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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房和三房的姑娘比起她就差了很多。
沈阁老辞世之后,沈家人要守孝,可男孩不能耽误学业,今年开年继续上族学。女孩的先生都辞退了,至今也没人提起让她们学些什么。其实这都是沈老太太的意思,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想把孙女都教养得象那么无才有德。
听说沈恺要教她画画,沈荣华很高兴、很感动,也不禁心酸。前世,沈荣华在沈阁老死后在庄子里呆了四年,学会了针线女红,但并没忘记琴棋书画。被送到三皇子府做艺妓,这些技艺成了她的立身之本,没让她沦落成空有美貌的玩物。
“多谢父亲。”沈荣华跪下给沈恺磕头,令沈恺和众下人都很惊讶,沈荣华站起来,笑了笑,说:“我刚才行礼不只是谢父亲,也是拜师礼。一日为师、终生为师,父亲受了我的拜师礼,以后必须全心全意教我,不能偷懒懈怠。”
沈恺拍了拍沈荣华的肩膀,嗔怪道:“你这丫头竟把我绕进去了,那我就答应你,作画的全部物品都准备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学都成。”
沈荣华撒娇一笑,说:“要说作画我也有几分功底,荒废的日子也不少,但比起父亲可就相差太远了。不如这样,父亲临摹一幅前朝名画,再指点我一些细节,就让我照着画。什么时候父亲觉得我画得不错了,就把你临摹的画当成奖励送给我。这样一来,我不但学了画,让父亲后继有人,还能帮父亲赚一笔银子。”
“你……小小年纪就想赚银子,这可不好,女孩家还是清贵为主。”沈恺只是教训沈荣华,并没有否认她的想法,他愣了一下,又挥退了众下人,对沈荣华偷笑说:“我以修竹老人之名作画只是玩玩而已,真没想到能赚来银子。”
“呵呵,大伯给了你多少银子?”
沈恺皱眉一愣,问:“这你都能猜得到?”
“这还用猜?我最最了解父亲了。”沈荣华弯嘴一笑,说:“父亲感慨自己的画能赚来银子,不就是说大伯给你银子了吗?父亲以清贵之士自我标榜,肯定不好意思跟大伯要,好在大伯良心发现了,父亲能拿到银子,最该奖励我才是。”
“谁说我不好意思要?清贵之人也要有银子傍身,要不何谈风雅?”沈恺得意一笑,又说:“其实我也没跟你大伯要,那天见了他,我没等他说话,就开门见山承认我是修竹老人,又问他和老四卖我临摹的画赚了多少银子。他只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说是你从大长公主那里得来的消息。然后,我就跟他说我一个月只有五十两的月银,很是拮据,就提出跟他借些银子用用。”
“借?哈哈哈哈,父亲果然道高一丈,大伯给了你多少银子?”
沈恺一副发了财的模样,冲沈荣华伸出三根手指,“足足三千两。”
移居到津州这五年,沈恺都不知道自己临摹了多少幅画,也没想着赚钱。结果亲兄弟把他当成摇钱树,还把他当成傻子欺骗作弄,想想都觉得可气。可沈恺并不在乎,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价值,能得到三千两银子就很满足了。
沈慷肯拿出三千两银子给沈恺,就说明他和沈惟从沈恺身上赚到的银子不少于三万两,他肯定分大头。除此之外,还有他们利用这些画交结的权贵名流,这可都是隐形的价值。若不是虫七把这事告诉了她,他们肯定想瞒沈恺一辈子。沈慷不得已放血了,接下来该沈惟了,从沈惟身上榨出三千两可不是沈荣华的目标。
沈恺见沈荣华低头寻思,忙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华儿,这是奖励你的。”
“才三百两呀?”
“哎!三百两不少了,你看我送你的画笔和颜料都是最好的,花了……”
“不少不少。”沈荣华见好就收,挽住沈恺的胳膊,说:“多谢父亲。”
三百两确实不少了,她现在一个月的月例只有二两银子,好在没人敢苛扣。若不是之前水姨娘贴补她不少银子,她的日子过得有多么艰难可想而知。
沈恺揽着沈荣华的肩膀,说:“我去你祖父的书房拿《七艳游春图》,临摹需要几天时间,等画好了再教你,你也先做准备,画几幅简图练笔。”
送走沈恺,沈荣华觉得很失落。之前,她跟沈恺之间隔阂很深,现在觉得有很多话都没时间说。与林氏相关的事,她还有很多疑问,也只能找机会问沈恺了。
“姑娘在想什么?”初霜过来收拾桌子上的画笔、萱纸等物品。
“想银子。”沈荣华自嘲一笑,又轻声一叹。沈恺说女孩家要清贵,说得确实没错,沈阁老在世时,没人比她更清贵,她对银钱根本没意识。若不是有前生悲惨困顿的记忆,重生之后的日子也不安定,她又何必思虑银钱的事呢。
初霜郑重点头,很认真地说:“奴婢愿全心全意为姑娘分忧。”
“你想怎么为我分忧?”
“奴婢认为姑娘首先要好好经营芦园和篱园,芦园是姑娘的傍身之本,篱园还不是姑娘的产业,也不能落下。”初霜想了想,说:“奴婢看了李管事的春耕计划,想有所补充,还要跟姑娘商量,再过几天,就该准备春耕了。”
“春耕之事由你全权做主,无须跟我商量,需要如何补充和改动只要告诉我一声就行,我自会跟李管事说。”一世仰望,一世了解,沈荣华很信任初霜。
初霜很感动,忙施礼道谢,“姑娘信任,奴婢也会竭尽所能。”
“你虽说伺候我时间不长,我对你的信任似乎是天生的。喏,我还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做,这件事稳赚银子。”沈荣华就把沈恺擅长临摹古画真迹、沈慷和沈惟把沈恺的画拿出去卖并作弄沈恺的事全告诉了初霜,又说:“大老爷出了三千两银子,四老爷分银子不如大老爷多,但不能比大老爷放血少。”
“奴婢明白,姑娘放心就是。”初霜暗暗咬牙,她对四房的恨从梦里延伸到梦外,有机会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向四房发出挑战,她不会让沈荣华失望的。
沈荣华刚要跟初霜商量让沈惟放血的细节,就有吉祥堂的人来传话说让沈荣华去吉祥堂。沈荣华很纳闷,今早她去给沈老太太请安还被拒之门外了,怎么这时候又请她过去?肯定没好事,这是沈荣华本能的反映,她也有本能的应对方式。
初霜带丫头伺候沈荣华更衣梳洗,刚收拾好要出去,就有守门婆子拿拜帖来传话。拜帖上的数名是黄公公,一旁还注明有好事,这倒令沈荣华颇为惊讶了。
☆、第九十一章 难得英雄救美人6
沈荣华寻思片刻,让初霜带两个篱园的婆子去见黄公公,她带白雨和鹂语及两个小丫头去吉祥堂。雁鸣的腿也好了,但沈荣华让周嬷嬷代她给沈恺做的两件长衫已做好,需要缀纽扣并绣上花边,这些活计还需要雁鸣来完成。
刚到吉祥堂大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听上去人不少,很热闹。沈家现在虽说出了百天热孝,毕竟还在孝期,许多人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玩闹,就不合时宜了。不过,在沈老太太院子里发生什么事都不新鲜,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守规矩的人。只要她高兴,规矩对于她来说比一纸空文还轻飘,就跟个屁差不多。沈阁老在世时,即使不在府里,也给她巨大的无形的压力,沈慷等人也会规劝她。沈阁老一死,她不用看人脸色了,又开春了,不活起来折腾才怪。
守门婆子看到沈荣华主仆,明显哆嗦了一下,才硬着头皮过来行礼。沈荣华只冲她们抬手一笑,走过大门,就看向养鸟的角房。没听到鸟儿欢快的叫声,又见山茶的脸色很难看,没看到山竹,沈荣华很纳闷。山茶看到沈荣华,指了指院子里面,叹了口气。沈荣华猜到院子里面欢闹的原因,沉下脸跟丫头交待了几句。
“二姐姐来了?里面请。”
垂花门口聚着七名少年,都是十岁上下的年纪,虽神态各异,却都是一副斯文模样。跟沈荣华打招呼的是三房的五公子,紧接着又有三房的八公子和另外三名少年向她行礼问安。这三名少年也是沈氏一族的人,是哪一家的公子沈荣华真记不清了。四公子沈谦景和四房的六公子都冷着脸对她视而不见,更别说问安了。
沈荣华笑了笑,说:“燕语,去取二老爷今天送我的上好的湖笔和徽墨,还有老太爷留下的端砚,送给这几位公子,我留着没用,倒白白糟蹋了好东西。”
“父亲送你湖笔和徽墨了?我怎么不知道?”沈谦景挡住沈荣华的去路。
“你?呵呵,为什么要让你知道?我父亲送我东西要向你申报吗?”沈荣华冷哼一声,绕开沈谦景,披风一抖,露出插在腰间的碧泉剑。
沈谦景看到碧泉剑,气不打一处来,连他那张年少的脸都扭曲了。那晚要不是沈荣华骗他说没带碧泉剑,他的母亲和姐妹怎么能受尽欺侮,连一直对他细心照顾的张妈妈也被杀了。他恨那把剑,更恨沈荣华,做为二房现在唯一的子嗣,他要出口气。于是,他追上去,一把扯住沈荣华,另一只手就要去抢碧泉剑。
“四哥,你干什么?”五公子沈谦晟见沈谦景对沈荣华动手了,很吃惊。
吉祥堂的院子很大,但院内一棵花木都没有,从正房门口一眼就能看到垂花门。沈老太太带着一群女眷,连上丫头婆子大概有三四十人正在门口晒太阳,并说笑嘻闹。看到沈谦景对沈荣华动手了,她们的说笑声嘎然而止,但都冷眼旁观,没人劝阻。这些人以沈老太太喜恶为风向标,自然希望沈荣华吃亏了。
五公子沈谦晟和族中几个少年想去拉架,被六公子沈谦易拦到了一边,并示意他们看热闹。两个二房的人打架,谁胜谁败跟三房四房的人有什么关系?他不使阴招让局面更混乱就够意思了,这就是沈谦易简单而又直接的想法。
沈荣华没想到沈谦景会对她动手,她认为沈谦景自幼读书,是受过良好教育并懂礼法规矩的贵公子,不可能象混迹市井的泥小子一般撒泼争抢。前世,她跟沈谦景接触不多,对他没有多深的坏印象,至少比万姨娘母女要厚道仁义一些。
至此,沈荣华因前生记忆导致此时判断失误。
沈谦景把沈荣华扯倒在地,又踹了她一脚,才一把抢走了碧泉剑。几个丫头把沈荣华扶起来,正帮她拍去身上的尘土,没想到沈谦景拨剑出鞘,向沈荣华砍来。在场的众人多数都惊呆了,也有少数人唯恐天下不乱,没人制止沈谦景。
一把长剑凌空而下,挡住碧泉剑,两剑相碰,溅出闪闪火光。沈谦景被较强的气力冲击,站立不稳,倒在地上,他手中的碧泉剑也飞了出去。身穿月白色长衫的少年接住碧泉剑,又一个优美转身,这才翩然落地,冲众人抱了抱拳。
敢情没人鼓掌叫好呀!太让人失望了,真真浪费满腔感情。
“景哥儿、景哥儿,你、你怎么了?”万姨娘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沈谦景对沈荣华动手,甚至都想过若把沈荣华杀死该怎么帮沈谦景推脱罪责。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少年郎,轻轻松松救下沈荣华,还夺走了碧泉剑,并把沈谦景弹倒了。
万姨娘连喊带骂跑过来,身后跟着七姑娘沈荣瑜,还有一群丫头婆子。沈荣瑶身上的伤还没好,不能过去,看到沈谦景吃亏,就瓮声瓮气骂开了。沈老太太有点老眼昏花,刚刚看到沈荣华被沈谦景欺负,正高兴呢,没看清刚才的变故。听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