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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笑里春秋多少泪
吾王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错也当我听对
我演奏红色的旋律
证明此刻登基为帝
我写下红色的旋律
定年号为“万中无一”
听人取笑我童言无忌
左眼仁义右眼凌厉
从我决定开始就征服天地
这首歌是胡彦斌的《皇帝》,多么应景。
唱至一半,他们听懂了歌词,楚公子的面色越来越阴霾,其他二人也是变了脸色。
也许,他们对她唱这曲子的用意理解为:冷嘲热讽。
一曲唱毕,楚公子再次动怒,拍案道:“放肆!”
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
叶妩也知道,唱这首歌无异于自找麻烦,甚至有可能自寻死路,然而,她也相信,沈昭是好人,不会让楚国皇帝向一个弱女子开刀的。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三位公子见谅。”她放下琵琶,淡淡一笑,“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叶姑娘再一次让我震惊,不仅才艺卓越,而且胆大妄为。”楚明轩笑道,比刚才更加钦佩。
“叶姑娘有胆识,沈某佩服。”沈昭含笑道。
叶妩看见,楚公子对他们使了眼色,他们饮下杯中酒,托辞离开。
眼睁睁看着他们退出去,她心中忐忑,又很不舍,和贺峰容貌相似的沈昭走了,走了……
——————
房中只剩下二人。
楚公子站在她身侧,不悦地问:“你在看沈昭还是看晋王?”
叶妩回神,低垂着螓首,心中暗暗盘算。
他和那个神秘的蒙面男子一样高,一样的强健魁梧,可是,她觉得,两人并非同一人。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
“小女子雕虫小技,陛下大驾光临,不胜荣幸。”她冠冕堂皇地说道
楚公子就是楚国皇帝,楚明锋。
十年前,他登基为帝,以冷酷、残忍的手段雷厉风行地处置了争夺帝位的两个兄弟,株连文武重臣十余人,流放、抄家、灭门,牵连上千人,造成闻名四海的惊天惨案。为了缓解朝堂上的紧张气氛,他大赦天下,提拔有才干的官员二十余人,很快取得成效,朝野渐渐平稳、清明。
在打败对手、坐上帝位、稳定朝纲的期间,沈昭是他最忠诚的心腹和最厉害的臂膀。
而那年,沈昭年方二十,楚明锋二十六。
楚明锋抬起她的下颌,锐目盯着她,“既然你猜到了,应该也能猜到朕来这里的目的。”
她直视他,目光柔和,“小女子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沈昭说对了,你胆量不小。”他刻意加重语气,“谁借给你的胆?”
“小女子向来如此,若有冒犯天威之处,还望陛下见谅。”她滴水不漏地说道。
“你的言行和那支曲子,已经冒犯天威,朕应该如何惩戒你?”他掐着她的下颌。
叶妩沉默以对,直视他染了一抹清寒的黑眸。
他不知是讥讽还是赞赏,“朕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胆大的女子。”
她冷静道:“陛下谬赞。陛下想做什么,小女子无法抗拒,然而,陛下是仁厚明君,相信陛下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
“你虽为弱女子,却是最厉害的女子。”楚明锋笑起来,手指在她的脖颈缓缓摩挲,“可惜,朕不是什么仁厚明君,朕最大的本事就是欺负弱女子。”
“陛下对安阳公主最厌憎的人有兴致?”
“她是她,朕是朕,不能混为一谈。”
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顿时,香肩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体香,酥胸半露,那挺翘的**散发出诱人的玉光,让人迫不及待地想一亲芳泽。
如此冰肌玉骨,撩人得紧。
片片吻痕
他深吸一口气,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脸腮,热气铺洒。
她一动不动,冷冷地勾唇。
唇舌下滑,他揽紧她,舔吻这副僵硬的娇躯,在她的脖颈、香肩留下片片吻痕。
“看来陛下那些千娇百媚的后宫佳丽无法让陛下尽兴,以至于陛下出宫到烟花之地寻欢。”叶妩不紧不慢地调侃道,“陛下想纳新妃?”
“朕的确想纳新妃。”楚明锋抬首看她,眼中似有赞赏,“朕今晚便纳了你,稍后你随朕回宫。”
“陛下执意如此,小女子唯有以死明志。”
“楚国女子莫不以成为朕的妃嫔为荣,你倒是与众不同。”
“人各有志罢了。”
“好一个‘人各有志’!”他抬起她的下颌,目光灼灼地打量她,“如此容貌,不比朕的妃嫔逊色;如此性情,冷静,冷傲,聪慧,机灵,有胆识,有骨气,当真与众不同。”
“陛下谬赞,小女子愧不敢受。”
楚明锋微微眯眼,“朕要你办一件事。只要你办好了,朕可以让你和你娘风风光光地回将军府。”
楚皇居然要她办事!
叶妩委婉地拒绝,“小女子愚钝,只怕办砸了陛下的要事,还请陛下另选贤能。”
他勾唇淡笑,威胁道:“你可以拒绝朕,朕保证,你弟弟在将军府不会有好日子过,还有可能在意外中缺胳膊少腿的。”
卑鄙!
她知道,弟弟叶俊诚是娘亲的心头肉,弟弟遭罪,娘亲会悲痛欲绝。
她唯有服软,他在她耳畔低语两句,然后道:“之后怎么做,朕再告诉你。”
——————
这一夜,潇湘楼的进账是六千两白银,凌无香陪酒的一万五千两进账不算在内。
冷潇湘又兴奋又激动,拉着倩兮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叶妩回房前,对她说,可以在酒菜方面提价,因为精彩的歌舞表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次日,潇湘楼火爆的歌舞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谈论潇湘楼精彩绝伦的歌舞和那个神秘的女子。有人说她国色天香、美艳妖娆,也有人说她姿容一般,才会戴着珍珠蝴蝶面具,不敢示人,还有人说她是金陵城最丑的姑娘,只是身段好、舞艺好罢了……总之,各种说法都有,还有人议论那些男舞者、舞伎,两支曲子也传唱开来。
总之,潇湘楼一夜爆红。
下午,陆陆续续的有几个人来打探消息,问昨晚那些歌舞是什么人编排的。
来打探的人,都被伙计请出去。
冷潇湘担心天香楼、倚红馆、群芳阁的人打听到编舞的人是叶妩,以雷厉风行之势买了一座宅子,晚上带她和倩兮去看宅子,并且说以后她们住在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冷潇湘还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她一定尽量满足。
倩兮委婉地拒绝,叶妩倒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
住在烟花之地终究不好,至少不够清静。
把我葬在等待里
冷潇湘担心天香楼、倚红馆、群芳阁派人来偷学歌舞,效仿之后也依葫芦画瓢进行歌舞表演,那潇湘楼的客人就会减少。她说出这一点,担忧不已。
“不必担心,即使他们有心学,也学不到真髓。”叶妩并不担心,“明日开始排练新舞,五日后,演出新的歌舞。”
“好好好,原来妩儿已经安排好了,我就不担心了。倩兮,你这个女儿是个宝。”冷潇湘笑眯眯地赞美道,“倘若我有个像妩儿这样聪慧的女儿,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倩兮笑得言不由衷,看着和以往全然不同的女儿,眉心蹙起来。
次日上午,叶妩去找林致远。
他正在抚琴,是那曲《潇湘雨》。在他修长的手指的轻拢慢捻下,曲子哀怨凄美,令人动容。而且,他和着琴音唱起来,沉朗的男音投入了丰富的感情,如泣如诉,令人惆怅、感伤。
或许,他想起曾经的恋人,才会自弹自唱这曲子。
一曲毕了,她拊掌,“弹得好,唱得好。”
“叶姑娘见笑了。”林致远站起身,微笑颇为尴尬,“这曲词很好,我弹着弹着,就唱起来了。”
“没想到林公子的嗓音这么好,若有一日,我请你上台唱一曲,你可愿意?”叶妩笑问。
“这……我是琴师,还是做好本分罢。”他腼腆地笑,“对了,这曲词是你写的吗?”
这怎么回答?
若说“是”,那就是侵权;若说“不是”,她应该说是谁写的?
他的眉宇凝出一道深痕,总给人忧郁的错觉,“叶姑娘才艺卓绝,不同凡响,这毋庸置疑。”
叶妩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随便他想吧。
林致远朗诵道:“那场雨下在心里,这么多年未曾淡去,一面之缘的相遇,决定来世今生的宿命。青石板上远去的马蹄,他日约定在青春中慢慢燃尽,你多情无心的一笔,把我葬在等待里……曲词很美、很美。那些寻花问柳的男子听了这曲子,也许会觉得这曲子写的是风尘女子和恩客之间的情恋,但我觉得,不仅仅是这样,这曲子写的是世间男女之情。”
“这么说,这曲子让林公子想起昔日的一段情?”
“你取笑我。”他摇头失笑,“对了,找我有什么事?”
“下午编排新舞,还要劳烦金陵第一琴师写谱、编曲。”
“千万别这么说。和叶姑娘合作了两支曲子,我的琴艺也增进不少。”
她呵呵一笑,“你也会说‘合作’了。”
他笑道:“耳闻目染嘛。”
然后,叶妩弹琵琶,他记曲谱。
记下完整的曲谱后,她写下曲词,林致远赞道:“这支曲子以《红颜》为题,却写了英雄。自古以来,英雄与红颜的情恋就让人津津乐道,这曲子颇为雄浑大气,给人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
说完,他竖起大拇指。
如何惜花、护花
她道:“我想找一个男子来唱,不如就你吧。”
他连连摆手,“我可不行……我要抚琴……”
她存心捉弄他,“你可以一边抚琴一边唱呀。”
他一再拒绝,死也不同意,她就不再逼他了。
一个丫鬟来说,大堂有人找叶妩,她匆忙走了。
原来是晋王派人来请她,说有要事相商。于是,她坐上轿子,前往晋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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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去晋王府,而是云深别苑。
一路上,叶妩就在想,晋王说有要事相商,是什么要事呢?
别苑在靠近城郊的地方,环境清幽,一进去便看见一座奇形怪状的假山。一路行来,但见碧树葱茏、花事缤纷,小桥流水和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深深浅浅的碧色、花色,分外养眼。
走过长廊,经过月洞门,穿过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圃,越过一进花木扶疏的院落,下人带她到一个景致更为清雅、幽静的院落,走向风亭。
白墙黛瓦,碧水静湖,步步是景,处处是画,如入阆苑仙境。花苑中种植各种名贵的花卉,芬芳扑鼻。晋王站在亭中,正在欣赏那几株开得正艳的海棠。那一朵朵、一簇簇的海棠在暮春的冷风中轻轻摇曳,各展风姿,占尽春风。浓郁的花香缭绕在鼻端、拢在广袂中,似乎人也变成了一朵娇艳的海棠。
下人走了,她踏入亭中,晋王缓缓转身,白皙的脸上绽放春风般的笑容,“叶姑娘来了。”
“见过王爷。”叶妩依照礼数行礼。
“坐吧。”他掀袍坐下,洁白的长袍宛如蓝天飘动的流云,“叶姑娘怕是贵人事忙吧。”
“王爷见笑了,只是混口饭吃罢了。”她莞尔道,“王爷传小女子来,不知是何要事?”
“自然是要事。”他的微笑、他的言行,皆如他的性情,洒脱不羁,“海棠开得正好,本王记得你最喜海棠,就派人请你来别苑赏花。”
只怕他的用意不会这么简单,她心想着,含笑道:“王爷心意,小女子领了。海棠虽娇艳,但已是暮春,只怕花事将了,好景不再。不过,彼时,小女子最喜海棠;此时,小女子最喜寒梅。”
半个多月前,在晋王府,他拒绝了叶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