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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紧,以至于指关节都变得白惨惨的。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滴落下来,蜿蜒又暧昧地消失在衣领里,不出一会儿,那里就被洇成了深茶色。
金发男人的紧绷的嘴唇里挤压出破碎的低///yin来,他胡乱摩挲着,终于找到一个类似遥控器的东西,摁动了一下。周遭的气温瞬间降低。兰德尔打了一个哆嗦,接近零度的寒冷让他稍稍找回了一些理智,皮肤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感觉似乎更加鲜明了。
兰德尔在几天前就清楚自己快要到日子了,因为巩固剂依赖带来的头痛几乎让他夜不能寐,那是强迫压制天性造成的后果,现在,报应来了。
清晨的空气让人神清气爽,布鲁斯在自己家门前停下脚步。男人棕褐色的眼睛下面有一点点青黑的眼袋,这些天他一直忙于I区的事务,毕竟,那四颗虽然已经年岁久远的核弹头并没有失去它们可怕的威力。
他在兰利的这栋房子很大,有白色的尖顶和一个什么都没种的花园。布鲁斯并不在这里常住,或者说,他从来不在任何地方做过多的停留,这大概是职业要求的代价。男人慢慢踏上台阶,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听到一些细微的悉索声。
一只黑色的野猫从窗台上跳下来,像是受了些惊吓,它用那呈现出金黄色的眼睛盯了布鲁斯几秒,然后迅速消失在台阶一侧杂乱丛生的草丛中,布鲁斯注意到那只黑猫的后腿有些瘸,大概是它弄出那些声响的原因。
“sir.”加西娅的脸孔在一大堆变形的线条之后出现在了电视机屏幕上。
布鲁斯正在玄关处换鞋子,他看向客厅里的电视,轻微地皱了一下眉毛。
女军人表情格外的严肃,也许还带着些很容易被察觉的焦虑:“抱歉不得不这样做,长官,断点三号发///情了。”
布鲁斯停下往客厅走的动作:“我十分钟后到。”
那扇由合金制成的,厚重无比的门一打开omega的气息就涌了出来。布鲁斯看向身后的加西娅。女军人看上去有些担心:“特工好像忘记把排风系统打开了。”她犹豫了一下,道:“sir,需不需要……”那股子来自omega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的浓郁,几乎能透过衣料的纤维直扎进毛孔,对她一个beta尚且如此,加西娅可没忘了她的长官是一个强大得令人咂舌的alpha——也意味着,在某种方面的需求格外强大。
omega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一切可以感受的感官都几近浸泡其中。此时omega的气味不再甜蜜而美妙,它们狂乱而暴烈,那股渴望几乎要冲破那层防弹玻璃。布鲁斯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男人眯起棕褐色的眼睛,他看见兰德尔躺在那玻璃囚牢中一张简单的行军床上,除了起伏的胸膛,几乎看不到一点活着的迹象。
布鲁斯挑了一下眉梢——这并不是omega发情期到来时的常见反应呢。
他缓缓地向前踏出两步。
加西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兰德尔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被什么人一个个地摘出来然后放置在炭火上煎烤,酸疼的感觉让他只想骂娘。但他压根儿张不开嘴——或者说是不敢张开,因为那些脏话一到嘴边就变成了让人神经都能炸裂的低吟。他知道有人进来,并不想转过头去看。
答案没有什么悬念。
布鲁斯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近乎震荡地回响。他走进了那座玻璃制成的牢笼,他的特工倒在里面,蜷缩着身体,因为qing///yu的冲击忍不住地颤抖。兰德尔金色的头发一绺一绺地黏在额头上,狼狈的难以形容,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的水光——这一次那并不是伪装。
布鲁斯的目光在金发特工的脸上逡巡。他忽然发问:“每一次都是这样么?”
加西娅听见长官的声音,打了个激灵:“抱歉,sir?”
黑发男人声音平静:“詹姆斯先生,每一次发××情××期,他都这样把自己锁在这里面?”
加西娅停顿了一秒,然后道:“是。”女军人看着布鲁斯斯图尔特的背影,那个男人很高大,有着宽阔的肩膀,他站在那只玻璃笼子近前,几乎将里面的兰德尔的上半身完全遮挡。加西娅看不到这两个人的表情,“研究室派了指定的四位alpha特工过来,断定三号……”
她咬了咬牙,终于道:“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杀死了三名特工,一名重伤。”
后来研究室便不再将alpha指派给兰德尔了,这几乎是个研究室人尽皆知的秘密,经过身体改造的断点三号,那个有长达半个多月的发情期的omega,拒绝了alpha,用一种凶悍得吓住了所有人的方式。
没人能忘记那在玻璃牢笼里积了一层的鲜血湖泊和飞溅出来的脑浆,以及逐渐微弱下去的惨叫。
天性可以把人逼疯,他们失去了理智,而有些人缴械,就此沉落,有些人爆发,玉石俱焚。
后来兰德尔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把自己反锁进那只笼子里,没人去“打搅”他。
金发男人的侧脸线条依旧坚毅而漂亮,即使头发已经全部被汗水浸透,皮肤上早已经透出带着qing///se意味的潮红,他的大脑大概已经罢工了,蓝色的眼睛失去焦点。金发男人下意识地磨蹭着重点部位,而那些微的感觉只能让他渴望更多。——那是一种折磨。
看得出他的特工为了保持清醒把里面的温度调到了不可思议的寒冷,布鲁斯甚至看见微白的雾气随着兰德尔的呼吸袅袅地散发出来。
特工知道有人站在那层玻璃外面,他甚至不用看就知道谁能在这个时候靠近。兰德尔终于闭上了眼睛。
“走开,”他说,“走开。”
金发男人蠕动着嘴唇,那些词汇现在看起来不那么粗鲁,他命令着他的长官,试图让自己显得强势。
布鲁斯看着汗水顺着兰德尔的下颚流淌下去,那几乎像一条细细的涓流了。男人有线条漂亮的下巴和脖子。他被天性折磨着,在痛和快之间挣扎,连神志都已经不怎么清醒,闭上眼睛已经是最大的示弱。
他知道他不能有眼神的交流,他不想被看到那双蓝眼睛里的空洞和沉沦,他在藏起弱点。布鲁斯就这么淡淡地看着金发特工的脸孔,合上的眼睛显出那些金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着湿润的质感。
布鲁斯忽然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来,是那种令人惊讶的温和。他知道兰德尔看不见。
这场fa//qing将要持续近二十天的时间。而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令人着迷的搀杂着愤怒的香气霸道地蹿进布鲁斯的鼻腔,男人棕褐色的眼睛瞳孔轻微地收缩。加西娅早已经下了命令,技术部的人强行打开了排风装置,空气里omega的气味开始逐渐地散去,而布鲁斯依旧感觉那些隔着防弹玻璃的气味,缠绵又凌厉地一路燃烧着滑过他的五脏六腑,造成了强烈的耳鸣。
跟omega无关。
19、早上好,睡美人
兰德尔伸出一个漫长的梦境。他梦见许多面孔和场景,——他深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孤儿院那个浑身威士忌酒味的老保姆,十八岁以前呆过的二十三个寄养家庭,一大堆记不清楚脸孔的“兄弟姐妹”,在抓住他以后企图把他那恶心的YJ塞进他屁股的面包店老板。他心里没有怨恨,只有怒火。足以烧尽一切的怒火。
那会他还太年轻,omega的血统让他看上去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还要小,营养不良让他瘦骨嶙峋得像一架骷髅。
兰德尔看见他从那片雪地里几年前的那片雪地里慢慢地爬起身来,跟在布鲁斯斯图尔特的身后,他看见金发青年在训练场跟一群肌肉发达的特工打在一块,嘴唇和眼眶都是肿的,他看见他第一次发情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是个omega的青年在玻璃制成的囚牢里翻滚哀嚎,滔天的yu//wang让他第一次彻底失去了理智。
他看见玻璃的囚笼外面,有一个人棕褐色的眼睛。
你在做梦,兰德尔,你在做梦,他在心里重复了两边,好让自己确定。
他并不相信布鲁斯没有见过自己发情时的样子——他是个强大的alpha,而他恐怕和其他那些缺乏廉耻的omega此刻没什么区别。他不需要他亲爱的长官看到这个。
天性所带来的渴望如同越燃越旺的火焰,开始舔舐着金发特工的神经,他几乎能在自己的身体内部感到一种近乎烧灼的疼痛,兰德尔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男人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他听见骨节卡啦卡啦发响的声音。
这只是个开始。时间的意识早已经模糊,兰德尔不得不努力调动他的脑子去思考,哪怕想想特工食堂那味道诡异的意大利面也是好的——他不能让他的脑子歇下来,头痛已经被yu///wang占了上风,不崩溃就算是胜利。
布鲁斯站在走廊外面,凌晨空旷的走廊里这位CIA高级长官狂飙的低气压愈发吓人。加西娅站在他身后几步,保持着沉默。
“让技术部照常记录数据。他结束的时候及时告诉我。”布鲁斯这样道。
兰德尔结束身体改造已经四年多,四次发情,长达半个多月,他的金发特工把自己锁在巨大的玻璃笼子里,吞咽下那些qing//se的低吟,安静而无害地度过他的发情期。布鲁斯想到汗水从那个人金色的发梢滴下来的样子。他大约需要一针alpha抑制剂了,——也许是两支,五分钟之内。
加西娅嘴唇动了动,低声道:“是。”
布鲁斯大步地离开,黑色的风衣几乎在他的身后翻滚出一道波浪来。
女军人轻轻叹了口气,这是加西娅第二次见到兰德尔的那副样子,看上去要比去年严重的多,去年的这个时候,那个金发特工甚至隔着防弹玻璃气息虚弱地给她讲了个黄色笑话。那个金发男人就像某种大型的猛兽,他可以令所有人感到害怕,而此刻只能用他的利爪将自己撕扯的鲜血淋漓。加西娅感慨了一秒钟,然后转身去安排技术部了。——没有布鲁斯开口他们是不被允许在断点特工的“特殊时期”靠近他们的“实验项目”的。
他们的训练官先生失踪了将近半个月了,阿曼达不知道自己的焦躁从何而来。正式成为特遣处外勤特工以来她出了三次任务,两次是暗杀,一次是去色诱一个人到中年像气球一样发福起来并且有X功能障碍的beta,最后依旧不得不以一个血腥的割喉作为结局。和她同期的三个新人有两个在第一次任务死掉了,一个在海外执行长期任务。阿曼达并不是一个依赖感情生活的人——她是个特工不是么?
但她忽然觉得孤独。
年轻的女特工知道了战场是什么样子,反倒愈发挂念起那个每天坐在训练器材上无所事事吃棒棒糖的教官来,她想起那个金发男人在沙漠的月亮底下,有一瞬间高大如神祗的背影。
“madam?”
加西娅在走廊上回过头来,她瞧见前不久兰德尔招进来的那个beta女特工朝自己走过来。
上尉矜持地笑了笑:“阿曼达,你有什么事么?”
阿曼达尽量不让自己显得紧张,毕竟她正面对着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