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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皇甫集团的大门前急速停下,紧接着一记尖锐的刹车声划破天空,后座上的窦小雅被甩得七荤八素,但为了弄清楚皇甫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得不忍下胸口的波涛汹涌,紧跟在怒气冲冲的陆远身后。
而皇甫聿似乎早料到陆远会来,特地派人在门口迎接,陆远却不领情,直接踹开了来人,一路畅通无阻直往顶楼。
窦小雅进去的时候,皇甫聿正双手搭在裤兜里,靠着落地纱窗沉思,一身黑色的西装让整个人显得削瘦而修长。这样精神,伤口已经好了?窦小雅百味陈杂。听见有响声,他动了一下,转头刚好对上她复杂的清眸,目光如炬。
窦小雅脸上一烧,慌乱地别开眼,才发现另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只见他手托着一份资料看得聚精会神,英俊的脸上是一贯的沉静。窦小雅有些讶异,恰好他此时也抬头,对她温柔一笑。
二哥。窦小雅在心里呼唤了一声,最后却没有开口。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对皇甫家,她心底已经有了芥蒂。
皇甫聿将那一幕看在眼里,嘴角扬起一抹苦笑,不得不收回心思,瞥了一眼满脸怒气的陆远,轻描淡写道:“陆市长,作为本市的父母官,你又何必为了区区一点小事连闯五个红灯,还出手伤了人呢?”
窦小雅有点意外,陆远的一举一动居然都没有逃脱他锐利的双眸,了若指掌。
“区区一点小事?”陆远沉着那张扭曲的脸,“皇甫聿,不就是一块地皮吗?你得不到了竟然找假证人举报我?”
皇甫聿撅撅嘴,表示不同意陆远的说辞,“哦,我可是日理万机的人,可没时间找人整你,听好了,是有人为了巴结我,亲自去举报你的。不得不承认,有时候金钱比权利来得更诱惑些。”
“小贱人!”陆远双拳握紧,肯定是木娇娇那小贱人干的好事!让她去偷竞标底价,她竟然为了爬上皇甫聿的床而出卖了自己,早晚找人弄死她!金丝眼镜下露出嗜血的光芒。“哈哈,皇甫聿,你以为我会让她抓到把柄吗?哈哈!想扳倒我?你做梦去吧!”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扳倒你,是你的急切害了你!你以为没人举报你就会平安无事了吗?你今天犯的错误,就足以摔死你了。”皇甫聿无所谓的耸耸肩,墨眸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不过,说到这我就纳闷了,作为新上任的市长,你怎么独独对皇甫集团这么感兴趣呢?”
他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直到看到书房里的那张DMA化验单,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个人就埋伏在身边,迟早会出现。经过一系列的事,终于把那个人和陆远联系到了一起。
陆远被气得青筋暴露,原来收到那通电话的时候已经中了皇甫聿的圈套!突然接到一直视他为眼中钉的副市长陈光熊电话,那嘲笑的语气使他坐立不安,心思紊乱起来,根本就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找上皇甫聿,没想到恰恰是他的急躁害了自己!
“哈哈,不就是丢了一个小官而已?我不要也罢!反倒是你,皇甫聿,你和你那窝囊父亲皇甫德的心血将毁于一旦!”陆远自我安慰一番,皇甫集团不是要拱手让人了吗?没有何平的酒后吐真言,他以为这辈子都抓不到皇甫集团的把柄。哈哈,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哈哈,董玉芬,你看看你造的什么虐!连嫁了人还不安分,活活逼疯了我的母亲!你毁了我的家,我毁了你老公儿子一辈子的心血!哈哈!值了!哈哈!”
陆远突然像疯了一样得意的狂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窦小雅听得毛骨悚然,上一辈人的恩怨,不是只关她和皇甫聿的父母麽?什么时候又多出了另外一个家庭?这爱情呵,深陷其中的人分不出谁对谁错、谁输谁赢啊。只是单方面不爱了,依然走不出这迷局吧。
皇甫聿和皇甫修互视了一眼对方,直到陆远的笑声渐渐停歇,皇甫修才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他,略表遗憾地说:“陆市长,您仔细看看。”
陆远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彻底懵了,疯狂的把那份资料撕扯得七零八碎,双手一挥,在空中飘飘扬扬而下,他气结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一个醉汉自焚身亡关我什么事?皇甫聿,你,你凭什么诬陷我?!”
原以为何平死得天衣无缝,没有人会把一个醉汉的死亡和一个受万人敬仰的市长联系到一起,却没想到……陆远双眸布满血丝,像一只感受到危险逼近的眼镜蛇。
“如果何平是自焚身亡,他的肺部就会吸入很多灰尘物,同理,若是人先死后再焚火,他的肺部就什么都没有。”皇甫聿只手撑着下颚,慢条斯理道:“而最有趣的是,何平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勒痕,经检验,何平是被某一件物体比如腰带类的东西勒住,导致窒息身亡的。”
陆远的脸色显得有些慌张,“就算是他杀,那有什么证据证明和我有关?”
皇甫聿轻哼,“陆市长,亏你智商有190,你不知道杀人之后不能留下作案工具吗?真难为你第一次杀人啊!”
陆远的双肩一垮,真后悔当初不该杀了何平,恨只恨那醉汉不知从哪里打听来董玉芬是破坏他家庭的第三者,为了不让皇甫聿起疑心到他身上,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扯下裤腰带活活勒死了何平,随后一把火燃烧了整个大院,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忘了把裤腰带拿出来,原以为它会随着大火消失殆尽,结果……
可是,他不甘心!凭什么董玉芬杀人之后却可以逍遥法外?陆远情急之下,一把拽过窦小雅,撺掇她:“窦小姐,皇甫德抛弃了你母亲,董玉芬又亲手杀死你父母,皇甫聿又糟蹋你,从小到大,又无缘无故被扣上扫把星的罪名,你快乐过吗?”
窦小雅面如死灰,陆远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戳中她的心脏,鲜血淋漓。
小时候,她经常从铁篱笆里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大手牵小手时是怎样的一番温暖。在孤儿院,每年都会有小孩进来,然后再被他们的养父母领走了,她经常问院长妈妈,说,她的爸妈在哪?为什么不过来把她带走?院长妈妈总是笑笑,摸摸她的头,说,她爸妈住的地方太遥远,赶过来是需要时间的。
那时的她多傻,以为会等到她的爸妈,每天都蹲在篱笆下,没日没夜的等,等啊等,等来的却不是爸妈,是亲手把她带入痛苦漩涡的仇人……
“窦小姐,你恨的人就在你面前,快去,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快!”陆远见窦小雅脸色苍白,嗌不能言,知道他的算计见效了,趁机落井下石道。“怎么,不想要回属于你的东西了吗?别告诉我,你爱上他了,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他只会爱他自己!”
窦小雅倒退了几步,对上皇甫修欲言又止的眼神,再对上皇甫聿错综复杂的深眸,她想恨又恨不下去,如果不是皇甫德在最后关键时刻紧紧护着她,他们或许还不会受那么多的苦,如果不是皇甫修偷偷留下她,她今天就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这段虐缘,为什么还没有结束?为什么偏偏要遇上他们?
“不,我没有爱上他!”窦小雅歇斯底里的怒斥,脑袋又开始隐隐生痛起来,她痛苦的捂着前额,夺门而出。
皇甫修担心她会出什么意外,也紧随身后,拔腿追上去。
陆远见状,知道他处心积虑的一切全都玩完了,本想集着窦小雅的力量把姓皇甫的一家拉下水,结果,他付出的代价远远高于他们,他不甘心啊!实在不甘心!凭什么该受到惩罚的人却永远高高在上?
“皇甫聿,你受死吧!”
陆远扭曲着一张青筋暴跳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皇甫聿,他既然能来到这里,就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皇甫聿却临危不惧,依旧嘴角微微上扬,似在嘲笑他的愚蠢,“陆市长,既然我能收集到你的罪证,你以为我就不能对你有所防范吗?真是好笑!”
陆远紧张得手心冒汗,但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今天就要皇甫聿死!就在他扳扣手枪的一瞬间,从外面迅速闯进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训练有素,动作轻快,转眼间,十几只枪口齐齐对准了试图行凶的陆远,“警察!不许动!”
没见过这样的阵势,陆远的身子一哆嗦,瘫软了下来,跌坐在地板上汗流浃背,连镶着金丝的眼镜都透着一丝薄薄的水雾。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他垂死挣扎地怒吼。
皇甫聿以王者之姿走近,俯视着地上的人一眼,深眸里闪出一抹冷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陆市长。”
然后转身丢给身边的人一句话,“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一步!”
他爱的人不在这里了,他要紧随她而去。
窦小雅跑出皇甫集团,倚靠着路边的电线杆喘着气,想起陆远那张扭曲的脸,她就后怕,他生活得并不幸福吧?父母并不相爱,他母亲因为他父亲残忍的背叛活活被逼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为什么明明看似很美好的爱情,走错了一步,就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
“哟,这不是博深的千金小姐吗?几日不见,连麻雀都可以变凤凰了,啧啧,果真是有手段的女人!”
身边传来一声冷笑,窦小雅讶异地回头,竟然是木娇娇!她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很惊讶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木娇娇扭着娇躯靠近她,咬牙切齿道:“要不是因为你,聿就不会抛弃我,就不会让我身败名裂!我那么爱他,他竟然那样对我!”
木娇娇说着说着,火气突然变得粗暴起来,一把抓过窦小雅的头发,近了,解恨的一巴掌甩过去,“都是因为你这个小贱人!”
窦小雅猝不及防,只听见“啪”的一声,被打了个正着,脸颊上顿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她微微蹙眉想都不想的扬起手,用力全身力气还了两巴掌过去,“你爱他关我什么事!”
木娇娇没想到她会还手,捂着开始红肿的脸蛋,气急败坏的跳起来,扬起手想要再掌回去,却被窦小雅伸手拦住,趁着木娇娇错愕之时再送给她一巴掌:“这巴掌,算是你以前对不起我的!”
“你!”木娇娇一下子懵住了,“你这恶毒的女人!你这扫把星!你这克死双亲的扫把星!”
最近皇甫集团和博深之间的恩恩怨怨被传得沸沸扬扬,每个人都听得耳熟能背,更何况是被皇甫聿修理得无家可归的木娇娇呢,所以她故意捡些让窦小雅痛苦的事说。
这样的话她从小就听得多了,已经听得麻木,无所谓了。窦小雅冷哼一声,走近,对准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又狠狠地甩出两巴掌,“对,我就是扫把星!怎样,可惜像你这种女人连给扫把星提鞋都不配!”
木娇娇被扇得火冒金星,今天她拦下窦小雅是为了报复,报复皇甫聿对她的心狠手辣的,怎么竟然被对方吃得死死的?!木娇娇恼羞成怒,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幅画面,对,只要那姓窦的女人死了,就是对皇甫聿最好的报复!
公路上,一辆大巴车风驰电掣地开过来,木娇娇眼中闪过一抹狠毒,趁着窦小雅不注意,在她的身后用力一推——
窦小雅刚要转身,背后猛然传来的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