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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墨来,捏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指节都发了白。
天知道他这几天到底是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克制住不打电话回家,不去想娇俏的小妻子、不去想把她抱在怀里时香软的触感、不去想每天她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不去想她仰着小脸讨好地看着自己撒娇……
趁着这次出差逼着她意识到自己的重要、逼着她主动打电话给自己、逼着她开窍……他是这样打算的,谁知道才只过了三天,他就忍不住了——他等了她那么多年,小姑娘却到现在却还是没心没肺,他也会失望、也会愤怒、也会受伤,于是一开口,就是难以掩饰的怒气,再然后——就什么都搞砸了。
宁安的反应冷淡平静得不正常,很显然是因为自己的话和语气生了气——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之后,喻珩很快地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叹口气,拨通了住在隔壁的邵玘的电话:
“起来加班了。”
“你干嘛?”那头男人的声音有些迷迷糊糊,大概是因为刚被人从睡梦中吵醒,“这么晚了加什么班啊……”
“早点干完活,回去陪老婆。”喻珩一边有些漫不经心地答着,一边起身坐到桌前打开了电脑,听着电话那头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估摸着他大概是起来了,毫不犹豫地就顺手掐断了电话——算了,他跟个小姑娘置什么气,就算她是只喂不熟的小白眼狼,他也总有一天能把她的心给捂热了。
“靠!有老婆了不起啊!”邵玘摔了手机,黑着脸从床上爬起来拐进浴室去洗脸,“你就得瑟吧!迟早被你们家童养媳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
宁安那天晚上是生平第一次掐了喻珩的电话,虽然心情还是很不好,但不得不说多多少少也算是把心头的委屈和怒气发泄出来了一些,接下来一个人在家的日子,情绪倒也还算是平静,和平时一样都是吃了早饭就背着包去学校,有课的时候就去教室上课,没课的时候就乖乖地去实验室跟着导师做课题——只是她泡在实验室的时间却是越来越长,有时候天都黑了才关上门离开。
这天的实验室格外热闹,素来冷清的屋子里难得地站满了人,宁安看着讲解完了实验要求后一晃就不见了人影的自家导师,认命地在一片“助教!”“助教!”的呼唤声中兢兢业业给学弟学妹们解惑。
其实自家导师原本的助教应该是祁靖——她大二那年第一次进实验室的时候,他就是助教了。但是今年已经是祁靖硕博连读的第四年,手上的课题也开始复杂和忙碌了起来,再加上他们这样理工科的专业课业本来就不轻松,他上学期末的时候就已经辞了助教这份工作,刚巧宁安就在这个时候拜入了导师门下,于是毫不意外地,这项工作就顺利地移交到了她的肩上。
祁靖啊……宁安回忆着以前的事,无声地叹了口气,并不是觉得难过,那天在酒吧发现自己看见他和女朋友的亲密却并不觉得心痛的时候,她就明白,这段暗恋,大概是真的过去了——虽然她自从答应嫁给喻珩开始就一直告诫着自己要尽快死心、好好地做一个称职的妻子,但却也没有想过这前半句话居然这么快就已经达成了——可不管怎么样,这总是件好事,她只是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知道暗恋的学长有了女朋友的时候,喻珩抱着自己无声地安慰着的模样……
那时候明明一切都很好,为什么结了婚,反倒不一样了呢?
“助教,”对面的桌子有人喊她,“我这步好像有点问题。”
“来了!”宁安猛然回神,对着自己身边的学妹笑了笑,抬脚往对面走,“我过去一下,你按刚才我说的步骤试试看,不行的话我一会儿再过来。”
不管怎么样,祁靖当年的确是给了自己很多帮助、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现在轮到她做助教了,她也希望学弟学妹们能够向自己一样得到帮助。
于是当连着加了几天班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扑了个空、又立时马不停蹄赶到学校实验楼的时候,就看见宁安正站在几个男生身边替他们讲解着什么,神色认真而专注,距离……靠得有点儿近。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儿其实也说不上是谁对谁错,完全属于缺少沟通啊……小宁子没说“喻酥酥你记得每天打电话回来我等你我一直在等你哟~”,喻酥酥也没说“老婆你快给我打电话快来查我的岗快来快来我等你哟~”,于是就杯具了╮(╯_╰)╭】
☆、回家
喻珩一直都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所以现在,他的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如果可以,他简直恨不得马上推开门闯进去,然后把他家的小姑娘揣进口袋里直接带回家,离那群碍眼的少年们越远越好——但是他不能,也不敢,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他无比确定从此以后一定会被宁安拉进黑名单里,一辈子都放不出来。
喻珩深吸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等着,目光始终落在那个他已经阔别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身影上。
这还是喻珩第一次看见宁安穿白大褂做实验的样子。衣服的尺码对她来说有些大了,把她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显得她身形更加纤细娇小,袖子似乎也有些长,被她整整齐齐地挽了起来,露出白皙秀气的双手来;平日里总是在脑后被高高束成马尾的头发已经被小心地盘起,显得越发干净利落……实验室里分明就站满了人,他却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娇小的身影——专注而自信,谨慎却又并不畏缩,和她平时撒娇卖乖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却同样地让他移不开眼,甚至……让他觉得骄傲——
这样出色的姑娘,是他的。
这样的认知无疑让男人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难得地又多出了几分耐心,抱着手臂靠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等着宁安下课。
实验课的时间很长,通常都会持续一整个下午,喻珩在门口站得腿都快要发麻,这才终于看见实验室里的学生们开始收拾东西陆陆续续地离开,饶是他自认定性不错,却也还是不由自主地舒了一口气。
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门口当然不可能被人忽略,更何况喻珩的存在感一向很强,男生们还好,这班上仅有的几个女孩子却是一边走得磨磨蹭蹭地一边频频回头偷眼看他,只是碍于他身上强大的气场,一时间倒也没有人敢贸然上来搭讪,喻珩自然是乐得清静,仍旧专注地看着还在屋子里的小姑娘,几乎连眼睛都不舍得眨。
宁安是最后一个出来的,确定了仪器和试剂全部都已经放回原位、实验室也已经打扫干净,这才关了窗出来准备锁门,一抬头却差点撞上了对面人的胸口,宁安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和来人拉开距离,就看见出差在外整整一个星期的男人正站在门口,满身的风尘仆仆,却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
宁安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些头疼起来,懒得去想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转过身关上门,然后从包里掏出钥匙锁上门。
“宁安,”男人喊她,“我来接你回家。”
宁安回头,男人正微微俯了身,一脸泰然自若地对自己伸出手,神色正常得好像前几天电话里的不欢而散都是她的幻觉一样。
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让宁安心里原本已经消下去不少的火气噌的一下又烧了起来,正要发作,余光一扫,却恰好瞥见走廊里和楼梯口还站着好些磨磨蹭蹭不肯走的学弟学妹们,正满眼好奇地看着自己这里。不想成为学生们八卦的话题,宁安压下心里的烦躁,顺手把包递给喻珩,越过他就往前走:
“走吧。”
刚跨了没两步,右手一紧,已经被他攥在了掌心里,宁安挣扎了两下未果,生怕闹出什么大动静来在外头丢人,也就安分了下来,低着头任由他拉着自己下楼、坐进车里,然后绝尘而去。
……
宁安心里有气,憋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家,也不去管喻珩,径直就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紧接着就是“咔哒”一下的落锁声。碰一鼻子灰、险些被撞到脸的男人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气得不轻,但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好上一些,至少……她还是发作出来了,总比一声不吭、什么都不在乎的要好。
宁安觉得很委屈,明明是他自己不打电话回来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她,结果现在他回来了,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这算什么?他凭什么啊?那天的事……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是吗?可……她却在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仍旧每天都不由自主地担心着他,甚至刚才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她还在想着这人这几天是不是太辛苦了,整个人好像都瘦了些——事实上,这才是让宁安觉得最委屈最难堪的地方:就算是生他的气,她也还是担心他、心疼他,但他却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宁安抱着膝盖靠着床边坐在地毯上,越想越觉得委屈,还夹杂着一种似有若无的心慌——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为什么好像有些事……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计,向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宁安低头,把脸埋进自己的怀里,整个人缩得更紧,心里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半分踏实,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人恍惚间似乎听见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随即就是浑身一暖,回神的时候已经被拢进了那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宁安僵了僵,想也不想地就开始挣扎——力道之大,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喻珩一个没防备,险些被她挣脱,赶紧伸手去拦,她的指甲无意中划过他的手臂,顿时就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红痕,惹得男人下意识倒抽了一口凉气。
宁安听着他的抽气声,一下子就知道自己闯祸了,顿时就是浑身一僵,再也不敢乱动,本能地收回了手把自己缩成一团,有些心虚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她是生他的气,可是她没想这么过分的……
“宁安,”喻珩毫不在意地紧了紧自己的怀抱,低头看着几乎要缩成一团的人,低声开口,“抱歉,是我不好。”
“本、本来就是你不好!”宁安鼻子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其实她没这么脆弱的,一个人的时候,在心里抱怨几句、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的怀里、听着他几乎是十年难得一见的温声道歉,这一个星期来的委屈一下子就统统涌了上来,“那天邵玘打电话过来,你急急忙忙就赶过去了,我知道你忙、怕打扰你,都不敢给你打电话,每天都在等你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结果你隔了三天才打电话回来,一开口就问我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爸爸比你还忙,可是他每次不在家也都会主动打电话回来的!你都不打电话回来,凭什么怪我不打你电话?喻珩你混蛋!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想跟你说话!我明明都锁门了谁让你进来的?你出去!”
宁安大概是真的气疯了,话说到后来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喻珩不动声色地把房间的钥匙放回自己的口袋里,看着在怀里抽抽嗒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是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口气、不停骂着自己混蛋的小姑娘,原本还拧得死紧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甚至还隐隐带上了几分愉悦的味道——原来她不是没良心也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太懂事太乖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