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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公主,高高在上,哪里知道这些疾民的痛苦。你低下你高贵的头颅看看脚下,挣扎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没错,是你救了我,即使是你不救我,我也死得其所,我杀了这么多人,也算是死有余辜!”
我完全不知道,这些话从天华口中说出来份量这么重。十几条命换成千上万命,即使再不懂算术的傻子,也应该听得出这其中的强烈差别。
我摇了摇头,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时间纷纷跌落,我不懂政治,更不懂战争的惨酷,我甚至不知道正义的方向在哪一边,我只知道自己成了纳兰玉菡,西梁国的公主,那我就应该站在西梁国的立场上去面对发生的一切。但是现在,天华似乎成了正义的一方,而我反倒成了祸害众人的刽子手。
我没有将哭声释放出来,只是尽量压抑着,微微颤抖着双肩,天华似乎不为所动。
半晌,他竟然丢出一句,“我并不感激你救了我!”
这句话像一把冰凉的刀刃刺穿了我的心脏,除了剧痛还有强烈的失望,我不明白我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种强烈的委曲。我抹干眼中的泪痕,仓惶跳下了床。我拼命救出来的人,竟然是如此冷酷的一个人,值吗?反正心神晃乎。
我埋着头冲出了金库,奔到外面,才发现天色已黑,竟然睡了一整天,一轮月牙挂在窗棂,淡蓝色的光辉给寝宫渡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抬头,不经意抬头间,慕容峦风高大的身影落寞地立在窗外,这么晚了,也不怕露湿了衣衫。
“你找我有事?”我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嗯!安阳郡主白天带苦主来闹事,等你不到,非要搜索未央宫!”
“你让她搜了?”
“嗯,我也不知道这么安排合不合你意。但蓝月儿的意思是由我来处理,这些侍郎都是她送来的,带走最好不过了!”
“结果是什么?”
“安阳郡主说方侍郎有投毒的嫌疑,所以将他带走了,还有向姜尚司要了五千两银子的抚恤金,说是安慰苦主!”
擦擦,真是讹诈,五千两,肉疼啊!
“先不管这个方侍郎是不是真凶,反正不认识,由她带去。可是,这五千金银子你怎么能让她拿走呢?”我气得咬牙切齿。
“方侍郎恐怕就是真凶,安阳郡主带走他,只是为了掩饰,怕我们会查出她才是幕后的主使。五千两银子不得不给,若一味僵持,对我们不利,万一天华在这里的消息走露出去,即使是女王陛下不想追究,恐怕精绝国不会善罢甘休。那最坏的结果就是,女王陛下为了挽回与精绝国的两国战势关系而不得不降罪你,到时候全朝野上下,恐怕没有人再会支持一个为了儿女私情而包僻杀人凶手的王位继承人。”慕容峦风说得很轻,但一点也不含糊。将我心中对天华残存的情念一针见血地扎了出来。
“即使不支持我又怎么样?女王陛下只剩下我一个血脉了?”我轻轻哼了一声,
“女王陛下确实只剩下殿下一条血脉了,但纳兰王室却还是后继有人,她同样也有继承权!”
“你是指安阳郡主吧!哼,我不信就扳不倒她!”
“殿下,峦风的期限只有二个多月了,也许说的话殿下不爱听了,但是,峦风还是要说出来,以免殿下误入歧图,天华,实在不适合留在公主府。请殿下考虑清楚,塾重塾轻,自己斟酌,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不要毁于一旦,安阳郡主这么嚣张,自然是有她的靠山!且她这次上门来闹事,恐怕为颜侍郎申冤只是个幌子,正真的目的也许是其他的……”
慕容峦风说到这里,若有所思顿了顿,良久,才轻轻转身而去。
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心里有些恨恨地,安阳,你做得太过了。
第一卷 满堂夫婿 第三十六章 另一个任务
三日后,天华伤势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床行走。起初,心里还有些别扭,给他换药的时候总是纳纳不言,除此之外,不再和他多说一句话。
他似乎并不介怀,也不打算跟我和解,总是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我不问他,他也不多说一句话。也许他在等,等我认错。他试图用沉默来隧服我。
“殿下,这些衬衣衬裤都准备好了!”蓝月儿一身淡黄的长裙飘到我眼前,怀里抱着素白的衣裤,这些都是我交待她暗地去给天华订做的。那身脏兮兮的囚服已经被我秘密烧毁了,总不能让他天天光着身子披着被子晃悠。
“送进去吧!”我挥手示意蓝月儿送到金库的房间中,蓝月儿讷讷不动,左脚蹭右脚,纠结了半天,红着脸,声如蚊嘶,
“呃,殿下,我还要去喂甘甘,那个我就放在这里了!”说完把衣服扔在我身边就跑了。
哎哎!跑这么快,也难怪了,至少上次蓝月儿看到天华那惊天动地的一幕以后,就变得很奇怪了,总是不大敢进去金库,即使到了非去不可的地步,走到门口也要犹豫一翻,躲躲闪闪的,然后闭眼一冲进去,完事赶紧跑出来。
我摇了摇头,自己抱起了衣服正准备走进去,见蓝月儿又折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殿下,女王的传令官来了,宣您进宫!”
我将衣服塞给蓝月儿快步走了出来,蓝月儿在身后大呼小叫,
“殿下,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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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见过传令官后,蓝月儿给我简单的梳妆了一下,便直接进了宫。说实话,比第一次进宫的心情,此时我的淡定了许多。
我跟在传令官康夫后面,不疾不徐地走着,康夫打扮得仍然有几分妖娆,看年龄估计也有四十多岁了,再怎么擦粉也掩饰不了面部皮肤的松驰,他穿了一身降红的长袍,腰间还坠着一些饰物,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走到僻静的地方时,他突然停住,转过头对我挑眉一笑,
“公主殿下,女王为精绝来使一事操心过度,引得旧疾复发,此时身体虚弱,还望公主凡事要顺从于女王,不要违逆她的好!”
我瞪着他,然后点了点头,我的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她诏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意外的是,康夫直接引我进了女王的寝宫,而不是朝堂。这让我放松了许多,直接面对她一个人,比起面对许多目光来从容得多,毕竟我不是正牌的。
在寝宫的门口,我立了一会,稍稍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两手搓了搓脸让自己放松一下,这才走了进去。
门口守护的宫女替我掀了帘子,我抬腿迈了进来。
富丽堂皇的寝宫,摆设大气奢华,比公主府好上百倍,我在心里惊叹,难怪安阳郡主一心想要争夺这个王位的继承权,这份奢华,这份殊荣,这份尊贵,天下间的女子有几个不痴心妄想的。
寝宫里面,整整齐齐站了两排统一着状的宫女,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从门口走到卧榻前面,好长一段距离,远远的,我看到金碧辉煌的华丽卧榻之上,轻薄的纱幔之间,半倚半躺着一个明黄的斜斜人影。
康夫走了近前,欠了欠身子请安,柔声说道,“陛下,公主过来了!”
“嗯!”人影轻轻嗯了一声,缓缓坐直了。守在旁边的宫女伸手撩开纱幔,我赶紧跪了下来,磕头,然后趴在地上不知道所措。该叫她什么?女王陛下或者是亲娘?我心里泪流满面,来之前竟然没有跟蓝月儿打听清楚这个称呼问题,现在该怎么发挥才好?
“你们都退下去吧!”这个声音很苍白,有些像男人。
宫女排得整整齐齐,一个个鞠躬行礼,然后有秩序地走了出去。康夫走到我身边,我看到他鞋子淡黄色还绣着梅花,嘿嘿!难道女王身边的男子都是这样取悦她的吗?伪娘!
听到外面的宫门沉重的关门声,我缓缓抬起头,偌大的寝宫空旷的压抑。我忽然有一种错觉,我面前的那个人,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子,一种逼人的王者气势迎面扑来。
“我儿,近前来,让母亲瞧瞧!”声音有几分威严,但还是充满了男子的味道。
我趴着半晌没动,四五米的距离,我一点点挪过去,心里还有点恐慌,会不会被她看穿了?
近前了,我看到她明黄的袍子上面气势恢宏的龙腾云图。
有几分战战兢兢的,细微的声音从我嘴里说出来,“孩儿叩见母亲!”
“唉!现在又没有别人了,你不必在掩饰自己了!菡儿,我知你这些年来一直装傻装痴,想置身事外!可是我身边确实也没有其他可以信得过的人了!”她微微叹了一口气,我鼓起勇气与她对视。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这张脸稍显苍白,饱满的额头,前面的头发全部梳到顶端,没有施脂粉,这个面孔更倾向于男性化。一身明黄的龙袍反倒衬得她十分苍老,寂潦。
“孩儿愚笨,听不懂母亲的意思!”我略一低头,接着她的话说,每一句话我都要想半天,生怕露出马脚,不过心里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纳兰玉菡确实在装傻。
“我知道你六个姐姐死的蹊跷,生在帝王家,这也是她们的命。但我不希望你重蹈她们的覆辙,”她说的很慢,语气十分凄凉。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我能想象得出她心中的痛,一身华丽的龙袍下面掩盖着一颗悲凉的慈母心。
“孩儿只想明哲保身,可是安阳她……。”我想到安阳的嚣张,心里气忿难平。
“唉!寡人不喜欢你们窝里斗,都纳兰王氏的血脉,为什么要争个你死我活的?现在眼下的危机是来自于日益强大的他国。像我纳兰王氏五百年的基业,怎么能让她败落在你我手上呢!现在我身边只剩下你了,你怎么还拿明哲保身这个借口来推卸自己的责任呢。要知道,你就是西梁国的唯一的希望了,兴我西梁大业全指望你了!”提国家的时候,我忽地觉得她离我很遥远。
“孩儿听母亲教诲!”我忽地觉得自己身上被标上一个巨大的标签,上面写着:国之栋梁!
“古格一直与我为敌,这次派刺客杀我精绝来使,目的就是想破坏我与精绝国的友好关系。哼,等我西梁强盛起来,我一定要灭了古格!”说到这里,女王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狠狠地拍了一声桌子。我被她弄出来的声音惊得心里一跳一跳的,更不敢抬头看她的表情,说实话,惶恐的很,慕容峦风说过,若是女王知道我救走了刺客,一定会降罪于我。我还以为他说的过头了,现在看来,他说的还不够严重,看样子,没准会杀了我。
“那,我们怎么跟精绝国王交待?”我小心试探。
“唉,交涉方面由我来处理了,为了安抚精绝方面,我们赔偿了大量的钱财。钱财这些还算不上什么。最重要的是,原本计划他们给我们制造出来的战车计划却因此搁浅了,我原来计划用这些战车来抵御古格的攻打,现在变成了一摊废木材。你说这能不叫我揪心吗?现在没有了这些战车的保护,古格随时可能出兵征讨我们。”
“有这么严重吗?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想到了天华的笑脸,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如果有一天我们战场相见,兵刃之下,还有没有儿女之情?我的心微微颤抖。
“有,这也是我今天诏你过来的原因。这件事情很秘密,不要走露风声。”她缓缓站起身,在镶金的多宝格后面旋动机关,缓缓转出一个暗格,她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卷轴。
“精绝方面是不可能再派使者过来了,眼下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她走到我身边,将我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