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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抿着嘴没有说话,阴沉的脸色让那小太监不禁捂住自己地嘴巴,暗自骂自己干嘛多话,高将军大人平日里是个好说话的,可今儿个一听见王十五子那个未过门的媳妇儿上门来骂街,便黑着一张脸回来了,这会儿怕是正在火头上呢!
依他说,王未过门那儿媳妇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家上下都是不要脸的,一大姑娘呢,怎么就专学人的泼妇样?惹的高将军虽然没发火,却是一张脸比发火还要吓人。
自然,这也说明事情比较严重了,否则依照高将军地性格,该是一摆手,让人撵出去了便罢。这会儿竟然匆匆的赶回来,让那小太监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怎样地一个人物,竟然让一向稳重的高将军如此急切地匆匆回府!
内院突然传出一阵尖叫声,高力士脸色大变的一马当先向内院冲过去,身体轻盈地让人瞧不出他平日里泰山崩于眼前也不眨眼的平静!
小太监突然惊呼道,“不好!夫人!”
来不及细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也随着高力士向内院冲去,后方跟着的是一群拿着武器的侍卫,纷纷拔剑准备一战!
一群管事和侍卫或是拿着棍棒,或是拿着刀剑围着练武场一脸的呆滞,只留给众人一个紧绷的背影,待急切的众人在管家身后冲到后院练武场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副场景。
高力士心下一紧,一脚踹开当在自己身前的人,那人也不见反抗,便倒了下去,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瞧见踹开自己的人一身戎装,不由得紧紧的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连滚带爬的站起来。
高力士已是喝道,“你们围在这儿做什么?夫人呢?”
“你回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便在高力士身边的一栋楼上,高力士抬起头,瞧见自己的夫人和岑子吟并肩站在楼上,岑子吟微微含笑示意,高力士没有理会,只是关切的望着高夫人,随即注意到高夫人以及高夫人身后的一干侍女都是一张吃惊到无可言喻的表情。
有些,还有些呆滞,像是被什么震傻了一般,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就这么直直的瞪着练武场,像是看见了什么怪物一般。
高力士一个眼色,那小太监便知道要做什么,招呼众人赶紧让开,高力士没有回头,高夫人轻轻点头对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伸手指了指练武场,高力士这才扭过头去看了一眼。
高力士愣住了,只消一眼便愣住了。
平平整整的练武场,用每块重达数吨的从山上采集的石料而铺就成,为了让那群莽夫练武的时候别弄坏了地面,这练武场的每一块石头都是用硬度极佳的石头,即便是城墙的石头也未必比得过这里,这在高力士看来还不错,至少那群武夫在这儿练了这般久,除了石头上弄出了少许的痕迹以外,远远的瞧过来还是平整如初!
可是,谁能告诉他,这会儿在地上的那个大坑是怎么来的?
高力士突然想到之前进门时候听见的那声闷雷,那闷响声石破天惊,震的人心都开始发颤了,便像是九天之上的雷神震怒一般,可是,这竟然是出自人的手笔!高力士不得不怀自己的眼睛看错了,甚至,这也许
个障眼法,他不由自主的走上去,伸手去摸地上那个阵刺痛从指尖传来,那是因为石头破裂后的棱角造成地,高力士收回手,猛然起身。
不!
绝不可能出自人地手笔!
抬头再看楼上那个只有十余岁的女子的时候,高力士的眼神变了,再不是看那个只有点小心机小手段却让他稍稍有些头疼地小女孩,眼前这个笑的一脸天真无邪的女子绝对是一个足以让他颤抖地强敌!
因为她,已经不仅仅是知道一点点皇室机密这种小事了,而是一个掌握了足以毁灭大唐力量的祸害!
妖孽!
高力士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古怪的念头。
岑子吟缓缓的开口了,“高将军!我问你,你凭什么让人闯入我地闺房?还让人暗杀我!不给我一个说法的话,这事没完!”
高力士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为了这个找上门来的?
“到我书房说话!”高力士突然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留下呆滞的众人继续呆滞,而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在这种被人震撼的心态下与人谈判会让他失去了引以为傲地判断力。
岑子吟被高夫人身边的丫头亲自送到书房,丫鬟们送上茶点地时候根本不敢看她,即便是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大管家也是陪着笑脸,就是不知道他们为地是岑子吟的手段,还是为了高力士地一句话。
这会儿高府中的下人才喘过气来,纷纷私下议论着,“这岑家三娘子到底有怎样的神通?怎么会伸手扔出个小小的黄色纸包便能造成如此大的响动?”
便有能耐的要显摆自己的学识,“合该是她使的什么道法吧?据说这位三娘子精通各种奇技淫巧,便是知道些其他的旁门左道也未必!”
马上便有人反驳道,“旁门左道?什么旁门左道能有如此大的威力?那声音震的我这会儿还耳朵嗡嗡作响,便是雷母下凡怕也只能做到如此,你们说说,天上的雷公劈下来的雷,能把地砸这么大个坑不?我见过的大不了就是劈坏了一颗千年老树罢了!”
两方人马各说各有理,从前面的议论岑子吟的能耐,到最后的妖魔鬼怪神仙的猜测,险些个便要大打出手。
外面的纷纷扰扰岑子吟不知道,她只是安静的呆在高力士的书房里,欣赏着墙壁上挂着的书画,心中犯着嘀咕,为毛人家一笔出来便是一颗树,她一笔出来连一横都划不端正。
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只觉得肚子有些饿了,高力士还不过来,今儿个先是在刑场折腾,又在家里乱哄哄的闹腾了一圈,后来再来高府,半日时光费力又费神,这会儿已是午时,该用饭的时候了。
岑子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拈着盘子里精致的点心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高力士进门的时候恰巧看见的便是这一幕,他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让思绪沉淀下来,好容易理清了思路,过来便瞧见岑子吟舒适的如同在自己家中的表现,露出笑容走过来道,“三娘子久候了,方才我已是问过下面,确实是追捕一名逃犯,才误打误撞的闯入三娘子的家中,谁让三娘子家中恰好有浓烟呢!”
岑子吟闻言将手中的点心放下,细细的咀嚼了口中的点心,用一口茶冲了下去,又使手绢擦去嘴角的渣滓,这才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高将军既然派人来杀我,何必再为这点儿小事做遮掩?”
高力士闻言低声笑了起来,并不做回答,他在等,等岑子吟说话,看岑子吟有什么打算,冒冒失失闯入他府中的这个女子,他决不信她是无备而来的。
自然,他可以抓了岑子吟来审问,可是,当有人这么建议的时候,他犹豫了,到底眼前这个女子还有多少手段是没有使出来的?谁也不知道,她就像是无所不能一般,上天入地,每每让人惊奇。
岑子吟拍拍手道,“今儿个我来,倒不是为了骂你!我只是来提醒你一句,你若是需要杀我的理由的话,我可以给你成千上万个光明正大的理由!”
高力士不由得一愣,随即苦笑起来,“三娘子此言何出?”
岑子吟没有回答,反而是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述起自己的家来,“我有一个脾气不太好的母亲,一个性格有些偏激的大哥,一个爽朗地过头地二哥,一个被母亲抛弃自怨自艾的妹妹,一个被父母抛弃,不得不寄居在我家中的义妹,两个性格还不分明的嫂嫂,岑氏、方氏乃至燕氏这三大族人,一个没人照顾就照顾不好自己地未婚夫,还有一个复杂到让人头昏眼花的婆家。”
“我这十来年的时间都花费到那些让你们惊讶地东西上了,可是,这会儿我要学的东西还很多,需要我照顾的家人也很多,实在没空和你们玩那些勾心斗角乃至暗杀的游戏!你要想杀我,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范阳县主带给你的东西,我看过!”
高力士抿着嘴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岑子吟像是还不放过他一般,“不光如此!我还掌握着可以飞跃城墙直达皇城的工具的技术,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到达任何我想去的地方!我还掌握了可以毁掉整个城市地东西,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让整个城市片瓦不存!包括那座皇宫!”
岑子吟伸出食指指着皇城的方向,仿佛那便是她地囊中之物,高力士此刻的脸色已经黑如焦炭了,他丝毫不怀岑子吟地话,方才,岑子吟只是用了小小一块,便将那大石头整个炸出一个深达半米的坑来,若是再多一点点地话……高夫人说,岑子吟说过,那些东西都极为简单易制!
若是有人怀岑子吟的话,高力士绝不会怀,因为他曾见识过岑子吟所创造的那些东西,都是极为简单易懂材料易寻好制作的。
“你敢!”
高力士的额头上浮现了点点冷汗,岑子吟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高力士,“喝口茶吧,高将军。呵呵,我做这些干嘛?上有名君造福百姓安居乐业
天怒人怨的事儿我可不会去干。我说过,我有很多顾。”
高力士不知怎么的,竟然信了岑子吟的话,伸手接过了茶杯,轻轻的喝上了一口,喉头不由得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已是被岑子吟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给吓到了!
岑子吟回到座位上坐下来,抬起头看着高力士,“我一直听十五郎说高将军对皇上忠心耿耿,直到我见到那个杀手的时候才敢肯定,忧君之忧,乐君之乐,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可怕!”
岑子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我不过是偶然的机会发现了这样那样的事,这些都是秘密,我一个人的秘密,若是能公诸于世的,我便献与了皇上,像这种不该存在于世间的东西,自然不能留着,我已是付诸一炬了。
”
高力士仿佛好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艰难的道,“你说我是弄臣?”仿佛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一般。
岑子吟摇摇头,“你是忠仆!”
高力士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少人骂我奸佞,不想一个小娘子竟然能一语道破我心中所想,真真是难得!往日倒是我有眼无珠,竟然没瞧见眼前的三娘子竟然是我的知己。”顿了顿有些惋惜的道,“可惜你所掌握的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留不得你!”
岑子吟挑眉,高力士沉色道,“你必须死!否则任由你这个眼中无君无主的人掌握了这样危险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日后皇上都难以安寝。”
岑子吟道,“你以为我会空手而来!”
高力士道,“即便你已将全城都埋下了这个东西,我也不会放你走!毕竟,你能制造出来的那个东西该是有限的吧!随即再抓了所有与你有关联的人,这世界便该清净上许多了。”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高力士!
岑子吟露出好笑的表情来,斜着眼瞅着高力士,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一句让高力士赫然色变的话,“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是无师自通吧?”伸出一根手指,“只要我这样的人,有一个活下来,你以为整个大唐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岑子吟偏着头笑问,“高将军,你敢赌吗?”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加了上去,高力士无力的将手中的茶杯跌落到地上,面如死灰。
他如何敢赌?
拿皇帝的性命去赌?高力士想都不敢想,他的一生最重要的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