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挥开巫溪的手,险些将他推倒在地,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神色难看异常。
巫溪见着她这模样,脸色也是一青,双手握得死紧,深深地看了苏紫瑶一眼,沙哑着嗓子问道:“瑶瑶,你可知晓十年前我为何会一眼看中你,从数以千计的苗疆孩子里面挑出你作为苗疆的圣女,未来继承我位置的蛊王吗?”
苏紫瑶颤抖的身子又是一僵,泪光涟涟的双眸稍稍向上抬了抬,看着巫溪。
“就是这双眼睛。”巫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茫茫然的朝着苏紫瑶伸出手去。
苏紫瑶只觉得自己的脸被一双温暖而又陌生的手抚摸着,尔后这只手慢慢上移,抚上了她的眼睛。
“这双眼睛像她,太像她了。尤其是那个时候你站在祭台之上,看着苏岩的那个眼神,跟她太像了。”
“她?”苏紫瑶眉峰一蹙,盯着巫溪还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询问道。
“她是我的女儿,我的亲生女儿……被我最爱的人亲手杀死的亲生女儿。”巫溪说道最后终于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掉落到苏紫瑶的手上,几乎烫伤了她。
苏紫瑶木然的坐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巫溪悲痛欲绝的面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师父曾经有个女儿,却被他最爱的人杀死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天谴
“师父,你有过一个女儿?我从未没听说过……”
话音未落,巫溪已经抬起了头:“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死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死的死,老的老,活下来的没几个,你又怎么会听说?”
苏紫瑶双眸猛地一缩:“三十年前?”
短暂的诧异的过后,苏紫瑶又问道:“师父说,你的女儿是被你最爱的人……所杀?”
巫溪深深地看了苏紫瑶一眼,脸色清楚的扭曲了一下,几近残忍的说道:“这就是天谴,因为触犯禁条所要经受的天谴。餮翕众弑父,弑子,弑母,弑女。”
苏紫瑶脸色一白,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勉强笑道:“师父,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
“如若可能,我也宁愿这只是个玩笑。”巫溪看向苏紫瑶的目光染上了几分怜悯,“瑶儿,蛊王与圣女触犯禁条所要经受的天谴,不会报应在我们自己身上,而是报应在那个夺去你清白的男人,还有……你的孩子身上。”
苏紫瑶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如遭雷殛。双唇抖了抖,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瑶瑶。”巫溪一脸担忧的唤了她一声,伸手想要拭去她脸上不知何时开始跌落的泪水,却被她躲开。
“别碰我,别碰我!”
“瑶瑶……”巫溪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忧心的望着苏紫瑶。
“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苏紫瑶后退两步,瘫倒在地,双手无措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这里面孕育着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她和那个人的孩子,他们两人视若珍宝的孩子。
圣女触犯禁条所受的天谴不会直接报复在圣女的身上,而是报复在那个夺去了她初贞的男人与她的孩子身上……
弑子!这一瞬,苏紫瑶脑中满满的全是前世的一场场,一幕幕。餮翕众
那时,她刚生下孩子不久,府中忽传她背着龙诚璧与男人私交,人证物证皆在,她百口莫辩。
她永远记得龙诚璧那时候看向自己的目光,冰冷而悲哀,心碎而愤怒:“贱人,本王待你不薄,你却背叛我,这个孩子怕也是别人的种。来人,拖出去。”
当时,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活生生的被人抱了出去,尔后又冷冰冰的被丢了回来。一身血液冰冷似雪,没了呼吸,没了温度,再也不曾睁开眼睛,原来那一切都是所谓的报应吗?那么,这一次她又得经受一次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不……
“不,不会的,那些都是过去了。这一次我没有背叛他,我不曾背叛过他,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泪水顺着苏紫瑶的脸颊滑落,狼狈了她一脸的妆容。
巫溪走到她的身边,轻柔的抹去她满脸的泪水,轻叹一声道:“瑶瑶,你带走了当年我让你养育的那只金蚕蛊,是吗?”
“当年教你练蛊之时,我便曾对你说过,那只金蚕蛊与你息息相关,那是因为……”感到怀中之人浑身一僵,巫溪摇了摇头,咬了咬唇,残忍的打破苏紫瑶最后的一线希望:“那金蚕蛊乃是你成为圣女,正式进入蛊阁的象征,亦是永远束缚你的枷锁。如若你这辈子都能够谨守宫规,潜行修蛊。这只蛊虫便与其他蛊虫无异,会陪伴在你身边,守候你一世,假以时日,待蛊虫长大,再配上凤凰令便可一步步蜕变成为真正的凤凰蛊。”
“那若是我没有做到呢?”苏紫瑶揪着巫溪衣襟的手猛地一紧,抬头急切的望着他,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愿相信。
“那金蚕便会在你触犯禁条之后陷入沉眠。”巫溪顿了顿,盯着苏紫瑶痛惜道,“瑶瑶,你的金蚕是否已经结茧?”
苏紫瑶咬了咬唇,垂下头去,避而不语,巫溪见状深深地吸了口气,哑声道:“知道金蚕为何结茧之后蛊性反倒大减吗?”
见苏紫瑶又抬起头来,巫溪幽幽一叹:“那是因为金蚕的蛊性已经在你与那个男人第一次行房之后便慢慢地渗进了那个男人的体内。餮翕众”
苏紫瑶脸色陡变,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身来,双腿却似灌了铅一般,重若千斤。
“不会的,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的……”苏紫瑶呢喃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巫溪的手道,“师父,金蚕确实有一段时日失了蛊性,可是……可是最近它已经恢复了,而且它现在也已经渐渐破茧了。师父……”
巫溪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看了苏紫瑶的肚子一眼,尔后不忍的别开了目光:“蛊性恢复是因为,你怀了孩子,你的孩子……”
“不……不……”明白巫溪的意有所指,苏紫瑶冷着脸放开了他的衣袖,麻木的往后退去,“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犯了错,为什么要让他和我的孩子来承担,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你最重要的人……报复在他们身上的痛楚远比直接伤害你痛苦百倍。”巫溪望着瘫倒在地伤心欲绝的少女,倒抽了一口冷气,好似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那时的他也如她这般,以为有了她们便有了一切,有了她们便可放弃所有,但事实却在最后给了他狠狠的一记重击。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日,他兴冲冲的待着所猎之物推开家门之时,看到的凄惨场景。
他视若珍宝的小女儿失去了呼吸,无声无息的躺在血泊之中,双眸瞪得大大的,里面的伤痛与不敢置信至今仍时常出现在其午夜梦回之时,令他惊魂。而他最爱的人则傻傻的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一柄沾满鲜血的匕首。半晌之后才好似明白了过来,尖叫一声,满怀着痛悔与愤恨,将那锋利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口。
那时的他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先后在自己面前血溅当场,永远离去。他永远记得,他所爱之人临死前看向他那仇恨的目光,那是他的原罪,却报应在了她们的身上,是他……亲手将她们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时隔三十年,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初所经历的已一切竟再次重现,而这一次……这样的痛苦却落在了他最疼爱的徒弟身上。
“师父,没有办法吗?没有挽救的办法吗?”苏紫瑶沉默良久,才艰难的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好似被沙子磨过一般。
“没有。”巫溪闭了闭眼,上前拉住苏紫瑶的手,“瑶瑶,跟我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离开那个男人。相信师父,再呆在他的身边,你一定会后悔的。”
苏紫瑶呆愣在地,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肚子,眼神空洞洞的望着远方,迷茫得让人心痛。
“瑶瑶。”看着苏紫瑶这般,巫溪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不能让这个孩子步上自己当初的道路,一辈子在悔恨中度过。
“师父,你让我想想。”苏紫瑶沉默良久,低声说道。
“瑶瑶,你现在孩子都有了,再犹豫就真的来不及了,难不成你想让这个孩子刚一出生便没了性命,还是说你想让这个孩子刚一出生便没了父亲?”
苏紫瑶抚着肚子的手猛地收紧,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起来,略显憔悴的容颜之上亦带着几分少有的麻木:“师父,纵然今晚我愿意跟你走,你认为以你们的力量,能够轻易将我带出王城吗?这些日子王城流言四起,王城早已戒备森严,你们能进来已属不易,再加上一个我,插翅也难飞。”
“瑶瑶……”巫溪显然不甚满意苏紫瑶的推托之词。
“师父,给我点时间,求你。”
苏紫瑶几近哀求的目光让巫溪越发不忍了起来,轻叹一声道:“好,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的孩子看着还未成型,若想保全他,定不能再耽搁太久。”
孩子。苏紫瑶摸着自己的肚子,眼底掠过一丝伤痛。
从客栈出来苏紫瑶便一言不发,默默的就着碧渊的搀扶坐上马车,尔后双眼空洞洞的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一动不动。
“小姐……”碧渊担忧的看着苏紫瑶,欲言又止,眼中泪花闪烁,竟是比苏紫瑶还来的着急。
“你听到了?”苏紫瑶淡淡的问道,声音虚弱得犹如微风,稍纵即逝。
“嗯。”碧渊吸了吸鼻子,刚才她和肖泽一直守在门外,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两人吓了一跳。刚想推门而入,却不想听到了那样一个天大的秘密。
“呵呵,千盼万盼盼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当真讽刺。”苏紫瑶自嘲的低笑了两声,双眸默默地闭上。
碧渊清楚的看到两行清泪顺着苏紫瑶的眼角缓缓滑落,跌落到苏紫瑶所倚的窗枢之上,留下一道深色的水痕,忍不住捂嘴陪着苏紫瑶一同低泣。
在她的记忆之中,苏紫瑶只这样哭过两次,一次是十年前,夫人逝世那会,她也是这样静静的坐在一边,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静静的哭。第二次便是今天。
命运的残忍往往就在于,让一个人以为自己即将得到幸福,却又残忍的将其打入地狱。那样的痛楚远比一个人一开始便待在地狱来得深重,因为没有见过天堂的人,是不会真正体会地狱的黑暗的。
“哐当……”就在两人默默无言垂泪之时,马车忽然一抖,引得两人险些滑了身子。
“怎么回事?”马车还在走,苏紫瑶却是惊醒了过来,掀起车窗上的车帘。
看清外面景致的一瞬,苏紫瑶脸色猝然一变,这条……不是回摄政王府的路!
第一百三十五章 身份
“小姐。餮翕众”碧渊看清外面的景色后,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嘘……”苏紫瑶重新放下车帘,朝着碧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如今敌在暗,她们在明。不说现在这里只有她们两个弱女子,便是两个成年男子,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随意轻举妄动,只会自寻死路。
“别声张,先搞清楚外面驾车之人的身份与目的,再作打算。”苏紫瑶脸色微沉,这次她们出来不曾对任何人声张,连素月和挽星也特别避开,竟然还是走漏了风声,难不成……她的身边出了奸细?
苏紫瑶垂了垂眼,还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马车颠了颠,停了下来。
“小姐,马车停了。”碧渊惨白着脸说道。
话音刚落,马车之外竟传来了一阵兵器剧烈撞击的清脆声响,以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