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易有荣果然都知道,又点着头道:“承都王野心勃勃,朝廷不仅清楚肖玉楚和他之间的事,更怀疑肖玉楚是不是受什么人的指使。”
莫一群道:“你们怀疑那人就是他的父亲?”
易有荣道:“本来是的。”
莫一群道:“现在呢?”
易有荣瞅着他,道:“你接触过肖人铁,应该看得出他不像那种人。”
莫一群没有否认,又轻轻挥了一下马鞭,道:“那你为何还在那里伏了三年?”
易有荣摇头叹着气道:“我早已向上边打过报告,上边却只是让我继续待下去。”
莫一群道:“那现在你又为什么决定离开?”
易有荣凝视着他半晌,道:“难道阁下不明白?”
莫一群回视着他,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发现的警觉,终于又笑着点了点头,道:“原来朝廷的最终目标,也是那笔宝藏。”
易有荣道:“所以当我偷听到你和肖人铁在聚仙厅里的谈话,就决定无论如何要救出你。”
莫一群道:“只是易兄怎知我一定会帮忙?”
易有荣目光突然变得凝重,道:“我救了你,难道你就不能告诉我一点关于那个黄家坳的情况?”
莫一群道:“黄家坳虽小,但你仔细去找,一定找得到的。”
易有荣道:“阁下真会开玩笑,黄家坳是藏宝的地方,所有对那笔宝藏感兴趣的人都知道在哪里,我刚才是说…”
莫一群打断他,道:“如果我知道藏宝的地点,最好告诉你,对不对?”
易有荣没有立即回话,蓦地笑了,笑声中却带着种凄凉,道:“你一定认为易某救你是另有所图,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对么?”
莫一群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缓缓道:“为了朝廷可以不顾个人名节,可以做任何事,这样的人,我在黄家坳已碰到过不止一个。”
易有荣慢慢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我没那么高尚,做这些事也不是真的为了朝廷。”
莫一群道:“哦?”
易有荣视线也投向漆黑的夜色,道:“过去三年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为了能再见到心爱的女人而已。”
莫一群终于怔住,道:“你的女人?”
易有荣缓缓道:“她叫小翠,七岁就进了宫,每天负责给皇上和妃子们摘花送花,尽管他们从未正眼看过她一次,她却还是要日复一日地做同样的事。”
莫一群点了点头:“一个养花,一个摘花,可惜花却不是自己的。”
易有荣道:“可花早已把我跟她的心紧紧连在一起,虽然…虽然我的年纪已够做她父亲…”
他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一把抓住莫一群的手道:“我只希望早点完成使命,可以马上回去和她在一起,你懂不懂?”
莫一群望着他,道:“你的任务,就只是监视肖人铁而已,你能确信告诉上边宝藏的下落,就能再见到小翠?”
易有荣低下头,道:“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如果他们肯放小翠出宫,我一定立刻带她回老家成亲…”
莫一群默默地瞅着他的脸,忽然觉得很悲哀,像他这样一个人,根本不应该被派来做卧底的。
他霍地想起了铁哮,铁哮岂非也一样不适合做线人?
他只希望易有荣的结局不要像铁哮一般凄惨。
易有荣忽道:“你不用马上给我答复,慢慢考虑一下,我可以等。”
莫一群点了点头,蓦然道:“你怎么会有那地牢的钥匙?”
易有荣笑了笑,道:“我在那里三年,并不是白待的。”
莫一群道:“那么在这三年中,肖玉楚回来过几次?”
易有荣像是在掰手指头,慢慢道:“也就三、四次吧。”
莫一群道:“你还记不记得最近的一次是什么时候?”
易有荣想了想,道:“大约半年前。”
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接着道:“那次他还在庄中住了好几日,而以往回来几乎都是隔夜就走,而且…”
莫一群道:“而且?”
易有荣道:“那次他还带了一个朋友回来,两个人整天关在房里不知在谈些什么。”
莫一群眼里又射出了光,看着他道:“那个人长什么样?”
易有荣思索了一下,道:“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右脸有一道拖到下巴的长疤,腿还有点跛。样子虽吓人浑身却没几两肉,看上去就像个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走方郎中。”
他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可肖玉楚对那个人却很客气,似乎有求于他。”
莫一群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肖玉楚和那个人谈的会不会就是寻觅宝藏的事?是的话那个瘦子又是谁?
莫一群只在脑中反复问自己这两句话,他隐隐觉得记忆中仿佛有那么一点关于这个脸带长疤的跛子的印象,就好像从前某个时候见过这么一个人。他尽力搜索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他轻挥着手里的鞭子,让马稍稍加快速度。
易有荣借着月光看了看前面的路,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莫一群慢慢道:“老马识途,自然会把我们带去出发的地方。”
易有荣道:“是哪里?”
莫一群道:“济南府边的双孖镇。”
第七章 双孖镇上的来客
双孖镇上的一切,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都是成双成对的。
主街有两条,酒座有两间,银号有两个,就连大城镇中才比较常见的马车行,居然也有两家。
老马将破车拉回其中一家的时候,已是下半夜。
莫一群跳下车拍了拍发皱的衣服,抬起头时就看见掌柜的已经从里面迎了出来。
“已过了三更,应该算两天的租钱,撇去押金,再加一两银子”,这掌柜扁扁的脸上一对发黑的眼圈,像是从来不睡觉。
“但客倌若给上五两银子,就可以把这车拉走”,他马上又补充。
莫一群掏出十两银子递过去,道:“车我暂时要了,你再租给我一个伙计,只要两天,两天后他可以回来,车依然归你。”
掌柜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冲里边喊了一声:“朱二,出来!”
长着一张圆脸的朱二马上跑了出来,掌柜的朝他手里塞了一小块碎银,又叮嘱了几句,然后对莫一群道:“客倌请吩咐。”
莫一群将车厢里的东西取下,又给马重新套上铃铛,对朱二道:“麻烦小哥你赶着这辆车笔直往前走,一直走到明日正午,然后你就可以原路返回,记住,除了喂马和喂你自己,路上不要停留。”
他边说边偷偷塞了块大得多的银子到朱二手里,朱二的眼睛也马上眯成了一条缝,连连道:“好好,小的这就去!”
他“噌”地跳上车一挥马鞭,三两下就把车赶入了夜色。
易有荣瞅着车子消失,转过来道:“这是何意?”
莫一群笑了笑,道:“易兄很快就会知道的。”
***
车行的旁边就是一家客栈,写着“宾至阁”字样的招牌在风中不停的摇摆。
莫一群带着易有荣就在这摇摇晃晃的招牌下走了进去。
他要的依然是二层前几日住过的那间房,又给易有荣叫了另外一间。
屋子里并不比外面温暖,莫一群喝了几口水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赵欢欢本来应该躺在身边,现在却只剩他孤零零的一个。
他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零散星光,同时让吹进来的冷风保持头脑的清醒,又开始整理过去一天所发生的每一桩事情。
他最关心的,当然还是那个脸上有疤痕的人。
肖玉楚差不多就是在半年前找到自己的,这显然不是巧合,这一定与那个人有关联。
肖玉楚的那张藏宝图,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人给的?
还有件事,其实莫一群也很在意,但在有确切证据前,他不想轻易下结论。
他想了许久,又看了看残月的位置,知道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将自己的姿势摆得尽量舒服些,缓缓合上了双眼。
莫一群思索的时候,易有荣也在对门的房间里做着同样的事。
他也一样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只是他想的又是些什么呢?
***
曙光微露,天边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两只麻雀跳到窗台上开始叽叽喳喳,外面一阵刺骨的晨风刮进来,莫一群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身上裹着条棉被,却宁可一直开着窗。他不能让自己睡得太熟,他必须时时倾听外边街上的动向。
除了将近五更天时有过一阵马蹄声外,整条街道一片死寂。
莫一群让自己醒了醒,起身披着被子坐到窗前,借着尚未消逝的月光往下瞧。
街上半条人影也没有,好像连卖菜的小贩都还未出来。他们昨夜赶车回来的那两行车印依然清晰的留在积雪中,只是车迹两侧已经多了不少马蹄印。
莫一群的眼睛本来就出奇的好,看着马蹄印紧随着车轮印消失在路的尽头,脸上露出丝满意的笑容。
可他的视线刚刚抬起,就发现街对过的二层也有扇窗大开着,有个人也坐在窗前,正默默地盯着自己。
他脸上全无惺忪,好像根本就没睡过。
难道他昨夜一直就这样坐在窗边注视着一切?
莫一群忽然发觉自己竟从未注意过街对面,仿佛有种被偷窥了许久的尴尬。
他忙关上半扇窗,在窗板后闭目养神,却再未睡到床上。
***
莫一群再次睁开眼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莫公子,莫公子,你醒了么?”易有荣的声音随之在门外响起。
莫一群看了看窗外,天光亮了许多,街上已有熙攘声,不知不觉间他竟真的熟睡了一会儿。
他实在太疲倦了。
他把另半扇窗关好,又将棉被轻轻放回到床上,然后才拖着脚步去开门。
易有荣精神头倒还算足,见到莫一群疲惫的样子,连忙道:“昨晚睡得可还安稳?”
莫一群叹了口气,勉强道:“马马虎虎对付了一夜。”
易有荣点点头,道:“难为你了…”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道:“易某昨日问阁下的事,可曾考虑过?”
他显然有点急,莫一群忽然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道:“走,我们到楼下吃早点去,慢慢谈。”
客栈底层的大堂内,已有不少赶早的人在用早餐,莫一群和易有荣找了张靠墙的桌子面对面坐下,要了点平常东西。
一碗粥两个皮蛋加上三张卷了葱的大饼,莫一群吃得津津有味,却还是不开口。
易有荣似乎又有点心急,拿着调粒氖痔鹩址畔拢鋈谎沟蜕舻溃骸澳羌隆�
“我还在考虑”,莫一群打断了他。
易有荣只好把下面的话咽回去,把粒械闹喑韵隆�
粥的味道突然变得有说不出的苦,他只有等待。
莫一群将最后一片饼咽下,才慢慢道:“你昨天说的关于小翠的事,是真的么?”
这句话好像与他们要谈的话题一点关系也没有。
易有荣怔了怔道:“当然是真的…莫公子是何意?”
莫一群轻轻叹了一声,道:“易兄说话的口吻真是客气得很,完全不像一个朝廷出来的人。”
易有荣干脆不吃了,瞪起眼睛看着莫一群。
莫一群接着道:“你真不应该当一个细作,无论是朝廷的细作还是别人的细作都做不好…在下不是什么公子,真正的公子不姓莫,对么?”
易有荣脸上已有热汗滚下,结巴着道:“你…你说什么?”
莫一群用纸将自己的手擦干净,慢慢道:“我相信你原本的确是朝廷的人,现在却未必了。”
他没等易有荣反应又道:“第一,你原是宫内的花匠,所接受的任务也只是监视肖人铁而已,怎会知道宝藏的事?第二,肖玉楚和那个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