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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
想起整天窝在厨房和萝卜为伍的小福妹妹,水根心里安慰了,至少他的师傅没有让他死看账本,不像某位……“芦花,这萝卜丝你准备让小福切到啥时候啊?都这么些天了,你也不教点正经东西。”
“水根哥,切萝卜也是正经事,这是练习基本功。幸亏你识字,你要是不识字,黄掌柜肯定会先让你写上几个月的一二三。”
话说到这份上,水根还能不明白?切萝卜丝就相当于书生练字,是成为一个厨子的基本功。练习基本功是没有捷径可寻的,看来小福让他求情的事是没办法了。
芦花趴在桌上单手撑着脑袋,望着天空。唉,当初想的太简单了,以为教徒弟是件很容易的事,殊不知那是因为二丫和喜妞本质的原因。她们两本身都是有些基础的,加上后期两人又十分努力,常常自己偷偷的练习,有拼劲才学得这么快。小福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在家也做饭,却因为家里不注重吃食这方面,什么刀工火候完全没个讲究。就拿切出来的菜来说,二丫和喜妞当初还能切出个大小差不多,到小福这就不成了,大的大,厚的厚。这样的端在自家饭桌上没什么,就是一般小的摊子也是有这样的,可在春满楼不行,要真把这样的菜端出去,那就等着客人摔盘子了。
芦花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又是一声叹息,侧头看见水根皱着眉头研究账本,顿觉无趣,想来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了,站起身舒展一下犯懒劲的身子骨,该去看看小福切得怎么样了。
这几日对于小福来说简直是苦痛的磨难,每天起来就开始端刀切萝卜,到了中午拿饭碗的手都是抖的。前两三天,胳膊更是肿了起来,好歹这些已经过去了。她捻了几根自己切的萝卜丝对着光处看,挺均匀的,都快跟头发丝有得一比了。
芦花一进门就看见小福拿着几根萝卜丝对着门口看,瞧见她进来了连忙垂下手,眼巴巴地瞅着她。芦花走近,拨弄着砧板上的萝卜丝。芦花不出声,小福只好站在一旁用水灵水灵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她。
芦花转头刚想说话,就被小福的神态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切的挺好的,这几天累坏了吧?”
小福差点热泪盈眶,总算是被认可了,这个太不容易了。以前看芦花做饭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芦花让她切萝卜丝的时候她还抱怨过,不就是萝卜丝嘛,大家切出来的不都是一个样吗?还能切出花来?当时芦花也不说话,拿过一个萝卜就切了起来,切完之后就轮到小福自己说不出话来了。原来萝卜真能切出花来,想想芦花也是这么练过来的,小福就没敢抱怨了。
多日的萝卜丝刀功练习有了初步的进步,为了奖励小福,芦花笑道:“你今天就休息吧,下午让二丫和喜妞陪你去街上玩吧。”
小福听见下午能出去玩,立马就忘记刚才切萝卜的痛苦,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不过她倒是没忘记问一句,“芦花姐,你不去吗?”
已经走出门的芦花回头笑道:“我不去了,你们玩就成。”说着指了指灶台上,“记得收拾干净啊!”
小福转过头看了眼灶台,满满当当的,到处都是萝卜丝,不由地哀嚎起来。芦花听见她在厨房里哀嚎的声音,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
午饭后,二丫和喜妞带着急不可耐的小福出门去了,出门前芦花再三交代她们注意安全,小福看着芦花老妈子的模样觉得好笑,却又不敢当她的面笑,只好躲在二丫身后捂着嘴偷笑。黄掌柜让水根也跟着去玩玩,水根对女孩子们逛街的行动不感兴趣,想着出去晃荡倒不如跟着黄掌柜学习来的有意思,想着便端着账本,嘴上抹蜜似的跟在黄掌柜后面。
芦花换了身衣裳,准备出门。今天她是去赴约的,上次春满楼被人诽谤时,董全出来解围,一晃这些日子,董全竟派人送来帖子,邀芦花到西新苑赴宴。
芦花是和春夏同去,春夏个子高挑,听他自己说还会些腿脚功夫,黄掌柜知道后就让春夏跟着芦花,说是一个姑娘家出门有个会功夫的跟着能安全点。
两人刚到西新苑,就有小厮上前,“是胡姑娘吗?我家主子正等着姑娘呢!”
小厮前面引路,芦花跟在后面默默地打量着西新苑。茶香四溢的西新苑布置的十分雅致,是文人墨客最喜欢来的地方。这里环境幽静,处处闻茶香,淡淡的味道让人感觉静逸安然。
转过一处屏风,芦花瞧见董全连同一位女子坐在那里,定睛一看,不由地惊讶了!这女子竟是凤飞阁的董娘。从董娘的表情,看到出来她也挺惊讶的。
两人的表情有些大,董全瞧着芦花微微愣神便看了董娘一眼,立马知道她们两人定是认识的。只不过他即使是心里明白,面上却不露丝毫,假装不知般起身相迎。
待芦花坐定,董娘才幽幽开口,“阿全时不时会跟我说起镇上最年轻的女厨娘,竟不知道就是你,你这双手倒是捻得针线掂得锅铲啊。”兴许是芦花现在的身份不同了,董娘的话里那股高高在上的味道收敛了些。
芦花眉头微蹙,董娘说话不急不缓,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不知是不是因为第一印象不好的缘故,芦花对她的话总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董全面露惊讶,大笑道:“阿姐如何认识胡姑娘的?世上的事当真就这么巧!”
董娘三言两语将她为何会和芦花认识的事说了一遍,待她讲完,董全已然是一副吃惊不小的模样,“富贵满堂竟是出自胡姑娘之手?”
芦花觉得他的神态甚是夸张,隐隐透出来的兴奋也不知是真是假,点头算是应了,便问道:“不知董公子今日找我是何事?”
董全的吃惊多半也是为了现场气氛而装出来的,既然人家无意捧场,他也不爱当那个跳梁小丑,便也正色起来说正事。
要说是正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董全的意思是他姐姐,也就是董娘,特别喜欢春满楼里的四个招牌菜,得知董全认识春满楼的大厨,便有意拜师学艺,就学这四道招牌菜。
董全说话讲究,前面咬文嚼字绕来绕去很长一篇,使得芦花不得不提起精神来扑捉他话里所隐藏的含义,听了大半响才反应过来,竟是这么个要求。
芦花倒是没有一口回绝了他,只是问他那四道菜分别是什么。董娘报了四个菜名,都是春满楼长期挂牌的招牌,因为食材来的容易,不挑季节,不像其他的季节性的招牌菜,一到换季就会撤牌。开口竟是想一次学走四道招牌,这俩姐弟的口气可真不小。
芦花道:“不知董娘你是如何评价这四道菜的,能说与我听听吗?”
董娘略微思量一番,就一一将她对四道菜的评价说了出来。从她所说的评价可以看出,她或者他们对这四道菜是有一番研究的,说的很好,评价的很仔细,甚至还用春满楼里其他什么菜色与之搭配。
最后董全问道:“不知胡姑娘能否答应我们的不情之请?”
芦花手一下一下地绕着茶杯,来之前她和黄掌柜就想到赴宴的结果,所以说欠人情是最讨厌的。这件事芦花可以全权做主,这四道菜即便被学去了也不影响什么,她会的可不止这些。可就算不影响,也不能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学去。装着思量了一番,芦花面露难色道:“董公子这般说还真是为难我了,你们也知道这是我们店里长期的招牌,这样的菜色我是万万不能教与他人的。只是董公子上次仗义相助,按说我应该答谢的。不如这样,晚上在我那设宴,宴请董公子和董娘,席上就按刚才董娘说的那般搭配,你们看这样如何?”
董娘把玩着茶杯,要笑不笑地问道:“不知春满楼的东家是哪位?芦花你看是不是能和东家商量商量?不如晚上我们在你们春满楼设宴,看是否有幸能见到春满楼的东家一面。”
不待芦花说话,董全帮腔道:“正是,春满楼有一年多了,我们竟都没见过你的东家,可真是神秘,不如今日我叫上一些商会的朋友,大家一起聚一聚。”
芦花脑袋里一道光闪过,顿时明白了过来,恐怕这才是他们两人今天的真实目的了。
68最新章
说什么想学做菜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这两位是算准她不会轻易说出四道招牌菜的烹煮方法;挖着坑等着她跳下来;为的就是引出春满楼背后的东家;甚至把商会都抬了出来。只是;哪能那么容易让他们得逞!最初的时候黄掌柜和周尘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早已商定好了解决方法。
芦花心里冷笑一声;不答反问,道:“不知道两位知不知道行脚商符白家?”
此话一出,犹如一记惊雷;不光是董全,便是董娘都楞住了。
太平盛世的年代;总是会出现几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行脚商符白家是这个时代的商界奇迹,从名号就能知道,符白家以前是个小小的行脚商。小小行脚商最后能被定义为商界奇迹,那自然是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奋斗史。芦花初听闻时,想着,符白家的故事若是能拍成电影,那绝对是一部励志片。符白家要是想出书的话,“教如何白手起家〃这个名就再合适不过了。符白家的故事太出名,茶楼戏院少不了关于他的话本。相比他的经商天赋,他的性格更为出名。为人洒脱的他居无定所,处处都留有产业,处处都是他家。但是要想在什么地方见着他,那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碰上。
像董氏姐弟这样的人,那脑袋瓜里的弯弯绕绕必然是比别人多,弯绕多了,想的东西就复杂了。他们听见芦花的话,第一反应是,春满楼莫不是符白家开的?这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的,想想便觉得不可能。随即两人又想到,芦花这一说话,那必定是意有所指。
芦花看着两人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掩去嘴角的那丝笑意。当初讨论的时候,就或多或少的能想象出现如今的状况,却不知现实比起想象要丰富精彩的多。
董全先稳住了心神,笑得有几分僵硬,道:“胡姑娘此话是何意?我可不曾听说符大家来过咱们于圩镇。”处于对商界传奇的仰慕,行商之人对符白家的称呼一律为“符大家”。
“董公子,这话你要问我是何意,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同你们解释。当初黄掌柜就是这么对我说的,我至今都没见过东家。你说让我如何传递?”芦花状似无奈道。
这样的话听上去有些假,但是在这个时代的大背景之下却有着几分可信度。有了符白家这个传奇在先,后来者中不乏模仿之辈,加上很多地方真的有许多这样模仿者开设的产业,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很难见到东家的。
芦花的态度让他们无法不接受这样的拒绝,被拒绝的两人脸色不禁冷了几分。
芦花假装没看见,眼神飘向窗外,状似无意地问道:“春夏,现在什么时辰了?”
春夏回了她一声,芦花便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店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董娘若是念着那四道菜,大可和董公子来春满楼,小店无上荣幸。”
上了马车后,芦花的脸色就冷了下来。春夏让马夫走起,回头对芦花说道:“小姐,这两人够虚伪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