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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一一之前在阳家时,勉强也算是认识些珠宝玉器商,只是这些人待她从过往的热情变为现在的傲倨,大概都知她不再是阳家的十一小姐;也知以前她有巨额的置办首饰费,现在她落魄到要来卖碎掉的镯子换钱。
不过也算给她面子,打镯子的料子也是够扎实够好,竟然还卖了88万。
可88万,即使再加上这段时间10多万的积蓄,离200万也还差的太远。
阳一一终于开始陪酒了。
她本不是酒量好的人,为了保护嗓子,许多年连一滴酒都没沾过,于是一个晚上又一个晚上的烂醉如泥。
可五天后,她却还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阳拾叁居然真的去卖了肾。
卖了五万元,她的弟弟从此之后都只有一只肾了。
阳一一攥紧手,坚持等到中午下课后,才赶去了城郊这家黑市医院探望。当视线落在阳拾叁那张露出米白被子的漂亮面孔时,她的心如置冰窖。
她终于对自己的刻薄有了一丝的懊悔,但这懊悔太短,转瞬即逝。接下来的大多时间,她只目不转睛看着阳拾叁,脑中空无一物。
十三在晚上醒了过来,见到她,先是状似不屑地转了转眼珠,嘴唇一动,像是本想骂她干什么过来……可待她给他掖被子时,他却从被子底下猛地握住她手,终是呜咽着哭泣起来。
“不许哭,”阳一一平静又严厉地喝斥住他,“哭又换不回一个肾来。”
阳拾叁抽了抽鼻子,眼泪却还是流个不停。
阳一一无奈,找出纸巾俯身替他擦干净,“好了,别哭了,不是还有五天么?我已经凑了120万,本想10天内凑够了给你也来得及,却不妨你什么不学好,连这烈性子都和妈一模一样。”
阳拾叁眼神露出丝惊诧和惊恐,更紧地拽住了她的手,无声地开口:“姐?”
“安心,暂时还没走到那一步,我把妈妈的破镯子给卖了,”阳一一露出些笑容来,“而且我不会像你,卖了便卖了,还后悔地
哭。”
阳拾叁惶恐地摇头,仿佛连她有那个念头都不许。
阳一一也点头:“行了,我有分寸的。但十三,我要和你说清楚,你也听好,无论五天之内我能不能找到这么多钱,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收拾烂摊子了。”
见阳拾叁脸上露出黯淡又清醒的明白,阳一一隐隐叹了声,垂眸凝向他紧握自己的手,又说:“其实我知道你的苦,在那个家里天天环境所逼,是会更容易让你阵脚大乱。等好起来后,听姐姐一次话好么?去好好读书吧……你这才不到17岁,什么东西都没学,哪里斗得过别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姐姐以后有条件了,再更好地支持你好不好?在真正强大之前,不要再受别人的引诱的撺掇,阳老大这些举动无非是想将你扼杀在萌芽时……那天我说了气话,其实我的弟弟是很棒的……姐姐相信你,一定会有扬眉吐气的那天。”
此番话说完,阳拾叁才止住的眼泪,便又滚下了如玉般的精致面庞。他张开嘴,用尽力气吐出三个字来:“对不起。”
阳一一笑着拍了拍他额头,然后抽出了自己的手:“行了,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工作了。”待走到门边,她又突然回头,正对上阳拾叁满是依赖感情的眼神,璀璨一笑,娇俏地补了句:“听说这里虽然是黑医院,但护士美貌又温柔,照顾人体贴又周到,你才少了只肾,少动歪脑筋折腾另一只听到没?”
阳拾叁羞愤地闭上眼睛,不再看她,俊脸通红。
阳一一朗声大笑,回身出门,于m市的华灯初上中,茫茫然赶往“壹”。
早几年的时候,她曾经也怨恨过自己的际遇,也抱怨过命运的不公,也纠结于她的家庭不是温馨的港湾而是暗无天日的地狱,伤痛于她有这样不正常的父母,这样冲动不理智的弟弟……
可现在,她连怨恨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确自私,只知道怎样做会让自己舒服些。
就如这次,她自问做不到真正的漠不关心,便选择尽人事听天命。
这想法单纯又简单,有种追随趋利性本能的恶毒:若以后阳拾叁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会觉得难过,因为她能做的都做到了,还难过什么?
但这冷硬的自私,多少还是在到医院之后有了些变化。
回想起阳拾叁漂亮小脸上懊悔、痛苦、紧张、依赖、羞愤等种种表情,阳一一心中终究还
是翻出些牵挂。便更希望十三此次是真正得到了教训,不要再让她在这样的天平上衡量砝码、做出抉择,她也会怕自己哪次真的自私刻薄到底,再见到十三时,便是天人永隔。
一路神游到“壹”,换好衣服,化好妆,阳一一看着镜中的美貌女子涂正红口红的唇角微微牵起,轻描淡写说了句:“还有五天。”
随后转身出门,却被妈妈桑柔依喊住。
被带到一处过往人少的地方,柔依扭过腰肢,开门见山问她:“我的小万万,你最近是不是缺钱?”
阳一一也干脆承认:“是。”
柔依笑了,柔情万种地伸手去抚阳一一的脸,被她侧身避开,也不以为意:“万万,最近给我抱怨的小姐可不少,她们都说被你断了财路,说你不懂规矩,连她们好几年的老客人都下手去抢。得到的钱也比她们多,有这样的事么?”
阳一一撇唇:“缺钱的时候,没心情顾什么规矩。何况,是她们自己无用留不住人。你莫非是为这事打算处理我?”
“当然不,对我来说,你们谁留住客人都一样,何况客人对你的确是要大方许多的,”柔依摇头,可转而又长叹一声,“我只是比较担心你啊,万万。”
见阳一一露出狐疑不信的冷笑,柔依浅浅勾起唇角,“万万,你当客人为什么舍得对你花大价钱?的确,你的容貌气质是妈妈这么多年见过最好的,可你真正让男人肯出高价的却是这儿……”刻意顿了顿,柔依食指点了点额际,又指了指喉咙,“还有这儿……”
阳一一不语,柔依便继续说下去,“你很聪明,虽然性子冷,拒绝男人的时候却巧妙得恰到好处,抓得住男人骨子里的贱性;再加上你的嗓子,美妙极了,妈妈在面试的时候一见到你,脑子里便只剩了‘尤物’两个字。”
仿佛又再见到当日的惊艳,柔依语速渐渐放缓,轻轻叹息了一声,“曾经的你傲的像天上的凤凰,他们只能和地上的蛤蟆似的望着你流口水眼馋,于是如今你肯赏脸陪酒,他们当然什么价钱都愿意出。可再过段日子呢?你的嗓子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最清楚,这样荒唐的败下去,你还能如最初一般特别吗?或许你想说缺钱是暂时的,可你以为陪酒这件事也能想停止就停止?”
柔依逐渐凌厉冷冽的话语,狠敲在阳一一心头。她不由想起以前在另一家娱乐会所工作时,也是滴酒不沾,谁的面子也不卖。那时有个叫茉莉的小姐常和她
同一包房,时间久了,终忍不住出言讽刺:“你清高个什么劲?到这个地方来的人,早晚什么都会失去,你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为了钱一样样将它们丢掉,最后沦落成我们这样、你最看不起的这种人!”……
柔依见阳一一神色有异,虽不知过往,也知她听进了自己的话。
徐徐勾起笑容,柔依仿若长叹地道:“万万,你也该为自己想想新的出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孩子问我,纪离什么时候会狼变
答案只有一个……
那就是——床上= =
☆、第三章、带我走
柔依所说的新的出路,是想她再进一步,一次性地将钱捞够,便不用再整夜整夜地辛苦。
“我会抓紧帮你留意个好买家的,万万,”柔依最后端着手说,笑的别有深意,“必不负你此等尤物。”
阳一一在这个笑容里保持沉默,由着柔依将她带至V16包间,里面坐着三月份被她羞辱出不起价钱的“肥猪”——熊春生等人。
自那次被讽之后,此人又来过几次,每次都点阳一一去包房唱歌,可对她却算十分客气,没有丝毫逾矩,只在她唱完后送上丰厚小费……
比较之下,今天就显然有些太不一般了:阳一一甫进包房,便见腆着肚子坐在长沙发正中间的熊春生,肥肉横肆的脸上,有种志得意满的笑容。
他望着阳一一,目光里带着寻衅和期待,显然是事先就知道阳一一最近已撇下了身段。而装饰豪华刺目的房间里,连歌曲伴奏都被关掉,每个男人身边一或两个小姐安静又娇媚地坐着,只脸上看好戏的寻衅神情如出一辙。
眼中收入众人这小人模样,阳一一倒也不恼不气,一如往日地款款走入包房,笑了一声:“熊总又来捧场了?”
见到她艳光四射的迷人笑容,熊春生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身子也忍不住微微前倾,那时面对自己向往之美的本能反应。足停了半刻,他才反应过来答话,抬手招呼阳一一往前:“是呀!我老熊说话算话,每次来,必捧万万小姐的场。可万万小姐却显然有些不太厚道啊!之前我让万万小姐喝酒,都被拒绝地不留情面,我只当万万小姐是真的谁的酒也不喝。可现如今看来,分明是万万小姐看不起老熊我!今天还请大家做个见证,万万小姐也开个价,看我老熊能不能给起万万小姐要的价钱!”
阳一一走到他身边,不缓不急地坐下,侧身看着他油腻腻的脸,轻轻慢慢地一笑,也不多解释之前自己为何不喝,便直接开价:“五千一小杯,八千一大杯,熊总今天想让万万喝几杯,万万必当悉数奉陪。”
熊春生视线随着阳一一纤直指尖看向大理石茶几上的两种杯型,冷哼一声,粗厚大掌从身后包里拿出一高摞钞票,重重拍在几上:“这里是十万!”又拿过旁边一瓶未开的茅台,“这倒你那大杯还倒不了10杯,但只要你喝了这一斤白酒,十万就是你的。”
阳一一纵是再冷漠淡然无所谓,此时心里还是忍不住骂了句土鳖,到这来喝高度白酒!
可面上还是笑意媚人:“
熊总,万万酒量不好,喝不完这么多,如果最后剩个一、二两,熊总可得怜香惜玉,出手相助。”
她这一撒娇,就是女人也挡不住,何况是本就垂涎她已久的熊春生,立马拍胸口,“其实只要万万小姐陪老熊喝几杯,究竟喝多少又有什么关系!”
阳一一浅浅弯起唇角,在服务的公主将酒打开后,自己接过酒瓶,倒了满满一杯,放在火红唇际,勾人杏眼中如淌着一片蒙蒙的雾,又魅惑又楚楚。她就用这样的眼神看掉了熊春生大半的魂,随后便不言不语地仰头喝下。
熊春生看着她曲线优美的玉白颈项,眼睛都直了。
阳一一喝完,微微伸出舌头,点了点上唇唇角,再佯作无事地伸手倒满了第二杯,杏眼眼角悄然上勾,愈见摄魂,“第二杯和第三杯,再敬熊总。”
说着,又连干两杯。
房中有男人看的热血沸腾,拍手叫好,阳一一脸上则浮起几分红晕,徐徐摆了摆手:“不行了,熊总,万万要耍赖,实在喝不下了。”
熊总看她那些性感举动,唇边险些流出哈喇子来,此时见她有些难受的样子,自己眉头也不由心疼地紧皱,正准备出言关怀美人,却有其他人起哄:“万万小姐这赖也耍的太狠了些,这三杯酒不到四两,还没过半呢!”
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