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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楚国君臣颇为惊讶。
“太子客气了。”楚明锋扬眉一笑,不显喜怒,“朕一向不喜美色,后宫妃嫔寥寥。皇弟,诸位爱卿,若你们对香浓有怜惜之心,便领了太子的美意。”
“皇兄,臣弟府中舞伎如云、佳丽无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如若香浓愿意,晋王府的大门敞着,随时可来,府里的管家会悉心安排她的起居。”楚明轩不羁地笑。
此言再明显不过,看香浓的意愿,他没有领受魏国太子美意的意思。
沈昭和几位重臣不是说不喜美色、就是说府中侍妾已多,魏国太子的美意,只能心领。
因为,陛下不领,他们怎敢领?
拓跋浩以散漫的语气道:“皇兄,看来楚国君臣见惯了美人,香浓如此美人,他们看不上。”
拓跋浩面有不悦,道:“看不上也罢,不必强人所难。”
香浓孤零零地站着,面容冷肃,美眸微垂,像是被人丢弃的一袭华美的旧衣袍,无人问津。
————
宫人摇着羽扇,将丝丝的凉意送到这些身处高位的人身上。大殿凉风习习,却突然陷入了寂静,只有斟酒的声响。
魏国太子、秦国太子与身边的美人调笑,楚明锋与冯昭媛亲昵地耳语,其余人自顾自地饮酒吃菜,无人理会香浓。楚国君臣都不要她,她面上无光,再无颜面待下去。于是,她行至中央,冷然道:“楚皇陛下,太子,妾身先行告退。”
“请便。”楚明锋淡淡道。
“香浓姑娘,若有机会再一睹你美妙的舞。”楚明轩笑得风流倜傥。
她略略屈身,转过身,风姿绰约地踏出大殿。
叶妩看着那傲骨铮铮的倩影,不禁有点同情香浓。
再看陛下,他揽抱着冯昭媛,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冯昭媛甜甜地笑,玉手抚他的胸,他笑得更欢了,好似轻咬她的耳珠。
叶妩的心有如火烧,又似有一桶滚热的油浇下来,被滚油炸得焦黄、细嫩。
滚烫的痛,***的痛……那种滋味,难以承受……
拓跋浩推开倚着自己的美人,站起身,豪声道:“沈二夫人那支舞,本太子毕生难忘。楚皇陛下,本太子以十二分的诚意,恳请陛下将沈二夫人赠予本太子。本太子保证,日后本太子登基,她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今日,本太子立此为誓!”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楚明锋面上的微笑瞬间凝固,凝结成霜,眉宇紧凝,眼眸迸射出酷烈的寒气,拳头渐渐攥紧,青筋几欲暴突。
沈昭震惊不已,再也淡定不了。
相比之下,虽然晋王也吃惊,却好像是装出来的。
叶妩自然也震惊,骇然地看向拓跋浩,又看向楚明锋。
难道这主意也出自拓跋泓?
但是,他不可能不知道,楚明锋绝不会应允。
沈昭霍然起身,俊颜紧敛,怒气弥漫,“太子莫欺人太甚!”
“沈大人稍安勿躁。”拓跋浩不理他,对楚明锋诚恳道,“楚皇陛下,本太子阅美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沈二夫人这般惹人怜惜的娇弱女子。本太子也知道,她是沈大人的爱妾,本太子不该强人所难,但若此生再也见不到她,本太子会日夜魂牵梦萦,于是大胆向陛下提出如此要求,还望陛下将她赠予本太子。本太子保证,若得如此美人,大魏国与大楚国永为友好邻邦。”
“太子这么说,是明抢了?”沈昭气得脸都红了,眼神从未有过的森厉与愤怒。
“沈大人莫气,要沈大人割爱,的确是强人所难。”拓跋浩笑哈哈道,“本太子可以赠予十名美人,以作补偿……”
“那沈某赠予太子两名美人,令太子打消明抢的念头。”沈昭反唇相讥。
拓跋泓好整以暇地起身,好整以暇地调停:“皇兄,沈大人,莫伤了和气,好好说,好好说。”
拓跋浩面色已变,面上冷意飕飕,“沈大人,本太子敬你是以才智闻名天下的贤相,好话说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昭冷笑,立即反击,“太子明抢人妇,如此行径犹如山贼你匪类,还好意思说‘好话说尽’?”
叶妩也觉得好笑,这也太荒唐了,魏国太子竟然如此霸道,明着抢人。
只是,楚明锋会如何应对?
拓跋浩怒道:“本太子是大魏国未来的皇帝,非你一介右相所能相提并论。本太子可以给她无上的荣华富贵,你给得了吗?”
“内子视荣华富贵为浮云,不求荣耀,只求举案齐眉、一世恩爱。如太子这般蛮横无礼,怎懂真爱?”沈昭的话饱含怒气,掷地有声。
“你门缝里看人!”拓跋浩浓眉绞拧,戾气犹如狂风,在他脸上横扫而过,“本太子要定了她!”
“强盗!沈某内子,绝不容许旁人染指!”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本事阻止!”
“皇兄,沈大人,不如请楚皇陛下评说、评说。”拓跋泓好言劝架。
楚明锋的脸膛冷意潇潇,却已经瞧不出喜怒,唯有眸底那抹深黑,戾气流转,幽深寒酷,骇人得紧。
他好像秉持公正之态,闲散地开口,“此事的确难办。二夫人已为人妇,太子有明抢之嫌,沈昭乃朕左右手、大楚国之肱骨良臣,朕不愿他痛失所爱、遗憾终生。”
闻言,叶妩心中冷笑,这番话可真是冠冕堂皇。
停顿片刻,他好似想到一件要事,“不如让二夫人说说自己的意愿。”
这句话,让沈昭、晋王等楚人惊诧。
她亦觉得不可思议,他竟然让自己选择。
那么,就给他一个惊喜!
叶妩缓缓起身,看看拓跋浩、拓跋泓,转而看向楚明锋,柔声坚定,“陛下,妾身一介女流,不懂什么家国大义,只知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陛下将妾身赏给魏国太子,妾身唯有认命,远去他国。”
今日宫宴,有太多的意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国君臣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妩儿说出这番话,明锋会气得吐血不?会如何惩罚她?而她又为何这么说?昨天不少童鞋打赏阿妩,月票咖啡花花钻石红包,就不一一点名了哈,谢谢各位宝贝支持,奉送香吻一枚,拜谢~~
【84】生死纠缠,缠缠绵绵
楚明锋怒火高涨,脸膛绷紧如弓弦,双臂发颤,手背的青筋差点儿爆裂,眼中泛出丝丝的血色,那凌厉、冷酷的眼神宛如一去无回的利箭,射入她的心口,要她当场毙命。
由于相隔较远,众人看不清他的神态,只知他龙颜不悦。
沈昭、楚明轩惊异地看她,好像在看一个怪人。
这番话太大胆、太***!
身为女子,理当从一而终。魏国太子当场明抢,她应当婉言谢绝,表明从一而终的心志。却不想,她竟然说出模棱两可的话,有意跟随魏国太子远走他乡。
拓跋浩得意地大笑,“楚皇陛下,沈大人,她这番话再明白不过,她愿意跟本太子去魏国。沈大人,她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何必绑着她?”
“太子错了,内子只是遵从陛下的旨意,并无跟随太子之意。”沈昭辩解道。
“沈大人如此说,就是不愿割爱了?”拓跋浩怒问,鹰眸剧烈地紧缩,杀气迸射而出,“若沈大人不让本太子如愿,便要承担后果。说不定,大魏国的铁骑直入金陵,踏平金陵皇宫!”
“你以为楚国将士怕了魏国铁骑不成?”沈昭咬牙道。
“那便战场上见!本太子看你沈昭有多少能耐!”拓跋浩重声狠戾。
叶妩安之若素地坐着,好似事不关己,任由他们唇枪舌战,争得面红耳赤。
楚明锋以和事老的架势说道:“太子,沈昭,不必再吵。明日午时,诸位都到御书房,朕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法子,不偏袒任何一方。”
如此,二人才气呼呼地坐下来,不再争吵。
她看向他,唇角微勾,好似在笑。
他亦望着她,眸光越来越凛冽。
————
宫宴不欢而散。
时辰并不晚,沈昭伴驾回澄心殿。
宫人奉上热茶,大殿只剩下君臣二人,沉寂,压抑。
沈昭早已没了怒气,或者说,将怒气掩藏在心中。他温润道:“陛下,皇贵妃说出那番话,应该不是故意的,只怕是心郁气结所致。”
楚明锋的脸庞染了冰雪,寒意刺骨,眼眸却是灼热,正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陛下,还请体谅皇贵妃……”沈昭知道陛下怒气正盛,根本听不进劝,但还是要劝。
“那谁来体谅朕?”他怒吼,声嘶力竭,“她竟敢说出那样的话!竟敢在寿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和魏国齐王眉来眼去!竟敢与皇弟淫乱宫闱!她伤了朕的心,背叛朕,谁体谅朕?”
“皇贵妃与晋王在听风阁……只怕是误会,陛下不如查清楚再定罪。”沈昭苦苦相劝,“臣相信,皇贵妃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朕不想再提她。”楚明锋端起茶盏,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沈昭心中轻叹,道:“陛下,那不如说说庆阳公主。”
楚明锋冷冷勾唇,“秦国太子当真是睁眼说瞎话,你怎么看?”
沈昭道:“谁不知如今的秦皇弑君杀兄、谋朝篡位,才坐上国君宝座,慕容焰粉饰太平、颠倒是非,只是为他的父皇正名而已。不过,他所说的庆阳公主在秦国先皇驾崩后几度寻死,病魔缠身,以致落得如此下场,只怕不尽不实,当中必有隐情。”
楚明锋点头,“当年,秦皇假称庆阳病逝,怕是担心父皇追究。他还没坐稳帝位,朝野内外还未归顺一心,如若楚国横插一手,追究庆阳的去向,便是内忧外患,更难平定时局。他更担心父皇趁机挥军西伐,或是与魏国联手进犯,因此,他索性宣称庆阳病逝,楚国便不会追究。”
“陛下所言极是。”沈昭颇为不解,“庆阳公主是秦国先皇妃嫔,秦皇幽禁她,只怕不会善待她,以致她神智不清。臣不明,时隔十几年,秦皇为何送庆阳公主回国?”
“此事颇有蹊跷。”楚明锋也是想不明白,“都十几年了,早不送、晚不送,为何非要在贺寿的时候送庆阳回来?”
“此事便让太后多多费心,可让太医诊治庆阳公主,看看病情如何。”
“魏国太子将香浓姑娘献给朕,你觉得,他是不是想在宫中布下一个耳目?。”
“有此可能,不过他应该清楚,陛下会让人盯紧她,更不会信任她。”沈昭凝眉道,“臣倒觉得,他大方地将香浓姑娘献给陛下,是为了方便讨要皇贵妃。倘若陛下收了香浓姑娘,他讨要皇贵妃时,便有充分的理由反驳,谓之曰:礼尚往来。”
楚明锋眸光冰寒,“礼尚往来?纵然朕收了香浓,也不会依着他。”
沈昭担忧道:“拓跋浩讨要皇贵妃,只怕是志在必得。如若陛下婉拒,他会不会愤而……”
楚明锋摆手,“不必担心,朕会让他心服口服!”
沈昭见陛下成竹在胸,便问:“陛下已有对策?”
楚明锋眼睫轻轻一眨,目色阴寒。
沈昭想着陛下还有要事,便告退。临走前,他真心真意地劝道:“如若陛下真心怜惜皇贵妃,便珍惜她、信任她。”
楚明锋无动于衷,眼睫未曾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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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妩疲乏得很,沐浴更衣后,上榻就寝。
金钗快步进来,低声道:“姐姐,陛下传您去正殿。”
此乃意料之中,叶妩安然起身,穿好衣衫,前往正殿。
踏入昏暗的寝殿,她看见楚明锋靠在床头,慢慢走过去。他脸庞沉静,龙目微阖,好似一只假寐的猛豹,随时都有咆哮、噬人的可能。
她并不惧怕,站在龙榻前,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