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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子吟噌道,“你便是来瞧我笑话地,我若是要招亲会闹的满城风雨让你们笑话?不知道是哪个跟俺过不去的胡乱的散播消息,让俺知道了非撕了他的嘴不可!”
李柔儿道,“那可不行。反正我如今来了,你不能让我白跑一趟!今儿个这亲,你是招也的招,不招也得招!”
岑子吟跺脚。“县主何必如此逼我?”
李柔儿嘻嘻笑道。“我还没瞧过人招亲呢!不管。三娘。我此生是没地机会了。你得让我瞧一次。否则我就不走了。”
岑子吟皱皱眉道。“俺是个克夫命。他们谁敢娶俺?”
众人深以为然。跟这些个小煞星在一起。那是嫌自己命长了。何况还有个虎视眈眈地王准在一边冷笑。
李柔儿道。“赢了谁敢不娶?”说着咯咯笑着往后一退。接着就听见噔噔地下楼声。未几。便出现在楼下众人眼前。吆喝道。“来人啦!把这条街给我围起来。谁也不准离开!”
岑子吟咬咬牙道。“你就不怕他们不全力以赴?”
李柔儿笑道。“不怕。输了地全部给我扒光了才许回家。大男人技不如人。白活了这般地年岁!”
众人闻言一阵轰然,那柳玉河勃然道,“这世上岂有强娶之事?县主也太胡闹了!”
岑子吟瞥了一眼那柳玉河,这人果然是书呆子气十足,和薛易有一拼了,不过薛易的正义感明显只体现在自己人身上,而这位却是不论身份地位皆是一视同仁,这样地书生意气说来并不少见,只是在长安城这个地方少见罢了,经受了浮华的洗礼,还能保存下心中那块纯净,并非易事,这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却是不知道了。
李柔儿本是心情极好的,这书呆子虽然说的话难听,却不是他们今儿个的主要目标,似笑非笑地瞥了柳玉河一眼道,“胡闹就胡闹,总是我心中欢喜的。若是有人惹的我不开心,我势必要让他一辈子都不开心,对也罢,错也罢,那有什么干系?”
李柔儿本就生的漂亮,难得的心情好,好好说话,那一眼是说不尽的风情,惹的平日里见惯了她蛮横模样地人此刻只想将她捧在手心中,只要她能常常有如此笑颜便可,柳清荷被她瞥的满脸通红地低下头去,众人只是呐呐称奇,唯有李珉嚷嚷道,“到底要不要比?站的爷腿都酸了!”
“比!怎么不比!”这次开口地是岑子吟,“不过我要先与县主定个赌约,赌注便是这间酒楼,若是没人娶我,便是我赢了,若是有人娶我,便是县主赢了。县主赢了便可赢得这间酒楼和岑家的酒作坊!”
李柔儿笑道,“那好,若是你赢了,条件随便你开!在座诸位皆可为证!”
众人皆是被绕地晕乎乎的,议论纷纷,王准正要开口说好,突然身边一个侍卫拉着他地衣袖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不由得猛然警觉,大叫道,“此约定不妥!”
岑子吟叹息了一声,奸臣的儿子不是白当的呀珉露出满脸的兴味儿,李柔儿则是挑衅的瞧着王准,“有何不妥?”
王准道,“岑家有言在先,三娘子的陪奁便是此酒楼和作坊!”
李柔儿恼道,“你听谁说的?可有人证物证?休要胡言乱语!”
岑子吟连忙拉着李柔儿,“好吧,换个赌约,酒楼作坊便罢了,白兰地的方子可好?”
众人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今年中秋御前有人献上一种金黄色的美酒,月色下,用夜光杯盛了,那莹莹闪动的光彩,让皇帝与众位大臣都交口称赞,皇帝更是赞道,此酒天下第一。只是没有人知道那酒的出处,原以为是从异国他乡传来的新鲜玩意儿,却没想到这方子是出自岑家的作坊。
众人不知道,王准确是一清二楚的,酒是李珉献上的。而一向一事无成地李珉近来却是在跟岑家酒馆的岑子吟走的极近,这也是他调查胰子作坊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一个秘密,却没想到岑子吟竟然会当众揭破,还扬言要将方子送人。
不由得越发的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望向岑子吟,岑子吟只是微微点头笑了笑,那笑容和善,在王准眼里却是充满了挑衅。她以为送给范阳县主他就无计可施了吗?
王准冷笑道,“那方子可是岑家作坊的一部分,此刻怕是三娘子将此物做为赌注有些不妥吧?”
岑子吟挑眉道,“作坊酒楼是俺的陪奁。俺的陪奁俺自然做地主,何况,要靠这酒楼作坊才能嫁出去,安知道人不是图俺家的财来着?若是如此,索性一把火烧了来的干净!”
“你!”王准狠狠的瞪着岑子吟。
岑子吟高傲地扬起下巴。就不信他还能把在场的人都给杀了,李柔儿今儿个带了不少的人来,等的就是这家伙忍不住了要动手,这也是为什么岑子吟要跟他费口舌的缘故,只要占着理,李柔儿回家了也算有个交代,不管怎么说。同是宗室子弟,所有地人都是对永穆公主以及韦会的事儿皆是满心的不满。真要拿了他的把柄,杀杀他的锐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岑子吟故作深沉的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玩意儿是鱼玄机写地。那丫头这会儿还没出生,咱们抄袭她一下。这句话这会儿最应景。不过,不管这诗有没有出现,咱们是用定了。)”
李柔儿闻言愣了愣,只在口中默默叨念,“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在场的众人只有她一个是女儿家,唯有她才能理解这句话中地酸涩,母亲去世前的叨念,家中父亲妻妾成群,她虽年岁不大,到底心中有些触动,知道特别像她这样地身份要求得这样一个有情郎是多么的艰难。
在场地男子听见这句话的反应却是不一样,有地人有些触动,有的人有些茫然,不过不约而同的却是对岑子吟这般大的年纪,却说出这番话来的不屑,一个好人家的闺女,不该说出这样沧桑的话的。
岑子吟笑道,“这话是我听人说的,当时不明白,后来算是悟出了一些道理,所以我要拿这酒楼作坊做赌注,若是娶我的人冲着这酒楼作坊而来,我愿一把火将之化为灰烬!只要人常在,就没有挣不来的富贵!”
李柔儿道,“听你这么说,我也不和你赌了,刚才是我错了,三娘,你不要生我的气。”说罢扭过头瞧着众人道,“你们不愿意参加的便罢了,不过要留下来做个见证,等会儿俺说可以走了你们再走的话俺就不扒你们衣服了。”
顿了顿,又道,“三娘,那俺让人把这儿清理出来,做好防火的准备,咱们一把火烧了这酒楼便是。”
岑子吟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县主,做事儿不必这么极端吧?”
李柔儿道,“留着也是个祸害!”说着瞥了王准一眼。
方大牛早就按耐不住了,三两下挤开人群奔到岑子吟面前,“三娘,这事儿可使不得!”
岑子吟笑了笑道,“大牛叔,今儿个谁的酒钱还没结的?赶紧去结账吧,这儿的事儿我会处理的。”
方大牛是个直肠子,听岑子吟如此说,一拍脑袋道,“差点儿就忘记了!”说着真个去寻周围的伙计,寻着这些人结账,众人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方大牛,面子上自然无法少了别人酒钱,何况李柔儿当初扒李珉衣服的时候就说过,若是遇上谁喝酒吃饭不给钱的,通通扒掉!
这边李柔儿已是命人将周围都清理出一块空地来,又是将内院的酒客一一的请出来,岑子吟见万事俱备,慢悠悠的拿起火折子和尘儿取来的干草,信步向酒楼走去。
李柔儿见状已是脚指尖都抓紧了,李珉一双玩世不恭的眼也是万分谨慎的偷窥着王准的一举一动,王准并没有动,他的目的虽然是酒楼,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李柔儿带了多少人马来,为了这一栋小楼跟李柔儿在这种明显对他不利的局面下起冲突,无疑是不智的。
岑子吟走到酒楼里面,深情的看着其中的一桌一椅,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又将火折子轻轻吹燃,将手中那张泛黄的纸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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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秋来正是思春时 第七章 算计不成,咱玩栽赃
“住手!”岑子吟的手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将火折子拿开,呼出一口长气。她还以为那家伙真那么憋的住呢!虽然她有其他的准备……可是,岑家酒馆都是她家的心血啊,白白为了个流氓烧了,那她可以去切腹自杀了。
扭过头,王准沉着脸道,“岑家三娘,你敢在闹市纵火?来人,将此女给我拿下,送到刑部去!”
“谁敢动手!”李柔儿挺胸往人前一战,手上扯的鞭子噼噼啪啪作响。
李珉从角落处跳出来,冲进岑家酒楼,抢过岑子吟手上的火折子道,“不光我师父敢,爷爷我也敢!有种抓我呀!”
王准一愣,岑子吟将手上那张泛黄的纸递给李珉,李珉接过来就要烧掉,王准平日跋扈惯了,虽然估计范阳县主的亲爹,怎会将一个小小的县主和一个没用王爷的儿子放在眼里,喝一声,“把这三个纵火犯都给我拿下!”
李柔儿带来的侍卫如何肯依?纷纷拔剑怒目相向,安嘉也是一惊,没想到此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拿两个宗室子弟。且不说李珉那个皮粗肉厚的,李柔儿打小到大何尝受过半点儿委屈?这王准还真想把天捅个窟窿不成?
安嘉本以为岑子吟的计谋不会成功的,即便王准再怎么大的胆子,欺负人也会捡软柿子捏,却没想到不过一张薄薄的从旧书上拆下来的纸就引得那人勃然大怒,不由得多看了岑子吟两眼,只见岑子吟一脸地惊讶。随即是释然的笑容,就像是根本没料想到王准的反应似的,只是李柔儿和李珉两个一脸的兴奋,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像是巴不得人去抓他们两个似的,安嘉不由得失笑,还好这两位平日里就不是什么消停的主儿,也没踢到过铁板,这样地神色到还算勉强说的过去。
围观的众人则是瞧着一方勃然大怒。另一方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愣住了,唯有两方地侍卫拿着刀剑闪动的冷光提醒着他们这是在双方对峙的紧张气氛下,不由得缩缩脖子,不知道呆会儿还会发生什么。
王准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人!谁敢反抗,格杀勿论!”
瞧见安嘉悄悄的离开,李柔儿叫道,“你们退下,他们要拿我就让他们拿。谁会王府给我爹说一声呀!”
王准又不是傻子,闻言厉色道,“谁也不准走!在场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回刑部审讯有无此女同党,本官怀疑此女是来自营州的细作,想一把火烧了东市,在乱中生事!”
开元五年三月。大唐收复营州等十二州。重建营州都份府于柳城。别人不知道。身在大唐地人自然不能不知道这样地大事。李柔儿一愣。岑子吟笑笑道。“那王大人尽管拉了我去审问便是!”说罢朝李珉使了个眼色。
李珉见状顺手就要将手中那张纸引燃。王准身边一个侍卫冲进来。一把打掉李珉手中地火折子。“休想替细作毁灭证据!”
李珉摸摸鼻子吊儿郎当地道。“俺就是细作。俺全家上下都是细作!你咬我啊!”
那侍卫慎重地捡起地上地那张纸。小心翼翼地折叠起来揣入怀中。冷冷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