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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搭话,暂时又不能撕破脸,晏小妖说会想办法……唔,你这房间,我也设了简单的防护法阵,只不过到现在也不知园中还有哪些牛鬼蛇神,所以也不敢设的太明显。”
他居然已经把甚么都安排好了,他一定明白她有多心急修炼,却不说出来。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她的敌人是孔雀王,那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她用力点头,一边道:“你也不知园中都是什么吗?你是……妖么?”
“我是人类,如假包换……”湛然一笑,半真半假的眨眨眼睛:“这园子里除了晏婳不太掩饰之外,其它人都很低调,瞧不出甚么苗头,妖这东西,如果不动手不释放妖气的话,很难分辨,就连流羽,也是你说了我才知道的。不过除了雪澈,我瞧如幻璃夙妍之流,都有点儿玄。这凝碧院的寒潭,天下极寒,只此一脉,若是能受的住那寒气,经常浸泡能稳固道心,涤荡魂魄,就算不入寒潭,住在这洛神园中,这一片的地气也极宜妖族静心……”
他沉吟了一下,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只得续道:“只不过,这儿毕竟是人类的皇城,且这洛神园布置特异,倒似乎是一种阵法,所以寒潭寒气并不外泄,也所以,能察觉到这眼寒潭,并且敢入人类皇城的,必定修为不浅,而且还有一点……修行正常的人,需要的是更多灵气,而非这清心的寒气,嗯……”
花解语越听越是头大,张大眼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来这儿的都是修行有问题的,走火入魔,道心不稳之类,才需要这寒气净心?”
湛然嘿嘿两声,点了点头,花解语忍不住苦了脸:“我怎么觉得,洛神园非久居之地呢!”
他更是好笑,终于还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触手光滑润泽之极,好似软玉,他满意的捻捻手指,在她回神之前,迅速的回到正题:“放心,你总想着不立危墙,避开麻烦,可是麻烦还不是要找上门来?顺其自然就好。而且,修行有问题的人也没甚么可怕的,尤其修行到如此高阶还会出问题,多半是情孽纠缠,是多情之人。更没甚么可怕的了。”
花解语悄悄抽了抽嘴角,若说冥婳情孽纠缠,那倒可能,他有时候会露出那种迷茫的神情,总让人感觉隐约的悲怆,至于流羽,一看就是修炼到神仙的境界,心境空无了……又这么不解风情,他“情孽纠缠”?实在不像……幻璃?夙妍?只怕都是手上有杀孽,怕度劫时心魔侵蚀,被天雷劈死,所以才来“静心”的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湛然又气又笑,忍不住又去揉她的头发:“你这丫头,就是这一点不好,凡事总往坏处想!”
她抿了下唇,小声争辩:“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才会对之后发生的每一种情形都心存感恩。”
“呃……”湛然的手停在空中,然后回过头,抓了抓自己头发:“倒也有点儿道理,那你先四处转转,今晚,”他语声忽然转为暖昧:“……给我留门哦!”
花解语又气又笑,站起身送他出去,湛然前脚出门,却又回过头来,压低声音笑道:“小语儿,有些老妖怪虽然传说中很厉害,其实根本没多么了不起,所以,你不用着急。”
他说的是孔雀王?她咬着唇看他,他向她一笑,眼瞳深亮,晴天丽日一般,然后转身。看着他修长蓝袍的背影,花解语有一瞬间的恍惚,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个念头……湛然,如果你前世曾经对我不起,就为了你此时所做的,我会试着原谅你……
她关了房门,坐下来,有点发愣。湛然从一出现,就似乎对她很好很好,几乎可以说深情款款,她这一世经历十分苍白,就算加上冉大叔那一出,也绝对不够他对她心生爱慕,那么,他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替她安排好一切,却连一句或许会让她为难的话,都不会说。
…………
当天晚上,花解语便开始接受湛然的魔鬼训练。她虽然在孔雀谷待了很久,可是孔雀族极重形象,修炼这种不美的事是不会让人看到的,而她又一直卡在入门的阶段寸步不前,所以从来不知甚么才叫做修炼。湛然平时很宠她,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可是这种时候,居然十分严厉,半分情面都不讲,虽然满眼心疼,却绝对不会松半句口。
虽然流羽说过,诸人各有所长,防身攻击类的术法,湛然可以教,学习心法,稳固神魂,可以问他,幻术之类要问晏婳,可是湛然显然是一个非常小心眼的师父,非常不乐意自家徒弟跟别人学,所以花解语虽然抓个空儿跟晏婳打好了商量,可是大半的时间,还是只能认命的被湛大严师折腾。
第一步,自然是要学会灵活快速的运用灵力。湛然教她用树叶当做暗器,类似于武林高手的摘叶飞花皆可伤人,柔软的树叶贯注灵力之后便坚逾金钢,且因为里面有她的灵力,便可以听她的指挥,回旋往复,虽然不像孔雀族本命尾刃那样随心所欲,却绝对比普通的机关暗器好用多了。难的是灵力贯注要在瞬间完成,且不能多,不能少,多了浪费,且会破坏树叶的叶脉纹理,少了力度便逊了。
摘叶,灵力注入,击出,击中,一气呵成……所以练这一步的同时,便一起练了眼力手劲,起初几天,花解语练的手指手臂都直发抖,吃饭连筷子都捏不起,后来雪澈不知怎么瞧了出来,送了一种奇怪的药膏来,才勉强缓解了这种症状……等这一片的竹叶被她拔光,竹子上也千疮百孔的时候,湛大严师终于点点头,说第一步算是勉强过关了。
一肚子雄心壮志的花解语被这句“勉强过关”打击的好灰心,可是要再争口气想来个“光荣过关”却实在是没了勇气,至于他许下的甜果子“兵无界”更是连提都没敢提。她这才刚刚松了口气,谁知噩梦才刚刚开始。下一步要练习身体的速度,神行术与飞天术。湛然拿了四个金环,说叫做千金环,上面的花纹决定千金环的份量,初级阶段每个只有百斤。虽然她身上多少有了点灵力,可是这“只有”百斤的四个金环加在身上,也有点儿撑不住,没几圈就成了乌龟爬。更加不可能做到像湛严师所说的,“奔行如电,飞翔如鹤,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等等了……
饶是花解语这般坚忍能吃苦的人,也很有些吃不消,某一天偷偷在身上挟带了个神行符,湛大严师发现之后,居然罚她绕着洛神园加跑二十圈,天知道,洛神园这么大,平时一晚也才跑二十圈好不好,当然,其它的时候还要蹦树,对,就像青蛙那样一下一下蹦,说这是飞行术的初级阶段,每每蹦的她欲哭无泪……
挨罚的花解语一边拼小命推动灵力,拼小命绕着围墙飞奔,一边哭的唏里哗啦的,湛然实在不忍心看,索性不跟着跑了……谁知花解语跑了八圈半,眼看胜利在望,忽见眼前碧影一闪,她一时收势不及,便直撞入他怀里。她现在的眼力今非昔比,一眼就看到这人居然是晏婳,他随即拿了帕子,帮她拭去了脸上的眼泪,柔声道:“这么辛苦?”
花解语头一次修炼时见到熟人,更是委屈的不住抽噎,一边想从他怀里挣出来,晏婳却不松开,含笑道:“他也太心急了,而且不修体,先修力,这分明是舍本遂末,不管怎样,都是不妥。”
花解语抽了抽鼻子,虚心请教:“舍本遂末?那什么才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湛然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无故停止,十圈从头跑!”
花解语吓了一跳,猛然推开晏婳,一刻不停的继续狂奔,一溜烟儿的从他们面前消失。晏婳又讶又笑,索性也跳上树巅,笑道:“何必这么急,瞧把她吓成这样?”
湛然黑着脸瞥了他一眼,他以为他想么?天知道他有多心疼,每天她累的睡着了,他还要强撑着帮她梳理经脉,确认她能受的住才会继续……他一片苦心,可不是为了让这只花妖出来充好人的。
晏婳见他不答,也不再多说,从袖中取出一只瓶子,递了给他,道:“千花千叶膏,给她罢!”
湛然一喜,老实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多谢。”
晏婳却不买帐,淡淡的道:“是给语儿的,不劳你谢。”一边就跃了下去。
…………
这一天花解语一直到天亮才终于跑完,无数次经过时,用哀怨的眼神瞅着湛严师,指望他会法外开恩。湛严师不堪其扰,索性双眼看天,她心里泪水迸流,脚下却不敢慢了半分。一直到十圈重新跑完,她几乎是瘫倒在他怀里的。
湛然随手收了千金环,低头看她,柔声道:“小语儿,在生我气么?”
“没有,怎么会。”她哼唧,连眼睛也懒的张,虚弱的抱怨,“见鬼的晏小妖,为甚么忽然跑出来,害我多跑了八圈半……”连自己都没察觉她居然也开始像他一样,叫他晏小妖……
“是么,”某人酸溜溜的道:“可是我瞧你见到他的时候,好像还蛮欢喜的么……”
她累极,用最少的字回答:“你,错觉。”
湛然忍不住一笑,在她颊上轻轻一吻,她已经连张眼都懒,拒绝更没了力气,于是理都没理,任他把她抱回了房间。一进房间,湛然便不由得一怔,回身将她放在床上,便开始检视房中的布置。
花解语虽是累极,也觉得不对,勉强的眼张一线,道:“怎么?”
“房中有人进来过。”他并不想瞒她:“终于来了……难得这次这只小母鸡很能沉的住气。”
“未必。”花解语哼道:“孔雀王号称严明,对自己的儿女却总是网开一面,再大的错儿,也只罚禁足,你不是说孔玉和是上上月的月尾离开洛神园的么?今个是初一,我猜是孔玉和被罚禁足两个月,然后一出来,就迫不及待来报仇了。”
“原来如此,”湛然在她手心贯注灵力,帮她调整经脉,一边笑道:“难道孔雀王会猜不到?”
酸软不堪的手足四肢,在他的灵力下变的热乎乎软绵绵的,花解语舒服的直哼哼,好半天才续道:“孔雀王未必真的知道发生了甚么。你想想哪,孔妍和用了那种功夫,如果你猜的不错,那这件事可真的是大过,他一定不敢跟孔雀王说,然后就会用孔玉和来吸引孔雀王的愤怒……嗯,”她张开眼,细细的想了想:“你之前不是还说,孔玉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孔妍和会甚么会让她来么?我猜孔妍和就是为了示弱,要消除凤王的戒心,所以用个一望而知的美人计出来,要的就是这么拙劣……这次,我猜孔玉和的报复里,一定有孔妍和的推波助澜,暗中相助,他那种人,怎可能听凤王一句吩咐,就真的撂开手?不知怎么想着要杀我呢,孔玉和既然想来,那就让她来,能杀了我自然好,就算杀不了,也是孔玉和的事,跟他没有甚么关系。”
湛然边听边点头,一边笑道:“语儿料事如神,一定是对的。左右晚上我们会在一起,那就好好看看他们会玩甚么花样儿罢。”他顿了一顿,柔声笑道:“我会早点来接你。”
花解语唔了一声。若是她这番话被孔妍和听到,一定会大惊失色,她就这么随口道出,却说的有如目见,句句中的,分毫不错。湛然静静的看着她,微白的晨光中,她小脸儿汗湿,双颊却红艳艳的,一对清亮如泉的眼瞳微微流转,清亮慧颖,冷静从容,便如一块散发着璀璨光芒的宝玉,让人完全移不开视线。
他望着她出神,她却又闭上了眼,不大会儿,呼吸渐沉,已经睡了过去。湛然悄悄低头,将唇印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