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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似乎让它们不怎么舒服,但最终还是入了水,朝着这边逼近。
这下惨了。
人鱼一把抱住睁着乌黑的眼一脸好奇地盯着兽群的小东西,甩动鱼尾向着手链坠落的地方游去:“小鬼我帮你看着,剩下的自己执生。”
我:“……”
见死不救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更讨厌的是我还没立场骂人。
这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宏大的场面。
越来越多的野兽克服了对海水的恐惧,加入到渐渐逼近的兽群中。从天上看,海岸线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耸动的野兽头颅,大半个身体沉进海水里也无法阻挡它们的脚步。如它们的目标不那么明确,我想自己会很乐意欣赏这样的奇景。
……可现在全身都在冒鸡皮疙瘩,手指颤个不停,火星噼噼啪啪地在安全气囊里炸响。
它们要是再靠近点,估计我会彻底炸毛。
呈火红色的九条尾巴接触着海水,把我整个托在海面上。眼看着第一波两栖类生物就要来到两米外,分叉的舌头从嘴里探出来四处晃动,我第一反应就是抖着一身鸡皮疙瘩心慌气短地冲它们喊:“别、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啊——”
可受欲‘望控制的巨型生物好像完全听不懂人话,划水靠近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我去!它们当这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么?!
站稳了脚步,无论如何,我不能退。
身后的水域还有那条人鱼跟我那便宜儿子,谁知道这些红了眼的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所以眼看挡在身前的能量体就要被猩红的舌头碰到,也只能咬牙,想着干脆豁出去跟它们拼了,玉石俱焚,一了百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岸上腾立起狮鹫的虚影,就像香港警匪片里每一次都姗姗来迟的飞虎队一样让人看得内牛满面。
……我说真的,你要是再不出现的话就没有人会承认你是这文的正牌攻了。
美丽的凶兽张开双翼,从嘴里发出高亢的鸣叫,无形的声浪一波接一波地涤荡,狂风扫落叶般从包围圈外冲向里头,震得各种巨型生物纷纷变成了这样——》@口@。
我停下脑内小剧场,继续内牛。
虽然这种情况下是应该感慨一句“好厉害啊——”没有错,可是我更想揪着虚影中心的修对他说你果断没有被影响到吧?!为什么眼睛会变成银色啊啊啊!喂喂,不要拔刀,你把刀拔出来干嘛?这些都是你的同胞,不是虫族啊喂!
修的身体里流着一半虫族的血液,多少有点影响。平时看不出来,但一战斗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变成银色——
虫族的瞳色,十有八九都是银的。
被狮鹫的鸣叫冲击得七荤八素,野兽们纷纷倒进水里,激起一大片浪花。我站在包围圈中央,滴水不沾。由此可见,横扫千军是个体力活,看人家横扫千军则是个技术活,我成功地hold住了场面,没出大丑。同主人一样优雅的修长兵刃在阳光下泠泠地折射着锋芒,华丽的羽翼自背后无声无息地伸出,遮云蔽日地展开,快而迅速地一震,瞬息就穿越了沙滩与海之间几百米的距离。
我心里一突,周围那些没倒下的巨型生物也被狮鹫的气息惊得纷纷后退。恐惧始终是生物的本能,即使是被欲‘望侵袭的大脑,在危险到来时的第一反应也是逃生。天地间那只美丽的凶兽虚影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逐渐消散在空气里。
——不管怎么样,血流成河的惨剧没有发生,到底是让人感到安心一点。
修背后的翅膀微微扇动,阳光从羽毛边缘滑进视线里,像是在上面镀了一层金色。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形态,如果不是被他用没有一丝情感波动的眼睛盯着,我早蹭上去了。现在……好吧,只能一动不动地待在安全气囊里。
我试探性地扯了扯嘴角,干笑道:“不……不认得我了么?”
修没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地将手里的刀刺进我的安全气囊里,把红色的能量体震了个粉碎。我本来还想着要后退两步,突然发现脚下没了支撑,紧接着还没来得及啊啊啊就被修一把揽过去,回过神来已经跟八爪鱼似的吊在了他身上——两只手扒着他的背,两条腿也没闲着,牢牢地缠着人家的腰。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日本小电影。=口=
抬头——
好吧,这回连嘴也对上了,orz。
…… ……
当年我老娘曾经很喜欢看杨过和小龙女的爱情故事,整部《神雕侠侣》一到他们俩金风玉露一相逢,两情便胜却无数的时候,什么国恨家仇都要放在一边,全世界人就看他们俩在你侬我侬,鹣鲽情深。我很怀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怎么亲热得下去,反正我是一点也没这魄力,一碰上就差没整个弹出去。
虽然眼睛呈现出让人感到不安银色,修的人却跟平时没太多差别,淡定地紧了紧手臂就把我抱稳了。
幸免于难的巨型生物们犹疑着向后退去,中间留下好大一圈空位。我喘了口气,这才有余裕向他解释:“小王八蛋把我的手链扯走当玩具,玩腻了又把它扔进海里,有条鱼正带着那小东西在海里帮我找着。”
“他把你的手链扯走,你不知道。”这话他用的是陈述句,丝毫没有给我辩解的余地。
……好吧,事实上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
对着自己眼中毫无杀伤力的小鬼头,我向来没什么警惕心。
海面上这时咕噜咕噜冒出几个气泡,两颗脑袋从水里冒出来。小东西精神十足地甩了甩脑袋,乌溜溜的眼睛四处张望,看到天上的时候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用力地拍水:“麻麻,麻麻——”
谁是你麻麻啊,你个麻烦的死小鬼。
人鱼把他夹在胳膊下,懒洋洋地举起一只手,微微甩动手里的银链:“喂,拿回去吧。”
银链一回到手上,所有人就恢复了正常。首先是还清醒地站在海水里的一小部分人,在发觉自己变成原型的时候都觉得很莫名其妙,一边变化一边三三两两地往沙滩上走。然后是那些昏迷在沙滩上跟海水里的,刚睁开眼就被水跟沙尘呛得半死,一时间各种求救援求伸手求洗漱。
事实证明海心城堡的确训练有素,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结集了一群恢复情况比较良好的人员来管理混乱一片的海滩。
我刚刚紧张得差点翻白眼,现在放下心来,反手在背上一摸,都是汗。
修的眼睛变回了黑色,往下沉了一些,让我抱回那个闯祸的小东西,然后带着我们飞回沙滩上。人鱼在海里慢吞吞地挥了挥手,小东西趴在我肩上高兴地朝他飞吻,这两条鱼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似乎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看来便宜儿子的终身大事有着落了。
当我意识到自己正在理所当然地把两个雄性生物欢喜送做堆的时候,脚已经踩在了细软的白沙上。人群在管家先生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各项工作进行得井然有序。离得太远,我听不见他老人家在讲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老管家的口才绝对不是盖的。才几分钟,大家的脸就从苦逼开始向释然转变,紧接着变成两眼放光,最后全民欢呼。
管家先生充满大将风度地把手往下压了压,示意身旁的人开始发放东西。
我有点蒙:“那是……精神损失费?”
有这么多受到惊吓的游客在这里,那得花多少钱啊喂!
修听得比我清楚,这时便回答道:“不是。”
我扭头看他,他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问道,“清朝party什么的,你教的吧。”
“这个啊……”淡定地把头扭过去,“不要计较太多,就当完成老人家想要举办party的心愿。啊,好像看到便宜儿子的亲妈了。”
话题转得生硬无比,不过身后的人没跟我计较太多。找回电鳗仔的家长,果然又看到他那个冒失的妈妈在哭个没完……我说,能不能不要管生孩子的那一方叫妈妈?戴眼镜的青年旁边站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抱着另外两个孩子,没法腾出手来安慰伴侣,只好一直对我们露出不好意思的笑。
看着人家眼泪干得差不多了,我才有机会说话:“每次都能撞到你们家孩子,大家也算是有缘了。既然今晚城堡的主人要在这里开party,那不如就一起庆祝一下你们……咳,一家再次团聚怎么样?”
我那便宜儿子的亲妈很高兴,抹着眼泪点头道:“好啊。这次如果不是你们,我就要永远见不到小波了……”
……可是上次你也这么说,结果这次还是弄丢了。
他想了想,忽然冒出一句,“既然这么有缘,不如把小波送给你们——”
……我去!刚刚不是还很舍不得么,怎么一转眼就要把儿子送给别人啊喂!
这话一出,旁边那个可怜的父亲脸都黑了。
修在旁边看了半天,这时终于开口说道:“不用,我们的孩子很快就要出世了。”
神经比我还粗的青年露出惊奇的脸,说道:“啊,真是恭喜。”末了转向我,称赞道,“真是的,完全看不出是生过孩子的人嘛。”
……谢谢,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受到这样的称赞,感觉很微妙。
管家的办事效率很高,夜幕降临之前海滩上已经到处都是穿着僵尸装跟旗袍的身影,处处充满时空错乱感。我白天受到惊吓过度,晚上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就在漫天烟花炸开的声音里早早爬上床,修倒是精神得很,靠在床头看一本不知什么书。
我半趴在他胸口,要求道:“让我再看看你的眼睛。”
修的手臂搭在我腰背间,并没有答应,沉默了很久才问道:“不怕?”
我来劲了,手臂撑着床垫,直起上半身:“老子怕个毛线球,爱一个人就该爱他的全部!”这话说得那叫斩钉截铁,连我自己都要被感动了,“白天被那些人吓得脑袋有些晕乎,没看清楚,现在回想起来你那造型还挺酷的——所以让我再看一眼呗。”
修弯了弯嘴角,我一直就着床头的灯光盯着他看,当然没错过这个小动作。可就在我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忽然感觉背上一重,人立刻被按回他胸前:“下次再说。”
我挣扎两下,无果,于是放弃地趴在他身上:“为什么要下次?”
他沉默了几秒,才回答道:“只有在情绪波动比较大的时候,我的眼睛才会变成银色。”
……好吧,于是要等你下次激动得等到什么时候?
我再次爬起来,跨坐在他腰间卷袖子:“让你激动起来就成是吧?好,看我的……”
亲亲啃啃,摸摸咬咬——
底下的人没反应。
我直起身,暴躁地抓头发,挫败地盯着身下气定神闲的人看,“好歹配合一点行不行。”
给点激动的反应很难么?因为都老夫老妻了所以连配合的激情都没有了吗?!=皿=
修一抬手就把我勾下去,在嘴角亲了一下:“我尽量。”
他在这种事情上也一直是游刃有余的模样,通常是我被搞得丢盔弃甲,他还跟没事人一样。
“……好吧。”深吸一口气,摘手链,“今天我们玩点别的,不要这个。”
手腕空空的感觉并不好,没点安全感。
修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底闪过暗沉的光芒。他捉住我空荡荡的手腕,凑近唇边,在上面印下一个小小的亲吻,瞳色慢慢地变成了冰冷的银色:“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