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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愣,心里忽然像炸开了火花,满眼亮闪闪的,可是一转念间,却重又化为灰暗,勾起了唇角,她笑:“凤王,我想你弄错了罢?我……”
“别叫我凤王……”他缓缓闭了下眼睛,低柔的:“别叫我凤王,好不好?”
那隐忍痛楚的神情,让她不忍心再说。他看着她,他的手轻轻的抚过她的眉眼……全无征兆的,他忽然低头,把唇印在了她的眼睛上,然后是脸颊,樱唇,下巴……他的吻全无技巧,却如此温暖深沉,一点一点,一分一分,细细的,密密的,深深的吻过,他几乎是用自己的唇,自己的心,在爱抚她,亲近她……这让她整个人,都渐渐颤粟起来……
他的吻滑过了她的下巴,一点点吻入她的颈窝,在这样的肌肤相亲中,他的身体渐渐变的火热,紧实坚硬的胸膛压在她胸前的柔软上,小小的茱萸挤在一起,小腹处仍旧在厮磨辗转,却有某种昂扬的物体,渐渐抬头,嵌入了她双-腿-之间……她整个人都化成了一摊水,唇间渐渐抑不住呻吟……
他完全是在依从本能,用最深沉的感觉,迎接怀里这个小小的柔软的人儿……那火热昂扬的欲-望自动自发的挤压碾磨,带着深深的渴望,带着等待了千年的热烈,蓄势待发……却不得其门而入。她渐渐觉得惊惶,终于忍不住,双腿一并,他动作猛然就是一停,喉间逸出一声闷哼,缓缓的喘出了一口气,看着她。
他的凤眸中俱是浓的化不开的柔情,这让他狭长的凤眼美的如同镜中明月……花解语不敢再看,双手用力,将他推开,试着用意念招回扫霞衣,可是意乱情迷之际,哪里还能集中精神?
肩上忽然一暖,已经重归那个温暖的怀抱,他的手细细磨挲她的身体,她推开,他却固执的继续纠缠,花解语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咬牙道:“凤流羽!你究竟要把我折辱到甚么程度才会满意!”
折辱……么?流羽猛然就是一停,她背过身抹去了泪,终于召回了扫霞衣,穿回身上,站起身,咬唇道:“凤王,你没事了罢?我要走了。”
眼前雪影一晃,那个雪袍云纹的身影已经挡在了面前,轻声道:“你不喜欢么?”
他如此高高在上,如此疏离淡漠,在情字上却如一汪清水,全然坦白,甚至不会加诸半点矫饰。
花解语咬了咬唇,只觉得没来由的委屈,一字一句的道:“凤王,我很喜欢您,但是,我是花解语,我不认为我当的起您此刻的对待……你心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我……
流羽微微一怔,然后垂下了眼睫,她有些不忍,却仍是别开身,再问一句:“凤王,你是不是没事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不答,伸手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花解语,但是,你也是瑶儿……我没有叫错名字,也没有认错人,我不知道你为何在人间,但是我确定你就是她……你可知,当年你因故受伤,我曾经给过你一滴凤凰血。我想,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能感觉得到我即将涅槃……语儿,昨天夜里,若不是那滴凤凰血,你不可能找到我,更不可能突破我布下的结界……而且,在灵力汇流之时,我感觉得到,那滴凤凰血的存在。”
花解语怔住,张大眼睛看着他,他狭长绝美的凤眸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语儿,别怪我,我离寒潭太久,最近又心念浮动,早有涅槃之兆……其实我本来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离开大燕皇城,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可是,我一直都在想,也许下一个子夜,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
花解语一怔,急垂了眼睫:“对不起。”
“没有,这是我欠你的……”流羽平了平气息,低头看她,凤眸中终于渐渐变的平和:“语儿,你在北天界发生了甚么事?你为何会在人间?”
花解语不由得微微凝眉,她一向都不是一个别扭的人,尤其对流羽,从初见便觉亲近。可不知为甚么,心里怎么都不舒服……她虽然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想,可是他所问的话,所说的事,甚至他提到的那个人,对她而言,真的全无印象,真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花解语抽开了手,温言道:“凤王,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你,也不记得你所说的事情……也许我真的曾是你说的那个人,可是此时,我是花解语……如果您想找的是花解语,您可以来找我,如果您想找的是那个人,那么,等我成了那个人,您再来找她不迟。”
流羽微怔,花解语看了一眼天色,放缓声音:“我还有事,凤王,失陪了。”走了一步,又道:“若您需要寒潭之力,可以来找花解语。”回眸一笑,双袖轻合,便从他眼前消失。流羽大大的一怔,猛然踏上一步……他看不到她,却能感觉得到,她的气息迅速离去,越退越远。
他从不曾懂过女儿心事,更不曾懂过花解语…
她是她,又似乎不是她……
也许他早该明白,并不是他想付出,她就要接受。千年前的那个仙界公主对他情根深种,愿意为他等待千年,愿意为他倾其所有,可是眼前的人是花解语,她身边早有了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她是她,可是,她又的确不是她……
如果这真的是两个人,他心里,重要的又是谁?瑶儿是一个千古之谜,留下的俱是迷惘,花解语却让这个谜变的活了起来……流羽缓缓的闭上眼睛,有痛楚的感觉,自“心”的位置渐渐漫延开来,一直滚水般烫过全身……这短短几日,站在她的窗前,他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得到这样的痛楚,正是这样异常的痛楚,让他心绪浮动,灵力激荡,提前进入了涅槃之兆……
………………
回来的时候,比去的时候更加顺畅,她几乎是在驭风,似乎只是片刻之间,便回到了阵营之中,四周仍旧是一片静寂,花解语回到帐中,掩好了帐门,这才缓缓的松开了衣袖,现出了身形。
床上有人翻身坐起,微讶的看着她,道:“你已经参悟了扫霞衣的仙理?你已经学会了隐身?”
花解语微吃一惊,张大眼睛看着他,幻璃凝眉,然后眯起了眼睛,冷嘻嘻的道:“公主殿下为国为民,如此忙碌,居然夜不归宿……”他忽然发现了她神色不对,及时咽住,静静的看着她,花解语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走到床边,脱掉了鞋子,一把抱住了他,便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幻璃一言不发的抱紧她,由着她把脸埋进他的身体,他身上奇异微苦的体香嗅之回甘,她便更深更深的缩进去,几乎是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帐外人声渐起,可是她不动,他便不动……一直到有人走过来,在帐外道:“公主殿下,该起了!”
幻璃正要抬手打个结界,她已经坐了起来,应了一声,坐起身,头也不回的理着衣裳,一副吃干抹净不认帐的模样。幻璃挑了挑眉,正要跟着坐起,她却忽然反手推倒他,手探进他怀里乱摸了一气,终于顺利的摸到一块帕子,心满意足的揣进怀里,然后踢踏踢踏的走了出去,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第112章:夙妍的秘密
摊上这种色狼+不负责任的行径,千伶百俐的幻美人有好一会儿,都没有回过神来,只是瞪着她消失的帐门出神,心里油然升起一种遇人不淑所托非人的小忧伤……隔了好一会儿,可怜的幻美人才重拾风情,理好了衣衫,从帐里走了出来,无良的某人正在不远处跟妖凌风说话,湛然走过来,低声道:“告诉她了没?”
幻璃淡定的道:“还没来的及。虺璩丣午”
湛然一怔,脸色顿时就黑了:“你进去两个时辰,你居然跟我说来不及?”
他浅笑:“的确是。”
湛然气瞪着他,他早施施然的走了开去,墨家军迅速的拔营上路,速度比昨天明显快了许多。花解语仍跟妖凌风并骑,湛然拨马上前,道:“语儿,你过来。嫘”
花解语回头看了他一眼,微一勒马,妖凌风跟着勒住,笑道:“不用偷偷摸摸的,你们放心,那些妖族,我会处理的。”
湛然已经赶了上来,正色道:“你真的可以处理?你确认么?”
妖凌风挑眉,道:“怎么?轲”
湛然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手在三人身周打了个流动的结界,一边低低的道:“我猜你也未必清楚,在大军之后,已经缀上了最少三拨妖族,且其中有不少高阶妖修。”
妖凌风也是一怔:“三拨?”
“对,”湛然肯定的点点头,“是晏婳在查,不会有错的。”
妖凌风的神色顿时郑重起来,晏婳原身是牡丹,而牡丹本来就是百花之王,天生可以驭使草木之属,与其交流,在这种旷野之地,草木传讯,比飞禽走兽更加周密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妖凌风所察觉的只有一拨,但晏婳既然说是三拨,那就一定不会有错。
花解语道:“我们好说,这两万朝廷大军怎么办?”
妖凌风皱起了眉心,他不是大燕皇朝的人,的确没想到朝廷大军上面去,可是花解语说的没错,他们不管是输是赢都无所谓,要在妖族对战中护住这么多的人类……这实在太难。
花解语也在皱眉。要对付他们,首先要知道他们要的是甚么。她的仇家是孔雀妖,可一来孔雀族中没有人知道这代帝出巡的太子竟会是花解语,二来,凤王已经亲口谕令他们禁足,且不得与花解语为难,那他们就算要来杀她,也绝不敢做的这么明显……既然不是冲着她来的,那就是冲着妖凌风……可妖凌风若有仇家,他不会想不到……
花解语忽然心头一跳,道:“我知道了!”身边虽有结界,她仍是伸手掩住了嘴:“天下皆知,咱们要带炼丹师去救瘟疫……你昨天不是还说,召来了两个五品炼丹师,十分厉害,他们莫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妖凌风神色一变,道:“不错!必是如此!”
妖族修行本就艰难,越是高阶,越是风险重重,而混迹人间的妖精,贪图人间享乐,修行更是难有大成,而有了炼丹师的丹药,便能将成功的希望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提升……在妖族,据说最最高阶的炼丹师是九品,可七品炼丹师已经是一个传说了,五品炼丹师在妖族,已经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何况一下子在人间出现了两个?这让这些妖族怎可能不为之疯狂,为之铤而走险?就算有妖族太子在此,也全顾不得了。
妖凌风喃喃的道:“是我疏忽了。”他灵力强横,素来习惯了独来独往,乍在身后挂上了两万人类的生死存亡,颇有些头痛,皱眉道:“你们先走,我回头迎上去,打发了他们!”
“别忙!”花解语定了定神,道:“先要查清他们是不是为此而来,若真的是为此,我们就跟大军分开走,到东胜再汇合……先要避免无辜的牺牲,然后我们自己就好说了,只要想办法保护好两个炼丹师,其它的,怎样打都没关系……”
湛然道:“我也是这个主意,但这样一来,皇上的如意算盘,可就落空了。”
“人命关天,那些事不必理会。”花解语决然的道:“我先去跟墨将军说说,就算不是为了这个原因,我们这一路,也还是跟大军分开比较妥当。妖族不会将人类放在眼里的,应该也不会挟他们为质……但是太子爷,可能还是要跟你借几个不起眼的人,照应着大军,互通讯息之类。”
妖凌风道:“应该的。”
花解语一笑,便拨马过去,直追到墨淡痕身边。墨淡痕当日在早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