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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口关文是顾不得二黑二黄的回归的,他是男主人,自然该他去应酬突然变了身份的姜寒。而李欣则是继续待在院子里边儿,重重地深呼吸了几下。
她一直就觉得姜寒这个人不简单,只是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就是李铭和扬儿口中的“苏大人”。回过头去想想,这位“苏大人”在工部供职,而姜寒从前帮人起屋子负责的是图谱绘制和施工监督,这“专业”便是对上了口了的。
苏大人三十来岁年纪,和姜寒的年岁也匹配。
还有姜寒的性情,从前的姜寒是很冷清的人,直来直往,也不喜欢跟人打交道。关文说那“苏大人”是苏家很偏的一支里的庶出,他又姓了自己的母姓“姜”,或许他的性情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
如今见到的姜寒为人处世比从前圆滑了太多太多,让李欣都略有些不适应。原来这是他浸yin官场两三年来的成果。
这般一向,前后的信息便串在了一起。
李欣是真的相信,苏大人便是姜寒了。
扬儿拉着小康也进去了,青丫有些激动地伴在李欣身边,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夫、夫人,那就是苏大人?那就是个官老爷?怎么长得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差别啊……”
李欣本沉思着,被青丫这么一打岔顿时笑了出声,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官老爷也是人,难不成还能有三头六臂?”
青丫却很是郑重地点头:“大家都说这位苏大人很有本事,是圣上的左膀右臂呢。”
“瞎说。”李欣道:“他官职比较低,又不是圣上的直辖官,上面隔着好几层的官儿呢,不是圣上近臣,如何能是圣上的左膀右臂。”
朝堂之事青丫并不清楚,听李欣这般说便也搔了搔头:“反正大家都这么说,苏大人很厉害,浚河的河堤修补的事儿就是苏大人摆平的。也就是因为这事儿,苏大人才崭露头角,得了圣上青睐。大家伙儿都那么传的。”
浚河河堤的事儿李欣倒是听说过一些。浚河河堤不稳,多半是当初修筑的时候便有些偷工减料,致使前年河堤有个地方决口,淹了数万亩农田。灾情严峻之时,苏大人被皇帝直接任命为巡河总司,掌河堤修筑之职,另外派了心腹内侍官为监工,与苏大人配合。此外,更是让素有青天之名的刑部提刑官彻查浚河河堤决口一事。
这件事动静挺大,因为事后皇帝借题发挥换下了一批朝中蛀虫,安排了更年轻的官员入朝为官。且与豫州、荆州的灾情连在一起,赈灾减赋,益州百姓也得了实惠,受益匪浅。
仔细想想,那会儿好像便是姜寒走的时候。
说不定那个时候圣上遇到浚河河堤决口的事儿,陷入了被动,方才召了姜寒去帮忙解决事情。
那么在这之前,姜寒无疑便是在韬光养晦了。
这些人精啊!
李欣带着青丫安顿好了二黑和二黄,平复了心情方才走进堂屋。
姜寒与扬儿、小康的叙旧似乎是告一段落,此时关文和姜寒正在细声说着什么,扬儿和小康恭敬地站在一边旁听。
扬儿道:“……最近读了《孟子》,先生讲解地很清楚了,只是有时候还是句读不清。”
小康也点头:“句读很复杂,通篇文章下来,读错了就要挨先生打,手板心可疼了。”
姜寒便笑了,道:“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了,要打好基础,以后做别的事情才有根基。”
扬儿和小康都赶紧点头。
正说着话,阿妹和崔姨娘端了点心上来,却也没二话,搁下东西便要退出去。
关文却叫住阿妹,道:“阿妹,当初姜师傅在响马刀下救你一命,今日难得再见,你赶紧给姜师傅道谢吧。”
阿妹忙理了理自己的衣着,蹲身福了福,话中却也是真心感激:“谢谢姜师傅当初救命之恩,日后若有任何差遣,姜师傅尽管开口。”
姜寒忙伸手托了她起来,抿了抿唇道:“不必言谢。”
瞧着眼前不过双十年华的女子,姜寒眼中有些怔忪,半晌才笑了笑道:“关七姑娘言重了。”
虽然已经与韦行知和离了,阿妹梳的却还是妇人发髻,衬得一张脸越发小巧。她因为常跟在李欣身边,也学会了李欣的那些梳妆打扮,虽然也喜欢胭脂水粉,可很少往脸上浓重地涂抹,更多时候都是清汤挂面一样不施粉黛,瞧着皮肤水灵灵的。阿妹也不喜欢太花俏的颜色,这点上,关家三姐妹都差不多,喜欢素雅的色调。
毫不夸张地说,阿妹容貌姣好,双十年华正是桃李之年,出落地最美的时候,这时候的女子不仅有少女的羞涩腼腆,还有妇人的妖娆美艳,通神气质介于女孩儿和女人之间,特别有诱惑力。再加上阿妹的容貌和身段……说实在的,李欣觉得韦行知为了个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儿子和阿妹和离,完全是丢西瓜捡芝麻。
阿妹淡淡地笑了笑,对着姜寒福了福礼,方才和果子退了下去。
姜寒沉默了下,才开口道:“最开始时候我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只是还没找好时机与你们说,便被扬儿认出来了。”
姜寒看了眼扬儿,又正色道:“其实今日来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问问你们,不可被外人知道。”
姜寒说得郑重,关文也顿时肃容起来,忙让青丫等人带着扬儿他们出去,只留下关文、关武、关全三兄弟以及李欣和杏儿。
姜寒从来没有瞧不起女人,对李欣和杏儿也留下来没有任何意见。
关文道:“姜师傅有什么话便请说吧。”
姜寒点了点头:“主要是想问一下,我记得我当初来你们家做工时,就没有见过除你们之外的其他关家人。可据我了解,你们应该还有个老父和幼弟。他们俩出走后又回来找你们了的,现如今他们人在何处?”
关文等人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尤其是关文和李欣,只骇然地认为,或许是安家老爷暴毙的事情又被翻出来了,又或者,是关止承和张子善买通教谕谋得秀才功名的事儿东窗事发了……
姜寒见他们都沉默,咳了咳道:“还希望你们不要有任何隐瞒与我。现在是我在私下探查,我与你们有旧,还能帮上一二。若你们不肯说实话,那等到明面上下来人查,我就帮不了你们了。”
关文只觉得自己心顿时落到了谷底,也不敢问这明面上下来人查到底是要查什么,好半天才艰难地道:“老父我留在镇上宅子中,没有带他回来。幼弟……被我撵出关家,不知下落。”
“他们可还有什么别的亲戚朋友?”姜寒又问道,斟酌了下字句道:“我的意思是,与你们并不是相熟的,或者是在几年前他们离开之后才结交认识的。”
这回李欣开口道:“既然姜师傅知道他们出走过,势必也知道当时我们家的情况。他们出走的几年发生了什么我们一概不知,只隐约听说阿文幼弟经商发了一笔财。他们回来后,我们也只知道阿文幼弟纳了一位姨娘,如今生了个儿子,也有两岁年纪了,我们也留了下来,带了回来。”
姜寒点了点头,思索一番后道:“能否让我见见这名姨娘?我有些许话要问她。”
关文和李欣对望一眼,自然不能拒绝,只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吩咐青丫去请崔姨娘,李欣有些忐忑地低声问关文:“你说这到底是要查什么……”
关文也有些烦躁,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不过瞧着他也没摆出什么威仪来,应该不会有事吧……”
一会儿后青丫便请了崔姨娘来,姜寒独留下崔姨娘问了些话,过了会儿便放了崔姨娘出来。
关文等人随后便又进了堂屋。
姜寒郑重地对关文道:“今日我问询的事,你们把嘴巴闭严实,不要说出去。那位姨娘也让她不要到处乱说话。”
关文忙点头。
姜寒皱了皱眉,忽然又问道:“过年节气,为何不见你接老父回乡?”
关文微怔,然后苦涩地一笑,道:“他怨天尤人,做事极端,家中众人对他早已寒了心,接他回来也不过是给自己添堵。”
姜寒点点头,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那便好好看着他,让他不要踏出宅子一步,不要让他跟人接触为好。”
☆、第六百八十四章 过年
“扫地出门”四个字李歌说得极其委屈,最后的“门”字还带上浓浓的鼻音,况且这四个字哪是李歌这样的小姑娘用的?顿时这话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刘氏抱了悠悠在怀里,对悠悠笑道:“瞧瞧你小姨母,咱们羞羞她
悠悠便咧开嘴,手指比在自己脸上对着李歌羞羞。
众人寒暄完毕以后方才坐到了大堂屋里,李厚仲珍而重之供着的那大石头还搁在那高架上的龛里,前边儿还摆了香案插了香烛。
刘氏撇撇嘴,对李欣道:“你爹早晚三炷香,愣说咱们家有今儿这样的家底儿都是你阿嬷走前塞给你爹的这块石头冥冥之中保护着的。你大伯居然还信了,旁敲侧击地想让你爹答应,请了这石头去他们家里日夜拜拜,话说得挺隐晦,也不知道你爹是真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反正这石头如今就还搁在咱们里边儿,谁要是去动一下,你爹就跟谁急。”°
李欣掩唇笑道:“娘,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就由着爹去吧。”
刘氏便叹道:“也是,比以前你爹好赌这茬,好到哪儿去了。我也没管他,他爱咋咋地。”
李厚伸开口关心起女儿女婿来,道:“阿文呐,听说你在镇上生意做得不错,怎么样,生意啥的都还顺利吧?”
过年当然是报喜不报忧,况且关文手下铺子的生意的确是不错,关文便也是很老实地点头回答道:“都挺顺利的,岳父不用操心。”
李厚仲便眯眼笑着点头:“顺利就好,不求多富贵,能过得去就成,不缺吃喝比啥都强。”
“你就那点儿出息。”刘氏不屑地道:“女婿本事大着呢,哪跟你似的。”
“我咋了?”李厚仲不乐意了,“我平日里还编竹子呢,家里的笼子啥的都我编的,我又没闲着不干事儿。”
刘氏懒得说他,李厚仲又絮叨起如今风水轮流转,谁家下去了,谁家上来了,还扯到了李欣大伯和三叔什么什么的。
正说到李欣三叔李厚叔过得不好,刘氏不耐烦地打断他:“女儿女婿回来你说这干啥,大过年的发这一通牢骚,你说不烦,女儿女婿也听得烦。”
李厚仲鼓了鼓眼,却没敢反驳刘氏的话,只能闷闷地抽了口旱烟,敲了敲烟杆子。
刘氏道:“你们在家歇一晚上,明儿再回去吧?”
关文点头道:“欣儿得要休息一晚才行,就麻烦岳母安排了。”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多住几天都成。”刘氏笑眯眯地点头,视线挪到李欣的肚子上,笑得更加欢。
私下里刘氏对李欣道:“瞧你这肚子有些尖,肯定是个男娃子。”
李欣不信这种没有科学依据的话,但她娘说的,她还是给面子的,而且她也真心希望自己能生个儿子,便点了点头,摸着肚子笑道:“听到了吗宝贝儿,外婆说你是男孩子,你可要争气点儿是个男孩子呀,不然外婆要说错了,就要被我们羞羞了。”
刘氏听得乐道:“你往常也这样跟你肚里的娃说话?”
李欣点头。
“他又听不到,跟他说话干啥。”
刘氏只是觉得好笑,李欣想跟她娘说胎教的道理,想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