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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张卡,“里面的帐结到卡上,还有这个人从现在开始不做了。”说完就拖小鸡一样的把梁冬拖了出去,直接塞进车里。
颜至清喝了酒就带着气车子开得异常的快,梁冬就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也不说话,也不系安全带,跟个木头一样坐在那里。颜至清一直把车子开到这个城市的山顶公园,晚上这里僻静的鬼都懒得出没,他猛地一个刹车,梁冬身子往前一晃,着着实实的把头撞在车前头,发出砰的一声响,颜至清皱了一下眉头,转头看她,她也没有什么表情,直起身来头上已经一块红肿。
“你不会自己系安全带吗?”颜至清几乎是咆哮出来的。梁冬依然不出声,颜至清恨恨的下车,然后转过去把她也拉了下来,“你真的是出息了,白天小家碧玉晚上就夜店女郎了,梁冬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上次的伍万块钱这么快就花完了,是不是出了点小名受不了苦了,就这么自甘堕落,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你怎么能这么下贱,我真是看不起你。”颜至清一口气骂出来,心里出了一口气却更心疼了。
梁冬就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华昕的工作服,衬衣和短裙,在这个初春的夜晚格外的冷,全身都快冻僵了。
“你曾经看得起过我吗?”
颜至清眉头紧蹙,这话让他觉得透心的凉,“你跟我说什么?”
“你打心里从来没有看得起我,我不过是你家的钟点工,你朋友想钓我你就那么帮忙,一个钟点工而已你用得着管这么宽吗,我就是自甘堕落了,你怎么不把杨路钊叫来泡我啊?”梁冬越说声音越大,她有些失控,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颜至清的心猛然间被插了一把刀进去,他抬手想甩她一个巴掌让她好好清醒清醒,可是落在半空又收了回去,看着梁冬就那么倔强的抬头看着她,眼眸晶亮,他紧紧的攥着那只手,拳头握得咯咯的骨节作响,“梁冬,我真的想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好啊。”梁冬慢慢的走到山边的栏杆,“你把我推下去啊,我妈就是一失手把人推到施工的大沟里才摔断了人家三根肋骨和一条腿的,你把我推下去吧,摔个腿短胳膊折的也不要紧,反正你有钱,可以调解了判缓刑,不用,我们可以私了,这样我就有钱去付分期的赔偿,我残了我妈也不用天天指望着自己女儿有一天变成人上人,让她人前荣耀,我也不用在这里艰苦营生,还要到她老人家那里装成衣食无忧的样子。她也不会埋怨我胸无大志,我不过就是想回到她身边,这个城市什么都是钱,有钱人可以享受,可以挥霍,可以去招嫖然后再说看不起那些人,只有有钱人才会觉得这里好,我根本不稀罕。可是怎么办,我妈对我好,容不得别人说她女儿半句闲话,一个人含辛茹苦到现在,她就这么点儿希望我能怎么样,我只能硬着头皮上,只能在这里死撑着。”她声音再也无法平静,她转过身来看着颜至清,“你以为我愿意在你家装小家碧玉吗,如果不是我需要挣钱,我早就离你远远的,你知道我进出你家什么滋味吗,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吗,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能怎么样,只能忍着,忍着给你做打扫,忍着给你洗衣服,忍着给你买东西,忍着,就是忍着。我不想认输,可是我没有办法不对现实低头,我不想那么贱,可就是10万块钱,你们随随便便就花出去的数额,我就被彻底打败了。”
颜至清从来没有听到这些话,更没有想到她一副恬淡模样的背后承受着这么巨大的压力。而十万的这个数额更是让他被感内疚,他的自作聪明让她走投无路。可是那喜欢的两个字却像是一根针扎在他的心窍上,是他让那么一个文弱恬静的女孩崩溃到在自己面前先说出那两个字。颜至清感觉自己被推到了绝境,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操纵着这个困局,他们的爱情在第一次四目相对的须臾已经花开,他步步避让,深埋于心的困顿在她说出喜欢的刹那乱了方寸。
他紧攥着拳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山顶的冷风已经让他清醒了不少,“小冬,路钊是真的喜欢你的。”
“又是杨路钊!”梁冬讪笑,随即严正的看着他,“颜至清,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一个钟点工是吗?你就那么希望我跟杨路钊在一起吗?”
“小冬,我们差太多了,我离过婚而且还有一个女儿,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满身是非的话题人物,你跟我在一起会很委屈。”世俗人嫉妒的流言蜚语有多么的不堪和让人心疼他至今记忆犹新,他不想她重蹈覆辙,那不是一种幸福,是一种伤害。永远不要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真的人言可畏。颜至清走上前,天很黑,他伸出手碰到她脸颊的时候,手心里已经濡湿一片,他手抖,心跟着颤,疼到无法自已。
梁冬浑身的肌肉都痉挛了,仿佛不能按照大脑的指令活动,她冷得喉咙都快不能发声,却硬挤着已经沙哑的嗓子,“我明天就去找杨路钊,问问他愿不愿意帮我还债,愿不愿意养着我。”说完她转身,踩着十分的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走着,上身僵硬着,走起来很不协调。颜至清就想狠狠的抽自己,他抬头要去追,就看见梁冬脚一崴倒在地上,再也没动。
颜至清慌了,没来由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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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至清在医院里赔了梁冬一整夜,早上八点钟她的手机就开始响,是杨路钊的。颜至清眉头皱了一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丢在一边不去管它,任由它一遍一遍不停的响。
杨路钊有些着急,说好了的今天要一起去郊外踏青。从昨晚开始他就有些觉得时间难熬。说白了杨路钊就是个俗人,整天围着钱打转,干得都是些坑蒙拐骗偷的事情,律师都这个样儿,像踏青这种事情他都不好意思在所里说,说了被人家笑话还得赚个骚货的名声。他急匆匆的就开车去了学校,可是打听了一圈也不知道梁冬的下落,想来就是那个小妮子故意躲着自己。他心情不太好,这样子今天也不能工作了,转而打电话给颜至清。
颜至清坐在梁冬的床边翻着厚厚一摞的检查报告,看着其中的一张诊断书发呆,这个年代居然还有营养不良这种病,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的血色,嘴唇青紫,形容憔悴的吓人。颜至清心疼的紧。
正在出神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来,他接通走到窗边,外面春阳正好。
“什么事?”还是那三个字。
杨路钊更烦了,“知不知道梁冬去哪了,我说了今天跟她出去踏青的,找不着人了。”
颜至清回头看了看熟睡的梁冬,又转过脸来,却没有见到她眉头微皱了一下。就这么拿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淡的开口,“你朋友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还有我在外面办事情,没正经事情别找我。”说完他就很不耐的挂掉了电话。他低头,双手撑着窗台,眼前这进退维谷的状态让他失去了决断。
再回头的时候,颜至清愣了一下,脸上有些难为情的神色,梁冬就这么安静的侧脸看着他,目光潋滟,睫毛上还沾着眼泪。两个人就这么干看着看了一会儿,梁冬慢慢的要起来,可是浑身都酸痛的厉害,颜至清一步跨过去扶着她。
“怎么醒了,难不难受,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他声音很轻,带着特有的磁性,透出男人不做作的深沉温柔。梁冬有些恍惚,就看着他给自己身后塞了一个枕头,“我给你拿杯水。”说完转身。
梁冬靠在枕头上,软软的,很舒服,抬眼环视了这个房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高级病房,比她老家整个屋子都要大上不少,沙发,茶几,柜子,电视,空调样样都有,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颜至清把水杯递给她,轻声的问道。
“我想出院。”她抬眼看他,眼神恢复了宁静,整个人不再像昨天夜里那样的咄咄逼人。
“好!”颜至清没有犹豫,“我帮你办。不过你答应我,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工作都辞了吧,女孩子不应该太辛苦。”
“你就是怕我太辛苦才叮嘱陈经理不给我工作的吗?”梁冬是话少的人,可是心里却藏不住问题。颜至清僵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梁冬笑,“其是我最不辛苦能赚到钱的工作昨晚被你给辞掉了。”想起在那种地方见到颜至清她心里也有气,她是去卖力赚钱的,他算是个嫖客吧,居然还有利用那么义正严词的指责她下贱,她最下贱的事情就是喜欢他了,他怎么可以这么侮辱她。“杨路钊呢,他怎么不来,我们还说要一起出去踏青呢。”
颜至清对付她这种绵里藏针有些没办法,如果真的是不相干的人他会选择不理不睬,可是他却没办法对她这么做。
“小冬,你是故意的。你听见我跟路钊讲电话了,你是存心给我难堪。”他在她的床边坐下来,“杨路钊一定能养你的,他有能力,也是真心愿意,所以我不敢让他来。”他转过脸看着梁冬的眼睛,“我怕我听见会很难过。”说完他马上别开脸,“你并不了解我,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把你往杨路钊那里推是因为我没有办法给你幸福的承诺……”他顿住,低下头身上的疲倦显而易见,“可是我不想别人帮你,我可以帮你还债,可以帮你学会怎么自己养自己,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都能活得很好。”
“颜至清,你他妈的比我妈还自私。”说完梁冬拉着被子躺下来,蒙住自己的头,脸上现出稍许的绯红,慢慢的越漾越满,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的满足,只是因为他也不是那么漠视自己。梁冬偷笑然后又忍不住的想自嘲,颜至清骂她还真的骂得有些道理,就这么点恩惠,她就这么喜不自禁,也确实够贱了。
颜至清却愣住了,那恶狠狠的一句咒骂让他匪夷所思,昨晚他已经领教了一个看似娴静的温婉女子想咬人的时候有多大的爆发力,现在她居然还会骂脏话,只是让他困惑的是这个比较,他比她妈还自私,他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的比较,只是有一天她给出答案的时候却让他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梁冬上午就出院了,但是遵医嘱每天都要按时到医院来打吊瓶,她有些为难,她不过就是感冒严重了一些不用老是往这个屠宰场跑,出院时候她看了结算单,这一宿她就花了四千块钱。
颜至清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伸手从后面掐着她的脖子,“给我听话,不然我把你送到华昕卖肉去。我载你去把便利店的工作辞了,别整天不务正业,找个正经工作好好上班。”
“啧啧,什么口气,你以为你是我爸啊?真是一身大叔的态气。”梁冬挣脱出去,跑远几步回头耷拉着脸,“以后叫你颜叔叔。”说完转身甩了个背影给他。
颜至清咬着嘴唇笑,感情以前那些楚楚可怜的样子都是跟自己装的,他怎么上当受骗了。可是一想到杨路钊他又笑不出来了,他们现在算什么,什么都没有说清楚,可是那丫头已经不再对自己毕恭毕敬,就这么暧昧着,他想自己或者应该跟杨路钊交代些什么,可是他自己不确定该交代什么。
颜至清有心事,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梁冬不时的瞥向他他都视而不见,最后还是一通电话打破了这车里的安静。颜至清戴上耳机轻描淡写的喂了一声,过了很久才淡淡的开口,“你去跟主审法官见见,尽快的把受害人约过去把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