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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狗有意见了,“你把他的两只脚全部剁掉了事,干吗还说是狗腿?”
“他也踢我了,虫六,你别把他的两只脚全剁掉,给我留一只。他刚才把丁狗当主子,还用他的臭手拍了丁狗,干脆把他的手也一块剁下来。”
虫六点点头,看了看浑身颤抖的朱刚,诡笑道:“我刚才好像听他说日了狗了,估计丁狗没听到,蛇影,你听到没有?我应该不会听错。”
蛇影重重点头,“他确实是说日了狗了,我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说什么?再说一遍给我听。”那句话就丁狗的底限,一听就咬牙切齿。
“是他说的。”虫六和蛇影同时指向不知所措的朱刚。
丁狗阴沉着脸,一剑砍断朱刚身上的绳子,提起他去了临近的雅间。半盏茶的功夫,就听到朱刚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座酒楼,过了一会儿,声音又嘎然而止了。
虫六嘻笑几声,对沈荣华说:“那句话是丁狗的禁忌,只允许白岛主一个人说,别人要是敢提一句,丁狗肯定会翻脸。那日主子随口说了一句,他还甩了几天的脸子呢,白岛主一说,可就不一样了,丁狗就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开了。”
沈荣华忍俊不住,笑出声,“白岛主百无禁忌,你们不学才好。”
“我完事了。”丁狗满身是血出来,说:“那王八还没死,你们继续。”
“留他一条命,妥善安置,说不定能问出有价值的消息。”沈荣华看到四皇子带御林侍卫包围了连成骏,忙说:“你们善后吧!山药,我们下去看看。”
……
连成骏站在马上,俯视四皇子,嘴角挑起冷笑,在他轮廓深刻的脸庞慢慢绽放,最后开成冰山雪莲,“依胜王殿下之见,我是不是该留下来喝杯茶?”
自听万仁说天牢里正在谋划针对他的阴谋,他怕沈荣华担忧,表面上毫不在意,私下却做足了应对之策。今天朱刚等人一来,他跟他们说得不多,就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端倪。之后,他巧施分身之计,两个连成骏就分头行事了。他安排调度,又杀人辩理,折腾到现在,还真有点累了,很想坐下来喝杯茶。
“哼!你杀人害命人证物证俱在,我今日奉旨缉拿你,不容半点私情。”四皇子装腔做势,好不容易捞到了这份美差,他自然要充分发挥。
就与北狄是战是和的问题,四皇子也归到了主和的阵营,与五皇子一派主张一致,而两派内部却摩擦不断。今日连轶陷害连成骏一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贤妃和五皇子是主谋,这其中牵扯极大,他能不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吗?
“圣旨呢?拿给我看看。”
“你是一介白身,皇上言明永不启用,有什么资格看圣旨?”没等四皇子开口,他身后一个副将就冷冷斥呵,又骂出一堆不知所以的话攻击连成骏。
四皇子冲连成骏抬了抬下巴,“听到了吗?本王的副将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听到了。”连成骏轻咳两声,冲醉仙楼的窗户高喊:“丁狗,有人骂你。”
丁狗刚收拾了朱刚,正看热闹呢,听说有人骂他,咬牙问:“哪个孙子骂我?”
蛇心阴阴一笑,高声答道:“胜王殿下的副将,就是他,他骂日了狗了。”
“龟孙子。”丁狗纵身跃下,白色的衣衫沾满了血迹,舞动腥风,没等御林侍卫反映过来,就把四皇子那个副将提下马,重重摔在地上。丁狗阴阴一笑,掏出一粒药丸,又抓起那个副将,塞到他嘴里,“我让你日,我让你尝尝我刚研制的崩根丸。知道什么叫崩根丸吗?就是嘣一声,根没了,嘿嘿,这名字有点俗。”
那副将吃下药丸,倒地昏迷,露在外面的脸和手很快就涨成了紫红色,呈下行之势,很快又变淡了。两名侍卫上前检查他并无外伤,四皇子就让人把他送回家去了。刚把他抬上马车,他就醒了,身体也没特殊反映,继续留下来执行任务。
被摔倒在地,又被喂下了药丸,他始终悬着心,不象刚才那么有恃无恐了。
晚上,这名副将回到家,洗完澡,刚要与小妾欢爱,就感觉整个身体无限膨胀,很难受。折腾了一柱香的功夫,他的下体就胀烂了,他成了太监。他的家人求了太医,又找了四皇子,闹腾得很激烈,四皇子给了他补偿,也就息事宁人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四皇子怀疑这副将是五皇子的眼线,就把事情压下去了。
四皇子看到丁狗收拾他的副将,速度快到令御林侍卫眼晕,他知道连成骏的手下都是高手,对主子忠心有加,很气愤,高声呵问:“连成骏,你想干什么?”
连成骏漫不经心地说:“你的副将骂了我的手下,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让他们清算吧!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你奉旨缉拿我,你的圣旨呢?”
“你……”四皇子很怵连成骏,不敢再说他不配看圣旨,又转移话题,冷笑道:“本王的副将什么时候骂你的手下了?你不要无事生非,拿一个副将开刀。”
“他刚才在心里骂了。”蛇心轻飘飘落到囚车上,把吴晧和连成驭的人头踢到一旁,“我能看穿人心,胜王殿下不信吗?要不我来说说你在想什么。”
“快说快说。”蛇胆也落到囚车上,“让大家都听听胜王殿下心里所想,看看他是否知道这副将是别人的暗线,还有,他是不是对我们截获的密信有所企图。”
“你、你们……”四皇子气急了,指着连成骏说:“你当街杀人,杀的还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如此狠毒,律法天理不容,还有那两颗人头也是新死,你还有什么好说?不管你截获了什么密信,自有皇上圣断,光天化日之下,怎容你肆意屠戮?你置王法天威于何地?来人,将连成骏及他的手下全部拿下。”
御林侍卫严阵以待,接到命令,对连成骏等人的包围又缩小了一圈,却没人敢轻易动手。那名副将虽说醒了,又回到队伍,却魂不守舍,成了前车之鉴。
连成骏冷冷一笑,问:“蛇心,我们现在有多少人手?”
“回主子,我们这些人加上南安国的侍卫,大概有几百人吧!”
丁狗狠啐了一口,“主子,人不在多,而在精,要让我来说,我们的人手若都乖乖束手就擒,京城的牢狱关不下。其实对付他们没必要用这么多人,我新研制的崩根丸、七日迷、酥身海棠,还有蚀心化魂散,就这几个小瓶,这百余名御林侍卫都不是我的对手,不信就试试。千军万马我抵挡不住,收拾他们小菜一碟。”
“丁狗,你不吹会死呀?”蛇胆很傲慢地抠鼻孔撇嘴。
蛇心尖声阴笑,“丁狗,蛇胆说你吹牛,你赶紧反驳,证明你不是吹牛。这样吧!你把崩根丸孝敬胜王殿下一粒,让他试试效果,让他见识事实胜于雄辩。”
丁狗摇头道:“不行,李大总管的肥差要是让胜王殿下抢去,他们都会恨上我。胜王殿下要是对酥身海棠感兴趣还差不多,我可以保他没日没夜过春宵。”
四皇子恨得直咬牙,“好,很好,连成骏,你的手下都敢拿本王开玩笑,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罪,看来是本王和善有余、威严不足,致使你们都太过放肆了。”
连成骏骑到马上,与四皇子处于平行位置,但他的言行举止比四皇子更具气势,“胜王殿下别与他们一般见识,你要是和他们嘻皮笑脸,保证让你三天三夜笑抽筋。时候不早,我杀人费力,已疲累饥饿,我们还是言归正传。”
“好,言归正传就是你们束手就擒,众人都目睹你杀人,想必你也无从抵赖了。”四皇子呵令御林侍卫缉拿连成骏等人,御林侍卫拨刀亮剑,却不敢动手。
“哈哈哈哈……简单抵赖这么没有品味的事,我连成骏不会做。你说奉旨缉拿我们,来了就该宣旨,还要拿出圣旨示众,否则我不会束手就拎。连轶确实是我所杀,我为什么杀他,在场的长耳朵、长眼睛的人都知道因由。吴晧和连成驭也是我的手下所杀,他们投敌卖国,人人得而诛之,谁杀他们都该得赏,难道你还要替卖国贼被杀讨一个公道吗?这几日,吴晧和连成驭又乔装改扮潜入盛月皇朝领土,欲勾结盛月皇朝某些官员,行不轨之事,我不该杀他们吗?”
“该杀,卖国恶贼死有余辜。”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立刻引来诸多附和之声,民众高声议论是非,为连成骏鸣不平,还有人在谴责朝廷糊涂。
连成骏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冲四皇子抬了抬下巴,冷笑道:“胜王殿下,我倒想问问象连轶这类关入天牢的卖国重犯怎么能游街示众,若他潜逃,这责任该由谁担负?你口口声声奉旨缉凶,今天的事皇上究竟知道多少?你口口声声奉旨缉凶,没有圣旨不说,还不明案情,你真是皇上派来的?哼!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你跟他废什么话?回家。”沈荣华进到御林侍卫的包围圈,冲连成骏挥了挥手,“你是南安国的驸马爷,在盛月皇朝的京城被人陷害,自有南安国的使臣与朝廷交涉。你杀的是该杀之人,至于你被陷害,南安国使臣自会为你讨公道。”
连成骏嘻笑几声,说:“我娘子喊我回家吃饭,胜王殿下,恕不奉陪。”
“你敢走。”四皇子拿不出圣旨,他所说的奉旨缉凶,只不过是仁和帝随口一句话。他调集御林侍卫,声势浩大跟连成骏周旋,其实另有目的。
“我当然敢走,我娘子说让我回家,天王老子都休想阻拦我。”
沈荣华冷哼道:“胜王殿下,你听清楚了吗?你若敢拦他,必会面对另一番厮杀。别说你拿不出圣旨,就是你有圣旨,也别怪我不当一回事。我是盛月皇朝的子民,皇上亲封的芳华县主,我还是南安国的公主,胜王殿下应该知道。而连成骏却不是盛月皇朝的子民,三年前,他被连成驭等人陷害投敌叛国,又下落不明。他被连氏一族族谱除名之后,顺天府又把他当成战死之人销去了户籍,直到现在,他也没重新落户。他现在的身份是南安国驸马,户籍也落到了南安国,到盛月皇朝的京城只是客居。胜王殿下清楚这些吗?你若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缉拿他?请胜王殿下禀明皇上,有关连成骏杀人之事,去跟南安国使臣交涉。”
“你、你们……”四皇子不敢再让御林侍卫动手拿人,正值敏感时期,事关两国,弄不好会引起争端。难怪五皇子会把这差事给他,原来玄机在此,他又被将了一局。他本想利用此事牵制五皇子,打一场翻身仗,没想到又翻沟里了。
沈荣华挥了挥手,连成骏一改杀神面孔,很温顺地走到前面替她开路。回到蒲园,众人还如往常一样吃饭休息,当街斩杀连轶之事没有人再提起。
吃完饭,两人并肩平躺在床上,各想心事,沉默不语。卧房很安静,两人也都很困乏,却都没有睡意。过了一会儿,连成骏长叹一声,握住沈荣华的手轻轻揉捏。沈荣华侧卧,面对连成骏,抱住他的胳膊,两人才说起了今天的事。
“真该好好谢谢琎表叔。”
得知连成骏能拆穿阴谋、并做了完善的应对之策都有赖于万永琎帮忙,沈荣华满心感激。今天的阴谋对决,他们胜了,但胜得惨烈,两人谁的心里都不轻松。
之前,听万仁讲起天牢里正酝酿一桩阴谋,连成骏一时摸不着边际,就象万永琎求助。万永琎答应得很干脆,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