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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碰上了。
在帮我付了房租后,仪澜要求房东把公寓的门打开,发现家里并没有离开很久的迹象,甚至鱼缸里的水都是新鲜的。心道“她肯定没有走远。可是除了这栋公寓,她还能去哪里呆上这么久……”
房东见屋内没人,一个人小声嘀咕,“哎,本来还想跟她商量一下公用地下室的,前段时间去看了看那里,她也堆什么东西,好好的一个地下室散乱的全是一些颜料啊,油画什么的。要是能一起用就好了,我还想放点不用的杂物。”
这些话全数进了仪澜耳里。油画!应该是了。“阿姨,您说这个公寓还有地下室,是么?”
“恩,有啊,还挺宽敞的。以前我们住这儿的时候,还有人把地下室租给外地来打工的。”
“那……您还有备用钥匙么?我想去地下室看看。不瞒您说,我正在帮我们单位的帮工找住的地方呢。”
“唔,好吧。”
沿着楼梯刚到一楼,她就感觉一阵凉气从楼下散出来,看来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缘故,阴气过重,看来要真长久呆这儿肯定会寒气入体,注定伤身。
“到了,小丫头啊,你自己去看吧。我人老了,那个汽油味儿闻得我头疼。”
“谢谢您了。”接过钥匙。仪澜正准备开门,发现门缝间居然透着浑浊的黄光。有人!是她么?仪澜只觉得心跳突然加快,背后一阵凉气冲到头顶引起一阵发麻。很轻很轻的打开了门,与此同时,顺手拿了门边一根斜靠着的木棒。
整个房间除了昏黄的简陋的吊灯,没有一丝光线。两扇通气窗被厚重的棉布遮挡的严严实实。刺鼻的松节油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地面上更是凌乱不堪,破掉的画布,喝剩下的水瓶,压缩饼干的包装袋,还有成桶成桶的油画颜料……
那个人,就坐在吊灯下面,侧坐着,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来了。
“小莫……”仪澜试着轻声叫我的名字,“小莫……”
澜一直很不愿回忆那天看到的一幕,直至在某次长达半年的出差后回来的那个相拥而眠的夜里,她才轻轻的断断续续的告诉我那天的一切。
她说,那个时候的我瘦到快不成形了,全身惨白,在吊灯的光线下几乎能看到脸部和脖颈泛青的血管,身体明明已经虚弱到了极限,可是那双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明亮而专注的盯着画板,右手飞速的上下游移。那种眼神绝望到愤怒,却异常兴奋活跃,仿佛将整个身体的能量都灌注到了眼睛上,被红色的颜料沾湿了半边身子的我不断的冒出沧凉的气息,像浴血的凤凰。她说她那个时候真的真的很害怕,感觉可能就在下一刻我就会突然的……
“澜?好吧……这是第几次出现这种幻觉了?梓莫,清醒点,是不是该吃药了。她怎么可能来。”我无视了她缓缓走来的动作和越加清晰的面庞,径直去了放药的角落,倒出2颗吞下。食道的干涩让药片卡在了喉管,引起一阵干呕。迅速拧开一瓶矿泉水猛灌下半瓶才得以缓解。
全身又开始无力了,很清楚这是昏厥的前兆,我试图再往前走一点离开这个堆满颜料的区域,找个干净的地方,却发现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好吧,别摔着脸就好。闭着眼,等待撞击的钝痛。
身体坠下的瞬间,我落到了一个温软的地方,是熟悉的鸢尾花的头香,三宅一生的一生之水,也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澜,原来真的是你啊……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听到我说:澜,我喜欢你,像情人那样的喜欢……继而陷入了黑暗。
我昏迷的那几天其实发生了很多事情,那些细微的变化一点点的扩散,直至被我察觉已是很久以后了。
下面这段是淳的回忆,还有阿笙的补充。
他说,他是早上8点半接到仪澜的电话,那个时候我已经在急诊室了。他和阿笙一同赶到医院时,只看到仪澜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急诊室门外,眼泪不断的往外涌。两人没说几句,他就要阿笙看着仪澜,自己去找医院的熟人询问进展了。值班主任说情况很不乐观,由于长期处在密闭的环境里,呼吸了大量的松节油气体,使得肺部和呼吸道粘膜中度灼伤。从脑部的瘀伤来看,应该在之前就遭受过多次昏厥,这种昏厥可能是过量服用帕罗西汀,也可能是松节油挥发导致的急性中毒而出现的平衡矢调、四肢痉挛性抽搐、头痛、眩晕。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和轻微的贫血,可以说是雪上加霜。她手臂上有多处利器划伤的痕迹,而且全部都是血管的部位,所以贫血的原因很可能是放血导致的……
后面大概还有一些更严重的话,季淳在回忆这些的时候哽咽了好久,并最终选择跳过。
再回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正赶上我躺在推车上准备转房。大家见进的是普通病房,而诊断结果也并无大碍,才松了一口气。此时,除了仪澜,阿笙和自己,还来了秦彦和苏婉。沈仪澜的情绪处在低沉中,并一直在落泪。苏婉则显得有点激动,阿笙坐在她身边,试图平复她的状态。秦彦满脸胡渣,落拓得完全没有了那种文雅的味道。“梓莫,你到底要怎么样,一定要害的这么多人为你担心才够么……”
下午,淳去了公寓的地下室。一进门果然是一阵刺鼻的松节油的味道,于是将所有通风口打开。屋内的光线充足了一些。房间正中央的墙上是一幅巨画,走进一看署名,他不由得全身一颤,在难以置信的往后退的过程中撞倒了画架。淳将画板扶起,映入眼前的这幅画竟然和墙上的那幅画如出一辙。不,是临摹的仿品。
与此同时,在那堆杂乱堆放的水瓶中间,他看到了还剩几颗的帕罗西汀药瓶,按照这个数量来算,起码是每日2倍的剂量。脚下好像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在听见轻微的碎裂声后,他拿起瓶子来一看,愤怒终于控制不住了,一闷拳打在了墙上。背靠着墙壁滑落下来,在抽了根烟后,淳将地下室整理干净,然后关了门。同时掏出手机:“喂,是沈小姐吗?……恩,我是季淳,您今天有空么?我想跟您谈谈,好吗?……恩,好的。谢谢。”
咖啡厅内,两人见面了。没有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
“沈小姐,梓莫在第一次晕倒的那天,我记得你说是看了Jane的画展之后,对吧。”
“恩,我后来才从苏小姐那里得知Jane其实就是小莫的好朋友简妍。”顿了顿,“简妍喜欢小莫。”
“看来沈小姐和苏婉的关系也很好啊,她连这些都告诉你了。不过,这个故事并没有完,她只跟你说了一小部分。你有兴趣听完这整个始末么?”
“季先生请讲。”
季淳抿了一口南山,徐徐道:“在这之前,我有必要跟你讲一些关于我在梓莫地下室发现的东西。”说着,他掏出那个有点碎裂的小瓶子,“沈小姐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沈仪澜拿过去看了之后,摇头。
“这个叫肝素的药品,说白了就是抗凝血剂,其广泛运用于心脑血管疾病治疗中,作用是防止血小板过快形成而造成血栓从而保持血液通畅。可是……如果过量服用的话,会引起自发性出血和血小板减少症。说到这里,沈小姐有没有想到什么?”
沈仪澜脑子一下就翁掉了,她清楚的记得看画展的那天梓莫一眼就看出那幅用血作的画,而简妍跟她又是……昨天抱住她的时候,左手分明有大小不一的划痕……“难道……她也在用血……”
“呵呵,是的。不过沈小姐不要太惊恐,据我所知,梓莫当初拜在江一先生门下学画的时候,有一门是必修的,那就是人体解剖学。我看了她的伤口,除了血管被割开外,她尽量绕过了感觉神经。所以,她只流了血,并不觉得疼。”
见对面的女子已经开始轻微颤抖了,季淳才收起那些嘲讽的口吻,你可知,比起这些,梓莫承受了更多。而你,居然还能什么都不知情的坐在这里喝咖啡。算了,为了梓莫,我也就不再跟你针锋相对了。
“沈小姐,别担心,既然我们都是梓莫的好友,彼此之间也应放松处之。梓莫的病情已经稳定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恩……”
“那么,我跟你讲一下关于那个“未完成”的故事吧。”
“简妍是20岁才拜入的江一先生门下的,由于其酷爱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鉴赏功底扎实且画工一流,深受江老的赞识,而后就开始力作不断,那时候梓莫才刚14岁,托熟人介绍刚成为江老的学生。
一个名叫Jane的新锐画家,被江一誉为最得意的弟子的她几乎是在1年内就席卷了整个画界。20岁就能画出如此佳作的少女,为何之前一直未被人发现?好事者多方打听才知其回国不到一年,之前一直都跟父母住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更多的信息却再也得不到了。而我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知道关于她回国前的事情。这是在催眠一个患者之后,她告诉我的。这名患者跟简妍14岁相识于佛罗伦萨,简的父母都是当地有名的学者兼大学教授,家中还有一个大她10岁在经贸公司上班的姐姐。简喜欢带着她游历各个教堂去欣赏壁画,或者去一些知名大学的美术学院听教授讲课。16岁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这个叫Jane的女孩子,并从此难以自拔。这个人,你也认识,她就是苏婉。
苏婉少时经常随父母去欧洲各国定居,拜不同的钢琴大师门下学艺。14岁到16岁的那两年正好居住在佛罗伦萨。在某次家庭聚会上认识了父亲的朋友的孩子,她跟自己同岁,两人都是学艺术的,很谈得来。jane有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和白皙的肤色,手指修长,有极强的洞察力和过目不忘的能力,她作画时的专注深深的吸引了自己。直到某天下午,jane把她领到画室并给她看那幅画的时候,苏才知道,自己恐怕是喜欢上了她。那幅画是苏弹钢琴的样子,室内温和的光线洒在她身上,朦胧而同样专注。就这样小心翼翼的维持着暗恋的状态,苏总喜欢去Jane家玩,从而认识了jane的姐姐Mary……恩,就是R酒吧的老板娘Rosemary。当时mary24岁,她一眼就看出苏喜欢jane却又不敢确定的矛盾心理。于是跟她说,我来教你女孩怎么样喜欢女孩,好不好?苏答应了。渐渐的苏发现,Mary不只是教授那么简单,经常性的拥吻,在自己耳边说着温软的誓言。直至有一次,Mary醉酒后告诉她,早在10年前她就认识自己了,6岁的苏穿着白色小礼裙坐在钢琴边弹奏巴赫的《小奏鸣曲》,就像仙子一样,是那个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心境的吧……于是苏终于确定,Mary不是要教自己如何去喜欢女生,而是根本就是借此跟自己在一起。2年后苏16岁了,在得知Mary即将离开意大利回国结婚之后,异常开心,此后,就只有自己能和jane在一起了吧。结果,离开前的那晚,Mary告诉自己,爱光有接吻还不够的,只有最终的升华才能真正将两人关系确定,而苏却对此一窍不通。于是Mary附在自己耳边说,那么,这就是最后一课了吧。那晚,两人发生了关系。
半年后,苏随着父母搬到了罗马,直到离别她依然没将自己的情感告诉jane。虽然如此,她依旧会每隔一段时间回来看看jane。4年后,她们都已20岁,在得知jane决定回国的消息,苏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