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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小心掉的!”李听雨推开他的手继续要捡,刘知泉拉住他,两个一拉一扯,李听雨没准头,一不小心把一盘棋都抹了。
闯了祸就不敢大声呼呼喝喝了,连忙趴地上捡棋子,还连声说对不起。书正看他两个着急慌忙的样子,终于主动开了金口,说:“没关系,我可以复盘。”
而后,刘知泉和李听雨目瞪口呆的看着书正一子一子把刚才的棋局给摆出来,李听雨在复盘完成那一瞬间就彻底膜拜书正了,回过头看着刘知泉说:“你下不赢他的。”
这话让书正微微笑,让刘知泉哭笑不得。
那两人正在消化这话的时候,李嘟嘟又对着书正笑笑,相当明显的偏头回去在刘知泉儿耳边压低声音说:“这么聪明的人,你应付得来么?”
这时候陈瑞金喊开饭,李听雨笑着站起来卖乖,说:“你们收拾吧我去帮忙!”比谁都跑得快,奔到厨房帮忙端菜。这一上午心眼儿就没消停过,真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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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桌子围着坐,李听雨一屁股坐下,回头想叫刘知泉儿坐身边,没回过神左边坐下了江奇文,往右边看位置的时候,尉迟山小乐呵呵的坐了下来。刘知泉和书正过来的时候留下两个空位,这用心太明显。
那二人倒也没有推辞,坐了下来。李听雨着了慌,想说话时,左右两边的人各拉住他一只手,这个动作的意思是闭嘴。
李听雨看着江奇文,眼神质问他为什么?
江奇文看看陈会宁,然后又看看师傅和书正的,李听雨看右边的尉迟伯伯,他老人家扁扁嘴表示我们是被逼的,李听雨就明白了,是陈伯伯发觉自己在妨碍相亲进行,派他们两人来“清除”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回
人家两个清清静静相谈甚欢的时候李听雨这个小子明目张胆的插一脚,两个陈媒婆怎么可能淡定。
江奇文慢慢踱回来就被他陈爸抓壮丁了,本想推脱,看他爸也是一个壮丁样子,便认了。
陈媒婆们告诉他俩吃饭的时候把不懂事的左右包抄,给刘老师和书正制造机会,不然……男陈媒婆看了一眼尉迟壮丁,尉迟壮丁拉儿子的手表示保证完成任务请首长放心。
不过,陈媒婆们低估了李听雨的能耐,眼看就要起身准备说话,尉迟壮丁一块儿卤鸭腿塞进他嘴里,还说:“听雨很瘦啊,多吃点肉。”
李听雨愤儿扯出嘴里的鸭腿儿后咂咂嘴发现是他喜欢的甜皮鸭,果断张嘴开始咬着吃。
刘知泉从一坐上桌子就觉得气氛不对,奇文爷俩一左一右给嘟嘟贴上不像是有好事,但见着尉迟山小没轻重的把鸭腿儿往嘟嘟嘴里塞,小担心一把,等到李嘟嘟眼睛发光啃鸭腿儿,刘知泉想自己是白担心了。李听雨被他们搓来揉去又不是一回两回,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受伤”啊!
李听雨欢天喜地吃着鸭腿儿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想一想要说什么,刚才他想站起来说话就是一时气愤,脑子里没打主意,这时候吃东西脑子有空,就想想。书正很厉害的,要是他不是刘知泉的相亲对象,李听雨觉得自己会喜欢他,可是他……刘知泉在干什么?!
李听雨眼里看见的是刘知泉一个劲儿的摸人家书正,从这边视角看来摸的应该是大腿!脑子里一嗡,嗖得站起来,用筷子指着那两人喝道:“你们在干嘛!”表情之严肃,语言之正气,秒杀三公里范围内的所有□。
刘知泉瞟一眼李嘟嘟没工夫理他,赶紧扯纸给书正擦裤子,还道歉,说:“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就把饮料弄倒了!”
李听雨脸一红,坐下,埋头,苦吃,其他人都笑,江奇文面无表情的把另一个甜皮鸭腿儿给他放到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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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听雨埋着头,耳朵里听见各种声音,虽然所有人都在关心刘知泉把饮料碰倒湿了书正的裤子,可这些话在李听雨听来就是对自己的嘲笑。他吃着最后一个鸭腿儿,明明刚才那个都那样美味的,这个吃在嘴里怎么如同嚼蜡?
终于这个事情过去了,大家又客气的吃起饭来,李听雨思忖着刘知泉同书正讲话投机,下棋是好对手,这会子又有这样的小事件做插曲,他俩的缘分眼看着就一点一点的增厚,如果说刚才只是着了慌,现在就是慌得五内俱焚了。
鸭腿儿也不啃了,抬头望着刘知泉,陈阿姨正给他说什么,李听雨心里一愁,张嘴就问:“书正叔叔,你会和刘知泉儿交往么?”
所有人一愣,刘知泉更是楞得有点儿周身发寒,李嘟嘟这个小混蛋不觉得这话难以启齿嘛?
书正端着饮料杯子,小小的喝一口,说:“这个问法很有意思。”
李听雨站起来说:“我不同意你们交往。”
“啊?!”全桌子一阵小小的惊呼,李嘟嘟维护大侄子的形象直接变成了职业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
刘知泉赶紧喊住他,“李嘟嘟。”
李听雨不管了,接着说:“你们不合适。刘知泉特别爱说话,特别爱和人交流,书正叔叔你太安静了,他会受不了你的,你也会受不了他的。所以,你们最好不交往。”
说完了,李听雨把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特别是指派男人和儿子来清除自己的陈大师。陈大师被李听雨看了一眼,竟然不好意思躲开了他的视线。
“李嘟嘟,出来。”刘知泉被李嘟嘟搞得心力憔悴了,这个小混蛋怎么一而再再而三啊,并且出门的时候还跟他打了招呼的。
“我要吃饭,肚子很饿。”李听雨不理他,说完坐着吃。
书正淡淡的笑笑,望着刘知泉说:“先吃饭吧!小朋友很有见地。”
“我不是小、朋、友。”李听雨捏着筷子直视书正。
“姑姑,吕风扬说晚上九点钟的火车,带着女朋友回来的,让收拾一间屋子给人家住。”江奇文硬生生的转话题。
“什么?女朋友?!”陈瑞金受刺激了,“大二谈什么恋爱!还敢带回来,嗯……长得好看不好看?”
“姐,你问什么呢!”
“哈哈哈……我去接人。”
“大学生谈恋爱不稀奇的。”
“……”
在众人的一致努力下,话题直接转到了这边。李听雨知趣,不再惹事儿,吃一口饭,看一眼刘知泉儿,他一定是气着了,这之后都没吃什么东西。想到这儿,李听雨这饭也越吃越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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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大家都谨慎了许多,说说笑笑,拉琴唱曲儿,陈大师是最好这口的,捏着二胡拉得尽兴,书正给大家唱了《琵琶记》中“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连江奇文都给他爸弹古琴配了一回《将进酒》,在李听雨看来这才是正常的过年聚会。只是因为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俨然坏了一锅好汤的耗子屎,李听雨一改上午的活络,都只当旁听的。
江奇文把古琴递给他,李听雨摇头,江奇文执意递给他,李听雨只好抱着,看看刘知泉,又看看书正,抱着琴到江奇文那高端琴桌前坐下,说:“《春江花月夜》,我写的,希望大家喜欢。”说完自弹自唱,唱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潋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刘知泉自然会唱,轻声和着,李听雨看见刘知泉轻声唱,终于有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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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刘知泉没有半句话,李听雨坐在后座上深深感觉到刘知泉对自己今天的行为生气了。进巷子没预兆的跳下车子,刘知泉终于刹车回头看他,问:“怎么了?”
李听雨不说话,就那样站着。
路灯在后面,刘知泉这样看过去是逆光,哪里看得清楚,叫他又不应声。只好架上车子,走到面前去。
凑近了才看见李嘟嘟一副难受的样子,刘知泉害怕自己心软,说:“事不过三,今天早上也说好的……”
“你闭嘴。”李听雨微微抬头,三个字让刘知泉儿没法说话,趁他闭嘴这个空档,李听雨一步跨到他面前,说:“我控制不了,那是吃醋,没办法。刘知泉儿你听好,不是移情、不是牛犊恋,我喜欢你,那些人就是我的情敌!”
“你闭嘴。”李听雨微微抬头,三个字让刘知泉儿没法说话,趁他闭嘴这个空档,李听雨一步跨到他面前,说:“我控制不了,那是吃醋,没办法。刘知泉儿你听好,不是移情、不是牛犊恋,我喜欢你,那些人就是我的情敌!”
“李听雨……”刘知泉猝不及防只能喊出他的名字。
李听雨站得笔直大声的回话:“怎么着?”
刘知泉忽然没了气,细声说:“回家。”说完迅速的转身,去推自行车。
李听雨一点儿没迟疑冲上去扳过刘知泉的肩膀,刚看见他的鼻尖就没头没脑的吻了上去。
刘知泉被吓得够呛,微微张了嘴,李听雨猛冲猛打的冲上来,嘴唇磕在了刘知泉的牙齿
上。可怜的嘴唇两边都是坚硬的牙齿,猛力的碰撞让它很受伤。
李听雨觉得自己的嘴唇有那么小小的一块儿已经疼得麻痹掉了,忍不住唔唔出声叫疼,抬手捂住,眼泪水顺着就下来了。
“嘟嘟……”刘知泉那一瞬虽然惊慌,却也还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时候担心他嘴唇伤着了,刚才涌起来的害怕和尴尬全都抛进太平洋了,赶紧捧着李嘟嘟的脸想要看探。
奈何李听雨捂得死紧,眼泪花子使劲儿流也不松手。刘知泉着急的没有办法,看着他满眼满心的慌乱。说话李嘟嘟不听,想掰开他捂住的手李嘟嘟也不干,刘知泉觉得自己都快急的心头着火了。
叔侄俩在那路灯下,一个捂嘴蹲着,一个无措站着,活脱脱舞台上灯光下的对手戏,有意思极了。
李听雨捂住嘴埋着头,心里头的想法着急上火有,不服气、不甘愿有,觉得丢人出丑也有,各种混杂成一团,李嘟嘟彻底不知道怎么办了。嘴唇疼的要死,明显感觉到磕破了,已经尝到点点腥甜。刚才一瞬疼出来的眼泪花子已经有点干了,眼角干干的紧绷紧绷的感觉,十二位万分的不舒服。
刘知泉心头一开始是一团乱麻,神兵天降一样刺激人的告白,刁蛮任性的情敌宣言,没头没脑冲上来的强吻不成,这接连一串的事情在这么短时间里要整理出一条清晰的线索,几乎不可能。刘知泉自然没这本事,不过疼孩子的刘知泉这时候根本管不了这些了,心头只想着李听雨的嘴唇没事儿吧?要是磕破了那得多疼啊,大冬天的伤口好得慢,吃饭、喝水怎么办?他怎么这么冒失?!心里头叨叨絮絮许久竟没有一个是重点。
就好像受不了他俩在那站着发愣一样,自行车同志哐当一声倒了下去,这一声哐当,把两个人从内心世界里召唤回真实世界来。
刘知泉赶紧去把自行车扶起来,拍拍坐处,看着李听雨说:“嘟嘟,坐上来回家。”
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