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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低你们男人一等么?”说罢,丁如水别有深意地望了丁如润一眼,嘲讽地扬起嘴角,“博同学,我们丁家再怎么落魄,也轮不到你来干涉。”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说话怎么这么冲?我只是关心如润关心你们,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了蛮横无理之辈。”
“既然知道是蛮横无理,那么我就不送了。”丁如水歪了歪头,示意他回身离去,“耽误了别人就餐时间,真是不好。”
丁如润自始自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只是在博瀚还要开口说什么时拉扯了下他的衣袖,摇摇头,抱歉地笑笑。
博瀚重重纳出一口气,对着她轻声道:“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没事都可以联系我,即使是三更半夜也可以。”
丁如水面上平静地看着他们的互动,犹如依依惜别的情侣般。只见丁如润轻轻点头,温润如玉,这副模样,却不是对她。
本就从未消灭的妒火愈燃愈烈,她咬紧牙关,绷着脸跟在丁如润身后回家,进了玄关后她盯着丁如润的背影眯起了眼,双眸中隐隐透出危险的寒光。
丁如水三两步上前把放在柜顶的一串钥匙拿下窝在手中,在丁如润进房要关上门的一瞬挤入房内,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单手制住,再从她口袋中夺走手机,动作一气呵成。
“你做什么?”
即使是被这样对待,丁如润却依旧平淡如风,没有多大的起伏。
丁如水翘起嘴角靠近,刚要贴上她的薄唇却被她侧头躲开,丁如水也不恼,顺势凑到她耳廓边吐气,“你觉得呢?有些事,明知故问可不好。”
眯着眼看着她,丁如水没有如愿地看到丁如润的羞赧,被自己禁锢着的人儿如一条死鱼般呆板,让她一时间失了兴趣,退出房间上锁。
丁如润的房间以前就坏过一次,房内的保险栓已经损坏,无法在房内上锁、解锁,只能在房外用钥匙。
所以——很显然,她此刻被丁如水变相软禁。
然而出奇的是丁如润并没有竭斯底里地呐喊着让丁如水开门,而是转动了一次手把,确定打不开后平静地取了睡衣进浴室梳洗。
这是她欠她的,丁如水如果觉得锁着她会好受一点,那便锁着吧,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丁如水迟早会认识到她的决心,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在丁如润躺在床上假寐的时候,门口传来的钥匙声让她睁开双眸,只见丁如水手握托盘,上面放着热腾腾的晚餐。
“吃饭吧,别饿坏了。”
丁如水体贴地把碗盘端到她面前,在她坐起身的时候自然地拿起一个枕头垫在她背后,“正好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休息,你的手机我已经关机了。而且我跟门卫说了,任何来找我们的人都不许放进来,所以没有人会来打搅你。”
任由丁如水万般讨好,丁如润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将她送来的外卖吃完重新躺下。丁如水也不恼,收拾了餐具后重新锁上门离开,约莫过了一两个小时,她换了一身睡衣重进开锁进来。
丁如水麻利地爬上床,依着以前的习惯四肢缠上了丁如润,满足地低喃着:“我们好久没有这样相处过了对吗?那段时间你总是对我不冷不热,只要我稍微做些亲密的举动你就会躲开,你看现在多好,又跟我们在一起时一样了。”
丁如润双眸紧闭,对此充耳不闻,好似已然熟睡一般,直到耳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她才睁开双眸,眼中满是犹豫与伤然。
时间悄然溜过,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瞄了一眼时钟,已是午夜时分,双脚还未落地,丁如润就被一股力量拉回床上,耳畔传来半醒未醒的声音,略带着紧张与焦急,“你去哪?”
“洗手间。”挣了挣身子,丁如润坐起身,“放心吧,我不会趁你睡着逃出去的。”
她察觉到此刻的丁如水安全感极低,也极为敏锐,不然也不可能一点声响就能惊醒本该是熟睡的人。
丁如水目光紧跟着那道身影,到她躺回床上时重新黏了上去,调整了好半天才压下如鼓击的心跳。
“不要恨我……”
丁如润入睡前,耳畔传来一句低不可闻的喃喃声。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你们觉得虐嘛……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丁如润的顺从出乎丁如水的预料之外;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是困着她,她就越是有负罪感。
丁如润就算稍微有挣扎反抗;也好过现在的听从、放纵。
似乎每一个人在感情的道路上或多或少都会经历一段迷茫期,迷茫着为什么对方突然变了,迷茫着为什么两人之间会出现这些问题;也迷茫着自己的坚持与固执正确与否。
绕了多道弯;最后的结局却只有两条,要么继续;要么结束。
明明过完春节该是喜气洋洋的气氛,然而丁家仍然保持着低气压,生气——在丁家显得是那么的微薄。
“我要先去趟店里打理一番再去医院;你还是乖乖呆在家里,嗯?”
丁如水坐在床边俯□子对着背对着自己而躺的女子柔声地嘱咐,温和的面庞上透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等了半晌,丁如润以无声给予回应,她不恼反笑,为她心爱的女子掖了掖被子,“我今天不锁你房间,但是我不希望你踏出大门,整个丁家都是你的可活动范围,如果出去了……我相信我会做出一些……”
说到这儿,丁如水顿时停了下来,几近思索后才继续说:“稍稍有些疯狂的惩罚。”
脸上的笑容从未变过调,她从容地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对床上全然不动的人儿说道:“我出门了,饿了你记得吃,别饿着自己。”
丁如润背对着门侧躺,听到门阖上的声响后屏气敛声,过了一段时间都没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才坐起身,就真心这么放心不继续软禁她了?不怕她就这样出去不再回来吗?
丁如水,你是对这段感情太过自信,还是太过信任我?
无论是哪一样,都不是她丁如润想要的。
她慢慢地下床,慢慢地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窗口,慢慢地掀起窗帘一角,所有的一切都是缓慢至极,似乎被封闭在此,与世隔绝了一段时间,她的意志也被消磨的差不多,对所有皆是漫不经心,可有可无。
在窗口等了半晌,也没能看见楼底下出现熟悉的身影,丁如润下意识地颦眉,张望的动作逐步加大。
直到那道身影出现,她才将提着的心放下,整个人仿佛都变得舒坦了。这样的情绪波动从她们同校起就从未中止过,即使是在医院那段时期,只不过她隐藏的好罢了,若是被那呆木头发觉了,指不定又被丁如水抓到一个把柄,她哪能继续脱身?
暗恋一个人的时候,观察对方的动向似乎已经成了自己习惯中的一种。
听到撩人心弦的名字,便会下意识地竖起耳朵聆听,却又必须装作满不在乎。看见熟悉的身影,目光似乎只能在她身上定格,不受控制地一直追随而去。因她笑而笑,因她恼而恼,因为她,有时候自己变得不再像自己,想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博取对方的关注,即便……哪怕只是一眼。
从小,丁如水对她便黏的打紧,她比水水大一岁,可水水总会成为她的“学妹”,她上哪一所学校,水水就跟着上哪一所,这一跟,便是幼儿园到大学。
随着年龄的增长,丁如水身边的交际圈逐步扩大,户外活动也逐渐增加,即便是她想陪自己而不愿意参加,可因为一些理由与原因又不得拒绝。还记得有一次,丁如水特地在放学之前告诉自己今晚她有事,让自己先回去。
而她在放学之后在教室里软磨硬泡,硬生生挨到了班内最后一批离开的一员中,因为她了解水水,知道她每次总是因磨蹭许久才下楼。
路过丁如水班级所在的楼层时,丁如润下意识地望向她的班级,见仍亮着的灯光便知她还没离开。
走到楼下,丁如润对身边同行结伴回家的伙伴道:“你是不是要上洗手间?”
“你怎么知道,帮我拿下包,我一会儿就回来。”
丁如润温和地接下,手指向下指了指地,“我就在这等你。”
“好。”
她退了几步让出楼道的出口位置,几近五秒抬一次头观望的动作不断进行着死循环。
约莫过了半刻钟,她的同学和丁如水几乎是同时出现,丁如润在楼底下听到她攀谈的声音匆匆地往自己同学身边赶,装作只是等待同学一起走罢了,“走吧。”
“嗯嗯,谢谢。”
“呵——”浅浅地笑着,丁如润徐徐往校门口走去,减慢的步伐似乎有等待着谁的嫌疑,“不用跟我客气这些。”
没过多久,丁如润果不其然被人自后抱住,一道舒心的声音近在咫尺,“姐——”
“嗯。”被心心念念的人抱住,丁如润心底难免有些羞赧感,推了推她的身子欲盖弥彰,“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这么爱撒娇。”
“你也都说我是孩子了,大了也是大孩子。”
“尽说胡话,就你怪道理多。”丁如润抱歉地跟同行的人点点头,在得到对方理解的表情后牵着丁如水到一旁“交流感情”。
“姐,你待会直接回家吗?”
“不然呢,我还能去哪?”
“那就好。”
丁如水耍赖似的在她怀里蹭蹭,还想多温存一会儿就听到别处有人唤着她的名字,不舍之余也只能就此打住,“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别玩得太忘我。”
“我知道的,姐姐掰掰。”
“嗯。”
丁如润站在远处看着丁如水所在的方向,见她与其他人侃侃而谈,时不时地传来欢笑声,心里不知是该同她一起高兴,还是该因要分开几个小时而不舍。
“我们走吧。”
得到同学的催促,丁如润收敛了心神跟上对方的步伐,只是走了几步就会微微回头去望丁如水一眼,眼底的依恋不言而喻。
她们的放学时间也正是下班高峰时期,出了校门,人潮人海来回穿梭便成了丁如润视线上的阻碍,而她不断增加回头次数也引来的同学的疑惑,“在看什么?”
“没什么,走吧。”
说罢,丁如润转回头,因为前一秒她正好看见丁如水一行人往她的相反方向离去。
目光再怎么穿过一道道人影去追随,也无法跟上她离去的脚步,因为那时的她,只是“单恋”丁如水罢了。
暗恋时期的甜蜜虽比不上两人在一起时所拥有的,却是丁如润过得最开心的。肆无忌惮地同时,保留着一扇不能跨过的门,她可以仗着是丁如水姐姐的身份,时时刻刻地享受水水的重视与关怀。除了怕丁如水会喜欢上别人,跟别人谈恋爱之外,丁如润没有其他什么需要去忌惮。
过去……总比现在好得多,不用这样,进退不得。
丁如润放下窗帘,正想躺回床上却及时刹住了脚,就着“多躺无益”的思想踏出了许久没出过的房门。
脚鬼使神差地往丁如水房间走去,丁如润被书桌前摊放着的画纸震在原地,多的数不清的纸张横七竖八地堆满了整个书桌,桌脚还摆放着各类画笔。
似乎她能想像得到,多少个丁如水没窝在自己房间的时间,她正执笔修图……
丁如润强迫自己不再让蔓延出的情绪吞噬她的狠心与决定,决然退出卧室坐到客厅内胡乱地按着电视频道观赏,但是心……是不在它上面的。
她不能够再和丁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