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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妆行-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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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去抱。更何况那具尸体在抬起来时,脖子软绵绵绵地一搭,连头盔带整个头皮就掉在了其中一个汉子的脚背上。“哇啦啦啦!”那汉子惊叫。情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鲁冰花顿时乐得开了花。这个人向来有种无视人性命只顾游戏的浪荡气,亏得他只是个浪荡闲人,要生在帝王之家,还不知会惹出多少麻烦。

“不要拿我们兄弟取乐!”为首的大汉——帅东——恶狠狠地嘀咕说。

“哎哟,谁拿你们取乐了。举着别动。谁动,谁就亲尸体一下。”鲁冰花道,然后便小心翼翼地围着尸首仔细观看。认真的模样让杜若险些以为鲁冰花换了个人,不得不说认真的鲁冰花还挺帅。

鲁冰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向来是最爱整洁的一个人,让这么个人跟流血水的尸体打交道,实在是件很委屈他的事。放在往日,他一定早打了退堂鼓。可是现在他就是看不得南烛皱眉的样子。

明明皱着的是南烛的眉头,鲁冰花的心却皱成一团。

鲁冰花自己都觉得自己脑袋里一定进了水。

不知道那四个大汉举了多久,鲁冰花才直起背来。他那轻松自在的样子跟四名大汉铁青的脸形成明显的反差。

十个人有九个九认为鲁冰花是故意整四大汉的。

狐假虎威——不过倒是蛮有趣。有些人就算任性也任性得真情真性。鲁冰花也是其中一个。

鲁冰花掠了掠他卷曲的鬓发,故作潇洒地甩了甩衣袖。

“有谱?”亲兵小队长高程问。

“当然。你看看,小南南,这些布罩的颜色跟军中的相似,但是料子完全不同。面罩是苏北的夯夯机织造,特点是透气,不易滑脱。再看他们身上的内衣,是漠南的粗针布,这种布做衣服,声音极小,行动十分方便。再看他们的鞋,他们的鞋鞋底厚实,布料普通,但是是用京城常见的回字纹压的底。而京城,也是唯一能轻松买到漠南布,苏北布,并且自以为布料寻常不露马脚的地方——这群人来自京城。”鲁冰花道,“而且来自于桂北巷一带的有钱人家。因为这头皮上用的头油,名叫‘奴儿媚’,极贵。只有桂北巷一带的人家以及最好的青楼才会用。”

他说得极慢,说完这段话时,那被举起的尸首已经溶掉了一小半。皮肉混着血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山坡上有人已经哇地一声吐掉。

可是他一说完,不少人就对他刮目相看,恨不得鼓掌叫好。

这得要多细的心多渊博的见识才能说出这些?

原来鲁冰花并不是个只有张好脸蛋的人妖。

黑红袍子们面面相觑,神情严峻:桂北巷,那不单单是有钱住的地方,更是有权的人住的地方。比如一溜儿的大小皇子。

沐王的平静岁月已经过去了吗?

天边隐隐有大风将至。

作者有话要说:

☆、34

听到鲁冰花说刺客来自桂北巷。沐王的亲兵各个脸色严峻。杜若也再次掏出针在地上拨弄着什么。

“好厉害的毒。”杜若说,“简直就是化尸水了。弄这么狠的药,主子也够阴狠够舍得下本钱的。”

杜若用银针细细地拨弄大大小小的肉块、肠肠肚肚,附近的守卫便又吐了几个。

四名大汉心里均哭着想:我们都没吐呢,你们这帮人吐个什么劲。

“奴儿媚。”南烛低声沉吟。眼睛落在地上的头皮碎肉上。

头皮碎肉旁边是半只正在溶化的耳朵。

“脱衣服。”南烛突然道。

帅东帅南四人傻了眼,心想:大哥,扛了半天尸体了,整我们还没整够不成?

“南,南小哥……”这四人真希望自己听错了。

“脱衣服。”南烛道。咬字清晰,发音准确,彻底击碎四大汉不切实际的飘渺幻想。

帅东帅南几个真的要崩溃了。这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刁钻,都是磨人的行家。当土匪绝对比他们四个有前途!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帅东毕竟是老大,他鼓起勇气张口道:“我的爷,您瞧瞧,衣服都跟肉黏糊到一块了!要皮不是皮要肉不是肉的,还怎么脱啊?”

“脱衣服!”南烛坚持。

南烛的异常语调让众人敏锐地感觉到南烛发现了什么异常的事物,正是这异常的事物才使南烛执着地让士兵给刺客脱衣服。

站在一旁拨弄肉块的杜若闻言起身,对南烛说:“他们做不了,我来。”

四个人听到这话真想跪下叫杜若一声爷爷。

但很快他们就收回了这种美好的错觉。杜若是帮忙没错,但是要求这四人继续扛着尸体。

杜若问人要了一把刀,然后刀一伸,笔直地伸进了尸体里,一阵血肉布条翻飞,杜若整个人就像是架绞肉机,飞快地绞碎了尸体上不多的布片。

“真可怕。他真的是大夫吗?”一个远处的士兵低声道。

“剥皮刀啊。他使的是剥皮刀法啊。”

这么好的刀工,当淮南厨师都绰绰有余。

“三个人都很可怕。”另一个士兵说。

众人点头。

一个玉树临风的布衣公子,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一个会使剥皮刀的书生。这三个人的组合,给人的感觉异常强大。

“王爷这次似乎交了不一样的朋友呢。”喂马的人远远地看着说,“但愿别死太快才好。”

四名大汉忍受着眼前修罗场一般的情景。血肉翻飞中,南烛面不改色。

南烛似乎已经习惯了血的味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约就是从二哥开始炼药开始。

“这……”杜若刀子一顿。

南烛看向杜若,杜若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南烛看到这个表情就知道了结果。南烛道:“女的?”

杜若点头。

众人讶然。

这死士竟然是女子。

连鲁冰花也吓了一跳。可是南烛是怎么发现的呢?

“看看其他尸首,特别是耳朵。”南烛道。

原来是耳朵。

仔细看地上那半只耳朵,有个小小的空洞。只有女子才会打耳洞。真难为南烛是怎么发现的。

众人领命忙去翻看耳朵。南烛便微微闭了眼。

小的时候,她问娘亲“娘亲,为何我没有耳洞?锦绣都有耳洞,带坠子摇啊摇的可好看了!”

娘亲犹豫了一会,才回答说:“这是……南家的传统。呵呵,傻姑娘,等你出阁那天,才会打耳洞的。到时你的夫君会亲手给你戴上好看的坠子。”

南烛觉得南家的传统很奇怪,没有耳坠的南烛很委屈。

“二哥,子敬哥哥什么时候会来娶我啊?我也想要耳坠。”

“给。”二哥递过来两朵玉簪花,轻轻地挂在她耳朵上。二哥笑的时候很温柔,似乎连风都变得温暖。

尽管如此,南烛仍然对耳坠特别上心。以至于到如今,看见半只耳朵掉落在地上时她仍忍不住往耳垂上瞄。谁知就发现了端倪。

人生果然是件奇妙的事。

“女人!”一个人报。

“女的!”另一个人报。

“这个也有耳洞!”再一个人说。

这十一具尸首竟然全是女儿身。

“我现在明白她们为什么舍得下这么狠的药了。”杜若道。

“因为女儿身才是最应该被销毁的线索。”鲁冰花接话。

“谁能派出这么多女刺客?”南烛道。

屈指可数。大臣们家的丫头主要是伺候小姐的,光明正大地允许女婢习武的只有太子府。

查勘尸体的事做到这份上,三人已经算是做得圆满。足以向沐王交差。

“烧了或者埋了吧。”南烛对那四兄弟说。

“不行!”高程此时猛地打断南烛,“不能烧!将军的老规矩,奸细一类都是吊起来示众的!”

沐王做事一向手段干脆。

“这些是女子。她们已经死了。我们做男人的是不是该给她们的身体一点起码的尊重。”南烛道。以己度人,南烛对这些女子有种本能的维护。

“这……”高程有些语滞。他必须承认南岩风说得有理,男子汉大丈夫不该拿女子的尸体挂起示众,可是,就算自己肯沐王能肯吗?

“王爷那我去说。”南烛道。

她下定决心让这十一个人的尸体死得太平。

“哎哟,都是肉块块了。你要挂起示众也行,只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做腊肉呢!等天冷了,还能下锅煮两块。”鲁冰花扭了下腰肢。

“呜!”身边又有人吐了。

高程嘴角抽搐,怎么南岩风一开口他就觉得温暖而鲁冰花一开口他就想疯呢?

“没准还会传病。”杜若在旁边补一句。

高程真要疯了,杜若这一句阴森森地直切要害。再不听他们的,估计会说自己罔顾属下性命吧。高程发现这三个人性格迥异,方法完全不一样,但是结果是一样的——就是不管你怎么折腾你最后必须听他们的。三把刀,横竖得挨一刀。最可恶这三把刀还出奇地齐心。南岩风往哪砍,其余两刀就噼里啪啦往哪砍。

“这……处理了吧。”高程汗如雨下。

南烛转身离开。她头次涌起一种担心——万一自己死了呢,身在战场,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会成为那一将还是那万分之一?万一死了呢?自己的尸首会被人吊起来吗?

“鲁兄,杜兄。”走着走着,南烛对身边的挚友轻声道。

“嗯?”两人同时转头。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拜托绝不能让我的尸体落在别人手里。最好一把火烧了,随风散个干净。千万记得啊。”南烛严肃地说。

“啊呸!童言无忌!”鲁冰花道。

“等你过了百岁时我会跟你孙子们说的。”杜若说。

南烛便笑。

朋友的好处就是你会安心,而且你知道你一旦说了就不用再担心你说出口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35

晚上。炉灶上坐着一壶热水,另一口炉灶上是竹笼屉,里面温着一碟荞麦面儿拈的粉团点心。这是预备给秦子敬晚上喝茶用的。

经过一天的折腾,厨帐里的三个人都显得很疲惫。连肥猫都比往日安静,早早地就窝进了自己的猫窝里。

炉火的黄光跳跃着,鲁冰花坐在半截树墩上,杜若坐在一块青石上,南烛捡了个装花生的袋子坐着,三个人围着一块方形面板吃饭。简陋,平淡却安心。白天的激流澎湃似乎被饭桌上摇晃的烛光阻挡在厨帐之外。心能安静的地方,就是世外桃源。

饭桌上,南烛炒了一个蒜香苇根鱼,做法简单,一点油,一点蒜,热锅之后倒进这江里抓的小根鱼,热热辣辣地一炒,浓香爽口。再就着点花生咸菜,三个人自己吃饭。

南烛女红不咋地,炒菜做饭的水平倒是不低。大约而是因为她自己嘴馋爱吃,二哥以前又吃得讲究的缘故。“你要是个姑娘,光这手艺就能把人训得服服帖帖。相公不听话了,只要吼一声‘老娘不给你饭吃’,男人立刻老实。”鲁冰花嘴多,边吃边打趣南烛。

这种人就属于吃了人的嘴也不软的类型,天生欠揍,五行缺德。

南烛听了便哭笑不得地道:“男人要是因为一顿饭就把心留住了,该省了多少姑娘家的心。全天下的姑娘们什么都不用学了,光学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了。”

“哎哟,还真有这话,不是说要留住人,要留住胃吗?”鲁冰花对这些闺房里的私家话倒是熟得很。张口就来,而且无所顾忌。南烛跟鲁冰花聊天时比跟锦绣聊天还自在。

杜若仍然显得有心事,只顾着吃,难得的不插话。

但他也不愣,光挑鱼吃。

“对了小南南,你之前说你没出过门,你今天那些题是从哪里知道的?”鲁冰花问,“你说的那些,连我都想不到。你的回答可不像是没出过门的。”

南烛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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