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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嘴角就勾起一抹自嘲讥笑,二夫人果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先前那一回合自己赢了,夺了她的掌家权,这会子便来要自己的命了,已经是秋天,俗语说,三月三,九月九,无事不往江边走,因这两天是蛇出洞和进洞的日子,也就是说每年到了九月九前后,蛇便要冬眠了,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被蛇咬了,如果不是人为,那便是惹了天怒,连老天都要算计自己了。
“有意思,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哈哈哈,今天这一趟也不算没有收获。”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素颜,面具外,一双墨玉般的星目幽深如潭,如点点碎星。像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玩具了一般。
第二十一章:祸事1
“你笑完了没,笑完了就滚蛋,本姑娘没空给你表演苦情戏。”素颜被那样的眼神看得光火,她讨厌这个男人那洞察一切的神情,像是万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让她缺乏自信,心里隐隐的就有一丝着慌,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向来很沉静,最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怕这个男人再呆下去,她会捡了东西砸他,这种感觉比被蛇咬了时还难受。
是最脆弱的那一刻被人发现了,所以才会恼羞成怒了吧,那男人骤然止了笑,他感觉地上的这个女子与他有些相似,一样喜欢用另一种外表来武装自己,人前一个样子,人后又是一个样子,方才对他破口大骂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她吧,先前看她缓缓走过来时,还是一副端庄高雅的样子,如今却像个小辣椒了。
面对自己这样一个陌生的,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男子,她没有表现出半点惊慌,似乎根本就不担心他会对她怎么样,是太过自信,还是太过单纯,完全没有戒心?或者……相信自己?
他不由走近了她,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伸手向素颜的伤口处戳去。
素颜感觉有阴影笼罩在头顶,她下意识的就想要移开,可惜腿又麻又痛,无法挪动半寸,再一抬眼,便看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指向自己的伤口去戳去,她不由大声尖叫起来:“啊……”
黑衣人不过吓吓她而已,却怎么也没想到像她这样冷静淡定的女子也会尖叫,不由被唬得一怔,慌乱地捂住了她的嘴,“你干什么?”
自他眼里看到了惊慌,素颜眼里便有了一丝得意的笑,秀眉半挑,一副得了胜,扳回一局的样子。
他不由哂然一笑,心里某处像是被人掐了一下,有点轻痛,却很舒服的感觉,眼里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注意的怜惜来。
素颜被他捂着嘴,也不挣扎,一双美丽的大眼亮晶晶的,清澈干净,却带着丝狡黠的笑,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他感觉自己脸上的面具像要被洞穿一般,呐呐地松了手,喉咙也有些发干:“你……你不要再……不要再叫了。”
等他手一松,素颜就变了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莫名其妙的登堂入室,潜入他人内宅,对女子手动脚,实乃禽兽所为,你娘没教过你,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吗?”
黑衣男子剑眉一皱,眼神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如六月飞雪,骤然寒彻骨髓,“我娘的确没教过我,因为,她早就死了。”
素颜听得一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伤人莫伤骨,骂人别骂伤心处,这是她在现代养成的一种礼貌,就算再恨再讨厌一个人,也不要骂人痛脚。就像人有眼疾就骂人瞎子,人有腿病就骂人瘸子,人家坐过牢,就骂人牢改犯,这是最不道德的。
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见紫绸哭喊着过来了:“大姑娘,大姑娘……”
那男子匆匆扔一个瓷瓶在素颜的脚边,嗖的一声,便不见了。
嗯,还知道顾着姑娘家的声誉,就不算太坏,素颜笑了笑,将那瓶子捡起,揭开盖一闻,竟然有血清的味道,不对,这个时代哪里会有血清,应该是解蛇毒的药物吧,管他是真是假,死马当活马医吧,那个人说得没错,没有个把时辰,素丽不会将太医请来,如此一想,便将那药粉往伤口处洒,果然自伤口处传来一股清凉的感觉。
这时,紫绸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大姑娘,你怎么样了,可有好一点。”
素颜看她满脸混杂着泪水和汗水,清秀的小腰胀得通袖,眼里全是焦急,心中不由感动,忙安慰道:“无事的,我再休息一会子,应该就可以起来走动了。”
紫绸听了仍不放心,忙低了头去看她的脚,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一看那伤口血淋淋的,口子比先前更大,不由咝的一声,倒抽一口冷气,感觉身上的肉一阵阵发紧,紫绸虽是奴婢,但是蓝家的家生子,哪里见过这种血肉淋漓的阵仗,大姑娘……那伤口是自己划开的?
大姑娘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变得好勇敢了,曾经有一次,大姑娘自己削梨,不小心被小刀划破过手指,当时便哭了起来,可现在,被蛇咬了没哭也没叫,更没慌,有条不紊地自救,一想到那皮肉翻滚的伤口是大姑娘自己划开的,紫绸就一阵心痛。
“三姑娘不是说请大夫去了么?怎么还没来,就是来几个婆子抬您进屋去也是好的啊。”紫绸看了眼老太太院子的方向,四周冷清寂静,就连平日在此处打扫的粗使婆子也没了踪影,又后悔自己方才走得急,只顾着拿了刀就跑,忘了叫上几个婆子跟着来……
“没事,你扶着我,我能走回去的。”素颜单手扶着紫绸,试图站起来,可惜一条腿受了伤,另一条腿却是坐久了发麻,人没站起,反倒又摔了下去。
紫绸忙将她扶住,帮她把腿放平了,“顺顺血了再起来吧,您的腿伤成这样,怎么能走。”想了想,干脆脱了自己外面穿着的那件藕荷色青花褙子铺在地上,让素颜坐了,“您等等,我去叫两个婆子来抬您回去,地上湿寒,再坐下去怕沾了寒气,会着凉的。”
紫绸做事虽然不太有章法,但她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素颜抬眼打量了下紫绸,好在脱了褙子外面还有一件素色短袄,倒也是件外套,穿着也不失体面,便点了点头。
涂了那黑衣人丢下的药粉后,伤口处果然不见了黑色,只是口子太大,血没止住,素颜也打算着让血多流掉一些,免得身体里还余了毒素,看紫绸说了走,却没动,知道她不放心自己一人在这里,便忍着痛笑了笑:“无事的,你快去快回就是,这里可是内宅大院,青天白日的,任谁也没那么大胆子对我如何的。”
其实这话素颜说得半点底气也没有,方才那黑衣人不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处么?若那人真存着坏心,自己怕是早死一百回了,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会如此大胆出现在大学士内院里?他来此的目的又是什么?素颜都不得而知,看那人穿着打扮都不俗,又有一身高深的功夫,只怕来历并不简单,莫非,蓝家犯了什么事,正被人调查?
第二十二章:祸事2
如此一想,心里又担心了起来,她虽不喜欢蓝家,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她这样的官宦之下的女儿,家庭一遭剧变,不是被流放就是会被卖到教坊……一样也不会有好结果。
正思索着要不要将见到黑衣人的事告诉给老太爷,便听见有人在哭着喊:“大姐,大姐,我请了大夫来了。”
紫绸抬眼看去,只见三姑娘素丽提着裙子,满头大汗的正往这边跑,身后还跟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和一个大夫模样的人。
虽说没有一个时辰,但也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自己若半点医术也不懂,此刻恐怕早已被毒死了,素颜看着因跑得急切,小脸胀得通袖的素丽,唇边勾起一丝冷冽的讥诮。
“大姐,你还好吧,对不起,妹妹没用,费了好些力气才把人请来,你……”素丽边跑边哭,嘴里不停地陪着不是,但一触到素颜那冰冷的眼神,便再也说不下去,一脸愧色地闭了嘴,眼中露出无奈又痛苦之色,拿着帕子掩嘴,似乎在拼命压抑着自己,不哭出声来。
那大夫倒是个爽利人,一听说是被蛇咬了,便也不顾及什么男女大防,直奔素颜身边,蹲下查看素颜的伤口,素颜也没什么避讳,扯开盖在伤口处去的裙摆,将伤口显露出来。
只听连着几声抽泣,莫说那些粗使婆子,就是那大夫也是一脸的惊赫,素丽凑近来看,便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大姐……我该死,我不该让你摘石榴的,对不起……”
“伤口是大姑娘自己处理的?”大夫仔细查看着伤处,见流出来血鲜袖不见一丝浊色,倒是松了一口气,不可置信地问道。
“确实,若不自行处理,等大夫您来,我怕是魂归九幽了。”素颜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哭得肝肠寸断的素丽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那大夫见她伤得如此重却面色沉静镇定,并不如一般闺中女儿般娇气胆怯,心中不免赞叹:“大姑娘乃女中豪杰也,遇到此等危险,一般男儿恐怕都没有大姑娘如此本事和气度,姑娘的胆色和见识下官佩服之至。”
又见素颜脚上似洒有药粉,便拈了一点洒落在她伤口外的干粉放在鼻间嗅了嗅,立即脸色一变,看素颜的目光便变得复杂了起来,素颜心一惊,那药有什么问题?或者说是,来历不一般?
素颜正等那大夫发问,她好随机打听一点那黑衣人的来历,谁知道那大夫却是立起身来道:“大姑娘既已自救,蛇毒已是清掉了的,在下再给大姑娘用些止血的药,开些清毒的内服药便可了。”
半点也不提那药粉之事,素颜不由抬眼向那大夫看去,这才看清,这大夫三十多岁的样子,相貌清瘦,眼睛却是烱烱有神,虽着一件儒袍,但看那通身气度作派,根本不像普通民间大夫,不由问道:“大人可是在太医院供职?”
那大夫听得微怔,脸上却带了丝笑意:“大姑娘好眼力,下官正是太医院陈医正。”
素颜听得微惊,看向一旁仍在哭泣的素丽,蓝家虽是京城望族,但平素最多能请到一名六品太医进府,医正乃太医院之首,以蓝府的身家地位怕还请他不动。
素丽却眼露迷茫之色,看了看那医正后喃喃道:“……老太爷不在府里,老太太……倒是派王管事去请医了……正好在垂花门处遇到了这位大人……我说怎么来得这么快……”
意思便是这陈医正是不请自来的?素颜虽是一肚子的疑问,但仍按下疑问,行礼致谢,正想问清原由,那医正却是身子一偏,拿出一瓶药粉来递给一旁的紫绸,“大姑娘将此药洒在伤口处,便可以止血。来个人,跟本官去拿清毒的方子。”说着,像是怕素颜多问,再不停留,大步朝外院走去。
紫绸忙照那医正的话给素颜上了止血药,又使了个婆子去跟着那医正去拿药。,有两个粗使婆子便架了素颜回了屋。
素丽一直哭哭涕涕地跟着素颜回了屋,看着紫绸帮素颜处理了伤口,包扎好了后,才止了哭,却是站在素颜床前不肯走。
素颜听着就有些烦,躺在床上斜睨了眼素丽:“我想歇会子,三妹妹你走吧。”
这话听着就是在赶人了,素丽听了脸上更不自在,眼里又浮出泪来:“我知道大姐姐必定是恼了我,可是,我可以对天发誓,若我有那害大姐姐的心,叫天打五雷轰,方才我去叫人,到了老太太院子里,玉环姐姐却不肯让我进去,说是老太太忙了一大早,累坏了,正在歇息,我急着说大姐你被蛇咬了,玉环姐姐听着才急了,忙去禀老太太,老太太让玉环姐姐叫王管事去请大夫,我在老太太屋里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