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瑞珠,我有一个办法能让咱们尽快离府,就看你敢不敢和我连手。”
瑞珠停下手里的活计,将一面花开富贵双面绣的绣面放在了旁边的鸡翅楠木椅上,这才好奇的看向旁边的朱云。
“什么办法说说看?”
朱云朝着平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女子瞧了一眼,然后伸手朝着自己的脖颈摸了一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瑞珠看到她这动作心里跟着一震,急忙惊慌的起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夏清歌,见她仍处在深度昏迷中这才使得提在心口的惊慌放了下来。
埋怨的看向身旁的朱云“你怎会有这种想法?如果要是被老夫人和老爷知晓了,咱们别说想得那些银子了,就连这条命都要搭进去还不够赔的。”
她们只是普通丫鬟,可不能为了一些钱财铤而走险,万一这件事被撞破了,丢了卿卿性命那不是太不划算了?
看着瑞珠不断的摇头,朱云心里看不起瑞珠的胆小怯弱,她低声在瑞珠耳边私语。
“你这性子我说你什么好?平日做事谨慎些那是好事,但在大事面前可不能畏首畏尾的,俗话说富贵险中求,现在老爷在任上,二爷和三爷也不再府里,你怕什么?掌管中馈的可是梁姨娘,如果真有什么事情,梁姨娘也会忌讳着咱们手中的证据不是?”
“再说,你看大小姐现在的情况,咱们不用想什么其它的法子,只要拿着一条丝帕平铺在她的脸上不是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了吗?”
朱云虽平日泼辣,行事都在面上,但是心思到还谨慎,经她这么分析,一旁的瑞珠也起了心思。
朱云说的没错,如今大小姐孤立无援,老太太对她十分不喜,老爷又不再国公府内,这里没有人真正是大小姐的依靠,况且她现在都这种情况了对于她们也只是放一张帕子的事情。
越想越心动,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她与朱云彼此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决绝,朱云使了一个眼色于是两人一起起身向着床边走来。
第五章 锋芒
夏清歌心里冷笑,来的正好,姑奶奶正想着找借口拿你们两个先开刷呢。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距离床边越来越近,夏清歌心里冷清,感觉到脸上扫过一阵轻轻的细风,她双手握拳,屏息静气。
走到床边的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要怎么下手。
最先出主意的朱云十分紧张,到现在才知道,这心里想着是一回事,但是真的要动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瑞珠推了推她,朱云向来是个心思胆大的,现在这情况也只有交给她去做了。
朱云震了震心神,也不推脱,接过帕子就俯了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暗淡无光的女子,朱云狠了狠心,伸手将帕子朝着夏楚歌的脸上就铺了下去。
正在此刻一双冰冷如寒潭一般的凤目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她。
本来心里就有些胆怯的朱云在这么阴森的瞪视下,吓得“啊”的一声尖叫,身体立刻像是抽空了一般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旁边的瑞珠也吓得面色惨白,伸手紧紧的捂住嘴巴,面露恐慌。
“鬼——鬼啊!”朱云喃喃自语,痴傻的看着坐起身子的夏清歌。
瑞珠行事一向比朱云沉稳,看到夏清歌醒了,心里立刻转换了几个心思,将眼前的情形看的清楚明白后,方才反映过来,大小姐这恐怕是醒了。
“大——大小姐,你——你醒了,真是——真是太好了,老天开眼终于让大小姐醒来了,老天保佑。”
此时瑞珠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朱云没有得手,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谋害主子的罪名扣在头上是个什么样的大罪,身为家生子的瑞珠是在清楚不过了。
想到这里她故意装作恶狠狠的模样,带着斥责的口吻看向跌坐在地面上的朱云道“瞧你笨手笨脚的,连帮大小姐擦个汗都不会了吗?”
夏清歌神色缓缓变得清醒,自然将瑞珠和朱云的情绪尽收眼底,她心里冷笑但却不揭破瑞珠的谎言,面上也没有显露分毫。
看着身旁瑞珠和朱云的着装,夏楚歌眼神划过思量。
瑞珠头上梳着时下丫鬟最为流行的单螺发髻,侧面别着一株流金穿花戏龙珠的金步摇,身穿一件藕色琵琶衿上裳,下身穿水蓝色散花水雾百褶裙。
而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朱云头上梳着的是双螺发髻,两边各自插着一只蝴蝶闹春流金头钗,上身穿着一件石榴色滚雪细沙上裳,下身配着烟纱散花裙。
夏清歌快速的在脑海中回忆着过去的种种,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瑞珠和朱云的打扮应该是在她十二岁那年的模样。
她记得瑞珠和朱云年纪相当刚好比她大六岁,在夏清歌临死之前她们两人早已经在梁姨娘的安排下许了人家。
瑞珠是家生子,嫁给了府内张管事的小儿子,而朱云则嫁给了国公府在城北瓷器行店铺李管事的儿子。
所以在她临死之前她们虽然还在她身边伺候着,却早已经改梳成了妇人发髻。
在看看屋内的摆设物件,东面床脚摆放着一张红漆描金彩绘五屏风式镜台,这架镜台是她从西郊庄子上刚刚搬来紫霞院时,梁姨娘为了让父亲知道她对自己是多么上心,为了做好这场秀她于是不惜亲自赶往“巧功阁”监督打造了这座镜台。
看现在上面的颜色鲜亮,漆木光滑,丝毫没有被时光打磨的痕迹,想来是最新摆放在这里不久。
在看向内室靠近窗口的一张红木雕花平头画案,这架画案是上好的黄花梨红木所制,父亲得知她平日里闲暇时酷爱书法绘画,所以才命人亲自从他的书房搬过来。
后来夏瑜涵不止一次的向她讨要,当时她极其宠爱这个妹妹,便不假思索的送给了她。
而这些东西目前都完好无损的摆在原位,就证明此时她应该是刚从西郊的庄子上回来不久。
夏清歌眼神兜转间,已经将屋内的摆设大致扫了一边,最后才重新落在站在一旁紧盯着自己的两人。眼瞬闪过精光。
“刚才你拿着丝帕打算做什么?”声音轻柔嘶哑的传出,带着一丝清冷的气息。
缓过神来的瑞珠和朱云看到夏楚歌这般模样,皆是震惊在当场。
“回禀大小姐,朱云看您额头出了不少冷汗,所以就上前帮您擦一擦。”瑞珠最先反应过来。
“哦?是吗?”夏清歌伸手敷在脸上,脸色立刻深沉下来。
冷声道:“混帐东西,竟然当着本小姐的面撒谎,你可知罪。”
朱云看到眼前的情景,已经由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看到夏清歌的样子知道她是刚好自己动手的时候清醒了,只是自己做贼心虚,所以才会被惊吓到。
她缓缓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不冷不热的反击到“大小姐可真是会误解奴婢呢,这大热天的,您出汗奴婢好心帮您擦擦难道还犯了您的忌讳不成?”
夏清歌看着朱云不以为意的模样,隐隐的还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一抹讥讽和嘲笑。
心里了然,夏清歌不怒反笑。
“哦?是吗?本小姐大病初愈,身子正是寒气入袭,不说现在本小姐感觉不到自己脸上有出汗的迹象,就我从前体寒的老毛病,想要出汗也是十分困难的。朱云,本小姐问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小姐现在出汗了?”
朱云气急,正想反击,却抬头对上夏清歌的眼瞬,在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深处反射出一种妖艳的光芒,带着极致的嘲讽和作弄。
这个废物的眼神怎么那么可怕?
朱云心惊,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废物是她守着长大的,她有几斤几两自己会不知道?
想来是刚才被吓得还没有恢复过来看花了眼的原因。
朱云睁眼说瞎话的道:“刚才明明是出汗了的,可能你刚才擦了去吧。大小姐,你可不要污蔑奴婢啊,这些天你在床上躺着,奴婢们可是没日没夜的守在床边,你一醒来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奴婢,传扬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太好吧。”
朱云暗指夏清歌苛责下人,如果真的传扬出去夏清歌本就臭名昭彰的名声必然要再加一笔罪状。
夏清歌感觉身子轻松了不少,她缓缓的靠在身后的床架上,这才淡漠的看向朱云。
冷光乍现
“瑞珠,你是家生子,这府里的规矩你应该十分清楚,你来告诉本小姐,若奴婢顶撞了主子该当何罪?”
夏清歌声音淡淡的,但是语气里的强势与禀然之气让瑞珠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不敢对上那一双明亮的瞬子。
“回——回大小姐,府内家法第三十七条,奴婢冲撞主子轻则掌嘴三十,重则杖责八十。若情形严重者,伤及主子名誉性命则——杖毙。”
第六章 梁姨娘
“回——回大小姐,府内家法第三十七条,奴婢冲撞主子轻则掌嘴三十,重则杖责八十。若情形严重者,伤及主子名誉性命则——杖毙。”
最后一句杖毙让朱云不敢置信,她双目圆睁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大小姐。
她一向嘲笑的废物今日是怎么了?
这当真是那废物?
一醒来竟然就胆敢挑她的错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大小姐,虽然奴婢身份卑贱,但也不能随便就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定罪了吧,如果奴婢真的犯了大错,大小姐你怎么惩罚都可以,但是奴婢今日愚钝,真不知所犯之错为何?”
夏清歌正要发话,不想门外竟传来“碎碎”的脚步声,伴随着一群女人的说话声传进了屋内。
她听的仔细,来人还真不少呢,里面有一个声音透亮的听上去十分熟悉,夏清歌冷笑,想来梁姨娘又想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她的慈母模样了。
她既然这么爱演,那么自己就陪她演个够好了,现在她还正需要她这般装模作样的性子呢。
正心里想着,一道声音恰巧是对着屋内的人说的,随即门口的八幅迷离繁花丝锦门帘就被一直葱白细长的手挑了开来,夏清歌也同时迎上了来人的目光。
此时走进来的妇人约三十岁左右,鹅蛋脸庞白嫩柔滑,一双微挑的丹凤眼灼灼生辉,嘴上涂着丹色唇脂,皮肤细润如温玉般光柔细腻,更衬出女子天生的美态。
她头上盘的是京城妇人最为盛行的莲花冠,发髻中间别着一株鎏金模印百花蔓草如意头大发簪,发髻两边各自插着一枝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步摇垂下的流苏随着她身子的移动而发出叮当脆响,清亮悦耳。
再看来人的穿着,上衣为芙蓉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短褙子,下身配了一件散花纯面百褶裙,这样的穿着打扮让本来就艳丽风华的女子更添了一丝华贵雍容,在加上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真真是艳冠奢华,只是加上她那过于狭长的丹凤眼倒是显得有些苛刻凉薄。
此人正是陷害从前的夏清歌含冤而死的主谋之一——夏瑜涵的生母梁姨娘。
夏清歌收回审视的眼神,心底暗叹,也难怪这位梁姨娘十几年内在修国公府活的这般体面,论外貌、论聪慧手段,在深宅大院内这本人物绝对算得上是拔尖出色的。
就凭她从前名面上对夏清歌的各种嘘寒温软、关怀备至,大概是一个人就会觉得这位姨娘绝对是真心待自个儿,她若不是穿越而来,也绝对不会怀疑面前言笑晏晏的女人却是在笑里藏刀的。
“哎吆,我的大姑娘,身子可好些了?我已经让李嬷嬷去请清风堂的陈大夫过来为你义诊了,现下你且好好歇着切莫招了凉气。”梁姨娘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帮夏楚歌掖紧被角,生怕凉风侵染了她这位刚刚大病初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