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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也没有哪一个继任者能够超越她在亚特兰蒂斯人心中的地位。
——你说我?别逗了,父神什么的,让给你当要不要?
所以即使要冒生命危险,城堡里也还是每天都会发生以下的对话——
“夜先生,今天也拜托了!”
而通常情况下,尽职的管家不是在擦桌子,就是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听到这种要求都会停下动作,露出为难的脸,就算紧闭着双眼也还是能看出他的纠结。
“这不行,我还是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再弄伤你的话……”
我冲他甩手,坚持道:“请不要在意那种小事,想要长成可靠的男人,就要经受铁拳与热血的洗礼!不能控制的话,多来几次就会习惯了,夜先生也不想一辈子闭着眼睛,光靠超声波来认路吧?”
“嗯,不想的。”
然后,事情的发展一般是这样子——
“来啊!动手啊!睁开你的眼睛,给老子认真一点啊混账!你——唔!”
“哼,无趣的小鬼。”
再然后——
“啊啦,小可爱,这次又断掉了什么?”
“……胳膊。”
发展到后面就成了这种情况——
“今天——”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拿眼睛一扫,整个人倒飞出去。
他收回目光,拿勺子舀了一点汤汁装在碟子试味道,轻舔唇瓣,自言自语道:“好像有点甜过头,还是再加些水吧。”
我摔在身后自动弹出的九条毛茸茸的尾巴上,用力揉脸,郁闷地撑着地板坐起来:“我说,你动手的时候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他拿起一旁的壶,往锅里加水,不耐烦地道:“你不是能弹出安全气囊了吗?”
擦,是尾巴,不是安全气囊!
就在断了三次胳膊五次腿,还有两次差点死在他手上以后,我终于又前进了一点,变成了超I级。在这之后只要一遭到重击,尾巴就会自动从身后弹出来,把我整个包在里头。这防御系统囧是囧了点,不过自从激活了以后我终于没有再骨折,将来如果被人围殴也多了一个保命手段。不过长出尾巴的后果就是,本质阴暗的管家夜从此不在我面前自我封印,只要我一靠近就肆无忌惮地发动攻击。
你说这一个人睁眼前后怎么会有这么大区别呢?我开始有点想不明白,最后却觉得恐怕他自我封印的时候,封起来的不止力量,还有很大一部分阴暗的灵魂啊啊啊!亚特兰蒂斯的水太深了啊,真的太深了!
这么折腾到四月份,我老师还是没出现。我每天送上门去被人抽,等级还是卡在H跟超I之间岿然不动,洗澡的时候数着身上的青紫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不过洁丝来探望我的时候还是肯定了我的进步,结语就是——啊啦,小可爱果然是key呢。好吧,在evolve…key的光环下,付出的努力会被无视也是难免的。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进阶以后力气又大了些,身手也敏捷了许多,接下来的学园生活也变得似乎不那么难过。
四月一号大清早,我从床上爬起来,换上了管家夜放在床头的衣服。跟平时的套头衫不一样,那是一套非常正式的礼服,我记得自己那箱行李里绝对没有这种衣服。摸摸布料,手感上佳,穿上以后人也显得很精神。站在浴室里,整理好袖口又弄开最上面的衬衫扣子,对着镜子里头的少年人挑剔了半天也没挑出什么大毛病,于是转身回去看衣服旁边摆的盒子。那是只黑色的盒子,不大,一打开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十来件配饰,从戒指手链到胸针都有,件件都氤氲着内敛的光华。
我拿起一枚胸针在身上比了比,琢磨着就这么一小盒东西,大概把我卖了都不够。联想到这座城堡的主人身上那些天天不带重样的配饰,不由地感慨这人该多有钱啊。耸耸肩,把手上的胸针放回去,带上盒盖。这种奢侈品实在不该我戴,我气场不够强大,镇不住这些光芒,戴上去总觉得整个人很没有存在感。
来到楼下,长桌对面的位置照样空着,今天城堡的主人也不在。
独自吃完早餐,正纠结着要怎么去学校报到,就看到管家闭着眼睛推门进来。我默了一下,转头去看窗外太阳升起的方向,怀疑是不是智能光脑出了什么问题,管家先生居然会在大半天出现,还再一次把自己的力量封印了。
拟真度百分百的朝阳挂在天边,散发出无尽的光芒和热量,亚特兰蒂斯的天空总能让人遗忘自己所处的空间,以为自己还待在陆地上。观察了半天,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今天会是个好天气,没发现有异常。回过头来的时候,管家先生已经走到了身边,脸上带着许久不见的腼腆微笑,说道:“早上好。”
我拿起桌面上的餐巾擦嘴,看着他无害的脸,到底没忍住问了一句:“夜先生怎么会在白天出现?”还把力量封印给起来了。这段时间看惯了黑化版的,突然换回来可不是一般不适应,囧。
他收盘子的动作快得根本看不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桌面上摆着的已经变成了金丝描边的茶杯,而他正在往里面斟着我最喜欢的大吉岭。完了后退一步,臂间搭着白色毛巾,手里捧着造型优美的壶,腼腆道:“因为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所以应该在早上起来准备一切,比如午餐便当什么的。如果到时候吃不惯学校的饭菜,也可以吃从家里带去的东西。”
“……真是太麻烦了。”
我很感动,因为以前只有我早起给人做饭的份,没人这么关心我。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昨天还顶着另一张脸把我打趴下,站在边上毫不留情地嘲笑我来着,所以这心理落差实在有点大。他现在表现得跟昨天完全是两个人,微笑的模样除了贤惠没别的词能形容。想了想,我就问他:“所以说,今天是你准备送我去学校吗?”
管家动了动嘴唇想说话,然而有个声音抢在他前面插过来,轻慢地说道:“是我。”
卡尼尔两手插着口袋从走廊走进来,一头乱翘的短发代替了原本的长发,半垂着头从凌乱的刘海间抬眼瞟来的时候,表情有种让人有瞬间窒息的妖艳感。他今天穿得同样随性,虽然也是礼服,却领口大开着露出象牙色的胸膛,长而细的银链从脖子上垂下来,末端挂着颗红得像血一样的水晶,衬着胸口的肌肤显得分外妖艳。
他迈动着两条长腿走过来,微蹙着眉头,把右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伸到脑后又把头发弄得更乱了些,说道,“吃完了就走吧,开学典礼很快就开始了。”
我有点迷茫地看着从头到尾都变得跟原来不一样的人,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被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拽着手臂往外走。都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按住他的手背试图把被掐得生疼的手臂抽回来:“等等——”
他不肯放松,继续拖着我往外走,一脸的不耐烦:“有什么事等上了飞行器再说。”
喂喂,可是你表现得这么反常实在是让我没有勇气就这么跟着你走啊!
夜消失在餐桌后,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捧了一个精致的食盒,又是一闪,瞬移到我们前边,在卡尼尔拖着我经过的时候微微倾身递上了我的午餐,轻声道:“那么小主人就拜托了,卡尼尔先生。”
拽着我不放的人目不斜视地朝门外走去,用空着的那只手飞快地拎过那只食盒甩到我怀里,继续前进,命令道:“拿着。”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往外走,认命地抱紧午饭,放弃挣扎。话说以前也没觉得这家伙有这么不可反抗啊,没想到现在不但形象变了气质变了,居然连性格都变了——所以在他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事啊喂……
银色的飞行器悬浮在断崖上空,正对着城堡一楼大厅的落地窗。平时大厅都被勤劳的管家先生清洁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却是桌椅翻倒满地玻璃碎片的惨状,两片破布挂在不断有风吹进来的窗户上,有种让人无力的衰颓悲戚感。
皮鞋踩在玻璃上不断发出声响,他抿紧嘴唇,然后微微松开,把我拉向自己:“抱着我,掉下去没人会去救你。”说完硬是把我的手按在他腰上,强制地按紧了我,展开蝶翼的虚影向着破了一个大口的落地窗掠去。
经历过一次从三层楼高的甲板上被架着跳下来的刺激,这么点高度连让我心跳加速的魅力都没有。只是落在飞行器表面,被顶部缓缓开启的门吸进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声擦,这个从优雅假面下挣脱出来的混蛋现在是到底有多赶时间?连个正常的降落方式都没有,还把别人家的玻璃窗撞成这样。
等到进入飞行器内部,他终于松了手,紧接着一把推开我,自己走到旁边放置的座椅上坐下。两条修长的腿伸直了架在面前的矮几上,习惯性地蹙着眉头,美丽的五官透出一股禁|欲感,发话道:“坐吧,几分钟之后就可以到学校。”
在他对面的座椅上坐下,把食盒搁腿上,按着被他弄得生疼的手臂跟肩膀受不了地问了一句:“老实说,你又受什么打击了?才十几天不见就变成这副鬼样子。既然飞过去只要几分钟,你好好停放飞行器也是可以的吧?”
他嗤笑一声,将手指插|进泛着幽蓝光泽的短发间,向后梳去:“我的时间可是宝贵得很,一点也浪费不起。”
我很想问他你时间到底有多宝贵,但考虑到这人现在状态未明,搞不好会让他觉得我对他有敌意,一不做二不休就在飞行器上把我给……好吧,我想得可能有点多,草木皆兵什么的,要不得。只是有句话叫沉默是金,这倒是永恒的真理,遂按捺了过于旺盛的好奇心,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飞行器在深渊之上极速飞行,掠过平原的时候跟一群翅膀上燃烧着火焰的鸟相遇,鸟群像烟火一样四散而开,扑打着翅膀停在半空中,看着我们离去。我把目光从外面收回来,垂着眼看手指上的一个细小伤口,这是前天被击飞的时候撞到墙上悬挂的刀刃弄伤的。当时整个手指头都差点掉下来,血流了挺多,简直痛到不能言语。管家夜医疗无能,洁丝又在校医院里忙着整理东西,所以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但你想象一下也知道十指连心是个什么概念,痛到极致就跟被人在拿了把刀插在脑袋里搅动似的。
管家夜去调配强力止痛药水,我就捂住手窝在被子里痛得打滚。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持续不断剧烈的痛楚突然触动了身体的某个机关,瞬间有火热的温度从指根蔓延而上,冲破伤口,在断骨处爆出一团火焰,将血液跟只剩一点皮肉跟手掌相连的断指都焚烧殆尽。我捧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掌,睁大了眼睛看新的手指在火焰里渐渐显形,等最后一点火星在指尖熄灭,脑海里尖锐的痛楚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手指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伤口,周围浮现出火焰的纹路,本来是火红的颜色,但两天过后就淡得看不见了。
……能够自动愈合伤口的体质,简直就像怪物一样。
我慢慢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奇怪,让人觉得恐怖。动了动手指,没有异样,于是我第一反应就是捧着纱布跟断指的灰烬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慌慌张张地跑下楼,让管家看我新长出来的手指,语无伦次地描述了一回刚刚的异变。他看了我一眼,露出古怪的表情,最后只是让我放轻松,说是不会有事的。
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