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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下来:“周叔叔,你说她不会死对不对?”那语气中的脆弱和害怕,把周自横险些心疼坏了。
周自横一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膝上,摇着哄她:“不会的,癌症也不都是绝症,尤其子宫癌,摘除子宫,接受化疗,控制好的话跟正常人一样,你是医生,这个应该比我清楚吧!”
又安微微点点头:“可我还是怕,以前恨她恨到不行,可一想到她可能会死,我就觉得,这里跟有把刀挖一样疼……”小手拿着周自横的大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周自横叹口气:“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去,但凡事我们都要往最好的地方去想,往往会发生奇迹,媳妇而你说是不是?”
大概受了打击,小媳妇在车上就睡着了,周自横把她放到床上,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周自横给她换了睡衣,拉开被子盖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把卧室的壁灯调暗,才出去打电话。
刚才在病房里一直盯着里面的又安,对岳母的病情没怎么深入了解,而且江叔叔的状态,他也有些问不出口,这会儿直接拨了江东的手机。
江东立在宿舍的窗前抽烟,想起白天的事,有些烦躁的捻熄了手里的烟,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又安非常反感,那种逆反心理在他身上尤其明显,可他只要一见到又安,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明明心里想过很多温和的说辞,一面对又安,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总是想发火,看到她跟自己顶撞就生气,看到她小脸上掩不住的幸福,他也生气,因为那些幸福不是他给的,他守了九年的女孩儿,见了他,依然跟只刺猬一样。
可是江东知道,如果清姨就这么去了,又安肯定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中,不能解脱,他太了解她了,嘴硬性子倔,却有一颗最柔软敏感的心,对小猫小狗都忍不住怜惜的人,怎么会真的恨自己的母亲,只不过因为她爸的死,让她心里那股怨愤始终没发泄出来罢了。
手机响了几声,江东看了看手机号,心里不争气的跳了几下,几乎立刻就接了起来:“许又安,还有什么事?”语气颇不耐烦,可仍然掩不住底下丝丝缕缕的期待。
周自横沉默几秒道:“东子,是我,我的手机没电了,用又安的手机……”江东有些狼狈,很清楚就刚才那一瞬,以周自横道精明,一定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江东稳了稳心神:“找我什么事?”
周自横放下手机,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心里有种缭乱的思绪,东闯西撞的,不得安宁,多长时间了,江东依然没有释怀,怪不得这几个月都见不着他的面,虽说忙,也不至于忙到如此,这种逃避的行为幼稚的可笑,也更说明了,江东对又安的在意,比他一开始想的要深刻太多。
☆、42四十二回
佳琪在诊室外探头冲又安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外头:“我在外面大厅等你。”又安低头看了看腕表;还有十分钟下班;点点头。
佳琪缩回身子一回头险些撞上人;忙说了句对不起,那人没搭理她,直眉瞪眼的进了诊室;佳琪走出楼道;忽然觉得,刚才撞的那个男的好像有点眼熟,也不知哪儿见过,因为左边脸上有块斜斜的刀疤;看上去有些凶狠。佳琪想着又不禁摇摇头;自己这瞎琢磨什么呢,真是记者这行干长了,看谁都不对劲儿。
又安送走最后一个病人,上楼换了衣服,走出来就见佳琪坐在医院大厅边上,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又安眨了眨眼,悄悄绕到她后面,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粗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佳琪不禁翻翻白眼:“许又安你幼不幼稚,多大岁数了还玩这个。”
又安放开她,上下打量她几眼道:“前儿你不还说忙吗,怎么今天有空来我们医院了?”佳琪道:“开了个小差,琢磨着反正你老公正演习肯定顾不上你,想跟你去吃烤鱼,我知道一家特好吃。”
又安伸手捏了捏她的腰道:“我说你怎么又胖了,敢情总吃好的。”齐佳琪撇撇嘴:“算了吧!我是没人管没人理,要跟你似的,有个二十四孝的老公伺候着,谁还去外头扒拉食儿,走啦!”
佳琪带她来得地方,真挺有意境,装饰并不奢华,一个个原木色隔断隔开座位,窗子上垂下那种老式的竹帘子,搭配简单的墙,颇有几分田园风。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点了菜,佳琪就问她:“你妈怎么样了?”又安道:“手术很成功,正在接受化疗,以后可以用药物控制,没什么问题。”
佳琪叹口气道:“别说,你那个继父还真行,那么大的领导就认头伺候着你妈,咱东哥哥这点挺随他爹的。”
又安小声道:“我还是不能坦然面对她,一看见她就想起我爸,我觉得挺对不起我爸的。”佳琪拍拍她的手:“又安,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要是你爸当初没死,也没得癌症,就这么跟你妈离婚了,不一样也是这个结果。”
又安道:“那不一样,如果我妈早点跟我爸离婚,说不定我就不恨她了,你不知道,我爸这大半辈子活的多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看我爸跟我妈倒是不离婚,也都挺健康,就是成天吵,上次回去,两人分两个屋睡,吃饭都各吃各的,也不知闹什么,越老越跟孩子似的了,行了,行了,咱不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了,你跟我说说你家老男人,你们俩这结婚好几个月了吧!怎么还没信儿啊?”
又安一愣:“什么信儿?”佳琪白了她一眼道:“别跟我装傻啊!喜信呗!”说着冲她的肚子努努嘴。
又安明白过来,小脸一红道:“没有。”佳琪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道:“又安,你跟姐妹说实话,是不是你男人哪方面不给力,外头瞧着挺虎式,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又安伸手拍了她一下:“胡说什么?”想起家里的老男人,又安不禁发虚,什么外强中干,那男人简直太能折腾了。
五天不回来,一回来不折腾几回不算完事,每次折腾的时间还特长,都得她低声下气的求饶,才会放过她,但是孩子真没有,也不知怎么回事。
其实又安知道,周自横挺想要孩子的,也特喜欢孩子,通过燕子就能看出来,提起燕子,又安没想到刘金燕真就这么狠,抛下孩子跟别的男人跑了,工作单位都辞了,冯妈妈说找了一个岁数挺大的山西人,好像是个小煤窑的老板,冯妈妈一个人带着燕子过,也算平顺。
又安跟着周自横去看过那孩子几次,跟过去刘金燕带着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开朗了许多,虽然还是很粘周自横,对又安却不像过去那么排斥了。
周自横抱着燕子的时候,从里往外透出一种柔和,那种父亲的味道令又安总会不知不觉想起自己的爸爸,而且,周自横不止一次的提过让她生个孩子,两人努力的很够了,也没做任何避孕措施,可孩子就是迟迟没有。
又安婆婆私下跟她说:“这孩子的事不能着急,你越着急,他就越不来,这是个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佳琪挥挥手:“又安,瞎琢磨什么呢,鱼上来了。”又安回神,吃了一口,的确鲜美入味,两人也没时间说话了,大块朵的吃起来,吃的差不多了,佳琪才道:“刚才从你们诊室出来的时候,碰上一个刀疤男,长得挺凶的,我觉得有点面熟,你还记得不?”
又安喝了一口饮料道:“我做一天诊,不知道看多少病号,挨个都去记长相,不早累死了。”佳琪挠挠头,总觉得有点熟,却又不记得哪儿见过。
佳琪开车送又安到公寓楼下,抬头看了看道:“又安,你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不怕啊!要我说,你男人不在的时候,还住你婆家去算了,你又不是王宝钏,还非得苦守寒窑啊!”
又安被他的比喻逗笑了,跳下车道:“要是寒窑都是这样就好了,我就是觉得,这里是我的家,没事儿,你别担心,我自己住了这长时间,这小区的门禁很严,外人进不来的。”
佳琪挥挥手道:“得了,别跟我这儿炫富了,你忘了我仇富,回头连你这个嫁给地主的地主婆都仇视了,你上去吧,别跟楼下站着,这都入秋了,回头冻病了你,你家老男人还不把我吃了。”
又安笑了笑,转身走了进去,佳琪探出车窗左右看看,别说,这高档社区就是不一样,开出小区侧门,发现有个男人从车旁边快速走过去,貌似像医院里见到那个,佳琪一脚油门踩上,回头看了看,哪有人,连个毛都没有,路上也没什么人,一点不像他们那个小区那么吵嚷,也没什么做买卖的店铺,环境是挺好,可也有点过于清净了,佳琪摇摇头不禁失笑,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工作压力过大产生了幻觉。
周自横摘下耳麦对江东道:“你们侦察营这次牛了,几次精确到米的引导,都完成的漂亮,你们师长还不知怎么乐呢。”拿出烟扔给江东,江东接过,一屁股坐在周自横旁边的土堆上,看着远处炮火硝烟蔓延起来遮天蔽日,明明距离很近,却又觉得,跟他们没什么实在关联,这就是演习,全科技化信息化的综合对战演习,什么战略战术都用不上,就看谁科技先进,谁信息化彻底,这就是现代的战争模式。
江东道:“我听说今年部队又裁军了。”周自横叹道:“这是趋势,也不是你我能阻止的,步兵人力的对战时代早已结束,但我始终相信,真正的战场,单兵作战能力的强弱还是能决定最后的胜利。”
江东忽然道:“我听说你想转回正规部队?”周自横弹掉手里的烟头,侧头定定看着江东,很久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娶媳妇?我可听说有个军报的大美女,成天追在你屁股后头,差不离得了,都快三十七了,挑肥拣瘦的,赶明儿渣都剩不下了,还是说,你还惦记我媳妇呢,我可跟你丑话说前头,咱光着腚长起来的哥们,什么我都能过,就是不能过媳妇,当初你错过了就错过了,现在又安是我媳妇。”
江东忽然道:“自横,你怕我跟你抢吗?”周自横笑了挺自信的道:“你抢的过我吗?她是我媳妇,一辈子都是。”
嘴上这么说,周自横心里还是有些不大爽快,以前知道江东对又安的心思,可没什么疙瘩,现在周自横却觉得,有人惦记着自己的媳妇儿,就跟头顶悬了个秤砣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砸下来,不是不相信自己,周自横是不想有一点闪失。
江东站起来道:“你转到正规部队,也是为了又安,特种兵可是你从小到大的理想,你舍得放弃?”
周自横笑了:“东子,有舍有得,人生总是如此,舍不下就得不到,这是铁的法则,为了又安,我可以舍弃一切,更别提理想,她是我媳妇,我不能死在她前面,我得疼她,照顾她一辈子,还有我们的孩子,建立一个家,我发现比什么理想都令人期待,东子,找个喜欢的女人结婚吧!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又安这辈子没你什么事儿。”
江东目光闪了闪,唇角牵了牵,扬起一个挺涩的笑容:“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也会记住你今天的话,集合……”周自横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卑鄙,可他实在不想有江东这样的情敌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窥伺着,这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不好受。
周自横回部队,刚打开手机,冯辰的短信就跳了出来,周自横把毛巾扔到一边,打了回去:“大冯,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