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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之前因为出众成就,她和袁深一起拿到了香港永久居民;出国手续也不必被刁难;一周后;她便顺利地去了美国,很快便开始拍这部科幻动作片。
她饰演的女二号是男主角的助手;美丽聪明、身手又好;喜欢男主角;但生性高傲;见男主角对自己没有意思,便一直藏着感情,叛变到黑暗势力的男二号一直喜欢她,最后在两人的交锋中,她为救男一号而死,男二号悲痛非常,乱了阵脚,最后自戕,男主角这边争取到阶段性胜利,为普通民众带来正义的光明,自己也和女一号结了婚。
虽说有明显的感情线,但最主要的还是各类精彩的打斗镜头和高科技场景。
拍摄辛苦又有趣,而这边的剧组比国内也更专业。这意味着,在拍摄的时候,每个人都无比认真投入,可一旦镜头之外,交流就十分的少。演员里面,除了自称看过她演戏的男主角对她比较热情,其余人都只限于和善的日常交流。
生性不喜欢和人套近乎的阳一一,自然就放任这种状况到了杀青。
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阳一一又寻到了可以放任自流的安心,她的个性能够被充分的尊重,忙碌度也十分合宜,没有超出承受范围的压力,她又快要爱上这边的宽松与舒适。
可就在片子杀青没多久,刚见完来美国玩的袁倩的阳一一,就接到了阳春的电话,说有件事要告诉她。
袁倩和阳春所说的话,让阳一一意识到她还和国内有太多牵连,并没办法过这样世外高人般的生活,因而迅速割舍掉了国外的安逸,直接飞回了m市。
第一个原因是neo早就告诉她的,她一个月前就已经被内陆解禁,随着《傲红尘》在各个电视台又继续开始轮播、民国戏获批在各大卫视上星首播,广告也慢慢重新出现,之前对她下令封杀的几位相关人员也受到了一些小处分。
她身在国外,不理杂事,还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些什么斗争与变革,才能有这样的结果。毕竟之前就算做了错误决定封杀哪位艺人,没有个一两年也是不会解禁的。
阳一一顺带问了阳春,得到的解释是这次她和段丛山并没出多大力气,纪离有没有想办法不知道,袁家却有人帮了她大忙。而另一个起了决定性作用的,则是阳老爷,他动用自己手里多年来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权势与关系,迅速地了结了封杀事件。
而这又牵扯到第二件事,阳春说,阳老爷前段时间被诊断出早期肝癌,第一阶段的治疗结束后,他决定正式开始逐渐将庞大的家族掌门人的位子交到老大阳祎手上。然后他也拉着病床前的阳光坦诚,原来她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源于之前他某位至亲兄弟酒后的一夜失控。那兄弟深爱郁净莲,可郁净莲却爱着阳老爷,事情发生后,那人怕生性冷傲清高的郁净莲发疯,便百般跪求阳老爷担下责任,对醉后清醒的郁净莲说一切都是他做的。阳老爷抵不过情义,就担了下来,而他为了所谓的义气,即使被阳一一母亲发现后怨怪不已,也没有背叛兄弟说出真相。
他没有背叛好友,其实也没有背叛她妈妈,可是,却为了所谓的兄弟情,让她妈妈那么苦痛,直至因为抑郁症而死。
阳一一回到m市,又一次突破层层关卡,冲到阳老爷的房间,冲那个正坐在轮椅上,比印象里衰老不知多少倍的老年人吼道:“你以为这样可以获得谅解吗!?我宁愿你是真爱上了郁净莲,所以背叛了妈妈,也不愿意你居然为了这么可笑的理由,眼睁睁看着妈妈那么苦痛,你如何忍心?”
阳老爷转过轮椅,仰首看了她半分钟,没有说话。
就在他静默的半分钟里,阳一一缓缓蹲往地上,痛哭出声。
她始终欠她妈妈这样一次哭泣。
闻知死讯赶往出事地和医院、安排后事葬礼选墓下葬,后来的生忌死忌拜祭之时,她从未为她妈妈流过一滴眼泪。
这个她脑海中认定了的傻女人,为了爱情付出生命的傻女人,她终于为她而哭。
阳老爷移过轮椅,到她面前,缓缓摸着她的头发,在她挥开后木木地收回手来,叹息道:“是我对不起你妈妈。那时只告诉她让她相信我,可你知道你妈妈的性子,说什么理都不听不信,一起安静吃着饭能突然把汤泼到你脸上,后来我渐渐也不知如何再面对她,却不想她偏激至此……我何尝不痛苦呢?十一,我亲眼看着你妈妈长大,爱她早已入骨穿心,这么多年,我没日没夜的受着这刺骨的感情折磨,眼下也终于算得了报应……”
听到这里,阳一一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又冲了出去,走廊上险些撞到阳祎,正准备绕过,却被他抓住手肘:“有空的时候,多回来走走、看看。”
阳一一使劲甩开他,狠狠反手一抹眼泪,大步逃走了。
一路就冲到了定河边上,这时她已经不再哭了,扶着栏杆,望着下面缓慢东流的河水,任由眼眶酸涩,双腿僵硬,却渐渐放空心头塞满的愁绪。
城市华灯初上,河边的光彩工程又复换了花样,映在河面如盏盏流灯漂浮而逝,她将从小到大的每一个回忆,都捋了一遭,那些她爱过的人、恨过的人、忘不掉的人,面容接替在她脑海流转。她很少花这么多时间来回忆过往,或许是一直都悲观厌世,如今的回忆想来,也没有多少值得欢喜的事情,可回忆这件事本身,却让她渐渐轻松和快乐,仿佛是证明了人生存在的涵义。
她不知道因为这些回忆,在河边将她耽搁了多久,只在袁深走近的时候,一切幻梦才仓促结束。而她不过是朝着这个将她唤醒的人转了转方向,想看清他完美高贵又透着忧郁的眉眼时,就从脚底窜来一阵钻心的蚀骨酸麻,令她脚下一拐,就摔了下去。
幸好他扶住了她,再拉起她,让她靠进自己怀里,轻而缓地唤了声:“一一。”
“嗯?”阳一一回了个鼻音之后,仿佛知道他短时间内不会给什么回应,她又径直说:“扶我到长椅上坐会儿,脚麻。”
待坐好之后,袁深不容反对地抱过她的双腿,一边替她按摩着,一边无奈的问她:“干嘛一直站着?”
“站在最贴近河的位子,才不容易被人看清楚脸,现在天黑了,可以坐会儿。”因为腿上的酸麻感受,阳一一始终半蹙着眉头,而看了袁深的侧脸半晌后,她凑过去,环住他脖子,依偎在他肩头说:“小袁,谢谢你。解禁的事情……这段时间你一个人,肯定很辛苦。”
袁深停下手上的动作,一点点笑出来:“你在的时候,好像还会累些,不然你认为你帮过什么忙?”
阳一一愤然拍他:“袁深,你说话为什么一直这么直接?”
袁深只笑不答,抓住她的手,在自己脖子上环好,然后抱起她:“走,我们去车里,还得带你去吃饭,你肯定又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不吃饭,我要睡觉,时差问题上来了……”因为满心的焦虑,阳一一在飞机上的时候就没阖过眼睛。
走到停在河堤的车边,司机下车替他们打开了后座门,袁深小心翼翼地将她先放进去,随后自己才跟着上车,在小冰箱里拿了块芝士蛋糕给她:“那也得先吃点东西。”
阳一一撅着嘴看了那芝士蛋糕半晌:“不是你烤的我不吃。”
“是我烤的。”袁深双瞳里荡着淡淡的笑意。
“你骗人!”阳一一扭头,“你那么忙哪儿有时间烤蛋糕,而且你又不知道我今天回来,还是你烤给别的姑娘吃的?”
“是啊,你怎么猜到的?”袁深笑笑,在她圆睁眼睛瞪过来的时候,又温声解释:“烤给袁倩吃的。”
“还真是个好哥哥,那你留给她吃吧。”阳一一脸上写满了“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几个大字。
袁深终于收拾起耐心,换了另外种路线,径直用小勺挖下一块,平平静静地问:“要我喂你吗?”
阳一一厚脸皮地回过头,冲他微微张开了嘴,袁深有些惊讶,可短暂的怔愣后,便把小勺递向了她,阳一一瞪了瞪他,没办法地抢过小勺和蛋糕,自己开始吃起来,边吃边说:“以前就觉得拿巨蟹座的你没办法,现在你在婆妈的基础上还加上了厚脸皮,真让人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袁深始终望着她,笑的无害又纯真。
阳一一则垂着视线,渐渐停止进食,静了会儿后说:“小袁,跟你说件事。”
“说吧。”袁深也敛了笑容。
阳一一弯了手指,翻过自己的指甲,细细打量着:“虽然你好不容易帮我在这边解了禁,但我不准备再混这个圈子了,我想隐退……在这个圈子,我能拿到的,都拿到了,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我支持你,”袁深说的声音像是轻而易举,可这种不假思索的支持,又恰恰验证了他纯直的内心,“虽说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但我之所以费这么大的努力,是想你即使退出,也不要显得是被动又冤屈的。如你上次所说,在最高处急流勇退,你会成为真正的传奇。”
“对,美国拍的那个片子上线,也可以说明我不是因为被封杀受了打击才退出的……虽说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但这样还是更完美……谢谢你为我考虑那么多。”阳一一将吃了一半的蛋糕放回小冰箱,然后执起了袁深的右手,隔着这样半米的距离,牵到自己面前,细细察看着这原本完美的手上深浅大小不一的伤疤。
“不用什么事都给我说谢谢,你就当我其实是自私,不过是为了自己也好受些,”袁深见她仔细端详自己受伤的那只手,略微有些不自在从眸底划过,更是有些紧张和警惕地看着她的反应。静了片刻,他望着她唇角的那抹微笑,想到另一件他筹备已久的事,此时拿来当个话题岔岔气氛或许不错,因此他开口:“刚刚你还说你没有任何遗憾,似乎还有一个吧?上次你提到停项的第三张专辑……”
“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记得?”阳一一歪过娇媚又活泼的视线看他,“莫非你真准备帮我出一张自己留着听?”
袁深对上她的眸光,声音如从翠绿草叶上拂过的夏风:“词曲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制作人也已经找好,明天等你休息好了,我安排你们见面。”
“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阳一一挑着眉,凑近他:“是不是你本来打算明天带他来的时候再告诉我的?”
袁深被她说中心思,因而沉默着不知如何回答。
阳一一唇角又勾出一点邪恶的笑来,再近地贴上他:“小袁,你满心满意、仔仔细细地把我放在心上,为了不让我不安,你还说做这些事情都是因为你自私,为了自己好过……我真没见哪个自私的人像你那么傻……在你心里,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油盐不进、自私刻毒的木头人,除了会把你当外人般不愿你为我付出太多,其他的情分半分也不会记入心里?所以你做一百分,只让我看到一分,其他九十九分的苦痛通通瞒着我。这究竟是我把你当外人,还是你视我为外人?”
袁深神色有些怅然,深邃的双瞳里终于有种被戳到痛处的哀伤,他也没忍住地别开了目光,摇了摇头说:“我不敢,一一。我当然想把你当做最亲近的人,可同时你又离我那么远,我不敢单方向地将你视作谁,可却知道你对我而言,远远重要过我自己的生命。”
“生命,还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