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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怕是慕秋白的阴谋吗?被关在井底的通道里,再放水一淹,乐子可就大了!”梅心忍不住道。
“以我的内力,在水中闭气一炷香以上时间并不会影响行动,不过半尺厚的石门,在双剑之下有何作用?”秦月淡淡地道。
“那我呢?”梅心愣了一下才道。
秦月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继续举步。
梅心只觉得欲哭无泪,真是太明显的眼神了——关我屁事!
真不愧是血煞啊……
沉默了一会儿,火折子也烧到了尽头,地道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公子,为什么要走地道呢?官兵根本拦不住你。”梅心忽的又道。
“自己想。”秦月冷声道。
“想不通才问的啊。”梅心苦着脸道。
“……”秦月无语,隔了许久才道,“我要逼着慕家靠向我方,却也不想逼得太紧,过犹不及。”
“哦。”梅心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秦月却又停下了脚步。
“怎么?”梅心警觉道。
“到了。”秦月说着,在石壁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一根铁链,一拉,同样的石门开了。
一缕微光通过圆圆的井口照耀下来,虽然没有月亮,也聊胜于无。
或许是为了便于密道的人爬上井口,这枯井的井壁非常粗糙,足以让一个普通人也能慢慢爬上去,不过对于秦月来说自然没有任何必要,连梅心也只需要中途借一次力就能上去。
绸缎庄里果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监视的感觉。
从地道的长度来看,这里和幕府其实直线距离并不远,不过因为隔了两条街,若要从地面上过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了。
“现在去哪儿?”重新走在清冷的大街上,梅心好奇地问道。
“真的要跟着我?”秦月确认道。
“要!”梅心很坚定地点点头。
秦月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道:“你立刻出城,去秦城边上的驻军营地找总兵曹沅,就说是我让你去的,通知她们按兵不动,随后你也在那里等我。”
“公子还是嫌我累赘。”梅心垮下了脸。
“的确。”秦月点头。
“不过就是官兵啊……”梅心很不服气,就算他的武功不及,但也不算差,而且和官兵玩捉迷藏游戏,西秦的玄冥宫所属个个都是高手,凭什么就成累赘了?
“不是官兵。”秦月却道。
“不是官兵……唉?不是官兵?”梅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彩云间、霹雳堂、龙剑山庄、冥月谷、青城观、合欢门……”秦月一个个报数。
随着他每说一个名字,梅心就觉得额头的青筋猛地跳动一下。
这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无不是西秦著名的武林门派,尤其是彩云间号称西秦第一名门,霹雳堂的火器冠绝天下,其他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些人,怎么会都聚集起来的?”梅心冷汗涔涔地道。
“我请来的。”秦月道。
“唉,啊?”梅心觉得今天自己的脑子有点儿不够用。
“我就送了一句‘血色妖瞳在隐峰山’,这个饵真不错。”秦月无动于衷地道。
这人是疯子,绝对不正常……梅心简直要风中凌乱了。
全是要杀他的人,人家躲还来不及,他竟然自己主动权邀请来?
“好戏要开场了。”秦月一勾唇角,在黑夜中说不出的冷魅。
第五卷 七曜星沉 第二十三章 谣言
女皇称病罢朝三日,宫中一片如临大敌的模样,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何况这些朝臣一个个都是人精呢。
另一方面,京城的街头巷尾,另一个流言渐渐传播开来。
凤后生下的是一个女妖,出生之时妖气缭绕,一瞬间吸干了殿中所有人的精力等等等等,不到两三日,已经衍生出十几个版本,个个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目睹似的,一看到官兵,赶紧住嘴,各忙各的,但眼神交汇间,依然交换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内容。
负责京城治安的御林军统领舒捷简直焦头烂额,把能派的人都派了出去,连六扇门的捕快也编成队伍,四处巡街,见有人散播谣言就缉拿,两天下来,各处大牢人满为患,但谣言这种东西,依旧是长了翅膀一般,传得飞快。百姓们也都学乖了,不敢当众讨论,只在官家看不到的地方窃窃私语,于是人云亦云的,版本又多了几个,几乎可以编成一本精彩的神鬼传奇小说。
而宫中,女皇不理事,原本应是六宫之主的凤后不但立场尴尬,而且产后体虚,惊闻噩耗之下直接就卧床不起。凌璇发了狠话,压制流言,两天仗毙了三十六个侍从,人人胆寒。
然而,八卦这种东西,好奇心人人皆有,何况是寂寞得如同死水一样的皇宫呢,平时芝麻大点儿事就能让那些内心空虚的侍从兴奋许久,何况这么大的事?后宫的侍君们也乐得看凤后倒霉,正巴不得流言来得越凶猛越好,不去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至于底下的人说些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就在一片人心惶惶中,东宫却显得异常沉默。
太女没有任何表示,底下的人没事也绝不踏出宫外半步,仿佛是将整座东宫从谣言的海洋中硬生生地划分出来。
另一个安静的地方就是宁王府。在苏含幽的约束下,王府开始闭门谢客,除了每日的采买,就如同与世隔绝了一般。
碧霄宫——
“凤后,该喝药了。”新来的小侍从从司辰战战兢兢地送上药碗。
凤后斜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没有失去锐利。
苏含幽说的话,让他立刻推断出了现在自己的处境,虽然女皇彻底更换了碧霄宫的下人,但如此来势汹汹的谣言,对于依然掌管暗卫的他来说,没有不知道的理由。
如此迅速的传播速度,如此广泛的传播范围,要说后面没有人在推波助澜,打死他都不信!尤其这两天各宫侍君来探病的表情,容贵君毕竟还太嫩了,亏得他还能做到后宫第二人的位置!
慢慢地喝完药,把空碗还给侍从,他又陷入了沉思。
虽然目前自己的处境极为不利,但太女竟然意外地没有落井下石,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只要继续中立下去就对自己有利,如果对手是容贵君和穆王这对白痴母女……
微微冷笑了一声,眼中的不屑之色一闪而过。
剑阁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呢,倒是那个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秦月需要注意,无奈现在实在腾不出手,若是逼得太女和穆王联手就麻烦了,如今……尽管四面楚歌,但依然存在翻盘的一线生机!
“凤后还有什么吩咐?”司辰颤声问道。
看到他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凤后一阵厌烦,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原来那些人就算女皇不换,他也是发灭口的,这样还简单些。只是身边暂时没有了得力的人也不好办,毕竟宫里有些事是不方便暗卫插手的。
一时间,宫中一片死气沉沉的安静。
尽管这个时候被凌璇拨过来的人都是嘴巴紧的,但那般沸沸扬扬的谣言,就算想不听说也不可能,生下了一个女妖的男人,就算是一国凤后,但谁知道是不是也和妖怪有关?想得越多,自然就越害怕。
与此相反的,东宫里却是和乐融融。
沉重是表现给别人看的,而在后院,苏含笑却很享受这个难得的假期。
不需要上朝,也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要处理,百官也估摸着女皇心情极差,识趣地不来烦扰,朝野上下平静得诡异。
“真的就什么都不干啊?”韩书墨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丢切成小块的蜜瓜。
“那你想干什么?”苏含笑直接把躺椅都搬到了花园中,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阴沉了好几天的天气,终于露出了太阳,暖暖的,虽然桃花还没开,但湖边的柳树却已抽出了嫩芽,新绿新绿的,略微也有了早春的味道。
“不知道。”韩书墨歪着头,认真地想了半晌,还是摇头。
“是太闷了吧。”百里青从书里抬起头来,淡淡地道。
“等这事过去,带你去映波湖玩吧。”苏含笑闭着眼睛,伸手过去揉揉某只小猫的脑袋。
“要多久才会结束啊?”韩书墨顿时垮下了脸。
“噗——”边上的云浅忍不住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韩书墨呲牙裂嘴地瞪他。
“书墨哥哥这么大的人竟然还怕鬼,真羞!”夜寒扮了个鬼脸,小小的身子一扭,躲到了百里青的椅子后面。
“我才没有怕鬼!”韩书墨怒道。
“嗯,你怕的不是鬼,是妖怪。”苏含笑接了一句。
“你们都欺负我!”韩书墨眼泪汪汪地控诉。
苏含笑忍不住闷笑了几声,没想到自己宫里还真有被女妖传说吓到的人,不过看那小猫惨白着脸半夜爬到她床上……还真是挺有趣的,以后或者可以再编点儿别的吓他。
“寒儿,昨日教你的书都记住了?”百里青回过头,温和地道。
“嗯,都背熟了,昨天晚上姐姐检查的。”夜寒用力点头。
百里青微微一笑,对于这个异常聪慧的孩子,他是很喜欢的,也突然就有了授徒的心思。他也很明白,若是纯粹以利益的角度看,夜寒这男孩儿将来的价值,恐怕远在他那个武人姐姐夜昧之上。
忽然间,苏含笑心念一动,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下一刻,梅若水的身影出现在花园小径的另一头,一身宝蓝色的华丽宫装,发髻也规规矩矩挽了起来,佩戴的饰物完全象征着身份。
“若水哥哥好漂亮!”夜寒睁大了眼睛,一脸的赞叹和羡慕。
苏含笑也笑了笑,极少见到梅若水这般盛装打扮,看惯了那一袭简洁的黑衣,眼前的华丽,反倒有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去过碧霄宫了?”百里青转头道。
“虽然皇女不方便,但是我不去探望一下,未免落人口实。”梅若水很自然地道,“既然做了,就把表面功夫都做足了吧。”
“也是,谁叫另一个该去的怕鬼,哦不,怕妖怪。”云浅一脸郑重地点点头。
“嗯。”梅若水也应了一声。
“你们就一起欺负我。”韩书墨“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心里是欲哭无泪,这件事恐怕真要成了他这辈子最大的笑柄了……
“父后的身体如何?”苏含笑干咳了两声,问道。
“我只是隔着帘帐说话,不过听声音……”梅若水在她身边拉了把椅子坐下,一边说着,迟疑了一下才道,“中气不足,似乎有元气大伤的模样。宫里浓重的药味不散,新换上的侍从怎么看都不顺手,看来谣言的威力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的。”
“他是不会就这样认输的。”百里青很肯定地道。
“不错,翻盘的一线生机,依然存在。”苏含笑接道。
“这就是你现在偃旗息鼓的理由?”梅若水想了想道。
“有人急着翻身,有人抢着要当出头鸟,大家都在争,本殿下就谦让谦让算了。”苏含笑耸耸肩,但脸上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幸灾乐祸。
“这几天穆王殿下很是活跃。”百里青点点头。
“若水,要是不累,就去‘拜访’一下容贵君吧。”苏含笑轻笑道。
“你真坏。”梅若水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别这么说,这是智慧,谁叫他们太蠢,不算计他们算计谁?”苏含笑一摊手,很是无辜。
“凤后也想着靠推翻容家一系呢。”云浅转着眼睛,沉思道,“若是爆出女妖什么的都是别人栽赃陷害的,那么谋害皇嗣,陷害凤后,欺君罔上……随便一个罪名就够万死的了,而凤后就是受害者,谣言什么的,稍加引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