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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只剩下不甘,你不理解当时我有多么难堪,整个圈子都在看我的笑话。”
“至清……”陈锦茹拉住颜至清的手,“当年是我错了,说不定这就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颜至清没有说话,眼睛却越来越红,黑暗让人看不见他盈眶的泪水,“也许这也是上天给我们了断了最后的牵绊。”他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这话说出来都是撕心裂肺的疼,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陈锦茹拿孩子的命跟自己谈判,而他手里有的也是同样的筹码。
脸上的巴掌印还是火辣辣的疼,他并不觉得自己冤枉,这原本是感天动地的亲情伦常现在居然泯灭到如此地步,他不配做父亲,更配不上是一个好男人。
颜至清慢慢转身,他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更要找到梁冬。回到车上他又打电话给杨路钊。梁冬愣愣的注视着他,看杨路钊的神情就知道这通电话是颜至清打来的,他握着电话说了一声喂,就再没有出声,她冲着他摇摇头,杨路钊脸上纠结着,最后薄薄的嘴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没有。”
颜至清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从杨路钊的迟疑和没有那两个字的淡定中他就知道,梁冬一定在他那里。他慢慢放下电话,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车上,周围很静,死一样的沉寂。
杨路钊看着憔悴的梁冬,眉头依旧没有舒展,“颜至清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你在我这里了。”
“对啊。”梁冬勉强的笑,“你该跟他咆哮,‘你把梁冬弄到哪里去了’,这样才是你的风格。”
杨路钊笑不出来,他两手放在口袋里,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人,其实她是先走到自己家门口的,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自己步步领先,却偏偏奖牌不是自己的。
“我看来要在你这里住一阵子了,你不会不欢迎我吧?”梁冬看着他。
杨路钊摇头,“怎么会,我请都请不来呢,不过我这里也不能白住,你是不是也给我打扫打扫做做饭什么的。”
“那没问题,那我就不再付你房租了。”梁冬勉强的打起精神,不想在杨路钊的跟前暴露自己的消沉,可是杨路钊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却更加的痛心。
“上次你敲我的门有没有后悔该进来坐坐,或许那样,你现在会过得很平静,或者我应该端着一个牌子,上面写:我对单身生活玩世不恭,但是我忠于爱情和婚姻。”
梁冬愣住了,两个人之间似乎只剩下了尴尬,许久,梁冬别开眼神儿,“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表白!”
“你以为的没错,我就是在表白。”杨路钊慢慢的蹲□,双手扶着她的膝盖,“小冬,我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跟前这样,可是我想说,我真的不介意,如果你跟颜至清真的走不到一起,我不介意你退而求其次。”
梁冬僵在那里,眼睛一热,眼前他的样子就模糊起来。她蜷缩着把自己藏进沙发的角落里,身体不停的抽搐,可是却安静的没有一定点儿声音。杨路钊随着她身体痉挛的节奏,心也跟着抽搐起来;他慢慢靠在她的身上,轻轻的搂着她,她浑身冰凉的,让他的心变得更冷。
“小冬!”他有些黯然的叫着她的名字,“颜至清真的有那么好,真的就非他不可吗?”
梁冬的身体蜷缩的更厉害了,她把自己抱起来,她很害怕,没有丝毫的安全感,总是觉得自己被赤*裸裸的抽离出来,任人摆布。
那个人曾经对她说,会教她学会生存的本领,即使有一天他不在身边也她可以活得很好,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学会,他教会她的只是享受他给的一切,然后猝不及防的接受不得不接受的刻骨磨难。
杨路钊的房子是三居室,没有颜至清家大,但是也足够用了。杨路钊运气好,一进律师这一行就跟了好师傅,江川对他很提携,以至于他不做刑事以后把领智的这块儿业务都交给了杨路钊打理,当时买这所房子的时候他贷了一百多万,可是一年多的功夫就还清了。并不是所有的新晋律师都会有这样的业绩,他是个天才,业内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要服气的。
可就是这么自恃很高的男人却在情途上一路坎坷,总是不得真爱,或者这就是上帝的补偿理论,没有人能够事事如意。
第二天早上杨路钊醒过来的时候天还很早,这一夜他都没怎么睡踏实,心里总是隐隐的担心,还有那些愧疚总是在黑暗的时候出来啃噬他的脑子,他到底不算是个坏人,狠不下心昧着良心做事情。起来第一件事他就找出了捐赠中心的电话,把它认真的记在自己的通讯录上。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很安静,杨路钊看着客房的门有些心痒,心里幻想着无数她早晨起床来的有趣样子,他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可是没有人应门,他慢慢扭动门锁,有些诧异,竟然没有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可是床铺已经收拾得很整洁了。
杨路钊心里一紧,有些慌乱,“小冬!”他在每一个房间里寻找,最后连洗手间都没有放过,可是没有人影,他又钻进她的房间看见行李还在,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他找出手机打了梁冬的电话,就听见外面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和着电话铃的声音。
他长出一口气,开门看见她拎着一大包的东西站在门外,“帮我接一下。”她换了鞋子进来,“看冰箱,你比颜至清还要穷,他就已经是个穷鬼了。”
杨路钊笑,陪她一起把东西收拾好该放到什么地方就放到什么地方,杨路钊是典型的外食养大的孩子,对做饭一窍不通,勉强能煮碗方便面,“你这是要正八景的照顾我?”
“我这是在付房租,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学习一下,这样等我不住这里的时候你也能自己做饭吃,老是在外面吃对身体不好,也比较浪费,至清现在都不怎么在外面吃饭了……”说着她手顿了一下,表情也有些僵硬,随即又自嘲般的笑了笑,她看向杨路钊,“其实能让自己爱人吃上自己做的饭也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我可以做你的老师,也算是房租了。”
杨路钊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站在她身边,胳膊肘支着橱柜,“说不定你会一直住这里呢。”说完不等梁冬反驳,也没有看她为难的表情,自己自顾自的回到客厅,打开电视若无其事的看早间新闻。
楼下一辆黑色的Q7安静的停在那里,颜至清亲眼看见她拎着东西进去,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想承诺一个未来给她,可是却没有了把握。
缘由 。。。
颜至清心里有些茫然,他知道梁冬跟杨路钊不会有什么,杨路钊也不会对梁冬有什么过分的行为,可是看着那个小女人走投无路的藏身在这里,他心里的愧疚就会把他的整个思想都淹没,他想上去,既然杨路钊和她都不愿意承认,他就直接一些,去了把她领走就好了。
他推门下车,还没有走进楼里就被电话留住了脚步,是医院打来的,颜颜早上醒来之后突然昏迷了。颜至清只觉得脑袋轰得一声响,他顿了一下,立刻调头上了车,一脚油门飞一样的就蹿了出去。
来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人都站在楼道里,颜至清心里有些怯,整个人僵在那里,就看见陈锦茹满脸是眼泪冲他扑了过来,“至清,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我们一定要救颜颜,我不能再没有孩子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颜至清的心在一个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慢慢的软了下来,他眼圈微微有些红,僵硬的双臂慢慢的抱住她,“颜颜一定会没事的,我们一定能救她。”原来在自己亲生骨肉的生死关头,他们谁都要投降。
经过一番抢救,孩子没事了,但是情况并不像开始想象的那么乐观。对于做试管婴儿的这件事,陈富听了大为光火,冲着颜至清发脾气他也只能忍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那个女人再无关紧要也是孩子的母亲,颜至清的心里并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他心里更多的是对梁冬的亏欠,这个孩子即使是试管婴儿,但是于梁冬而言他的存在就已经是一个很大的伤害了。他需要对那个孩子负责,甚至连带的也对孩子的母亲有些责任,这样复杂的关系,连他自己都需要好好接受,何况是梁冬。
杨路钊上班了也一直不能安心。早上吃饭的时候,梁冬跟他说起了配型成功的人不愿意捐献骨髓的事情,眉宇间戚戚然的悲伤让他坐如针毡。
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颜至清,陈锦茹一家都不是寻常人,从一些渠道找到他是早晚的事情。他自嘲的笑,突然间觉得自己很幼稚,他和梁冬之间永远隔着颜至清这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如果这件事情被梁冬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看不起自己,可见的是他们一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联系他的医生,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让受捐赠者的家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
联系得医生有些受宠若惊,陈富此刻正跟卫生局的领导一起在他办公室里“玩”。他本来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这下不用为难了,他有些兴奋的告诉了陈富,“他愿意捐赠了,也不要你们的钱,唯一的理由就是不能透露他的身份信息。”
陈富愣了一下,隐约的感觉这个人似乎就是他们认识的一样,他点了点头,这样更好,没有谁有钱非要花出去,“医生,我希望你暂时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孩子的父母。”
那医生愣了一下。陈富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事情没有最后确定还是让他们做两手准备,这样比较保险,反正他们早晚也是要在一起的,尤其是颜先生,请你务必要对他保密。”说着陈富起身跟一起来的领导就出了门,半路他佯装落了东西又折了回来,把一个白色的薄薄的信封放在了那人的桌子上,“请务必要保密。”
陈富不是一个好人,可是陈锦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本来是幸福的,可是就是因为他的一时贪心就断送了她的人生,老了快要忙不了的时候,他陡然间生出了很多的悲凉和愧疚,这个时候他愿意放□段,只是希望给陈锦茹再争取一次机会。他早就认清了颜至清的善良,即使他们做试管婴儿,他的内心也是觉得亏欠陈锦茹的。只是他不知道,其实在颜至清的心里亏欠更多的是梁冬。
这人在这辈子还没有收到过支票,他有些不清醒,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当他还看着那红红的印章发愣的时候颜至清就敲开了他的办公室,他想知道那个有着和他女儿一样骨髓的人到底是谁,不管他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也不管他想要什么,只要他肯救他的女儿,那么他可以放弃一切。但是事情的结果总是让人沮丧,医生没有透露捐赠人的任何信息,而理由冠冕堂皇得让他说不出半句话来。临走的时候,颜至清留下了自己的名片和一个白色的信封,他从来不会用钱砸人,但是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钱好用,“请医生务必帮忙,这是我女儿的生命,请你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
主管的医生没有收,尽管他很想知道里面到底是多大的数额,可是除了钱他还要忌惮他的前途,更重要的是在他心里很了解,这孩子的命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了。
颜至清觉得有些窝囊,从来没有碰上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