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露了话风……孔雀王族的人,既知凤王在洛神园,怕她会对他们不利,也许会杀人灭口……
她也不敢迟疑太久,便道:“因为我飞的很慢,凤王说我毫无修为,身体赢弱……说鸦族修成十分不易,既然见到,便是有缘……”她心思电转,忽然双眼一亮,上前半步:“对了,凤王还在我娘的羽衣上拍了一下,当时,羽衣上金色的光芒闪了几闪。”
辰长老微讶:“金光?拿来我看。”
“是。”花解语从储物手镯中取出羽衣,双手奉上,辰长老接了,一看之下,便是一惊,喃喃的道:“怎会这样,凤王居然用自己的羽翎帮你加持了羽衣?”
花解语做势紧张,双手把羽衣拿回,重又放入储物手镯,辰长老又是一惊,道:“这个是乾坤储物法器?是谁给你的?也是凤王?”
“是,”花解语毫不犹豫的点头,道:“凤王说他用不到,就给我了。”
辰长老哑然,着实的看了她好几眼,花解语神情言语毫不退缩,辰长老便有些皱眉,缓缓的坐了回去,颇有些拿不定主意。本来他把她擒来,问话之后,没打算留她的活路,如果她与凤王交情真的很好,杀了她会不会弄巧成拙?可是放虎归山,似乎更加不妥。
辰长老犹豫了一下,回头向孔鸾和道:“五皇子,您看?”
孔雀长老外表都是美男子,其实都是城府极深的人物。孔鸾和在王族中全无地位,几个长老对他也不如何尊敬,可是这会儿兹事体大,辰长老不敢擅做主张,这才想起他这个背黑锅的好人选。
…………
昨夜孔鸾和乌龙败退,而千里之外的孔妍和手中接到了一个鹤讯,来自孔雀长老,上书:“凤王与鸦妖此刻都在洛神园中,如何是好?”
孔妍和此时的确不在皇城之中,他也的确不会这么好心,会为孔鸾和留下一个孔雀长老。可是那天同时中毒的还有孔玉和,两人一时未醒,事情又紧急,所以孔妍和才不得不留下一个孔雀长老照顾他们,另从族中召了其它长老,连夜追踪湛然而去。
孔鸾和一醒来就冲入了洛神园,与晏婳交手时更是毫不掩饰,斗法的气流就连凡人都能看到,族中长老更是瞬间察觉。孔鸾和情绪激荡之下丝毫没留意周围的情形,孔雀长老却在赶到同时,便察觉到了凤王的气息……何况流羽压根就不曾掩饰身形。
凤王居然在人间现身,且现身在这洛神园中,这是何等的大事,相比之下,孔鸾和的事情,就变的完全不重要了……所以孔雀长老第一时间传出了鹤讯,而孔妍和接到鹤讯时,当真是大吃一惊。
于是就有了孔雀长老挟持花解语的事情发生,孔妍和分身乏术,而他们必须要弄明白,凤王为何在人间,与这鸦妖又有甚么关系,这个消息会不会对孔雀族不利……
…………
孔鸾和脸色极差,他对花解语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可偏偏立下了神誓,不但不能碰她半根寒毛,还要尽量保护她……心里实在怄的可以,一直咬着牙不肯看她。辰长老叫了两次,他才不得不转了回来。
花解语正垂手站在原地,神情乖巧纯良,无可挑剔,孔鸾和心中恨极,扬手就把手里的茶杯掷了过去,啪的一声碎在她脚边,恨声道:“少在我面前装模做样!”
花解语退了一步,看着他:“五皇子,花解语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霍的站了起来,指着她:“你……”
她看着他,眼神清亮,他猛然收住,现在没有人知道他曾立下神誓,如果把她逼急了,说了出来,那他就算不死也会永无出头之日……孔鸾和剧喘了几声,咬牙把那句话咽了回去,恨恨的道:“花解语,当初是我把你从孔雀谷带出来,也是我把你爹娘的遗物还你的,我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罢?结果呢,你,你……”
“是,”花解语神情上不敢有丝毫不对,深埋着头:“所以我想尽法子帮您取天香丸,意外伤了您的眼睛,花解语十分过意不去。”
孔鸾和的牙齿咬的格格直响,他本意是略略安抚警告,让她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忍不住又想发飚:“意外?你两次用蛇毒粉伤我眼睛,分明是蓄谋,你居然说是意外!”
站在身后的辰长老忽然微微眯起了眼睛,孔鸾和眼睛受伤他是知道的,这一次也幸好他出手救治,孔鸾和才恢复的这么快,可如果她会用制炼好的蛇毒对付孔雀妖最薄弱的眼睛……那她,就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天真无害。可偏偏加持羽衣的的确是凤王的羽翎,她手上的储物手镯也不是凡品……
不对,如果她对孔雀王族怀恨在心,处心积虑的预备了蛇毒下手,那她与凤王关系越近,越是不能留,否则便是养虎贻患……辰长老微微眯起了眼睛……
此时孔鸾和根本就不敢伤她,完全不是威胁,孔雀长老的实力却是非同小可。所以花解语虽然与孔鸾和对答,注意力却从未离开过辰长老,一见他的神情,便猜到他起了杀心,心里暗暗发急。看孔鸾和气的脸色发白,她缓缓的退了一步,低头道:“五皇子,那蛇毒粉其实不是我弄的,是园子里的先生看到我身上全是伤,所以给我防身,除了蛇毒,还有很多种毒粉,我当时只是随便拿了一个,后来发现有用,才又多放在身上一些……五皇子,但凡花解语有一丁点儿法子,也绝不敢对您不敬……”
她想说的是,我在身上放毒粉,是因为孔鸾和虐待我,我恨的只是孔鸾和,跟孔雀王族没甚么关系,甚至,伤他也是万不得已……孔雀长老老奸巨滑,听在耳中,自然明白。
孔鸾和听的大怒,抬手就想击出,堪堪打到,又硬生生收了回来,花解语却飞快的退开了几步,倒像是她动作快,避开了他的手一般,一边道:“五皇子手下留情!花解语究竟做错了什么,您总要这么对我?”
孔鸾和原本就是火爆脾气,没甚么筹算智计,她对付他可以说是驾轻就熟,她神情越是无辜柔弱,他就越是愤怒不可抑止,吵起来就越是全无章法,语无伦次,越说越是无理。他步步逼近,她步步后退,已经直退到了门前,这时候若要逃走,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可是辰长老修为深不可测,逃脱的希望实在有些渺茫……而且两人的争执他虽然听在耳中,却仍旧有些半信半疑,她若开口要走,他必会更加警惕。
花解语索性以退为进,上前一步,道:“五皇子,您再这样咄咄逼人,我,我就……辰长老,您替我评评这个理!”一边说着,便一咬牙,迎着他往里走,一边做势抹泪。
辰长老一直冷眼旁观,不由微微挑眉,孔鸾和却是大吃一惊,好似兜头泼了盆冷水,整个人都是一个激零,想也不想的一把抓了她肩,就掷出了十几步,道:“滚!死乌鸦,你想找死么!”花解语站起来,仍是做势要向里走,他急横身挡住,道:“趁我高兴放你一马,你还不快滚!”
辰长老凝眉,插言道:“五皇子,这只鸦妖有些奇怪,是不是先扣在这里,等大皇子回来再说?”
孔鸾和僵了一下,急道:“一只小小鸦妖,上不了台面儿的东西,何必要等我王兄!”看辰长老还要再说,又急急续道:“左右她也跑不出咱们的手掌心,倒不如放她回去,免得……凤王起疑,因小失大。”
再草包的人,也会有几分急智,这话一说,辰长老便有些沉吟,孔鸾和转头瞥了花解语一眼,正要挥手令她离开,却一眼瞥到她的神情。她双眸如水,脸上神情一无异样,他却仍旧忍不住要愤怒。他当然明白她想脱身,可是他明知如此,却不得不助她脱身,遂她的心愿……
孔鸾和恨恨咬牙,忽然倾近身来,阴恻恻的道:“花解语,你可知道,我王兄去哪儿了?”
花解语一怔,不由得抬头,瞥了他一眼。孔鸾和难得见她这般模样,心里顿时痛快了许多,冷笑道:“说起来,那天你与那蓝袍男子当街亲亲我我,现在他去送死,你却在那洛神园中,与旁人风流快活……我瞧你才真是无情无义之辈……”
花解语心里格登一下,整个人都怔住了。湛然伪装两人的气息,引开孔雀王族的追兵,至今不曾回返,可是这两日纷纷扰扰,她居然把他忘的干干净净……难道真的像孔鸾和说的,她就是这么无情无义么?她喃喃的道:“他现在在哪儿?他没事罢?”
孔鸾和一昂下巴,朗声道:“我王兄与几位长老一同追去,他就算跑到天边去,也追的上。”
花解语只觉得心头狂跳,狠狠的抑了抑,才能发出声音:“不知……是哪几位长老?”
孔鸾和笑的张狂:“你说呢!你那个姘头身上不是有不得了的法宝么?我王兄连夜把卯、辰、巳三位长老都传了过来,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不可能活着回来,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花解语整个人都怔住了。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孔雀长老的实力非同小可,不管湛然身上有没有法宝,孔妍和吃了这么大的亏,当众丢了脸,以他睚眦必报的个性,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的,真不知他会用怎样惨烈的法子折磨他……花解语一咬牙,猛然退后一步,羽衣一闪,已经化做一只墨羽乌鸦,飞快的从窗子里掠了出去。
孔鸾和愣了一愣,怒骂道:“混蛋,谁说让你去了!你嫌命长么!”花解语却已经听不到了。
辰长老上前一步,缓缓的道:“五皇子英明。让这鸦妖自己去见大皇子,大皇子自有决断。”
孔鸾和顿时噎住,吭哧了一下,才讪讪的道:“对,对……让我王兄去发落罢!”他在室中空转了转身,忍不住向外瞥了一眼,窗外碧空如洗,疏云漫卷,那里还能看到那团小小的墨羽?
心里忽然就是一跳,滔天的怒意恨意,全都一下子落在了空处。他头一次很认真很认真的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她死了?
他与兄姐们素来不睦,虽然名义上是血亲,可在他们面前也不过是个下人,直到后来被花解语一言说动,破釜沉舟,做出了生平最大的一个决定,偷溜出谷,带着她来到人间。然后为了天香丸苦苦的等了一年多。其实坦白说,他也曾有些担心,或者可以说是一种期盼,想着他偷偷溜出孔雀谷,孔雀王与娘亲一定会担心寻找,没准会被孔雀王抓回去骂一顿……
他们要找他,其实是很容易的,修出金刃的孔雀可以轻易察觉到附近的同类,长老们手中还有族中传下来的明王镜。可是,没有……甚么都没有,一直都没有。没有谁来找他,整个孔雀族,好像都已经把他忘了,有没有这么个孔雀皇子,对他们来说,完全都没有区别,甚至没有人察觉他曾存在过……
当初出谷的时候,他也会想,孔雀王不待见他,也许就是因为他容貌太过平庸,可是现在,却似乎有些明白,即使他比孔妍和更俊美,也永远不会是众星捧月的大皇子……可是,他已经来了,没有人要他回去,他全没了主张,只有继续待在人间,为了那枚可以让容貌变美的天香丸苦苦等待。
他性子暴燥易怒,却碍于族规,不得不整天憋在一间小房子里,每天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盼着花解语出现……他亲眼看过洛神园男色如云,也知道她在里面做些什么,每每等待,每每失望,想到她在人间风流快活,他却要困居一隅苦苦等待,想的越多,就越是愤怒,他对她张口就骂,抬手就打,每次都得在她身上留几道伤,听着她柔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