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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解语默然,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这件事做的真的有些草率了。其实她当初只是顺水推舟,并没当真想过这其中的历害,只想着若能有这公主的身份,行事会有更多便利……直到此时,她才真正清楚的认识到,长公主是未来皇帝的人选,长公主的身份,会是所有觊觎这个位子之人众矢所指……可是,天知道,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当女皇。却已经骑虎难下,势难抽身。
女皇回入座中坐下,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花解语是做惯了的,自然而然的上前一步,提起茶壶来帮她斟上,女皇微微一笑,道:“福临,你觉得这几个弟妹怎样?”
花解语一怔,手上一停,抬头看着她,女皇淡笑道:“你尽管说,朕既然问,就不怕你答。”
花解语仍是犹豫,她其实并不是怕说,可是……女皇毕竟还是一个母亲,若是她知道自己一对女儿都是这种心狠手辣之人,心里怎么也不会舒服罢?细想了一想,却又觉得未必,女皇心怀天下,也许希望有一个强大的继承人,更胜过希望有一个乖巧的女儿。
她凝眉思忖,女皇也不打扰,由着她想。花解语抬起头来,和和缓缓的道:“那福临便直说了,还要请皇上恕罪。”
女皇微笑点头,她便续道:“依福临看来,平安皇妹行事干脆,手段果决,但性子急燥,不擅把握时机,不耐筹思方法,所以有时会失之草率鲁莽……而小皇妹年纪虽小,却是深藏不露,大巧若拙,剔透玲珑,以她这般年纪,当真是太难得……小皇弟年幼,学了太多知识规矩,尚未融汇贯通,只是有样学样,及时善加引导就好。”
女皇所问,其实是在往做为对手的方向引,花解语却揣着明白装糊涂,答的中肯从容,颇有长姐之风。说到小公主时,女皇眼神一闪,微微沉吟,花解语忍不住要很自得的想,难道连女皇都未察觉?还是说,她没想到她也会察觉?
可是以女皇的城府,当然不会被她看清心情,含笑听完,便笑道:“朕的福临果然聪明!那么,你觉得你在宫中,当务之急是什么?”
这个花解语与湛然才刚刚聊过,她毫不犹豫,“自己人!我身边要有自己人。”
女皇哈哈大笑:“问这个你答的比谁都快,朕知道,你是挂念洛神园那几个人!”
花解语一言出口,就知道不对,咬了咬唇,索性厚着脸皮笑道:“皇上,其实福临是说,要培养自己人……可是,洛神园那几人各有所长,若他们在福临身边,福临就甚么都不怕了。”
“这叫甚么话!”女皇脸色顿时就是一沉:“才夸你聪明,便说这种没出息的话!我大燕天家的女儿,信心勇气岂会是几个男人给的?难道没了他们,你就甚么都怕了?”
花解语被她说的脸上发烫,急站起垂首:“福临失言了。”
女皇道:“这次就算了,若是再犯,朕定要重罚!福临,你的心要放宽些,我大燕天家的长公主,天下哪个男人不想嫁?何必挂念几个养在院子里的男人?”花解语苦笑唯唯。
女皇缓了缓,道:“下去罢!此事不准再提!”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上,只有大燕天家是个绝对的例外,女皇说的没错,能嫁给大燕天家的女子,是天下男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人皆以此为荣,这几乎是一种信仰。花解语施礼退下,心里郁闷之极。其实她并没真的想过把洛神园诸人留在身边,可是如流羽雪澈晏婳等人,与她已经是朋友,不能眼见他们平安,实在不能放心。但女皇既然已经松口答应,她还要叽叽歪歪的催促,也难怪她会生气。
…………
转眼便到了中元节,因为最近民间的妖精传言,明夜又至今没有抓到只妖精出来交待,所以连带着中元节也是前所未有的隆重。虽然宫中不许私自焚纸祭祀,但提前一天,御膳房里已经在忙着蒸花馒糖饼,预备着做盂兰盆斋,备百味饮食以及桃、李、杏、栗、枣五果,中元节当天,女皇还要去祭坛举行祭祖大典,花解语也在随行之列。
一大早,花解语便起身焚香沐浴,换上长公主的吉服。祭祖大典是非常隆重的庆典,像陈公公江公公这种内侍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所以在祭祖大典上,长公主要做的事情非常多,只硬记那些礼仪便背了整整一夜,这还是因为女皇尚未立太子,而长公主又失踪几年,回来之后还未公开露面,否则的话,更是吃不消。
祭祖大典一直到午时才结束,午宴时,花解语终于见到了女皇的男妃们,还有朝中百官。在百官心目中,她是新鲜热-辣的长公主,最热门的太子人选,个个都存了个看风色的念头,人是前所未有的多,对她更是前所未有的热情,想较之下,平安公主及小公主小皇子那儿,就冷清多了。
花解语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这般风光,即使摆着高贵冷艳的标准公主神情,仍旧整张脸都酸了。这样异常的忙碌中,她居然把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
在离开洛神园的那天早上,幻璃曾经送过她天道灵卦,他说“你若有心,就好好记着,咱们这些人的命,全在你手里了……”那时,他在她手心里写下了一个时间,“七月十五,申时初……”
*…………*…………*
第098章:洛神园之危(6000+)
觥箸交错间,有人众星捧月,有人咬碎银牙,而在宫廷之外,洛神园诸人已经命悬一线。虺璩丣午
随着花解语一步步走进宫廷,洛神园也渐渐为众人所知。花解语对洛神园诸人的重视,这在宫中已经不是秘密。从她踏入皇宫的第一天起,她的身边就布满了眼睛和耳朵,她的性情行事能力等等,都会被人反复分析,甚至她与谨王的交谈,与陈公公的交谈,与女皇的交谈,每一句都已经传入了有心人的耳中。
平安公主当然想对付洛神园,一则为了泄愤,二来也是为了打击花解语,可是花解语前后拜托了明夜,谨王,陈公公去照应洛神园,平安公主的动作,还没有成形,就已经无疾而终。
可惜花解语在宫中,并不是只有平安公主一个敌人。这样的打击不在于男色,洛神园诸人身份神秘,各有所长,这才是问题的根源所在,他们不可能让这样的几个人在长公主身边,这会成为她继承大统最大的助力。
祭祀大典之后是大宴群臣,女皇与花解语都必须在宫中。所以这一天就是动手的最佳时机,花解语来不及去发现,女皇也无心顾及,等到大宴结束之后,一切已成定局嫦。
洛神园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寒潭,寒潭寒气本来是用特殊的阵法封闭,不使寒气外溢,而是限制在潭眼之中。在洛神园之外,即使是修士也不易察觉到寒潭的气息,但修士一旦进入洛神园之中,就会立刻察觉。女皇并未收回洛神园“不许一人出,亦不许一人入”的命令。明夜长于阵法之学,洛神园外的阵布的极严密,即使是流羽归来,要不惊动一人而进入园中,也要颇费一番手脚,园中人要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所以要让洛神园消失,其实很简单,只需要略微改动这两个阵法,首先解开护泉阵法,让寒潭寒气外溢,其次,让明夜的阵法将整个洛神园,连同气息一起封闭……
那么,最多一个时辰,洛神园不止是妖与人,就连花草树木,都会被活生生冻死栖。
…………
当然,这一切花解语并不知道,甚至在见到谨王时,都不曾想起这一着。
此时,她正打叠起全副精神,应付眼前的局面,唯恐有失。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如果说这话的是流羽或者湛然,她一定会时时刻刻记在心上,可对于幻璃,她从一开始,就有些半信半疑。何况,有了谨王和陈公公的保证,甚至有了女皇明确的允可,花解语对洛神园的安全很有信心。
这是花解语入宫以来的第一场大宴,发生在隆重的祭祀大典之后,在有心人眼里,这无疑是长公主在群臣之中的一个亮相,女皇的态度,已经决定了她的地位和朝廷的风色。
初战轻松告捷,让花解语疏忽了宫闱倾轧的严酷程度,也或者宫廷中这种明争暗斗,并非一个人间女子仅凭猜测就能无师自通的。湛然有一句话说的对,身在其位,就算不想学坏,也自然会有很多人来教你学坏,在女皇有意无意的默许之下,每一个皇室子女身后都会渐渐形成一股势力,牵动着数人的身家性命。随着失踪的长公主重归朝廷,朝廷局势自然会有动荡,表面风平浪静,私底下却是暗潮汹涌。以她嫡出长公主的尊贵身份,若没有这场意外,是绝对的储君人选,即使曾经失踪,现在既然回来了,也仍旧是最热门的人选……群臣自然是趋之若鹜。
宴席过半,花解语始终进度有度,镇定自若,女皇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陈公公把她解救出来,把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含笑道:“朕有些乏了,福临,你扶朕回去。”
花解语如蒙大释,急双手扶了她的手臂,女皇起身交待了两句,便随着她走了出来,看她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不由得一笑,道:“怎么,累了?”
花解语垂首道:“不是,只是一下子要记住这么多的人比较难。”
“哦?”女皇微笑:“这中间,福临哪个记得最清楚?”
花解语暗暗叫苦,只当离开了保和殿可以松口气,没想到女皇这里还要考试,急定了定神,道:“我觉得墨将军侠骨威风,粗中有细,颇令人敬仰,户部尚书苏大人学识渊博,出口成章却不卖弄,吐辞诙谐,句句珠矶,让人叹服,侍郎王大人……”
她一口气说了七八个,看寝宫就在眼前,才停了下来,女皇正眯了眼静听,含笑道:“说啊,说的很好,怎么不说了?”
花解语笑道:“其它人一时想不起了。”
女皇笑着点点她:“又跟朕装糊涂!朕这满朝文武,难不成就只有这么几个入得我家长公主的法眼?”
花解语只是陪笑,也不再说,女皇却也不再问,点了点头,笑道:“你呀,肯示弱不是坏事,但这锐气,却也少不得。”
花解语垂首应了,女皇坐了下来,与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陈公公与江公公都远远站着,不来打扰他们母女谈心,花解语随手替她倒了茶,女皇喝了,微笑道:“福临,这些事,让下人们做就好。你要记得,你是我大燕的长公主。”
花解语一笑:“是。在天下人面前,我都是大燕的长公主,但此时身边没有旁人,我只是娘的女儿。”
女皇倒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微微一笑,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花解语不知为何,总觉得心神不宁,连着两次答非所问,女皇便笑了起来,道:“也难为你了,回去休息一会儿罢!”
花解语急起身谢了,回到了凤栖宫。宫里正点着熏香,满室淡香宜人。湛然却不在宫中。
两人原本商量好了,趁今天宫中繁忙,无暇顾及,湛然一早偷偷出宫去洛神园瞧瞧,然后再赶回来,没想到居然到这时候还不见人影。花解语在椅中坐了,抬手支了颐,闭目微微沉吟。没想到刚刚闭了眼睛,就觉得头渐渐沉了起来,不知怎么,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眼前烟雾茫茫,梦中人生了一对秋水无尘的杏眼,望定了她浅浅一笑:“语儿,你忘了我么?”
她正怔忡,一幌眼间,他却又化做了风流俊俏的容貌,颊边发上垂坠了珍珠,低头时便如碎玉相击,宛如乐声,语声亦是如泣如诉:“语儿……原来你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