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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困境。
人群中有人率先喊了起来:“现在应该叫太子殿下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我的唇角泛起了一丝微笑,焦信肯定预先安排了人手在人群之中造势,拥有了百姓的民心,便等于增加了数倍的力量。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歆德皇对我的恐惧和仇视恐怕也是来源于此。
康都北门处,一对千余人的马队整齐的站在那里,为首的一人金盔金甲,竟然是左逐流的大儿子左东翔。
他纵马来到我的面前。大声道:“龙骧军统领左东翔参见平王殿下!”太子殿下了!
我淡然一笑:“左大将军的马好像比我还要高一些?”
左东翔微微一怔,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双眸中露出一丝愤怒的目光,他翻身下马在我的马前单膝跪下道:“卑职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还望平王殿下见谅。”
我呵呵笑道:“左将军是来迎接我的?”
左东翔低声道:“启禀平王殿下,莫将奉陛下之命特地来迎接殿下,并负责保护殿下的安全。”
我冷笑道:“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们要去打仗呢,一个个盔甲鲜明,手握刀枪,这种迎接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左东翔道:“据可靠探报,有人意图行刺殿下,所以卑职才加强了防护。”
我冷冷道:“这么说,左将军从今天起,便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了?”
左东翔道:“殿下或许应该用保护二字更为恰当。”
这是又有一对人马从城门驰来,却是翼王林悲风带着家将前来迎接我和楚儿。
左东翔见势头不对,让手下的士兵退到一旁。
翼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道:“搞这么大的阵势干什么?去打仗还是杀人?”
左东翔显然对翼王时分忌惮,恭敬道:“卑职奉陛下之命特来保护殿下。”
“笑话!陛下不是说大康乃是太平盛世,康都岂会有什么危机,就算要保护,凭你那点三角猫的功夫,又能保护了谁?”翼王根本不给左东翔留下任何情面。
左东翔尴尬笑道:“卑职……”
翼王不耐烦道:“好了,你带着这帮手下赶快走吧,平王的安全自有老夫负责!”
左东翔当着众人地面被我和翼王先后折辱了一顿,当真是又羞又恼,可是在我们面前也不敢发泄,愤然挥了挥手道:“我们走!”转眼间带着他的手下撤了个一干二净。
我慌忙跃下马来,向翼王恭敬施礼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翼王拉住我的臂膀阻止了我,低声道:“此地不时说话的地方,先返回王府再说!”楚儿已经听到父亲的声音,再也按奈不住内心的思念之情,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泣声道:“爹爹!”
翼王看到女儿,眼圈不禁红了起来,抢上前去,父女抱头痛哭。
我们一行缓缓走入康都之中,从城门到平王府,沿途全都是欢迎我的百姓,即便是随同我前来的兄弟,也都被眼前热烈的情景所感染。
平王府上下知道主人即将返回,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门前道路上还铺上了红色的地毯,我一边向路边的百姓微笑示意,一边和楚儿携手走入王府之中。
我和楚儿将翼王请到客厅,这才双双跪在他的面前。
翼王慌忙将我们扶起来道:“好孩子,为父知道你们有这样的心意便满足了,赶快起来。”
我们二人坚持磕了三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自从我们婚后,楚儿还未曾回来过,父女之间有说不完的话儿,我生怕其他人打扰了他们,亲自为他们倒上茶水。
楚儿擦干泪水,从我手中接过茶壶道:“你陪爹爹说话,我去给你们倒些热茶过来。”
翼王看到我们两个相敬如宾,也不禁满意地抚须笑了起来。
楚儿离去以后,翼王叹了口气道:“胤空,我一直担心你会前来,可是你终究还是来了。”
我微笑道:“岳父以为父皇会害我吗?”
翼王道;“现在的陛下,根本就变了一个人,他的脑子里只剩下长生不老,永保皇权,其他的事情对他都不重要了。”
我低声道:“我既然敢来,便做足了一切准备,岳父不必多虑,就算他要对付我,孩儿也有足够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翼王道:“自从知道你要来康都之后,我便联络了一帮臣子,将歆德皇要册封你为太子之事在朝中广为流传,现在朝野之中都知道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受封,现在这件事的风头几乎盖过了陛下的大寿。”
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正是我所期待的结果。
翼王笑道:“这两日,陛下的心静极查,在朝堂之上动辄便训斥大臣,显然被我们所造的声势扰乱了阵脚。”
我微笑道:“父皇的确有些老糊涂了,为了引我来到康都,居然弄出了一道密旨,殊不知这件事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把柄。”
翼王道:“他虽然糊涂,可是对权利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狂热,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想法迫使他立嗣,这太子之位本来就是你的,他出尔反尔,身为一国之君,岂可言而无信?”
我问道:“左逐流方面有什么反应?”
提起左逐流,翼王的双目之中不禁流露出愤怒之色,他怒不可遏的拍了拍茶几道:“这个奸贼,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个方士,将陛下哄骗的晕头转向,借此机会任人唯亲,大肆提高自己在军中的影响力,表面上支持勤王当政,其实恐怕是为了他自己打算。”
我点了点头道:“以左逐流的智慧他一定可以看出勤王决不是皇位的最佳继承者,之所以用力扶植他,不过是想扶起一个傀儡。”
翼王道:“如果这次陛下真的愿意立你为太子,恐怕左逐流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
我冷冷道:“所以左逐流绝不会甘心让我顺利的坐上这个位置。”
翼王深有同感道:“无论他还是陛下,恐怕都不会甘心让你当上太子。”
楚儿端着重新为我们沏好的茶水走了进来,笑道:“你们翁婿二人见面,难道除了政治便没有其他的可谈吗?”
我笑道:“我们正谈你呢。”
楚儿俏脸一红道:“我有什么好谈的?”
翼王大笑道:“我的乖楚儿现在已经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凡是都要靠爹爹照应的小女娃儿。”
楚儿娇笑道:“爹爹又来取笑人家,算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我去给你们安排酒菜,今天我们好好的聚一聚。”她说完又走出了门去。
翼王看着楚儿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一事,向我道:“你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
我有些尴尬道:“有些事情还需要顺其自然的好。”
翼王点了点头道:“我和楚儿的母亲也是很晚才有楚儿的,康都西郊有一颗求子树,听说很灵验,如果你们有空的话可以去那里求一求。”
我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将话题转到了别处,毕竟女婿跟岳父讨论这种问题实在太过尴尬。
翼王也听说了我在北胡遇险的事情,追问详情,我犹豫了一下,毕竟静德妃是他的姐姐。安蓉是他的外甥女,我也不想令他为难。
翼王似乎觉察到我的变化,低声道:“是不是安蓉在其中做了手脚?”
我点了点头道:“安蓉还在其次,主要是父皇和拓拔淳照私下达成了协议,只要北胡将我除去,他便将绿海原的土地还给他们。”
翼王怒道:“这种丧权辱国的计策亏他能够想得出来。”他起身在庭中来回走了几步,方才道:“安容和她的母亲只是为了兴王考虑,这件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他显然还是想维护他们。
我微笑道:“岳父放心,孩儿知道怎样处理这件事情,在母妃那里,我绝不会流露出半句口风。”
翼王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处理吧。我不会让她继续和你为敌的。”
我心中暗道:“不让静德妃和我为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她一心想让兴王登上太子之位,岂会轻易放弃对我的敌视之心?”
翼王道:“陛下因为你的事情,现在对我防范甚严,想将我的军权完全剥夺。”
我笑了起来:“岳父在军中的影响岂是他能够完全抹杀的?”
翼王道:“话虽如此,这样的情况如果继续下去,总有一天,我的力量会被逐渐的削弱下去,到那时候左逐流恐怕就会出手对付我了。”
我点了点头道:“左逐流不除,始终都是一个心腹大患。”
翼王道:“今日你刚刚入城,左东翔便率兵监视,恐怕你在康都的这些日子里都不会安宁。”
此时酒菜已经准备好,楚儿进来喊我们入席,刚刚走出客厅便看到唐昧,唐昧先向翼王行礼之后。当才道:“公子,陛下让人传你入宫。”
我冷冷摇了摇头道:“跟他说我病了,等康复了自会去宫内觐见。”
唐昧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向门外去了。
翼王道:“除了寿筵当日,你还是不要在宫内出现的好。”
当晚雍王龙天启和几位王爷过来探望我,我躺在床上接见了他们。这几位皇叔显然都是来向我表白心意的,和他们假意寒暄一番之后,几人总算离去,龙天启离开之后不久,又悄然折返了回来,显然有话对我私下说。
我坐起身来,楚儿拿出了一个靠垫放在我身后。
雍王关切道:“皇侄的身体要不要紧?”
我微笑道:“多谢皇叔挂怀,只不过是旅途之中受了些风寒,歇息两天就会没事了。”
雍王道:“现在朝野上下全都知道陛下这次要立你为太子,看来皇侄这次也是骑虎难下了。”
我笑着从床边拿出那封密旨递给他道:“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要在寿辰当日立我为太子。”
雍王笑道:“总算盼来了这一日。”
我淡然道:“皇叔以为父皇会顺利的将皇位传给我吗?”
雍王皱了皱眉头道:“他这段时间以来,醉心于炼丹求药,最近又在皇宫东北角修建起一座九层过高台,集天下间最好的铜才,浇筑出一个巨型炉鼎,寿辰当日要在炉鼎内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听说陛下从大康极阴、极阳之地征集了五百童男童女,要在寿诞当日投入炉鼎之中作为炼丹的炉引。”
我怒不可遏道:“简直是胡闹!”
雍王点了点头道:“前两日,百余名孩童的父母寻到康都来,想冲入皇宫救出自己的骨肉,结果被龙骧军尽数杀死,宫墙之外血流成河……”
我握紧双拳,歆德皇的昏庸和残暴已经让我忍无可忍。
楚儿也是美目湿润,雍王所说的一切让她为之震惊。
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去,向楚儿道:“楚儿,你去帮我泡一杯参茶过来。”
楚儿会意,知道我有事想单独和雍王相谈。转身走出门去。
我微笑道:“最近我的两位皇兄有什么动向?”
雍王道:“勤王还是老样子,跟左逐流的关系牢不可破,一副共同进退的架势。兴王最近和御林军东门统领张忠杨来往甚密,而且他还积极扩充王府的门客。”
我皱了皱眉头道:“难道他想谋反吗?”
雍王道:“或许他是害怕你出手对付他,扩充力量保护自己。”
我摇了摇头道:“他窥伺太子之位多年,不会甘心就这样认输。”
雍王笑道:“他不甘心有怎样?难道敢逼宫造反吗?”他随意的一句话,让我的内心却是猛然一震,真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
我压低声音道:“皇叔,我有一事相求。”雍王神情凝重道:“皇侄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够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