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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味道掩盖了不说,口味也霸道地很。梓绣只觉得嘴里象是有无数个小锤子在敲打着,鼻子里也觉得呛,直想流泪,却又不敢,只得强自忍了,好容易等到上了一个干贝豆腐煲,偏生又放了好些的香菜,梓绣在家时便不爱这些,但身边掌菜的宫女却不是胭脂,自然不知道,弄了好些,梓绣也只能都吃下去。
太后看着她,眼角闪过一丝笑意,当下也不多说,就安静地用起膳食来。这一顿午膳,梓绣心里不安,再加上不合胃口,吃的很是难受,所幸的是,用膳的时候,太后没有找她再问什么话,倒让她不必凝神思考,大松了口气。
用过膳,正在梓绣头疼该怎么办的时候,太后却道:“好了,你去吧,哀家累了,想休息了。”梓绣如蒙大赦,忙谢了恩,便规矩的退了出来,脚已经疼的接近麻木了。一出慈安宫,梓绣便疼的依在胭脂身上,走不动了。胭脂心疼道:“主子这是怎么了,来一趟慈安宫出来,象是受了刑一样。”梓绣笑笑,道:“胭脂别抱怨了,和我心里想的坏结局比,已经算是吉祥的很了。我心里倒也有点奇怪呢,今天太后对我很是慈和,和对梓悦的态度完全不同。”胭脂一听,放下心来,道:“那就好,至少说明太后对主子你不讨厌,只是不知道主子经不起折腾,只要不是有意的啊,就一切都好说呢。”
梓绣心里苦笑,胭脂这个傻丫头,一根肠子通到底,哪里会想那么多,与其告诉她让她担心,回来说不定还要坏什么事,倒不如让她继续单纯着好。心里想着,便不自觉的看了看玲珑,只见玲珑并没有看她,只道:“胭脂,你在这看着主子,别动了,我先回去叫人抬了椅子来,主子的脚不能再走了。”说着看看梓绣道:“奴婢先回去,主子若是觉得这儿离慈安宫太近了,就扶着胭脂慢慢的向前走走。”梓绣点点头,勉强的扶着胭脂,往前挪去,玲珑已经小跑着远去了。梓绣看着她的影子,嘴角浮上一抹笑,这个冰雪聪明的丫头,怕是都知道了吧。梓绣想着,脚又是一疼,注意力便抽了回去,心里苦笑,罢了罢了,这个脚啊,这下子恐怕又要好一阵子才能好了,只不知道这段日子,太后还会不会再来找什么麻烦,不过脚又伤了,对自己来说倒是件好事,至少皇上那边,又可以挡一阵子了,当下心里忧喜半参,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卷三 第二十四章 识破(一)
玲珑风风火火的跑回来的时候,梓绣已经扶着胭脂向的一段路。好容易回到点翠宫,胭脂就想先着人去太医院叫太医过来,却被梓绣拦住了。那边玲珑已经把梓绣脚上的袜子剪开拿了还没用完的药揉着,再看那脚已经肿的和个馒头一样,红亮亮的很是吓人。
胭脂忍不住惊呼,道:“主子,怎么会肿成这样的,太医不是说已经可以稍微走动走动了吗?”玲珑低着头上药,头也不抬的道:“太医说的是稍微走动,今天主子走了多少路,肯定是又伤到了,只是也肿得太夸张了些。”她的手停了下,道:“主子,今儿在太后那没吃好吧,要不要奴婢再弄点什么吃。”梓绣笑笑,道:“不用了,只是有些渴了,胭脂去帮我煮些茶来。”胭脂正愁自己插不上手,一听梓绣要水,便忙不迭的去了。
玲珑便又揉着,装做漫不经心的道:“主子,奴婢在慈安宫外间,听那里的小宫女说太后娘娘,竟然弄了一桌子海鲜来做午膳,还说是主子是苏州人,喜清淡,这样照顾主子的口味,看得出很是偏爱主子,再加上皇上的恩宠,以后主子在宫里怕是要扬眉吐气了。”梓绣摇摇头,道:“玲珑,你虽然觉得不对,还是没猜出来是哪出了问题,所以才来试探我吧。”
玲珑见她一语道破,便低了头,道:“奴婢不敢。”梓绣笑笑,道:“你是我身边知心的人,这话本来我就预备告诉你的,刚才把胭脂支了出去。就是因为她不如你稳重。虽然她也是我信得过的人,但比起你来,到底还浅,我也怕她不知道轻重,到时候惹了什么祸患,反而不好。”看玲珑点点头,梓绣又道:“太后她今天看起来对我很好,海鲜在宫里还是稀罕物,她却拿来招待我。其实要是看到这段日子地情形,也就能明白一二了。皇上对太后心里已经有芥蒂,太后也是精明人,哪里能不知道,恐怕这一来,明着是向皇上示好。但这背后隐藏着地,却还大有文章。我不知道今天飞扬去那儿做了什么,但是。飞扬去那的时候怕是没多少人知道。可我这一去,宫里现在应该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这一来,本来风头最甚的飞扬就低了下去,转过头来看上去我自然是风光无限,实际上却是把众人的嫉恨转到了我的身上。对于飞扬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她苦笑一下。道:“今天吃的海鲜,辛辣者居多,中还有香菜等。这些俱是发物,对我的脚伤大是不利,想太后已经知道我脚差不多要好了。故意弄这一回,让皇上与我不得亲近,这样,她就可以给梅娘娘多争取一点机会。真是一箭数雕呢。”
玲珑这才明白起来,本来她以为太后可能会对主子不利,但是想想太后留了主子吃饭,也不至于在里面下药,只要主子稍有怀疑,回来找太医瞧瞧,只要露一点端倪,自然就会联想到那儿,依太后娘娘那样精明的性子,怎么也不会做出这样地蠢事来。所以她一直迷糊着,不知道太后这一招,到底是想打在哪儿。现在听梓绣这样一说,便全明白起来,不由得心里暗惊,太后好狠的棋,先是让主子走到慈安宫,让本来就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脚再伤一下,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本也没什么,可是再加上同是发物的海鲜,辛辣和香菜等,那脚伤就会严重很久。偏偏这样明显地举动还不能说有什么害人之嫌,毕竟,海鲜用来招待一个宫妃,实在是天大的荣宠,更何况,这个招待地人还是太后。这样一来,无形中就把主子和皇上的距离又拉的远了。等主子脚好了再想上青天,早就不知道中间已经经过了怎么样的变数。而且这样看来,那岳嫔娘娘十有八九是和太后娘娘已经达成了共识,不然也不会如此凑巧。如今可好,怕是宫里那些本来就有点眼红的更是嫉妒,本来虎视眈眈盯着岳娘娘地,现在也转了目标,却是大事不好。
玲珑越想越心惊,手上不觉力气就大了些,听得梓绣“哎哟”一声,才如梦初醒地抬起头来。梓绣看着她满眼的忧虑,心里也并不轻松,却笑笑,道:“好了,玲珑,别那么愁眉苦脸的了,有什么大事呢,左不过就是见招拆招罢了。我也不是糊涂人,总不至于就等着别人来吃呢。”
正说着,只听胭脂地声音在门外道:“悦主子,岳嫔娘娘到了——
心里一冷,把裙子盖在脚上,玲珑已经站在一边,胭进来,端着一个茶壶,道:“主子,悦主子和梁娘娘来看你了,奴婢煮了些苿莉花茶,最是清火的。”
胭脂那边把茶放下倒好,梓悦已经跑了过来,一脸担心的看着她,道:“姐姐,我听说太后娘娘叫你去慈安宫用膳了,你怎么样,太后她有没有难为你啊。还有你的脚,走了那好远的路,是不是又疼了,可要请太医来瞧瞧。”说着上前一步,就想掀开她盖在脚上的裙子,梓绣忙用手按住了,笑道:“哪里那样娇贵了,就是稍微有点疼,刚上了些药已经好多了,你别再掀了,回了着了风。”
梓悦听她这样说,方才停了手,自去找了个椅子坐下,埋怨道:“你自己的脚都没好,还跑过去干什么,只说脚还伤着,走不了路,告个罪不就好了,太后娘娘也是不知道怎么想的,大老远的把姐姐揪过去,如今又伤了,难道就不能等几天,真是人老了怕寂寞,那个傅雪不是孝顺的紧么,哪里又需要姐姐了,今儿早上,还把飞扬也叫了去呢,当真是莫名其妙的紧呢。”梓绣忙打她手,梓悦被打的一疼,愣愣的看着姐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梓绣瞪了她一眼,道:“你怎么越来越没规矩,这样大不敬的话也是可以随便说的出口的吗?好在这儿都是自己人,要是传到别人耳朵里,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说着抬起头,看着飞扬道:“你叫飞扬说说,你还好意思做姐姐的呢,自己都是这样胡混胡说。”飞扬便也笑道:“正是呢,悦儿你也太不小心了,现在说惯了回去说到别人前面,谁都保不住你哦,你呀,还是多听听姐姐的话吧。”梓悦摸了摸嘴,悻悻的笑了笑,再没敢说那个话题。
飞扬看着气氛有点尴尬,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就象姐姐说的,都是自己人,说些过头的话也没什么,只要不在外面说出来就是。”梓绣微微的笑了下,脚上虽然涂了不少的药,感觉凉丝丝的,但还是有些胀胀的麻疼,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心里冷冷的,感觉好想谁拿冰做的针飞了过来,又是冷,又是疼,便道:“飞扬这话虽然听着没什么错,但小心点总是没有错,从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说过这样的话,如今已经进来将近一年了,以前不懂的现在总该明白些。”
看着两人点头,梓绣就把头转向飞扬,关切的道:“听太后说,你早上也去给太后请安了,怎么这么早的就回来了,太后没难为你吧。”飞扬一愣,暗道太后怎么把这个也告诉她了,便撅了嘴道:“还说呢,一大早的我都没睡醒,就被揪过去了,想是太后看不惯我,早早的就折腾我跑一趟吧,姐姐你还不知道么,从我进宫以来,太后就没给过我好脸子瞧。”梓绣一笑,道:“也活该,你那皮样,找个人来降伏你才是最好不过的呢。”飞扬哑然,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姐姐,你变坏了。”梓悦早就在边上吃吃的偷笑起来,低声道:“刚才还说叫我小心呢,现在自己说出大不敬的话来了,飞扬你啊,下回还是别说我的好,说着说着就拐到自己身上去了,反而不美的很。”飞扬听见这句,便又哭笑不得,再看梓绣,虽然勉强憋着,还是止不住笑意的样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遭了二人笑话,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佯怒道:“好啊好啊,你们姐妹连心,就专门欺负我吧。”
梓悦听她说这话,越发开心,笑得前仰后合,嘴里还不闲着,道:“欺负你,就是要欺负你,谁叫你刚才装着一脸的严肃的样子来教训我呢。”飞扬咬了牙,左右看看没外人,袖子一撸便欺身上去,对着梓悦又是抓又是挠,叫道:“你个坏丫头,可是我好久都不曾收拾过你了,如今在姐姐这,好歹也没人看见。定要好好的打你才是,叫你再坏。”梓悦躲着,奈何刚才那一笑闹的身上酥软,被飞扬弄得又疼又痒,眼泪也流了下来,一迭声的告着饶命,飞扬又狠狠的胳肢了她几下,梓悦便连人带椅子摔到地上去了,这才罢了手。梓悦躺在地上哼哼着,一手揉着脑袋,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哼唧什么。
卷三 第二十五章 识破(二)
绣看着面前两个人的笑闹,脸上笑着,心却一点点的如果有可能,梓绣也希望自己能象妹妹那样单纯,至少不会在内心里感觉到心惊。飞扬现在明显已经是太后那边的人了,不管她心里怎么打算,但很明显,她要对付的人就是现在正在和她笑闹的姐妹。飞扬啊飞扬,仇恨会蒙蔽人的心志,果然没错。
还是和以前一样,两个人在梓绣那窝到吃了晚膳才结伴回去,梓绣明白中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