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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皇血脉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余珂也从蛊皇嗝屁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什么神皇血脉?你在说什么。”简直是莫名其秒。
红雪看着余珂懵懂的样子,也看出她是真不知道这回事。不觉叹了口气。
看向地上,已经开始,由黑转白的蛊皇:
“好了,马上用你身体里的元气净化它。”
余珂虽然还对刚才的事,心有余悸,但觉得此时自己该理智一些,于是还是照做。
把手,放在蛊虫身上,没过多久,这个虫子就被彻底净化完毕。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净化后的蛊王,就连身体,也变得顺眼了很多呢。
红雪,把蛊皇捡起来,扔到旁边的一个水盆子里。
余珂听到这个蛊虫“嗷嗷”惊叫几声,又被红雪拿出来。
然后,红雪把它递到余珂面前。
余珂不知红雪为什么给她,也没接,只是看着这新生的蛊皇,惊呼一声:
“……它怎么长着我的脸。”
虽然是缩小版,变白,变可爱的蛊王,但是她对蛊皇可是阴影很大。
余珂看着这张缩小的脸,别提多隔应了。
就见这个触手满身的玉白虫子,身上的触手慢慢合并,接着变成了一条白玉带。
红雪,往余珂的手腕上一放,这个虫子,首尾相接,成了‘白玉手镯’,缠在了余珂的手腕上。
过程非常快,余珂后知后觉般,一下子跳起来:
“你干什么,把这个鬼东西,戴到了我身上。”
她手上的指环,就够让她闹心了,莫说这个蛊皇手镯了。
一想到这是刚才的那个又诅咒她,又往她身上洒毒液的东西变得,余珂就浑身不服舒。
“哼,若不是因这个蛊皇因你所化,吾怎么会让于你。”
红雪一幅余珂得了便宜卖乖的样子。
“那我让给你好了。”
余珂说着就要把虫子拉下来。
却发现蛊皇像是认定她似的,死死缠在她手腕上,如何也弄不下来。
“它才刚刚新生,又因你的气息转化,自然亲近于你。”
言外之意,是余珂别多费劲了。
红雪说着不再理会余珂,转身处理起,已经开始腐烂的妇人尸体。
“她就长这个样子吗?”余珂指着棺中妇人问了一句。
她心中疑问很多,甚至对前日晚上的梦境都怀疑起来,是不是她真的身临其境过。
红雪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觉得她该长什么样子?”
余珂被问得不知该怎么作答。
就见红雪从妇人身体里拿出一只幼白色蝙蝠。
余珂刚想问问,这个蝙蝠和妇人什么关系,又和蛊皇之间的联系,
就见红雪抛给她一样东西。
余珂急忙接住。
发现竟是一只长着余玫脸庞,并且拥有手臂的软体白色幼虫。
余珂仔细看着,这莫不就是,她梦中见到的那个妇人从余玫身体中取出的人面虫。
只是这张余玫绝望不甘的脸,和这个虫子怪异到极致的模样,真是让余珂看得惊骇非常。
但这个虫子显然更怕,到余珂手上后就缩成了一团,显然被余珂手腕上的蛊皇威慑到了。
“你给我人面虫做什么?”
“自然是留给你做记念的,怎么,不想要。”
红雪想着既是余珂家人的脸,还以为余珂会喜欢呢。
“当然不想要!”
余珂把虫子扔给红雪:
过了一会问:
“它有之前宿主的记忆吗?”
“按理是没有的,不过,这只也许不同,没看到它看你的眼神是愤恨中加着害怕吗?”
余珂听着红雪的话,想到自己可以重生,可以带着记忆。
为什么余玫的记忆就不能转化到这个人面虫身上呢。
正疑神疑鬼……
忽听红雪哈哈大笑:
“蠢女人,你竟然还真信了,哈哈”
余珂听着红雪愚弄她成功的笑声,知道自己可能想多了:
“有什么好笑的,世事无常,什么事不会发生。”
“当然笑你蠢笨。连当年的鬼才玉蟾,穷尽毕生,都没有研究出来的东西。这个尸鬼,又怎么会弄出来。”
“奇事那么多,怎能一概而论。”
余珂嘴上说着,心里放心不少,转头处理自己的伤。
好在,自上次在皇宫里起动大阵受伤后,她就一直随身装着伤药,去疤药,现在到正好派上用场。
红雪也不再理会余珂,转身研究自己的事情。
……………………
忙到大半夜,余珂被红雪送回余府,
刚回自己的屋中。
“小姐,……太太似是情况不大好,姨娘叫您马上去荣华院。”
门外的小沙通报道。
余珂心存疑惑,大太太怎么就突然不行了。
不过还是尽快换了一身素色衣服,赶到了荣华堂。
……
荣华院中,已跪着一众人,也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喜极而泣的哭着。
只是此情此景,听着周围的哀哀哭泣,余珂却一滴泪也掉不下来。
也只好低下头来,按照礼数,跪在大太太的卧房门口,静心等待着。
到发现荣华院的这些贴身侍候大太太的下人,准备得井然有序,也不见情绪太过激动,显然早有预料。
过了一会,屋里走出面容憔悴的郑嬷嬷。
天色还不大亮,她看了一眼院中之人,语带悲戚道:
“九小姐在吗?”
余珂听到喊自己的名子,忙道:
“郑嬷嬷可有什么吩咐?”
“是太太想见见小姐。”
郑嬷嬷眼带复杂的看向余珂道。
却见九姨娘站起来:
“我也很想看看姐姐,不如让我陪着珂儿进去吧。”
九姨娘十分不放心余珂单独进去。
大太太一向恨她入骨,临终前没准想最后一搏呢。
“姨娘莫担心,太太就是和九小姐说两句话。”不会对小姐做什么的。
郑嬷嬷显然非常明白九姨娘的心思。
“人之将死,许多事也会看开的。”
九姨娘看着周围人都看向她,也知拦着嫡母见余珂确是不妥:
“那麻烦嬷嬷多照应了,可千万别让珂儿冲撞了太太。”
九姨娘说到这里,话锋一转:
“我记得嬷嬷有个干女儿是嫁给了,瓷州一布商吧。”
“老奴的干女儿是嫁给了瓷州福庆布行的当家。”
郑嬷嬷一开始还没明白九姨娘怎么有此一问,紧接着一想,就全明白了,怕是九姨娘以此要挟她吧。
想到九姨娘,包括大太太刚进府时的单纯模样,到如今一个个虽然面上笑着,却处处心机深沉,郑嬷嬷叹了一口气:
“奴婢会护着小姐的。”
九姨娘这才点头。
余珂看此情况,不进去,肯定不合礼数,也只好忐忑的走向大太太的卧房。
心里却不怎么安生,虽然九姨娘威胁过了,郑嬷嬷也承诺了。
但大太太两个女儿全死了,她也马上要归西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没准临死前还想拉个垫背的,出出气呢。
只是当她走进屋中,看到床上,这个垂暮的老妇时。
先是震惊这个老得不像样子的,皱巴巴缩成一团的人竟是大太太。
接着也想明白,为何这段时日,余老爷和大太太都不让府中其她人来荣华院的原因了。
大太太明明才四十多岁,但是现在的样子竟像快要老死一般,若不是余珂本就经历不少,只不定要当场吓晕过去。
而且依着大太太的性子,她怎么可以容忍,她看不起的一众姨娘,看到她这副行将朽木的样子。
似是听到余珂的脚步声,大太太转过脸来,浑浊的眼球转动一会,似才找到余珂的位置。
“你来了。”
大太太苍老、又虚弱不堪的声音传来。
☆、天道轮回终有报
“女儿见过母亲,”
余珂垂下眼帘;边行礼边道。
“不用多礼。”
大太太想抬手虚扶余珂;却发现自己根本抬不起她僵硬的手臂。
虽然她苍老的脸上,表情变化不大;但是眼神却突然痛苦起来。
“谢母亲。”
余珂声音颤抖道。
也许;她恨这个女人,恨了很长时间。
但是现在看着大太太苍老的躯体;麻木,绝望的眼睛,心里却一瞬间不好受起来。
‘她终归是个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终有千般恨,万般怨,但是看着落到此种地步的大太太,还是心酸异常。’
“好孩子,你终是个心善的,到这时还能叫我声母亲。”
大太太看着余珂,眼里出现一些歉意与悔恨之色。
“……您是父亲的正室夫人,自然就是余珂的母亲……”
余珂吸吸鼻子,平复着自己的心境。
“懂规矩,知礼数,无怪你父亲最是喜欢你。”
大太太眼神复杂,不知为何突然这样说道。
余珂虽疑惑大太太说的‘最喜欢’,但还是顺着道:
“父亲对余珂确是爱重非常。”
大太太却摇摇头,思绪似飞到很远:
“傻孩子,你果真是看不透的,无怪玫儿,小时候要整天和你置气。”
大太太说到这里停顿一会,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先一步离她而去的两个女儿,接着才道:
“小时候,你父亲对你就最是与众不同,看你的眼神也比别的孩子亲切、用心。甚至大过我生的两个嫡女,虽然我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余珂这会是明白了大太太的意思:
“母亲何出此言。”
余老爷喜欢她大过两个嫡女,开什么国际玩笑。
整日不是见了她打,就是骂的,她怎么从没见过余老爷如此对待过,余玫,余瑾她们呢。
大太太看着余珂满脸不信之色,知道自己也和她解释不清,开始进入了正题。
“好孩子,不管你心里怎样想。母亲只求你日后,一定要孝顺你父亲,不要惹他生气……”
大太太说到这里,眼中有了泪意。
她想起了很多。
少女时,第一次看到余老爷时的呯然心动。
刚嫁于余老爷时,那段夫妻和睦的恩爱日子。
时间似是飞速倒退几十年。
那时的余老爷,年青,有志向,默默的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而她单纯、善良,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野少妇。
有日余老爷看到她因劳作而破皮的手,是心疼万分:
“我余大奎日后,定会让我妻过上,比她做姑娘时,好上十倍、百倍的富贵日子。”
余老爷曾对她这样承诺过。
如余老他所言,他官越做越大,家里的宅子,也越住越好。
李氏以前不敢想的饰品随手可得,丫鬟婢女成群侍侯,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富太太生活。
只是富贵有了,余老爷却渐渐和她远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太太静静的想着:
也许是第一次她仗毙了余老爷上司送来的妾室后;
也许是她让余老爷多次袒护她无恶不作的哥哥时;
也许是她给身怀六甲的六姨娘下毒药,被余老爷查明真相的那一刻。
她记得那天余老爷给她发了很大的火,说她不懂自己。
她万般委屈,开始和余老爷大闹别扭,一心以为,余老爷总会原谅她的。
然后,
她一步步发展成了一个妒妇,毒妇,泼妇,变得面目可憎。
“原来,你当年对我说的,可以相信我一辈子的话,全是骗我的。”
还是风华正茂的余老爷,有天喝醉后,眼里闪着恼怒与心痛,这样对她说道。
可是那时的她不理解余老爷,而是继续做了很多错事。
她不仅害了许多无辜之人,她还害死了她的两个亲生女儿。
让余瑾绝望痛苦的含恨死去。
还把最喜欢的小女儿,一步步养到了如今的地步。
她悔啊………
到底是什么迷惑了她的双眼,让她错过了这么多的变化。
为什么,只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