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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素颜沉着脸进来了,叶成绍立即老实了,脸上的神彩飞扬变成了一昏做错事被抓的样子,四老夫人看着就笑出了声来,对素颜道:“来,孩子,坐到叔祖母床边上来。”
“叔祖母,您自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素颜不太信陈太医的话,陈太医是叶成绍的心腹,素颜自上一次在宫里头时就看出来了。
“孩子,你就别管了,叔祖母知道不关你的事,绍儿会查清的。”四叔母亲慈爱地看着素颜道。
“可是……”素颜还想说什么,叶成绍眨着眼睛道:“难道娘子不信为夫的本事?”
素颜只好不再说什么了。
从四老夫人屋里回来,素颜还是忍不住问叶成绍:“你是不是看出些什么来了?”
“嗯,我已经布置人手过去了,最迟明天,就会有结果,娘子,咱们两个回去合计合计,这回,要一次性将那个人给揪出来,可不能让她再在府里头害人了。”叶成绍胸有成竹地说道。
回到屋里,青竹已经回来,对素颜说,绍扬的病情暂时稳定了,不过,只怕短期内还会再发作一次,侯夫人正心痛得很呢。
素颜对绍扬那个俊逸干净的男孩有着深深的同情,他的病,怕也是各方权利争夺的下的产物,他就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叶成绍听了青竹的话,并没有多少什么,在屋里坐了一会子后,他就出去了。
素颜便对青竹道:“你今儿不用守着我,去守着侯夫人吧,我总感觉,绍扬的病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着,也不知道侯夫人的药是从哪里来了,一吃下去就见了效,但是,十几年却不断根,这药里肯定有古怪。”
青竹听了点了点头,却是劝道:“侯夫人自己定然也是清楚这些的,大少奶奶,您又何必掺合进去,也许,是一个无底深渊呢,奴婢可不想因此给您带来危险。”
“无事的,世子爷在府里头,相信那些人再大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加害于我,你且去吧,我会顾好自己的。”素颜无所谓地说道。
青竹走后,素颜坐在屋里总觉得心头不安,开口唤紫睛,想让她给倒点,水来喝,却见紫睛神魂不定的,两眼游移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叫第二声,才听到,素颜不由沉了脸,说道:“你这丫头,成日都在想什么呢?”
紫睛听得一震,恍然回神道:“大少奶奶您说什么?哦,要茶吗?奴婢这就去。”说着,也不顾素颜板着脸,急急的就往后堂而去,素颜心中疑惑,想起前些日子三夫人曾经说过要给紫睛说媒的事情来,这丫头,不是思春了吧,看她这样子好像不太安心了似的,不如就真的把她嫁了算了,也省得做事丢三落四的。
紫睛沏了茶过来,素颜就又跟她提起三夫人说的那门亲事:“我看也不错,虽是填房,但毕竟过去后就是正经地奶奶,从此脱了奴籍,对你也是天大的好处。”
紫睛听得当时脸就白了,眼圈儿一红,就要给素颜下跪:“大少奶奶您是嫌奴婢太笨,不想要奴婢服侍您了么?您到这府里来可没多久,您看您,都遭的什么罪啊,不是侯夫人打骂你,就是二夫人,三夫人几个挤兑你,世子爷还有一大堆子的小妾在后院子里巴巴的等着跟您分宠,奴婢虽说没什么本事,可至少有一颗忠心,您把奴婢这会子嫁了,一时半伙的,到哪里找更合适的人帮您啊。”
素颜被她说得心酸,紫睛说的句句是实,她身边的确没几个真能用得上的人,紫绸和青竹是天天跟着的,但她们两个还是要休息的,如果紫睛再一走了,就连个顶替的人也没了……她心底里,也是舍不得紫睛的,这丫头手巧,只是脾气暴了些,嘴利,但忠心确实是有的。
“你快起来,怎么说两句就要哭了呢,不嫁就不嫁吧,我也是为您好,这么好的一桩亲事,若是黄了,以后想再找一家,可没那么容易,你可是要想亲楚,我不想耽误你。”
“奴婢想清楚了,奴婢暂时还不想嫁。”紫睛垂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语气却是很坚定,素颜也不好再逼她,只能由她去了。
侯夫人自绍扬屋里回来后,就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白妈妈早就回屋养伤去了,身边就只有晚霞,晚霞见侯夫人这个样子,看着也辛酸,便劝道:“夫人,您别太着急,奴婢看大少奶奶是个有主意的,不如,您去跟大少奶奶商量商量,指不定,她能找出救二少爷的法子来呢。”
侯夫人听得眼睛亮了一亮,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她不过是希望我不与她争掌家权罢了,绍扬有事,她应该是最开心的才对,如今表面看着很关心绍扬,谁知道心底里又是怎么想,她先头逼我交帐本事,可是厉害着呢。”
晚霞听了很不以为然,小声道:“奴婢看大少奶奶是真心关心二少爷的,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些提醒您的话来,而且,以前您怕是根本就不知道,二少爷喝的那镇痛茶是有问题的,这也是大少奶奶看出来的,夫人,您还是……”
“不要再说了,她始终都是成绍的妻子,她的心只会向着成绍,我也觉得她对绍扬没有恶心,但是……”但事有些事情,是不能让蓝氏知道的啊,想起绍扬的病情,侯夫人心对就在滴血,眼里涌出浓浓的恨意,若不是那个野种,绍扬又如何会受如此大的苦楚,他的老婆,又如何能让自己信得过?
晚霞听了便不敢再劝侯夫人,侯夫人看了她一眼道:“你去给我熬点八珍粥来,我先歇一会子。”
晚霞听了眉头皱了皱,还是乖乖的走了,侯夫人等她一走,便悄悄的走向后堂,穿过后堂的门,到了那个立柜前,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酸梨木做的立柜,默默无语。
“还想要解药吗?你太没用了,连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也对付不了,不但没将她赶出府去,还让她掌了全府的权,再这样下去,哼,你知道后果的。”立柜后果然又响声一个尖锐的声音,那声音不男不女,像是有人捏着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冰冷如霜,阴森森如地狱魔音一般。
侯夫人听得大急,眼泪都出来了,哭道:“你不能这样,你既然如此清楚侯府的事情,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暗中也下了不少黑手,可是那蓝氏太过聪慧狡猾,我真的没法子斗过她啊,如今她既有侯爷的支持,又是一品诰命,我拿什么跟她斗啊。”
那人听了之后,鄙夷的冷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个蠢货,如今她在府里已经站住了脚,再让你赶她出府也是不能的了,不过,如果再让她生出儿子来,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侯夫人听了大声哭了起来,哀哀的求着那人,“求求你了,放过绍扬吧,他是无辜的。”
柜后的人无情的冷哼一声,只听得嗖得一声,像是走了,但是,很快,侯夫人又听到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她不由诧异,很想到立拒后头去看看,却又不敢,这时,立柜突然开始摇晃了起来,侯夫人吓得忙躲开,生怕那立柜倒下来,砸伤自己。
这时,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喝斥:“还想往哪里走?”
侯夫人听得震惊,那声音……有点耳熟。
就在这时,摇晃着的立拒终于轰然倒赐,砸向地面,扬起一层薄薄的尘埃,侯夫人赶紧避到了门后,惊恐地看着传来打斗声的地方,果然,看到两条正要激战的身影,其中一外身姿修长纤丽,冷峻绝然,却又飘逸如仙,正是蓝素颜身边的那名贴侍身女青竹,而另一个,身材稍胖,身穿一身黑色衣形衣,头上套着一个黑色头套,连头发都包裹了进去,只看得到鼻子和眼睛,那双眼睛,浑浊昏黄,但眼神中透出凌厉阴狠的目光,望之令人透骨生寒。
青竹手持一柄尺长的短剑,正凌厉地刺向那黑衣人,黑衣人徒手与之格斗,巧妙躲过青竹的致命一击,左掌如崩山之势拍向青竹的膛,青竹身形骤然飞起,躲过那一掌的同时,凌空一脚踢向那黑衣人的头部,黑衣人没料到青竹躲过她凌厉一击的同时,竟然还有余力进攻,头部被狠狠踢中,身子身后倒飞,但他临敌反应很快,身体矫健地于空中打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又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不过,他似是身上重创,落在地上后便手捂前胸,吐出一口鲜血来,青竹乘机袭进,那黑衣人却是转头阴狠地看了眼侯夫人,手中突然弹出一个珠子,一股浓黑呛鼻的黑烟慕然升起,呛得侯夫人连连咳嗽,眼泪都出来了,再睁开眼时,青竹与那黑衣人同时不见了,侯夫人心中无比惶恐,青竹似乎伤了那个黑衣人,黑衣人可是贵妃娘娘派来的,如今被青竹打伤,贵妃会不会迁怒自己?那扬儿的解药不是……
她越想越哀伤,越想越惶恐,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屋里,猛扑到床上,悲凄地痛哭起来。
晚霞端着热粥进屋,却没找到侯夫人,她很是诧异,以为侯夫人在她熬粥时出了门,便到院里找,这时,听到屋里有侯夫人的哭声,不由好生怪异,明明她在各个屋里都找了个圈,也问了其他人,都说没看到夫人出来,也没看到夫人进去,夫人怎么突然不见了,又突然回到了屋里?
正疑惑不解时,青竹护着素颜,还有方妈妈一同来了,晚霞忙上前给素颜请安,素颜脸色凝重,只是对晚霞点了点头,便进了穿堂,直接往正屋里而去,晚霞心急,不知道侯夫人是不是方便见大少奶奶,忙要上前拦住,青竹手一格,便将她挡住,冷声道:“快带大少奶奶去见侯夫人。”
晚霞被青竹的气势震住,不敢再多说,掀了帘子请素颜进去,侯夫人哭了好一阵子,只哭得天昏地暗,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似的,昏昏沉沉,正躺上床上。
“母亲,您可有受伤?”素颜走到侯夫人床前,神情凝重地看着床上的侯夫人。
床上的侯夫人听到素颜的问话,一动也没动,像根本就没听见一样。
“大少奶奶,侯夫人并未受伤,不过,怕是吓到了。”青竹讥诮地看着床上的侯夫人道。
侯夫人听到青竹的声音,身子一震,缓缓转过身来,眼神凌厉地看向青竹。
“母亲,那人可有伤着了您?”素颜又关切地问道。
“出去,全都给我出去,滚啊,不用你来假惺惺。”侯夫人突然像疯狂了一般,对着素颜和青竹几个嘶声吼叫了起来。
素颜听得秀眉紧皱,看了青竹一眼,青竹秀美冷峻的眸子里快要喷出火来,狠狠地瞪着侯夫人。
晚霞看着便有些难过,大少奶奶的一个奴婢也敢如此蔑视侯夫人,也太过份了些,抬脚上前,就想要护住侯夫人,结果,青竹伸手一下拎住了她的衣领子,将晚霞拎了出去。
方妈妈看这情形,便对素颜道:“大少奶奶,奴婢去守在门外,您与侯夫人好生谈谈。”
屋里就只刺下了侯夫人,素颜和青竹,侯夫人似乎也有些畏青竹的火,只是怨毒地看着素颜,骂道:“出去,我不想见你。”
青竹冷笑一声道:“侯夫人,事情已经被奴婢抓了个正着,那个人,奴婢虽然没有抓到,不过,可以肯定,她就是这个府里的人,您难道想一辈子被她协迫吗?难道您就不恨他害了二少爷吗?”
“都是你们,是那个野种,是他害得我的扬儿被人下毒,痛苦折磨十几年之久,如今你们连扬儿他最后一点救命药也要给弄没了,你们究竟想怎样?难道非要害死扬儿才够吗?”侯夫人状若疯狂,根本就不讲理。
素颜冷静地看着侯夫人,她真的有些无奈,不知道侯夫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