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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大开,只剩下帘幕在夜风吹拂下来回的晃,莫一群咬了咬牙,脚尖一点已窜出窗外。
***
外面风很大,吹得已听不出其它声音。莫一群凭着感觉在楼顶上飞驰,一边扫视一边想。
他刚才踹开门的时候,确定门依然是反锁的,所以绑架小茜的人的确是从窗子进入的。
只是房间处在顶层,除了自己外谁又有那么好的轻功呢?
他想起轻功的时候,马上就想到了风春度。
他想到风春度的时候,忽然就看见风春度正坐在屋顶边缘突出的拱檐上朝自己招手。
可是他怀中却没有小茜。
于是莫一群冲过去,道:“是不是你?”
风春度仿佛早已知道,摇着头道:“不是。”
莫一群道:“那么你看到那个人或那些人了?”
风春度朝屋顶的那一头指了指,道:“人只有一个,往那边去了。”
他只说到这,就好像知道已经够了。
莫一群道了声“多谢”,人已掠出去十丈,他没有问风春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他却相信了风春度的话。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虽然早已出了客栈,可忽高忽低的房顶却似乎一眼望不到边。
但就在这时,一个飞奔的人影已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屋顶终于到了尽头,那人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莫一群却好像忽然有了信心,到了那里也跟着跃下,随即进了旁边一片林子。
林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月光可以透进来。
莫一群朝前又追了一段,蓦地停下脚步,冷冷道:“算了吧,比起你兄长的轻功,你还差得远。”
远处果然立刻有急促的喘息声传来,然后有东西被卸下。
一阵呻吟轻轻响起,正是小茜的声音,就好像刚刚才醒过来。
莫一群嗅了嗅,道:“你方才是不是在她鼻子上捂了什么药?”
那人“哼”了一声,道:“你想不想也试试?”
莫一群眼中忽然露出种复杂的神情,道:“莫非那又是易有荣的心血?”
“嗞”的一下火摺子被点燃,映出肖玉环苍白而布满愤怒的脸。
他还在喘,眼睛却死死盯着莫一群,道:“易有荣是个废物,我却不是!”
莫一群也盯着他,道:“他远比你想的要有本事。”
他的语调突也充满了愤怒,接着道:“他若是废物,你就是王八。我本想钓鱼,却不料钓上你这只只会使三流伎俩的小王八!”
肖玉环一只手立即握紧了拳头,骨节“咯咯”的响,突然又冷笑着道:“别忘了她还在我手里!”
他顿了顿又道:“想不到你小子这么有女人缘,才三天不见就换了…”
火光映入他眼里,他眼里满是愤恨与嫉妒。
莫一群霍也笑了,道:“看样子你不该叫肖玉环,应当叫肖玉坏才是,你好像真的有绑架女人的嗜好。”
他也顿了顿又道:“只不过总喜欢对女孩子下手的人,永远不可能有女人缘的。”
肖玉环脸上像是被打了一拳,蓦地“铮”一声抽出把剑,指着地上的小茜恨恨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
莫一群摇着头,道:“你不会,你想报复可更想要宝藏,所以你不会杀她。”
肖玉环的手似乎已在颤抖,道:“姓莫的,你…你简直不是个人!”
莫一群看着他,过了很久才道:“你父亲一心想为你大哥报仇,你却满脑子只念着宝藏,难道肖玉楚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么?”
肖玉环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却比哭还难听,一张脸也变得说不出的可怖,道:“他和我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他是生是死关我何事?”
莫一群深深叹了口气,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人世间为什么有那么多兄弟之情,竟是这样的冷漠?
他抬头望了望,又把视线放平,道:“你父亲若是知道你深更半夜趴在房顶那么久只是为了探悉宝藏的下落,一定会很难过的。”
肖玉环眼角已开始抽动,手却紧了紧,道:“肖某的家事,就不劳阁下操心了。”
剑尖离小茜细嫩的脖颈已不到半寸,她却仍旧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宝藏埋在哪里,否则我马上杀了她!”
莫一群漠漠地盯着他,道:“在你动手之前,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肖玉环道:“什么问题?”
莫一群道:“是谁告诉你我的下落的?”
第十八章 可怕的一剑
肖玉环突然一声冷笑,蹲下身将火摺插在地上,伸手自怀中取了样东西抛过来。
莫一群接住那东西,却是个纸包,还隐隐沾了些红色。
他打开纸包,里面赫然是两只人手!
莫一群当然认识这双曾在他面前颤抖过的手,那正是珠宝行老板的手!
肖玉环重又站起,掌中已多了块宝石,晶莹剔透的宝石,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莫一群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叹息着道:“就算是那样,你也用不着砍下他的手。”
肖玉环又一声冷笑,道:“无论是谁,只要敢拿本公子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
莫一群忽从腰带后解下那柄佩剑,扔在地上道:“你想不想过来数数上边的宝石已少了几颗?”
肖玉环恨声道:“这几天你吃我的喝我的,觉得很爽是不是?”
莫一群道:“是,爽极了。”
肖玉环像是拼命在克制,终于道:“好了,我已回答你的问题,现在轮到你了,宝藏到底在什么地方?”
莫一群却摇摇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我是问是谁告诉你我住在归阳轩的,这手的主人显然并不知道。”
肖玉环随意瞟了一眼,道:“本公子的眼线到处都是,不可以么?”
莫一群又摇头:“你的眼线若真有那么多,你绝不会过三天才来。”
肖玉环冷冷地看着他,道:“纵然有人告诉我你的住处又怎样?”
莫一群道:“肖玉环,你终归还不笨,你难道没想过那人告诉你我的下落,本身可能也在打宝藏的主意?”
肖玉环“哼”了一声,他当然不会没想到那一点,可明显被宝藏的事弄昏了头,已顾不得许多了,道:“我的胃口没那么大,能得到宝藏的一半就心满意足了。”
他没等莫一群回应又厉声道:“好了,废话到此为止!我原想把这女人带回去再回头来找你,不过现在这样也没关系,我只再问一遍…”
他紧盯着莫一群,一字字道:“宝藏在哪里?”
莫一群也盯着他,也一字字道:“你告诉我那人的名字,我告诉你宝藏的下落。”
肖玉环眼角抽得更厉害,这句话充满了诱惑,他显然不能不考虑。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来,吹得整片林子都开始摇晃。
就在这寒风中,蓦地有亮光一闪,却不是地上的火摺。
凄厉的惨呼声响起但又嘎然而止,血光已由肖玉环脖颈里标出!
他的剑还指着别人的脖子,自己的脖子却已被削断!
鲜血标出时,莫一群的人也已掠起,铁爪不知何时已倐然而出。
“叮”的一声,就好像爪尖碰上了另一样金属。
但这一声过后,一切就又归于死寂。
莫一群飘然落地,却又冲着某个方向高声道:“阁下的剑声在下已记住,所以在下迟早会找到阁下的!”
没有回应,除了风刮树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莫一群收回铁爪,慢慢走到肖玉环身旁,他的半边脖颈已被刚刚那一剑齐齐切断!
他一双惊恐的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仿佛完全不相信这一剑的威力!
好快的剑,好狠的剑!
莫一群叹了口气,冲着刚才那方向又缓缓道:“他兄长已死,父亲又上了年纪,阁下又何苦让他家断嗣?就冲这一点,在下也不会放过你,不过今夜莫某已累了,已不想再动干戈,阁下请回吧。”
他停了一下又道:“只是请阁下记住两件事,第一,不管用什么法子,你都不可能从在下口中获知宝藏的下落;第二,你的剑再快,也未必快得过我的手指。”
树木娑婆,也不知有谁在倾听,但莫一群话说完,便有一阵摇曳声传来,就好像有人放开了树梢蓦然远去。
这时,一切才真正恢复了平静。
***
莫一群背着小茜回到房间时,已经快四更。那一胖一瘦两个笨蛋当然早已不见。
莫一群摸了摸小茜的脉搏,确定她不会有事,可方才发生的一切还是让他冷汗直流。
自己的大意,差点让这可怜的少女再遭劫难。
那神秘的剑客是不是杀人灭口?是否就是告诉肖玉环自己下落的人?
是的话,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住处的?难道他也像风春度那样一直在暗中不露声迹地跟着自己?还是他就是…
莫一群立即否定自己的想法,他肯定那个剑客绝不是风春度。
风春度不用剑,至少他从未看到过风春度用剑。
可莫一群马上又想起了那堆手指,它们是怎么断的呢?而且风春度怎么偏偏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屋顶上呢?
莫一群又想到了肖玉环,他忽然发现肖玉环既不可恶也不可笑,而是可怜。
他明明不成熟,却拼着命费尽心机要打宝藏的主意,结果非但一无所获还被一个许诺他一半宝藏的人削断了脖子。
一个自作聪明却老是被人利用的人若不可怜还有谁可怜?
何况要是没有肖玉环,自己或许永远也逃不出那座地牢。
莫一群轻叹一声,目光又放到静静躺着的小茜身上——她无疑也很可怜。
早上她醒来时,要不要把夜里的事告诉她?
莫一群忽然下定决心,即使拼了命也要保护好这个妹妹,绝不能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把小茜身上的被子又往上轻轻提了提,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
长夜漫漫,他突然感觉很冷。
他感觉天地间仿佛有一张噬人的大网,在他和赵欢欢一出黄家坳时就已悄悄罩了下来。
赵欢欢呢,她现在到了哪里,是否一切平安?
他真后悔那时没强迫她立刻回赵家庄,要是不在中原待那么长时间,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但如今再作假设已没有意义,现在无论遇到什么,莫一群都只有去面对。
到目前为止,他的计划仅仅开了个头,肖玉环当然只是条小鱼,可小鱼既已出现,大鱼想必已不会远。
莫一群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大鱼远不止一条,而那个可怕的剑客,也绝不是最大的一条。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用的是一把十分特殊的剑。
普通剑被撞时发出的通常是“当”声,他听到的却是“叮”,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那把剑很薄。
莫一群沉思了许久,决心按照原计划天亮后就动身离开归阳。
你若想查出谁在暗中跟着你,就只有不停地动,对方跟的越多,露出痕迹的可能性就越大。
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左右,莫一群决定趁这段时间好好睡一会儿。他将窗子关严实,关窗时眉宇间却突然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只是这异样瞬间又消失不见。他转过去靠着墙,将一件外衣罩在身上,缓缓合起了双眼。
第十九章 隔壁有高手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路上的积雪已基本融化。
莫一群在阳光下不时挥动一下手中的鞭子,确保马以均匀的步伐前行。
这匹马又高又大,比上次那一匹要壮得多,跑起来也快。
不仅马好,连车厢也要宽敞气派得多。
这辆马车不是租而是买的,花去莫一群八百两银子。
小茜靠在软软的垫子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