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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转悠。
岑子吟眼珠子一转,“大哥,珍儿,你们领着卢家娘子在院子里走走呀,我与这位卢公子有些事儿,呆会儿便过来。”
卢森闻言像是松了一口气,连连摆手道,“算经你也不懂,正好与岑家公子还有这位小娘子玩会儿,我问过了岑家娘子便来找你们。”
卢晴儿咯咯一笑,随即点头,随大郎两人去了,这边一走,卢森便叹息了一声嘀咕道,“回去怕是要被她笑上半年了。”岑子吟挑眉,“被笑处处不如女子?”有这么一个文采出众的妹妹,这位卢森又是如何过日子的?
卢森苦着脸笑道,“三娘子真真是一针见血,就是刺的我心里隐隐作疼。岑兄便因此与我一见如故啊!”
岑子吟笑道,“你总是有比她强的地方,文采不说,我连字都写不端正,马上功夫十个我也抵不上我家大哥,更别提射箭等等了。”
卢森闻言点点头道,“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地。即便我家妹子再怎么出彩,也只是女子而已,日后卢家还是要放在我肩上,何况,她对于算经一窍不通,哈哈哈……”笑的十分地嚣张,不过短短几句话倒是让岑子吟喜欢上眼前这位和蔼的兄长。
卢森歇下笑声有些郁闷地道,“不过,我想通了,嚣张没几天。就又遇上了件打击人地事儿,本以为字都写不公正地人能有几分能耐?一行大师莫不是老眼昏花了?细看之后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顿了顿,躬身做礼道,“还望三娘子不吝赐教。”
岑子吟笑道,“你有空倒是多带你妹子过来玩呀,我往日只顾着看书,也没两个闺中之友,我瞧卢家娘子行事颇合我胃口。就是怕在外名声不佳,倒是误了……”
卢森闻言喜道,“如此甚妹必然常常登门拜访。”
岑子吟皱眉,卢森的客气倒是从侧面证实了她的揣测,那个卢家与他们没什么干系,这就麻烦了呀,若是卢家瞧不上岑家,或者卢晴有婚约在身,反正种种可能性浮上岑子吟的脑海。还是要打听清楚了与大郎商议过才行。
拒绝了卢森要拜师的提议,岑子吟正色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我一无功名,二没上过几天学,这些东西你琢磨琢磨必然比我成就要高,指点不敢说。只能说切磋,我所认识的东西都是胡思乱想而来。错漏有许多,真个有心要学。不妨去找名师指点。”
开玩笑,真要让他拜师了。她家大郎怎么办?
送走卢家上下,岑家又有宾客,岑子吟见了一面就落荒而逃,不为啥,人是来拜师的,惊的岑子吟一身冷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一字都写不端正的人为人师表……千百年后不要让人说道,华夏地字是在玄宗时期没落的,当时出了一位奇女子,全面改革的算经,全国上下效仿,创出岑氏一派,写字以丑为美,横不能平,竖不能直,弯弯曲曲像蚯蚓,以人认不出者为最佳……至今还留下一个谜团,那就是阿拉伯数字到底是阿拉伯发明的还是大唐发明的。
逃出来以后,岑子吟实在不敢出门去随便溜达,想想随时守在门口的那几尊门神和也许还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岑子吟不由得开始想念起一些人来,第一个浮上心头的竟然是李珉那张嬉皮笑脸的脸,就是不知道以后少了一块儿会成什么样子?
这么久了,她还没去瞧过人家,不知道他身上地伤好些了没有?病中会不会有人给他送吃的?看他的衣服虽然华贵,大多陈旧不堪,破了以后都没个人替他补补,不由得微微心疼。这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难怪那般的孩子气呢!这么久没来瞧她,不知道是忘了她呢,还是是因为受伤不能动弹?
她虽然不想惹麻烦,李珉对她那份赤足的心却是让人感动的,挣扎了片刻,便跳起来吩咐道,“尘儿,让他们套马车,随我去王府瞧瞧小王爷去!”说罢也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进门,便去吩咐管家替她准备些东西,吃的用的装了一大堆,看见堆积的满满地马车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自己总是要去瞧瞧人家地。
王府守门的真是好打发,一张名帖,下面一窜铜钱便是点头哈腰的去通报,看他身上那身衣服就知道日子过的不咋滴,偏生又是家奴,生老病死都是主子包办了的,岑子吟瞧地连连叹息。
去了不久便回来腆着笑脸与岑子吟道,“我家十五郎出了,三娘子要不要进客厅去等等?不过他一出门,王妃不回来的话怕是不会归家,如今咱们王爷也不在……”
岑子吟道,“他脸上地伤可好了?”
“还没呢,包着药出去的,听大夫说,他生冷不忌,又整日地乱跑,伤口愈合的很慢。”
“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守门地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只是笑,“咱们这些怎么能知道主子的去向……”
岑子吟会意。又递了一窜钱到他手上,“他常去哪儿?”
呵呵笑着将钱揣了,才慢慢的道,“他最爱去地就是平康坊那边的一处赌场,要么便是去喝酒了,这几天皇上赏了不少东西下来,他日日都出去,今儿个来找他的几位公子都是平日里常常一同喝酒的爷,三娘子若是要寻,怕是要去平康坊那一带瞧瞧。那边的人都识得他,一问便知道。”
岑子吟指着整整一马车的东西道,“这些东西你找人替小王爷搬到他屋子里去,我去寻他,若是寻不到,你便替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他,过两日我再来。”
岑子吟领了尘儿在东市随便寻了个茶楼的雅间坐了,只派那管家去寻,过了半晌那管家便回来报在平康坊的一间赌坊寻到了李珉。那管家去请,别人却是不理会。男装打扮,身体发育迟缓的好处体现出来了,走到街上就是个小公子哥儿,本意是想不让人认出来,却没想到给自己弄了个行走方便地好处,平康坊里多半是青楼妓院赌坊什么的地方,这样走进去倒是不会太引人瞩目。
略微一想,便决定要去瞧瞧,倒不是想多管闲事。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李珉几分,即便是去请他吃顿饭也是好的。
金郦轩可谓是长安城最大的赌坊。传闻背后的靠山正是皇帝跟前儿最得宠的高力士,有人信,有人不信,岑子吟只知道长安城的每一则传闻都有其背后的含义,过于深究便浮云了。
这金郦轩远远的便瞧见恢弘地高楼。岑家的管家看起来也是不好这个的,只是约莫的介绍的情况。楼上是贵宾,下方的赌场则是骰子牌九什么的花样儿都有。聚众赌博的好地方,门口几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守着。身上的穿戴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好手,还有个瞧起来便是机灵无比地看见岑子吟他们走过来上下一打量,便露出会意的笑容,这人见多了,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位是个女人?
岑子吟只是为了避开熟人地眼睛,没想瞒过这些老江湖,那人只是笑道,“公子是上楼去?”
岑子吟摇摇头,那管家上去与他打招呼,那人便意会位爷就在大堂里,里面人多,不过咱们也不敢去打扰,公子是自己进去还是?”
岑子吟道,“你去帮我叫叫,他若不出来我再去寻他。”吩咐的是身边的管家,赌坊这种地方,也就只有王府的那帮子女儿家敢去了,她虽然对名声二字没什么在乎的,到底讨厌里面有可能地浑浊的空气和喧天地人声。
想必那人也是收了管家的钱地,也不过问,这种有实力的赌坊和下三滥地赌坊就是有这点儿差别,看人的眼色和服务态度都是极好的,任由岑子吟在外面站着,不过片刻功夫,那管家便出来了,苦着脸道,“小王爷他说再赌两把,翻了本就走。”
岑子吟笑着摇摇头,举步便向里走,挑开帘子,一个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汗水味儿,这么多人身上的体味儿,里面大堂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热火朝天的叫嚷着,在外面听得见却没有这么震撼,岑子吟勉强适应了一下,就瞧见一张桌子前,李珉穿着一件崭新的衣裳,手上拿着像是赌场里筹码的东西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大叫道,“我买大!”
旁边众人见状纷纷买了小,看样子这家伙最近几把的手气不咋滴,岑子吟走上去在他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李珉不耐烦的道,“别闹,要下注滚一边儿去,还想爷给你让位子不成?”管家见状苦笑,岑子吟约莫猜出方才就是这般被人撵开的,扬声道,“你一个人把大给挡完了,让我怎么买去?让让吧爷!”
李珉闻言扭过头来,一张缠着白色布条的脸正好对准了岑子吟,上面黄黑相间,不知道是尘土是汗水还是血迹,脸上还有不少油光,看的岑子吟轻轻摇头叹息了一声,李珉却是问到,“师父,你怎么来
后方开大小,这一把不知道怎的,竟然开了一个大出来,众人纷纷叹息,岑子吟指指他身后,李珉扭过头去正好庄家赔付,笑呵呵的收了钱道,“总算赢了一把,明儿个继续,我师父来了,诸位慢慢
这些人想是熟悉李珉的,闻言便有人道,“小王爷的师父不就只有一个小丫头吗?咦?”
众人闻言纷纷望了过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三十六章 安澜的愤怒
子吟笑笑不做声,李珉则是将收来的钱数了数,一把)T个人怀里,“这些钱给大家吃彩头啊,你们玩。”
众人一阵欢呼,倒是没几个人再去注意岑子吟了,桌子上的局继续开始,岑子吟则是扯着李珉的衣服往外走,出得门来,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清新无比,一阵风吹过,却是有股恶臭飘到鼻子里,岑子吟瞥了一眼身边十天半个月没洗澡似的李珉,扭过头对管家吩咐,“去找见客栈。”
找到间客栈让李珉洗漱,又去买了套衣服与他穿,少不得请个大夫来替他换药,岑子吟只觉得这家伙跟那种精穷的无赖没个两样了,就是不知道身上长虱子没有。
叫了一大桌子菜候着李珉出来,李珉一出来便扑到桌上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道,“还是师父对我好呀!”说罢又是一阵秋风扫落叶,岑子吟只是淡淡的看着,略微劝道,“吃慢些,久了不吃东西,小心被噎到。”唔,依稀记得杜甫就是饿到不行了,让人请了一顿炖牛肉,然后回去就挂了的。
好歹也是李治的孙子,当今皇帝的侄儿,怎么就沦落到这个份儿上了?
她出生在和平年代,从来就没缺衣少食过,来到这儿,方大娘即便是家中没钱了,也不会短缺了几个孩子的用度,因此还没尝试过饿到这样程度,吃食都是上好的,更别提饿饭了。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岑子吟是真正将眼前这个人当做是自己的朋友了,看见自己的朋友经历这样的磨难,心中难以抑制的酸楚涌上来,轻声道,“日后要是饿了,便来我家呀,总不能老是这样,迟早要弄坏身体的。”
李珉一边将一直鹅腿塞进嘴里,一边奇怪的看了岑子吟一眼,嘟囓道,“你不说我赌钱?”
岑子吟笑道,“嗯,赌博是万恶之首,会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突然觉得这话没对,这是针对那些没钱没势的人,输了卖儿卖女,流落街头,然后要不就是去坑蒙拐骗,这些事儿李珉是不会去做的,也没资本做,他没老婆,也没女儿,至于王府精穷,那府邸也没谁有胆子要。
岑子吟看李珉的眼光越发怜悯起来了,眼前这孩子,就是想堕落也没办法堕落的彻底啊……这个王府是一个特别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