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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时的从身旁走过一些男男女女,笑语声声。
除开一些大户嫡女,王公贵族家的女子不怎么轻易的抛头露面,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样招摇过市。甚至还可以自由恋爱,私定终身,圣云的民风相当开放。
“这位公子,画个像吧。”一位胡子一把书生打扮的人拦在景恒烨面前,满脸笑意的询问道。
景恒烨停下脚步,朝沐薏情看去。
沐薏情连连摇头,“我才不画,浪费时间。”
“薏儿,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景恒烨朝一旁挑了一个打好底图的纸压在砚台下。另一中手挽起华袖将拿起一旁的笔轻轻的在纸上描绘着。
这一幕,就连沐薏情都觉得很养眼,一旁路过的女子纷纷忍不住驻足,看到这样一位美男子执笔作画,心都要跳出来了。才短短时间,这个画铺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沐薏情扫了一眼四周,青一色的女子,看着景恒烨的眼神仿佛想把他直接生吞入腹。
景恒烨似乎入定了一般只管作画,对于一旁的事情丝毫没有留意,这么专注的神色让一干人等粉心乱跳,眼神说不出的憧憬。
“好了。”景恒烨的抬起手中的笔放到一旁,细心的拿起画好的画朝沐薏情献宝似的走了过去。
沐薏情好奇,他从来都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画出来?接过一看,画中的人只是一个轮廓,只一个很抽象的侧面,但这一身装扮她有些熟悉,也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一天她穿成这个样子了。
“妙!妙!”一旁站着的书生看着这幅画连连赞道。
沐薏情虽然不懂画,但是只是这么一个轻笔浅勾的轮廓都能看得出几分风骨的感觉,真有几分功底。虽然没有细致的五官,就像她活生生的站在哪。
“画物在画形,画人在画骨。”那书生一脸惊羡的看着景恒烨,他都活了大半辈子出没有这样的修为啊。
“喜欢吗?”景恒烨温润如玉,眼中至始至终看的只有沐薏情一人。
一旁那些少女捧着胸口,不知道碎了多少冒着粉红泡泡的小碎渣。
“谢谢,多少钱?”沐薏情淡笑着接过。
“在我心中价值连城,你说,如何是好?”景恒烨带着几分无赖,就如第一次两人见面时的场景,他抬近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沐薏情退后一步,将手中的画递了出去,“既然左相大人如此在意,我怎好夺人所好。”
景恒烨接过画,抬起笔又题了一几句话,“明白寄相思,佳人入梦来。”
哇!一旁的人都已经控制不住了,这是当众表白啊!所有的目光都朝沐薏怀望了过去,有羡慕,嫉妒,恨,各种各样,不过心中却都有一个相同的想法,如果站在那位公子面前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啊。
沐薏情淡笑一下,“左相大人提了几个字后,是不是就更值钱了?”
景恒烨轻笑,风华万千,“如此心意,你收下可好?”
沐薏情摸了摸空空的腰身,“今个出门走急了,分文没带,左相大人且先收着,待我有钱了再去买。”
顿时一道道鄙夷的目光朝她投了过来,这女人是傻子么?没看到那如玉一般的公子情真意切的模样吗?贱人就是矫情,不识好歹……
左相大人哀怨了,收起手中的画,朝一旁的铺主放了一锭银子。
“薏儿,咱们去前面走走。”
沐薏情点点头,扫了一眼围着她们心碎了无痕的少女们。她突然觉得,她现在还活着真是太特么的明智了。大司马要是出现在她们面前,估计抱一下会马上死她们也甘之如贻。
远远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快步朝这个方向走来,一道残阳笼在那道白色的身影上,显得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主子,咱们回去吧,你的身子……”肖宇小心的提醒了一句,他只知道主子受伤了,却不知道主子伤在哪,有多严重,此时着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
慕容灏只当没有听到,就近找了个摊位靠了过去,那是一个卖字画的,只见一幅装裱好的字画上写着: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买了。”慕容灏看着前面成双成对的身影,觉得这一句话说的真特么的贴切。
肖宇一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主子戎马出身,从来对这些酸文人是不屑一顾的,今个又是受什么刺激了?但还是付了钱将好幅字画拿在手里。
沐薏情不知道后面那双泛着愤恨的眼神有多么的想将她扒了,占有,占有,占有……
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这个女人是真正属他的。这么一想顿时感觉血气上涌,胸中一阵闷痛,那股咸腥涌到口中硬生生的被他逼了回去。
转眸又见一字画:柳莺婉叩氤氲开,为思佳人愁又来。唯见复日勾魂笑,心头积郁方得排。
郁闷,真TM的郁闷!这些发骚的酸文人,一天到晚就只会发骚!
一阵风吹来,一幅字画迎面扑来,大司马擒住一看: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愤怒的甩到一旁,又是一幅字画入眼: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肖宇,全都给我买下来!”他打死也不会承认,这些文人骚客写出来的东西恬好就是他此时的处境。
相思?多情?大司马才没有!
肖宇战战兢兢的询问,“主子,这么多画,挂哪啊?”而且又不是是什么名人字画,一幅也不值几个钱,拿到慕容府的话,岂不是又要遭老太爷毒打。
“拿去光耀营引火!”
肖宇一愣,这也太太奢侈了吧。
前方不远,那两道身影并肩而立,左相的脚步停在一间伞铺前,顺手挑了一把举到沐薏情的头顶。
“又没下雨,又没烈日,撑伞干嘛?”沐薏情朝一旁挥了挥。
景恒烨淡笑不答,付了钱拿在手中。
伞?慕容灏突然想起洛川花会那日,顿时觉得那些伞碍眼无比,“去把那间伞铺子里的伞全买了。”
“主子,我拿不下那么多。”肖宇万分苦逼。
“调侍卫出来。”慕容灏轻描淡写,见那两人又朝前方走去,抬步追了上去。
左相拿起一个陶人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喜欢吗?”
沐薏情摇摇头,“不喜欢。”
左相放下,两人再次往前行去。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一个男子一脸冷硬,来到铺位前,“把这里的陶人全包了。”
沐薏情不经意的回眸,怎么感觉身后的街道不像来时那么热闹,反而之了几分荒凉?来时,铺子前摆着琳琅满目物件,这才多大会,全卖完了?
现在,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完全不是逛街的,哪怕之前出来是为了添置些什么必须品此时也不重要了。少女人跟着心目中的男神徐徐向前。哪怕这么看上一眼也觉得满足了。
还有一些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一得到消息左相大人此时在街市,全都精心打扮一下出来逛街了,场面,好不热闹。
沐薏情环视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身旁一脸淡定的某只。他这是习惯了还是习惯了?
“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景恒烨有些失落,抬手指了指前方,“那有一个渡口,可乘船游月波湖。”
月波湖沐薏情是听过的,不知道是光影折射还是什么特殊的原因,湖水之中能倒影出几个月影。更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月神驾临人间与凡间男子相爱,后不得不回到天上便将影子留了下来,因此就有了几个月影。
总之,月波湖在圣云是爱情的象征。
“我晕船。”沐薏情神色清淡。
左相眉宇微紧,这一路上,他都在费心的讨好她,“我能知道,我究竟何处不讨你欢心吗?”
沐薏情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冲他说道,“你真想知道吗?”
景恒烨点点头,“知道自己输在何处也好改之。”
“那你什么都不用改,因为你哪一方面都讨不了我的欢心。”沐薏情说的是实话,伤不伤人不在她考虑的范围。
不少人听到两人的对话,目光汹涌的朝沐薏情投了过去,为左相大人心碎,不值,惋惜!
不知谁尖叫了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刚刚还碎了一地的纷红渣渣此时又开始冒起泡来。只见一袭月衣的身影抬步朝她们这个方向而来。
美的不可比拟,美的让人屏息,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刚刚那位画画的男人让她们春心荡漾。而眼前这一位,只有一种让她们羞愧去死的冲动。
男人都长成这样,还让不让女人活啊。
不是全部的人都认得大司马,认得大司马的,已经激动的叫不出来了。
慕容灏抬步上前,直接将沐薏情带入怀里,好强的气势,这是丝毫不给对面的左相大人留活路啊!
沐薏情刚想挣扎,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味,细闻之下还有一股血腥味。几日未见,只听说他受皇命出了圣京,怎么一回来好像还带着伤?
“走。”慕容灏低沉的说了一个字。
沐薏情抬头看他的脸色察觉他伤势不轻,一定在强撑着!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立即伸手挽着他的胳膊。两人的姿势看起来亲密极了。
景恒烨看着眼前一幕,嘴角挂的笑意渐渐减去。
感觉到她的温顺,慕容灏心情颇好,又大声的加了一句,“小情人,几日不见你可想我?”
一路尾随的美人们刺激的不轻,怪不得不喜欢左相,人家还有大司马啊!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一女御二男,而且还是全圣云最优秀的两个男子!
为一夜之间,多少春闺哀叹连连,相思病,忧郁症,蹭蹭的上涨了几成。多少女子看破红尘,落发出家。多少女子堵在左相府邸前大表深情。这些都是后话。
沐薏情越走越慢,快要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不禁怀疑他怎么伤成了这样?
“扶我回去。”慕容灏终于不再逞能,闻着怀中人儿熟悉的暗香他的心没由来的一阵安定,不由自的搂紧了她的腰身。
“慕容灏,把你的手拿开!”沐薏情沉声音威胁道。
“不拿。”他坚定的回应。
沐薏情无奈白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也懒得了他计较,扶着他抬步朝前走去,远远看去好像两人搂在一起亲密无间。
街道的一角,缓步走出来一道冰蓝色的身影,手中的折扇在掌心轻轻的敲打着。看到这一幕,他应该开心才对,可是心里的一角隐隐觉得烦闷又是为何?
直到那两道身影消失不见,那道身影才抬步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沐薏情来到医馆前,不由分说将半个身子都靠在她身上的人拽了进去。
“怎么?迫不急待的……呲~~”话没说完,淡定的大司马不禁呓了一声。这个死女人,她怎么知道他伤在哪了?!而且还使劲的朝他的伤口上戳。
“我说过,你再戳我,我……呲~~”
“沐薏情,待我伤好……呲~~”
沐薏情淡定的将人扶到医馆的特制病床时,慕容灏已是唇无血色,满头细汗。月白色的华服上也早已被血渍浸湿了一大片。
“李雪茞,病人上门了,准备一下。”
打盹的李雪茞顿时直起身子,一看床上躺着的大司马眉宇一紧,左相有那么凶残吗?竟然连大司马都是他的对手?利落的将沐薏情特质的小推车推到她的面前。
活动的屏风一拉,顿时成了一个封闭的小隔间。
沐薏情拿剪刀剪开衣服,一大片血渍看不清伤口究竟有多深。
“你出去。”大司马此时还有精神喝斥李雪茞。
“你闭嘴。”沐薏情面无表情的回应道,伤口已经显现出来,足有二十厘米那么长,他倒好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