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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尘木然地转过头看她,胡圆一看少爷有反应了,连声道:“芦花姐,求求你了,你快叫他上岸吧!这水凉到骨头里了,再这样下去要生病的。”
芦米对胡圆嘘了一声让她安静,“周尘,上来,我带你去找水根,我们带你去瞧瞧新鲜玩意。”
周尘看着她没有反应,就像去年夏天对待那些围着他的孩子们一样。
芦米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的用词不太正确,周尘在家来应该有不少人会带新鲜玩意给他看,得换个新鲜的措辞……
“咳咳,周尘,你知道啥叫地丁菜吗?”
地丁菜就是荠菜,初春时最常见的一种菜。芦米最初也不知道乡亲们说的地丁菜是什么,还是看见实物之后才反应过来,地丁菜就是荠菜在这里的另一个别名。
周尘是大户人家的少爷,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田间野菜的名字吧!
果不其然,周尘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吃的!你上来,我带你去找水根哥玩,我们俩带你去摘野菜,我做地丁菜给你吃。”
周尘就像当初看见田螺一样,对新鲜事物的好奇驱使他听从了芦米的话,慢悠悠的上了岸。
一上岸,胡圆就蹲下给他裤子上的水拧干,芦米看见周尘眉头深皱,便劝阻胡圆,“胡圆,别拧了,他不太喜欢你这样对他。”
芦米说完才反应过来,周尘这病说的专业一点是精神分裂,说的难听一点是少爷当久了,有些皮痒……周尘明显不太喜欢别人对他过多的照顾,看他在胡圆拧水时越皱越深的眉头就知道了。
胡圆抬头看着周尘的表情,不得不承认芦米的正确性,她看向芦米,询问道:“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湿着吧?”
芦米抬手一指,“走,咱们找水根哥去。”
这时候的水根还在胡大秀才的学堂里上课,芦米让胡圆去喊水根出来。没一会水根就满脸疑惑地跟在胡圆身后。
看到芦米身后的周尘,水根与芦米开始一样,吃惊得瞪着双眼。
芦米将胡图交给水根抱着,“水根哥,快给我接接手,我不行了。”
水根接过胡图,疑惑道:“芦花,这……怎么回事啊?”
芦米撇嘴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先带他回家,给他换身衣服吧!”
2121地丁菜
周尘的身高和水根差不多,想来水根的衣服周尘穿着应该会合适,待周尘换好衣服出来,芦才发现自己错了。
水根生活在农村,每天都山上田里的跑着闹着,虽说家里吃的饭菜没周尘吃得那么好,但是至少每天都有饱,时不时水根自己也会去溪里捞鱼补一补。而生活在所谓大户人家的周尘,吃得好穿得好,因为身体一直不太好的缘故,没怎么运动。相比之下周尘的体型竟然比水根小一个号,水根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的感觉,就像是弟弟偷穿哥哥的衣服一样。
生活果然在于运动!
水根看着周尘发笑,周尘对自己的形象被毁完全不关心,只是看着水根和芦米问道:“地丁菜呢?”
水根懵了,他问芦米,“他来找地丁菜?”
芦米点点头,“我路上跟你细说,我们先带他去摘地丁菜,摘回来我做好,你到时候端一碗回家。”
水根一听说有吃的就来劲,走家来拿了个篓子就带着大伙出门了。
路上芦米给他简单的说了下周尘的事,人格分裂什么的当然没说,就说周尘身体不好,受到刺激会变的不喜欢搭理人。
水根听后啧啧两声,想说点什么,看到胡圆哭丧的脸,咂巴咂巴把想说的咽了下去。没走两步,他还是忍不住凑到芦米耳边说道:“这样白嫩少爷就是矫情。”
噗……咳咳咳……
芦米笑呛着了。
荠菜是一种非常普遍的野菜,田野里经常能看见。水根带着他们没走多远,就指着地里的一种叶子羽状分裂的植物说道:“喏,这就是地丁菜。”
没见过野菜的周尘紧跟着水根,学着他怎么摘,渐渐的木然冷淡的脸色开始有了一点不一样的神情。
芦米抱着胡图站在边上看着他们采摘,突然间她就想起了严喻培。严喻培也不认识山上很多野菜,那时候自己也像现在一样,同水根一起带他认识野菜采摘野菜。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相处久了,严喻培才敢稀里糊涂地跟着他们上山。如果那次没上山,没碰到蛇,说不定严家还在湖塘口住着呢。
想着想着手就不由自主得摸上了脖子,脖子上那个玉佩隔着衣服就能摸到。
唉,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把这玉佩还给他。
周尘的情绪慢慢地好了起来,虽然比不上初见时那么热情开朗,但好歹能有问有答了。
胡圆看着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轻声地对芦米说道:“芦花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芦米道:“要谢谢我啊?那行,赶紧帮我抱抱胡图,我手都快断了。”
荠菜采摘的差不多,芦米提议大家回去,出来不少时间了,估计家来的大人们都回去了,这样咋咋呼呼的闹腾,一下午都过去了。
水根担心自己回去会因逃学被爹揍,硬是拉着芦米他们去他家。
二伯和二伯母都从地里回来了,胡梅也从相熟的姐妹家里回来了。芦米和胡圆乖巧地打了声招呼。
二伯母徐氏正在厨房灶前弄饭,看见芦米和胡圆,就要留她们下来吃饭。二伯胡木森看到穿自己儿子衣服的周尘,问道:“水根,这是谁家的孩子?不是咱们村的吧?”
芦米和胡圆两人解释了一番,推辞了二伯母徐氏的挽留,两人就带着周尘回到了芦米家。
从地里农作回来的胡木生和刘氏看到周尘颇为惊讶,尤其是胡木生,认出周尘就是周家的少爷后,更是有些不自然。
“芦花,周少爷怎么来我们家了?”
芦米解释道:“他跟着胡圆来的,让我被缝补一下披风。”
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不过……
刘氏拉过芦米,小声道:“他穿的这是谁的衣服啊?不像是他自己的啊!”
“他衣服脏了,我带他到二伯家找水根哥借衣服。”芦米随便编了个理由忽悠过去,反正周尘的事说出来他们也不能明白。
胡木生和刘氏虽心有疑惑,但当着周尘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周尘老跟着芦米的模样让他们心里泛起了嘀咕。
胡木生对刘氏使眼色,刘氏便再次拉住芦米,“他怎么老跟着你啊?”
芦米扬了扬手里的荠菜,“他没见过这个,想看看我是怎么弄的。”
总之芦米是忽悠到底,实在是这事没法解释。
吃过饭稍微歇了会,芦米看着也差不多该让胡圆带着周尘回去了。周尘这情况要是让周府的人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让他去庄子上修养。
胡圆知道周尘迟早要回去,可是让她带着这种状态下的少爷回去,她怕老太太和太太会把她吃了。不得法,胡圆只好求助芦米,“芦花姐,你说我该怎么向老太太和太太解释啊?”
芦米也是一筹莫展,好好的少爷过来,回去就“病”了,这个是比较难解释。
谁知一旁周尘却开口了,“你们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就是了。”
胡圆惊呼:“不行,太太知道你跟着我过来了,回去看到你这样……”
“娘不知道我来这。”周尘表情淡淡地看着她,“我回去不会说是来这里了,我自己的病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多想。”
周尘只是变得不太搭理人,又不是变成弱智了,他一个人能来,那一个人自然也能回去。
芦米想了想,问道:“你出门怎么没人跟着?”
周尘闻言看过来,眼睛瞟着右下方,好像在想事情,半天才回应,“我支开他们了。”
芦米看看他,再看看胡圆,犹豫道:“要不就让他自己回去吧,不会走丢了就行。”
周尘冷着脸道:“我只是病了,不是傻了。”
芦米一愣,“额,好吧,我错了。”
胡圆实在想不出怎么样才能让她送少爷回去,而不用挨老太太和太太的责。最后只好同意让周尘一个人回去。送走周尘,芦米瘫在床上大呼累 死了。
冷漠化的周尘就像是任性的孩子,让人无法忍受的同时也无法拒绝。
“还好我当初没有想去周府当丫头。”
胡圆坐在床边上,愁容满面,“芦花姐,你说少爷不会出什么事吧?”
芦米翻个身,伸个大懒腰,“别胡思乱想了,没事的。”
周尘的病芦米帮不上忙,她对这个一点都不了解,是不是人格分裂还两说呢。人无完人,在享受富贵的同时,总得失去点什么。在这一点上,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院落里传来刘氏喊胜哥儿洗脸的声音,胡圆叹了口气,起身跟芦米告辞,芦米挥挥手就算知道了,她也懒得送胡圆送出门了。
胡圆在院落里跟胡木生和刘氏打了招呼,就回家去了。
胡圆没走多久,刘氏帮胜哥儿洗好脸,就急忙忙进来,“芦花,下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八卦可能是每个女人的天性,八卦程度分好几种,芦米简单的归了三大类。第一种是让人有些受不了的,那就是既喜欢打听又喜欢四处转播的。第二种是只打听不传播。第三种是不主动打听更不主动传播。
刘氏属于第二种,喜欢听,偶尔主动打听,但是绝对不对外讲。
鉴于这一点,关于周尘的事芦米便一五一十的给刘氏说了。
刘氏听后,咂舌道:“有钱人家也活得不自在,看着风光可内里孩子有这样的毛病,也够当爹娘的操心了。”
洗漱完毕卷着裤腿进来的胡木生接着话茬说道:“人还是要身体好,你看咱们村光旺,比我大不了几岁,年前看着身体都好得很,立春反倒病倒了。”
胡光旺是里正的弟弟,家里日子过得还行,他正值壮年身子骨按理来说应该不错,可不知怎么的,入春之后就头疼脑热,一直不得劲。前几天在地里翻天,翻着翻着人也跟着翻了个跟斗,要不是旁边的人家看到了,估摸着还要等到晚上家里看见人没回来才能发现。
“爹,春捂秋冻,这时候更要小心着身体,别贪凉。”
刘氏正哄着胡图睡觉,“芦花这话说的好,在地里我让你别脱衣服,你还不听,这回让闺女好好说说你。你看看,这就热上火了?裤腿卷那么高,寒从脚起,还不弄下来?”
春季是传染病的高发期,不用什么强大的病毒,在这个时代只需一个流感,就能让壮士的庄稼汉卧病在床。村子里这次生病的可不止胡光旺一人,有几家老人也是病怏怏的。
胡木生摸摸鼻子,媳妇闺女两双犀利的目光盯着,也只能认输,“行了行了,你俩快别说了,哪有那么虚,卷卷裤腿就能病倒啊?”
刘氏连呸几声,“你这么大的人,说话也没个把门的,这生病的事也能让你拿来显摆?”
在这种事情上,胡木生永远说不赢刘氏,他抬手在嘴上轻打了几巴掌,“我说错话了,这样总行了吧?”看见刘氏满意了,胡木生道:“是不是好些天没见着娘过来了?明天找个空,咱们去看看爹娘,怎么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