖:“我就只想做这一样运动。”
纪离不再多话,其实如果不是顾惜她生病了,又看她睡的沉,她敢赤条条躺在床上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找死。他忍她很久了,她却眼巴巴地还来挑逗他,真当他是圣人君子,可以拿这个逗乐子么?
因而半个小时后,阳一一就哭着闹着后悔了,无数次顶点让她的声音都嘶了:“我是病人……”
纪离稍稍眯起眼睛,叠起她的腿,挤在胸前,声音却还有几分悠闲:“所以这不是在配合医嘱么?”
“医生说,只能做轻微运动……出一点点汗……”这个姿势是阳一一最受不住姿势之一,基本一到这个姿势,她就想死……手掩住不自觉狂飙泪水眼睛,哀声凄凄。
“在这里,这个运动没有轻微。”纪离冷冰冰地对她点明这个残酷的事实。
阳一一浑然忘了最初是自己求着来,一边流泪,一边逮着什么骂什么:“禽兽……凌虐病人……”
纪离懒得搭理她,只由着性子继续,甚至隐有加重感觉,直到阳一一干脆地晕死过去,他才顺着结束,退出来,抱着她去洗澡。
热水浇到身上,阳一一就醒了,于是继续嘟囔:“大坏蛋,没人性……”
纪离真是被她任性和不讲道理折磨的没了脾气,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自觉想笑的感觉太过诡异,于是便沉着声音威胁她:“我不介意在这里再来一次。”
她抬起红通通星眸觑着他,委屈又无辜,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小嘴抿地死死的,倒是彻底的清静了。
然而之后,纪离倒似是食髓知味,隔三差五地过来,每次都将她折磨快死掉才收场。
阳一一在他身上开始学着享受“做|爱”这件事,她逐步了解男人的身体,也渐渐不是纸老虎般在开头主动,后面就溃不成军,恨不得落荒而逃……她的确自己摸索着掌握了一些技巧,虽然在纪离身上很少奏效……
不由得再次验证了她心里的想法。
他就是个禽兽!只顾自己爽……
可她喜欢这个禽兽又能怎么办,只能自讨苦吃,百般忍耐。
就在这样反复的日子里,到了11月份,阳一一虽然恢复了去学校上课,却一直没去音色唱歌,因为嗓子还是软软地没力气,稍微用久一些就会累。
太沪和医生都劝她不用着急,毕竟还是有好转的迹象,只是稍微慢了些。
可11月7日那个星期三,太沪却非得拖着她往音色去。
“跟你讲,今天无论是唱两首也好,只奏琵琶也好,你都得帮我去应付一下。你和小袁都不在,我拖着社团表演再怎么卖力,好像也没有当初的效果,现在吸引的人是越来越少。估计如果老板不是重情义,早就把中国风之夜给取消了。”太沪满脸苦恼。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何况阳一一也是确担心此事,便在下课后跟着太沪到了音色。
可一到“音色”她就皱起了眉头,往日所见服务员少了许多,连咖啡师也只剩了一个,懒洋洋地在柜台打瞌睡。这眼见是快开场的时间,堂中也就零零散散几个客人……
“太沪……这……”阳一一踯躅着不知用什么词来说,却突闻纸礼花爆破的声音炸响耳际。
“Happy Birthday!”刚刚不见的服务生及咖啡师在小铃儿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古风社团人也在其中,还有之前陪她练过歌的乐手,一些她的死粉歌友,甚至老板也在……每个人都笑盈盈地看着她。
小铃儿端着蛋糕,笑甜丝丝:“祝我们万万新一岁万事顺心,旗开得胜!”
“对,丢掉一次机会不算什么,是那些人有眼无珠!”
“我们万万那么好,估计是老天想让我们‘音色’晚些失去她吧!”
“生日快乐生日快乐,把那些不开心都忘掉,早点康复!”
众人七嘴八舌地用灿烂的笑脸送上祝福,小铃儿把蛋糕放下,点上蜡烛:“来,我们先许愿,大家生日歌走着!”
阳一一承认自己其实也是个挺没心没肺人,因而很少为什么事感动。。。。。。可现在这种心口砰砰,指尖颤抖的感觉,不是因为感激和兴奋又是因为什么呢?
生日。。。。。。她自己都忘了。
不然今天早上就该试着留留纪离。。。。。。不过,即使知道她也多半做不出来,她从来就不会去干扰他任何事情,尤其是在他常常工作之后在晚上赶过来,早上又去满世界跑基础上。。。。。。
他待她这般,即使只是因为她的身体和美貌,她也足够满足。
怔愣间,一遍生日歌都快唱到结尾,阳一一匆忙合手,匆匆许了个愿望,随后就吹熄了蜡烛……
欢呼声、口哨声齐齐响起,太沪起哄问她许了什么愿,阳一一甜笑着不肯说。
小铃儿一巴掌拍开太沪:“滚开,说出来就不灵了知道么?现在是送礼物时间!”
如山般礼物在小推车上推过来,小铃儿背着手笑道:“这些都是我们送的,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我保证是正常的,看看太沪送的。。。。。。二货!敢把你送的东西拿出来吗?”
“我送的在休息室小心呵护着。。。。。。哎呀小铃儿你那是什么眼神?太不友好了!来来来,我们先开场,带万万去后台,再献上我精心准备的礼物。。。。。。”太沪又自豪地拍胸口,然后挥散众人。
也确到时间开场了,等阳一一切了蛋糕,大家便纷纷散了。。。。。。
阳一一说了好多谢谢,特别是在老板面前,还说了声“对不起”,因为其实之所以没能去面试,全是她自己原因。。。。。。是她愧对于大家的付出。。。。。。她应得的不是安慰与鼓励,而该是漠视或怪罪。。。。。。
“这个话题不必再提,瞒着大家对你对所有人都好,毕竟也是难得这么团结一次。”老板果然隐隐知道内情,笑着吹了吹烟斗,又道:“至于对我也不必道歉,换做别人,我也不去厚着这张老脸去挣这个机会,你是真的不错。所以也要想好自己究竟要什么,别辜负了这样难能可贵的天赋。而且就别再躲闪着不来见大家了,这不过是消极怠工的借口。”
阳一一皱眉撒娇般的解释:“我是真的嗓子还没好。。。。。。这样吧,晚上为了回报大家,暂时不能唱歌,我跳个舞怎样?”
老板吸了口烟,笑着颔首:“那你准备下,压轴吧?”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太沪嗤鼻:“老狐狸,肯定让人赶着去做宣传了。”等讽刺完,转过来看见一一就又得意的笑着邀功,拉着她就进休息室,“快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小宝贝儿!”
阳一一听见“小宝贝儿”几个字时候就有不妙的预感,待看到他举着透明手提小宠物盒里趴着一只通体油黑发亮的蝎子时,真想把太沪的脑袋按在墙上撞,说不定还能疏通他淤堵的脑部经脉,造福社会及人类,不求他留万世之功劳,但求他不要再祸害无辜民众。
太沪没看见她额头隐约冒出的青筋,还在摇尾巴得瑟:“怎样?可爱吧?我想着你是天蝎座,送这个你一定喜欢!是不是很适合?是不是颇有心思?别具匠心?”
阳一一咬着牙齿说:“是……很特别……”
太沪得了“赞扬”,愈发开心:“而且我跟你讲,以后那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放蝎子蛰他!不过你要小心,别反而蛰着自己,我给你买了本《训蝎秘籍》,配套赠送……”
“十米……”阳一一忍无可忍按着眉心打断了他。
“啥?”太沪反应不过来。
“迅速躲十米之外去,不然我怕你很难活到今晚12点……”阳一一放下手,开始掰手指,捏拳头。
太沪这方面倒是很机敏,咽了口口水后,便迅速往外逃窜:“我想起来马上就该上场了!期待你的舞蹈哟!”话音未落,人却早就跑不在了。
独留阳一一在休息室里,头疼地坐下,看着面前蝎子,屈指在盒壁上轻轻一敲,蝎子便也迅速一窜,爬到了小小的假山后面。
就这样隔着假山互相对视了半晌,阳一一起身,打开了自己许久没有动过柜子,里面东西摆放没有丝毫变化。
“是时候该回来了。”她轻轻叹了声。
如她许愿望:“只愿自己永远能如此时这般富有。”
爱情,有了单方向满足;友情和关怀,她遇到这么多好人,获得许多感动;那么这小小事业,这最需要自己努力地方,怎么也不能落下啊。。。
☆、28第二十八章 生日礼物
在休息室里枯坐片刻;阳一一便去服装室里选了件碧色水袖纱裙;用稍浅的腰带缠出纤腰如束,化妆时特意压低眉尾,显得楚楚可怜;愁苦满容。收拾好妆发,换了双月色平底布鞋后;才戴好义甲、抱着调好的琵琶走了出去。
太沪看见她出来,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