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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和-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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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狠是厉害,寻常客人都需结伴才敢过那山岗,有一次一个很厉害的侠客路过那山岗,饮了许多碗之后竟然就这么半醉着上岗,还打死了那只大虫,从此这酒便因此事扬名天下。”

福伯听的呵呵笑了起来,“若真这酒曾扬名天下,不该没人听说过才是。”

岑子吟挑挑眉道,“也许是从异国传来的呢!”

福伯点点头,岑子吟用小酒瓶将酒装好,封好口,又将酒坛放了回去,这才拿着小瓶与福伯一同走了出来。

岑子吟将那白色的小瓷瓶递给那客人笑道,“客官收好。”

旁边便有人嚷嚷道,“到底是啥样的稀罕物什,三娘,你可真能藏,与个陌生人也不与咱们这些熟客,俺也孝顺,三娘可否送俺一瓶回去与俺爹喝喝?”

旁边有人笑道,“人家客人可是在这儿守了不少时辰。”

那人叫道,“俺也能守!三娘,你不与俺一瓶,俺今儿个可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众人轰然大笑,纷纷道,“是极,是极!三娘,俺们也要,今儿个不与俺们俺们也不走了!”

岑子吟嘴一歪,佯怒道,“你们不走就不怕我娘的大扫帚?”说罢自己便先笑了出来,众人也没脸与一个小孩子讨东西,听见岑子吟与他们说笑,纷纷道,“等你娘回来了,那大扫帚怕是要先落到你身上,自家的好东西不看牢了,偏生送给个外人!”这话里便是有浓浓的酸味儿了,明知道岑子吟不可能再送,而他们偏生落在了人后,人人皆是眼馋不已,只得说道两句解解心中的不甘罢了。

那客人闻言皱了皱眉,却是在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一张纸递给岑子吟道,“三娘且收好这个,俺也不能跟你白拿了东西,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日后若是三娘到了苏州,只需报上名号,唐家上下必不敢怠慢!”

说罢转身便走,岑子吟接过来一看,上面鬼画符似的写了许多的字,还有许多花花绿绿的印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旁边有人见状叫道,“那像是便钱呀!”(飞钱在唐宪宗的时候才出现,是当时的一种汇兑的便利政策,因为铜钱不好携带,所以就把钱交到当地的官府,而官府则开据一封文书,让商人携带去异地取钱,而民间则是用便钱,不知道便钱具体是啥时候出现的,民间的东西大多不可考,大约也是在唐宪宗时期,俺的翅膀一扇,于是,这会儿就有了,大家无视吧。)

岑子吟瞧不明白,便钱?听起来像是钱的名字,她只听说过飞钱呀!伸手递给福伯,福伯接过来瞥了一眼,眉头跳了跳,对折了放回岑子吟手里道,“三娘收着吧,客人与你的零花。”

旁边有人叫嚣道,“那人给了多少呀?”

便有人回道,“做生意的,需要换成便钱也该不少吧,不过随手便给三娘了,估计也不会很多。”

岑子吟没理会众人,转身拉着福伯的胳膊摇着道,“那福爷爷与我去买糖葫芦去!”

福伯点点头拉着岑子吟的手走了出来,绕过街口,岑子吟便拉着福伯钻进后面那条小巷子,又从后门回到了家,差不多是大郎二郎回来的时辰,喜儿恰好在后门守着,瞧清了门外是福伯与岑子吟才开的门,正好奇这两位不该是在前面么,怎么从后门回来了,岑子吟已是拉着福伯消失在她面前。

拉着福伯走到客厅,岑子吟迫不及待的将便钱掏了出来,仔细的辨认了半天,福伯见状笑道,“不用管看了,十缗!那客人可是苏州唐家的人,出手必然是真的。”

岑子吟到现在对唐朝的物价还是摸不清,就跟现代大多数人知道一百万很多,到底一百万堆起来有多少却不清楚一样,约莫的知道这大概要相当于自家的一半家产了,惊呼道,“这人可真低调!”

福伯道,“唐家人虽富有,到底要走南闯北做生意,路上未必安全,如此打扮倒是正常。”福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岑子吟却是有些不解的问道,“苏州不是出产丝绸么?”

福伯哈哈大笑,“做丝绸生意就要穿丝绸么?那咱们家酿酒岂不是人人都是好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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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昆仑奴,新罗婢(上)

有钱了,岑子吟心知是可以稍微妆点一下门面了,问了问福伯时辰,这会儿怕是不好去人家商号去兑换铜钱,索性回房去合计一下,罗列出了长长的一串清单来,这房子该修葺一下了,酒馆的好些桌椅也该重新打了,庆云要嫁人了,除了得准备陪嫁以外,还得替方大娘新买个贴身侍候的丫头,还得再买几个下人回来,自然还得新建几间房子,只是这岑家的院子不大,实在不行的话,唯有将这小作坊给挪到其他地方,只是,岑家家里如今顶梁柱就是方大娘和福伯两人,看来只有就近去租一间房子了,否则根本照应不过来。

岑子吟仔细看过,方大娘许多年没制过新衣,而大郎二郎若是离开长安城,势必还要与他们些钱傍身,即便不去苏州,留在长安城,家里面也要留些余钱才是。

……

零零总总的一大堆,岑子吟也不知道究竟那看似很多的钱到底够不够用,支着下巴对着窗户发呆,心中感慨道,坐吃喝山空呀……还是得另寻门路才是。

若是能寻到那人合作造酒就好了,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一个小女孩也不好跟人家讨论什么做生意的这种高深问题,更别提谈什么技术入股了。

岑子吟想的入神,连大郎二郎回来了都没发现,二郎唤了她几声都呆呆的装作没听见,不由得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拿了马鞭在她后颈窝挠痒痒,岑子吟猛然回过头噌道,“早就瞧见你们了,别闹我呀,我在发愁呢!”

大郎闻言走过来瞧了一眼桌上的字,皱眉道,“三娘的字怎么越发的难看了?写的什么东西?”

岑子吟低头就瞧见那纸上满满的简体字,大的大小的小,歪瓜裂枣似的排在上面,上面的内容更是见不得人,猛的一把捂住那张纸,叫道,“没写什么啦!哎,你们沐浴了没?怎么一身的汗味儿?”

这动作倒是引起了二郎的兴致,伸手便从岑子吟手中夺过了那张纸道,“什么东西见不得人?给二哥瞧瞧呀!”

岑子吟又急又气,跺脚道,“二哥!你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不准看啦!”

大郎问道,“隐私?”

二郎已是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念道。“庆云陪嫁……娘做衣服……租房子……买仆人……”念到一半惊讶地道。“租房子干嘛?庆云要嫁人了。是该买几个下人。不对!三娘。你什么时候开始管家里地账了?”

两双大眼眨也不眨地瞪着岑子吟。岑子吟只觉得自己头皮一阵发麻。喃喃道。“就准你们出去挣钱。我就不能帮家里做点事儿了么?”二郎支吾道。“我。我没说不准呀!”大郎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岑子吟。岑子吟笑地尴尬。“你们快去沐浴啦!”捂着鼻子道。“臭死了!”

两人被打发去洗澡。岑子吟才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埋怨。那个常教头还真是嘴巴严实呀。不是说心理学家分析地。你告诉别人一件事。提点别人不要说。那个人十有八九是要说出去地。反而你不提醒别人别说。有七八层地可能那个人转身就把这事儿忘记了么?瞧大郎和二郎地模样。合该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失忆’地事吧?

候着大郎二郎沐浴完毕。三人同在一张饭桌上吃饭。听二郎眉飞色舞地说着下午那场比赛地事。岑子吟才知道今儿个大郎和二郎地事儿算是完成了。这时候已经是农历地六月初八。她来到这个家已经三十三天了。

大郎和二郎顺利地挣到了那匹绢。而她也得以获得来到这儿地第一笔财富。可以开始规划下一步地人生了。

“二郎!别说了!”大郎突然低喝道。

二郎被吓了一跳,大郎沉着脸道,“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话?食不言寝不语!”

大郎是性子是极好的,不知道是遗传自他的母亲还是父亲,从来不发火,今天竟然在饭桌上莫名其妙的吼二郎,不光二郎莫名其妙,岑子吟也十分的诧异,一直知道这孩子心思重,不知道是什么激怒了他?

二郎也是被大郎的火气吓到了,摸摸鼻子似乎想争辩,又不知道为什么忍住了,埋下头吃饭,不时拿眼神瞥大郎,大郎则是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三两下将碗里的饭扒进嘴里,随便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便将筷子往桌上一放,起身走了出去。

二郎见状也把碗筷一推,跟了上去,岑子吟也没了心思吃饭,半大个小子吃穷老子,平日里这两个家伙都要吃三四碗的,今儿个就吃了一碗便下了饭桌,估摸着两人呆会儿会饿,便先出门吩咐喜儿把饭菜端到厨房去温着,等会儿方大娘回来了继续吃,又在门口略站了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踱步到两人的房间门口。

大郎正在屋内叹息,“原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咱们家里缺的东西可不少,这么点儿钱怎么够?日后又该如何?难道真的要随大姑母去苏州么?”

二郎道,“总是会有办法的。”

大郎恼道,“那你说有什么办法?”

二郎一愣,大郎低语,“我们答应过三娘一定要争气的,也许去苏州是一条出路……”

二郎打断大郎的话埋怨的道,“要去你去,娘一个人在家怎么行?”

大郎道,“咱们只需要再熬几年……”

二郎叫道,“再熬几年?”

大郎道,“咱们在家里不也是在熬着么?若是有学堂肯收我们,娘又怎么会送我们走?”

二郎语滞,喃喃道,“办法总是有的,也许明天就想到了,我就是不愿意去。再说了,酒馆也是能有些收入的,过些日子没准就能找到其他的事儿做,不一定非去不可。”

大郎叹息道,“就像三娘说的,咱们能做一辈子?这点家业,日后是要与三娘做嫁妆的,且不说娘还要咱们养着,就说咱们若是没钱,三娘即便手边有钱,娘家人没能力也是会被人瞧不起的。”

岑子吟听见大郎都考虑到自己的嫁妆上了,也耐不住听下去,伸手便去推门,大郎和二郎听见有人进来俱是一愣,瞧见是岑子吟不由得对视一眼,大郎问道,“三娘什么时候来的?”

岑子吟笑道,“来了很久了呀!听见大哥在烦恼,便来与大哥报件喜事。”

大郎有些懊恼的道,“有什么好喜的,这些事儿你就不必操心了,有大哥和二哥在呢!”

岑子吟笑嘻嘻的拉了两人坐下,分别倒了杯水与他们,才将今日发生的事儿说与他们听,二郎还没听完便叫道,“所以你想买些下人,也顺便修葺一下房子了?”

岑子吟点点头道,“本是打算等娘回来了与她商量下的。”大郎却是有些郁郁的叹道,“还是三娘有本事。”

岑子吟翻翻白眼,这孩子就是心思重,就像他这样十三四岁的男孩子,在现代能一个月挣几千块就是大本事了,按照这会儿的物价,一文铜钱换的人民币四块五的样子,一匹绢那可是少说也上万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败家子这样花钱的,普通人家有这匹绢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偏生两个家伙有些志气,知道自己挣的这点钱在岑家眼里还不够看,实际上也是,生在长安城,吃饭容易,其实很多用度却不小呢。

岑子吟拉着大郎的手臂摇晃道,“大哥和二哥是最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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