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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庶务账本?那些都是侯爷管着的,你还真长本事了啊,整个内府都由你管着,如今连庶务账本也要管,你还真当自己是这个侯府的正主子呢!”侯夫人气得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素颜就斥道。
“是父亲管着的么?可是,我问过杨大总管,大总管说庶务虽然是侯爷管着的,但账目却是要交一份到账房里头,平素都是由当家主母管着的,杨大总管还说,侯爷如此做的意思,便是让当家主母量入而出,精打细算,管好一大家子的人和事呢,怎么,母亲这里没有么?”素颜一派温婉淡定,半点也没被侯夫人的气势给吓着,更没有生气,笑呵呵地对侯夫人说道。
“哼,没有,就是有,也不给你。这是我跟侯爷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才进门几天,就连婆婆屋里的事都要管着了?你们蓝家还真是会教女儿啊,教出如此大逆不道,忤逆婆母的闺女来。”侯夫人气呼呼地说道。
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嘛,素颜有些无语,侯夫人怎么着也是个二品贵妇吧,怎么一点脸面也不要了?把当家主事的账务说成是她与侯爷夫妻之间的事,把整个府里的收入账说成了她自个儿屋里的……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素颜也不气,只是缓缓地起了身道:“哦,母亲这里没有啊,那也没关系,一会子儿媳去找杨大总管讨要账本看就成了。儿媳也实在是没法子啊,人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既然父亲把这个家交给儿媳管,那儿媳就要管好,自然要就着米下锅,看收入来定开销啊。不看庶务账,儿媳就不知道侯府的进账有多少,总不能胡用海花的,到时候,还把侯府给亏出个大洞来吧。”
侯夫人听得脸一白,如果素颜以当家主母的身份真的非去找杨得思要账本看,估计杨得思也会腾一本给素颜。而且,以后的庶务账,也不会再抄一份给自己了,素颜还是照样能将府里的收入摸得清清楚楚。一时,她的心里像点了团火,烧得血脉都要沸腾了,又想不出什么对策来对付素颜,只能气得坐在床上呼气。
素颜微笑着走近侯夫人,故意歪了头,仔细地看着侯夫人的脸色道:“母亲啊,您肝火太旺了,午间儿媳让人给您炖点莲子心,荷叶水喝喝,清清火吧。人年纪大了,肝火太旺是会引起血压上升……呃,头晕心慌气短的,您还是不要多动怒的好,一个不小心,中了风,偏瘫了,那可是大事啊。”
“你……你……你敢咒我,小蹄子,别以为有侯爷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了,看我不打死你。”侯夫人气得青筋直暴,抓起床头的一个枕头就向素颜砸了过去,一条黑影一闪,青竹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屋里,手里稳稳地抓着一个枕头,眼神冷峻如霜地看着侯夫人。
素颜心中一暖,虽然枕头不会砸伤人,可是,青竹能在听到自己有一点危险时,便第一时间出现,帮自己挡驾解危,这让她很感动,也很满意。
侯夫人被青竹如刀锋般的气势吓到,不过,只是一瞬,她便回过神来,大骂道:“怎么?我还没怎么着你,你就找个江湖人物来对付我了?想谋杀婆母吗?来啊,有本事你就来。”
素颜听得连脾气都提不起来,侯夫人除了会耍赖,会撒泼,能不能有点新鲜的东西啊?
她无语地拨开青竹,无奈地对侯夫人道:“母亲,您是不是魔怔了?刚才要打人的可是您啊。您没打着人,就说别人要杀您,您还真是……哎呀呀,不行,得请太医来给您治治了,您这样下去,可真会得幻想症的,到时,会连文娴和绍扬也不认识,那可不得了了。”
说完,她煞有介事地对一旁同样黑着脸的白妈妈道:“白妈妈你可是亲眼所见啊,母亲可是要打我的,我的侍女可是什么也没做啊。”
白妈妈冷着脸,如一尊石雕般立在侯夫人的床头,什么话也没说。
素颜见她不理自己,又问了句:“白妈妈,您不会是肩膀太痛了,所以,也脑子糊涂了,没看到刚才的事情吧?”
一说到肩膀,白妈妈的脸色一紧,额头冒出细汗来,世子爷当初那一下,差点将她痛晕过去。这两天虽是接好了骨头,但年纪大了,恢复机能就差了,这几天,她是痛得撕心裂肺啊,茶饭也吃不下去,精神也垮了,大少奶奶这分明是在要挟她啊……
“奴婢……没注意,只是,大少奶奶,夫人头痛,您就别跟夫人争吵了吧,让夫人歇歇。”白妈妈被逼到眼鼻子前了,不得不回答,咬着牙说道。
“哦,没注意啊,也是,妈妈年纪着实大了,反应也不如从前了。唉,母亲也是的,你这么大年纪,就应该荣养了,还让你干这种服侍人的活,我都看不下去了。这么着吧,白妈妈,你把手头的事情给方妈妈交割交割,回家荣养吧。”素颜叹了口气,对白妈妈道。
府库的钥匙还在白妈妈手上,这只老狐狸没被叶成绍打怕,怕是还得敲打敲打,才肯交出钥匙来。
侯夫人听得肺都快气炸了,要了庶务账,又来要府库钥匙,蓝素颜,她想赶尽杀绝吗?
“大胆,你连我屋里的人也管吗?白妈妈荣不荣养,由我说了算,你……你这个忤逆的东西,你给我滚出去。”侯夫人气爆发了,她像疯了一样自己从床上跳下来,冲过来,就要推素颜。
青竹手一格,拦在了素颜面前,侯夫人一扑之下,没扑着,差点被青竹给震掀倒在地上,摇晃了几下才站稳,一旁的晚霞上前来忙扶住侯夫人,对青竹斥道:“大胆,你敢对侯夫人动手?”
青竹眼神凌厉地看了晚霞一眼,冷冷地站在素颜面前,那神情,分明写着,只要侯夫人再扑上来,她真的有可能会动手。
“母亲真的是魔怔了,您舍不得白妈妈荣养,那就留在您屋里就好了,儿媳一片好心,怕白妈妈累着,您却当儿媳是仇人,对儿媳又打又骂,儿媳……还是回娘家去算了,早知道,就应该同意相公入赘到我蓝家,蓝家正是没有成年的儿子掌府呢,母亲也不会怕儿媳在侯府里与您争了掌家权,不会怕相公抢了绍扬的财产了。”
素颜垮了脸,伤心伤意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拉着青竹和方妈妈往外走,口里吩咐青竹道:“青竹,你轻功好,到宫里去请爷回来,我要回娘家,这里呆不下去了,好声好气地和婆婆说话,不是打就是骂,他要是舍不得跟我和离什么的,那就入赘蓝家吧。”
侯夫人听得脸色煞白,紧张地看着白妈妈,白妈妈也没料到素颜会如此说,急切地冲到素颜面前拦住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和着身子往地下拜,头磕得咚咚作响:“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拿钥匙给您,夫人头痛得厉害,说话没经想,您别生气,可千万别生气。”
素颜吓得忙去扶白妈妈,抽噎着道:“妈妈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您这个样子不是要折我的寿么?一会子人家又要说我欺负您了,快起来。”
仍是一副要回娘家去的架势,白妈妈哪里敢起来,不顾肩伤,一只手死死地揪住素颜的衣服,哭道:“大少奶奶千万别这么说,您是主子,就是打奴婢一顿也算不得什么,哪里担得起欺负二字,求您别跟夫人怄气了,您要什么,好商量就是。”
素颜听得眼眸凝深,白妈妈这话就有些逾矩了,自己虽然逼得紧,但侯夫人没有说话,这白妈妈倒是替侯夫人先应承下了,而且,是当着侯夫人的面,这,有点不对劲,难道,是因为侯夫人拉不下面子,她在替侯夫人妥协?
她不由得抬头看了眼侯夫人,只见侯夫人又气又急又恨,还有丝无奈和哀伤,心里不由更是疑惑,于是继续哭道:“妈妈这是说什么话,我要什么?我不该是想好生管好这个家罢了,辛辛苦苦,全心全意为侯府着想,却换来母亲的打骂喝斥,还……要我滚,那我就走好了,相公以后,也跟着我去蓝家过就行了。”
见素颜半点也不松口,没有退让的意思,侯夫人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声,眼里露出无尽的伤痛和不甘来道:“你也别再闹了,府库钥匙给你就是,庶务账本也给你,月例账也交由你掌管,只是,以后我院里的月例由我自己发。”
“母亲您这样说,好像儿媳在逼您要这些东西似的,儿媳伤心,是您不理解儿媳的一片孝心和苦心,儿媳是真的想让母亲好生休养身体,不再为些俗事操心,让白妈妈荣养,也是看她年老体弱,想她晚景幸福。您怎么能误解儿媳的心意呢?”素颜得理不饶人地说道,该拿到手的,不但要拿,还要让你求着我拿,体面也不能丢了,不能送个不孝的把柄给人拿着,以前自己就是太软弱,太单纯直接,才让人家有机可乘,一再地陷害和欺负。
“你……”侯夫人一口气冲到胸口,半天缓不过劲来,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角,两眼都能喷出火来,一旁的晚霞忙扶住她,帮她拍着背,好半晌,侯夫人才缓过气来,轻喘着,冷着声对素颜道:“好,好,方才,是为娘错怪你了。你也别总说什么要回娘家的话来,绍儿可是侯府的世子,哪有动不动就要入赘到你家的道理。以后,这种话再不可说了,侯府的脸不要,皇后娘娘的体面,你还是不能丢的吧?白妈妈,把东西都给她,我累了,我要休息。”
说着,侯夫人一转身,泪如雨下,抬脚向床边走去,只觉得脚上如压了千斤一般,每一步都好艰难,素颜静静地看着侯夫人那瘦削薄弱的身子,虽然赢了,却没有赢后的快意,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股淡淡的不忍涌上了心头,但她很快就甩掉了这不该有的念头,将白妈妈扶起,向床边走去。
“母亲,儿媳也有不对,儿媳年轻不懂事,说话没得轻重,您也别介意。相公是个云淡风轻的性子,儿媳也不是那贪财好利之徒,儿媳一定会为您当好这个家的,好给绍扬留下一份可观的家业,给文娴赚一笔丰厚的嫁妆。”素颜诚恳地说道。
她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保护自己罢了。侯夫人在意的,担心的,她都明白,叶成绍注定不会永远只是个侯府世子,也许,侯夫人并不知道叶成绍的真正身世,所以,才会如此嫉恨叶成绍和自己,生怕叶成绍抢了本该属于绍扬和文娴的东西。她也不能明说,只能凭着良心对侯夫人许诺,侯夫人信与不信,那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侯夫人会明白,自己,并不想与她为敌。
侯夫人听得身子微震,随即自嘲地苦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我不舒服,想歇着。”
素颜也不再说什么,白妈妈已经进了后堂,将账本和一大串钥匙拿了出来,交到了方妈妈手上。
素颜又给侯夫人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但人刚走到屋外,就见绍扬身边的丫头小梅一脸惶急地跑了过来,见了素颜也没行礼,直接往侯夫人屋里冲去。
方妈妈眉头一皱,正要喝斥,素颜轻轻一扯她的衣袖,方妈妈才忿忿不平地忍住了,素颜故意将脚步放慢,果然,便听到小梅哭泣着说道:“夫人,夫人,不好了,二少爷又犯病了,您快快去看看吧,这回,比从前,发作得更厉害了。”
紧接着,就听得侯夫人大哭一声:“我的儿啊……”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闷响,晚霞和白妈妈在大叫:“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素颜听了抬脚就往侯夫人屋里去,一见之下大惊,侯夫人胸前一块大大的血渍,身子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