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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对男人不能用可爱来形容。”虽然抛高高的游戏很刺激,让他想大笑,大叫,但江城觉得自己是个大人了不能像孩子一样大吵大叫于是很矜持地向庄尔言提出了抗议。
庄尔言闻言又是一阵忍俊不禁的大笑,“好,好,我儿子不是可爱,是帅气,好吧?”
“这还差不多。”江城满意地点头,然后催促着庄尔言,“爸爸,高点,再抛高点。”
等两父子闹够了,柳真雅才又开口问道:“范小龙那孩子怎么样?他不会呆呆地把你给他的钱都交给范伟吧?”【﹕。qisuu。】
庄尔言喘着气和玩得小脸通红的江城手脚摊开躺在床上,“放心,那孩子很精明,不会让自己吃亏的。而且范小龙跟着爷爷奶奶,和范伟是分开住的,据范小龙说即使住在同一个县城,那范伟一年也难得有两三次上门来看老父老母,对范小龙更是像忘记他的存在一样。”
“那就好,就怕范小龙傻傻地把多余的钱也交了出来。”柳真雅这才微微放心,如果范小龙是个怯懦的孩子,她和庄尔言怕是要一辈子把他当责任背负,这对他们两人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难题,但还是多多少少会带给他们一些困扰。
“好啦,不说他了,我们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出发去成都。”庄尔言在心里摩拳擦掌,期待和刘蔚的见面。
用得着这么急吗?“昨天才到这,明天就离开,是不是太急了点?”她还想带暖暖和江城到她出生的地方去看看呢。
“嘿嘿,想快点吃到成都的美食,快点看到成都的美景……嗯,还有想快点见到暖暖和江城万分崇拜的刘叔叔。”庄尔言手枕着脑袋,笑得意味深长。
从天海市出发时,庄尔言和刘蔚通过电话,十来分钟的浅聊,庄尔言已经知道刘蔚对他的柳柳有想法,哼哼,早点到成都,才能早点让那个不知所谓的刘蔚滚到一边去!
听到庄尔言说想快点见到刘蔚,柳真雅默默扭头,果然这人对抢去自己儿女注意力的刘蔚很在意。
好不容易回记忆中的老家一趟却不能回去看看,老实说,柳真雅的心里颇为怨念,可是又找不出什么借口带一家人去那里看看,因为老家一没好吃的,二没好玩的。
在床上翻覆了一夜,柳真雅后来也想通了,她现在是柳真雅再不是谷雪,再回去那个地方又有什么意义?就把谷雪曾经在那里生活过的痕迹牢牢珍藏在心里吧。
如此一想,柳真雅便兴高采烈地准备着和两个孩子去C市玩一圈,至于庄尔言?他就是个顺带的,忽略不计。
等到暖暖和江城不耐再呆在C市的时候已是四天过后,庄尔言忙不迭地打电话订火车票。本来嘛,C市的人文、地理方面真的没有可看性,吃的也就那么三四道特色,不早点走等着被那明晃晃的太阳晒成黑人吗?
离开C市的前一天晚上住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周围环境有点噪杂,但小旅馆胜在干净、整洁,而且他们的火车是早上五点出发,住在离火车站这么近的旅馆里到时就不必急冲冲赶时间了。
夜半时分,柳真雅抱着江城,庄尔言抱着暖暖,四人挤在一张床上手里拿着一个鲜红的大苹果望着床中央的手提电脑呵呵笑——电脑里正在播放老少皆宜的动画片《海贼王》。
正看的乐呵的时候,隔壁传来小孩的哭叫声且久久不停歇,不一会又传来成年男女的粗鲁呵斥声,声音越来越大,都快压过动画片的声音。
“我就说住市中心吧,到时打车来车站多好。看看现在,左右吵得人完全不能安静歇一会儿。”听着吵闹声,庄尔言很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隔壁又传来小孩被打的声音以及夫妻大声吵架的声音,柳真雅皱眉把电脑的声音开大了些。
争吵声很激烈,隐隐还传来相撞的嘭咚声,柳真雅和庄尔言无奈对视一眼,隔壁两夫妻怕是打起来了。
“妈妈,我们出去看看。”柳真雅还没来得及阻止,暖暖和江城已经跳下床手拉手跑出去了。
关掉电脑,柳真雅对庄尔言耸了耸肩,“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打开门一看,门外的走廊上已经站了好些个好奇的旅客,柳真雅不由黑线,人类的好奇心理就是强。
不想把自己归为好奇心强的一类人,柳真雅打算叫回两个孩子就关门睡觉,但是隔壁房里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劈哩啪啦的耳光声和怒骂声让柳真雅停下了回房的脚步,转身继续往隔壁房间走去。
走到门边,就听见门内小女孩尖声细气的叫喊声响起,“哇……爸爸,妈妈,妞妞不吃冰淇淋了,你们不要打了,哇,妞妞不吃了……”
“个小讨债鬼,滚一边去!”“啪”的一个耳光声传出。
“石林,你个该死的,妞妞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啊,你是想把她打死吗?”尖利的女声似要冲破门扉。
柳真雅推门的手一停,石林?不会那么巧吧。
“这是什么样的爸爸啊,把女儿打的这么狠,这响声连我们在门外的人都听见了。”庄尔言站在柳真雅身后冷声道,同时一脚踹开了房门。如果是以往遇到这种事,庄尔言绝对是置之不理,只是自从有了暖暖和江城两个小家伙后,他的心一面对小孩子总是不由自主软几分。
门被踹开,门里正在厮打的人愕然停下了动作。
柳真雅跟在庄尔言之后进了房门,看清两个扭打的人的样子,嘴角不由撇了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果然是石林和姚丽。
石林一身洗的泛白的背心、短裤,姚丽一身朴素的短T恤、及膝短裙。相离不过四年多,时间却已在石林和姚丽身上留下了烙印,石林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成了个长着一身横肉的乡下中年人;姚丽不复当年的明艳,微凸的腰腹、圆圆的黄色脸庞,现在的姚丽也只是个看上去很普通很庸俗的中年妇女……从这两人的面貌精神看,这两年他们过得并没有多好。
亲眼看见他们的这一刻,柳真雅突然发现深埋在心底的恨意和怨意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因此她过得比他们好太多。
“喂,你们这样也叫为人父母吗?”柳真雅发呆时,庄尔言已经把哭得快要喘不过气而不断抽噎的小女孩放到了床上,“这么小的孩子,你们怎么下得了手?”小女孩的半边脸肿的像馒头,嘴边还染着血丝,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被人打过的。“只顾着自己痛快,而把受伤的孩子扔在一边,这样的你们,死了算了。”
庄尔言说话的声音很轻,脸上淡淡的,没有一丝怒色,可就这样的他让石林和姚丽颤颤巍巍呆在一边,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之色。
小小的孩子坐在床上惊慌不定地看着畏畏缩缩的爸爸妈妈,看着神色漠然的柳真雅,看着正在帮她处理伤口的大哥哥、小哥哥、小姐姐。
“小妹妹,不痛哦,姐姐帮你吹吹。”暖暖轻轻吹着小女孩的脸颊,似要把小女孩脸上的疼痛吹走。
小女孩看着暖暖眨了眨红肿的眼眸,再怯怯看了一眼站在墙壁边的父母,嘴唇轻轻蠕动道:“谢谢姐姐。”
庄尔言身上有种气场,那是与生俱来的高傲和高贵,也是见识多广后沉淀下来的气势,即使灵魂移到了萧凌春身上他的这点也没变,别说石林和姚丽在这样异样平静的他面前惶恐不已,就是柳真雅见了这样不怒而威的庄尔言也有一瞬间的心悸。
转头听到暖暖叫小女孩妹妹,柳真雅在心里失笑不已,妹妹,还真的是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只是……哪怕面对面,暖暖不知道离她不远的那个一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是她爸爸,石林也认不出面前这个如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精致可爱的女孩就是他曾经不要的女儿。
“阿姨,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打小姐姐呢?把小姐姐的脸都打肿了。”在不认识的人面前,江城从来都是端着一副天真无知的懵懂样。
“不是我,那是我的女儿,我怎么舍得打她。”姚丽对江城笑了一下,笑里有着一抹敬畏和卑微。
“我听见了,”江城扳着小脸道:“我们一家人就住隔壁,我们在隔壁听见叔叔、阿姨打小姐姐了。小姐姐热,想吃冰淇淋,阿姨不愿给小姐姐买就把小姐姐打哭了,然后叔叔嫌小姐姐的哭声让他睡不着觉,也打了小姐姐,然后阿姨就和叔叔打起来了。”
江城的童音清脆且清晰,话音一落,外面同样好奇围观的人不由纷纷摇头,“小娃娃吃个雪糕而已,至于打的这么狠吗?”
“一个冰淇淋两三块钱,给自己的娃娃买一个又有什么大不了?”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句数落的石林和姚丽脸色发红,头都快要抬不起。
“这是我家的事,我们给不给女儿买冰淇淋吃是我们的事,与你们无关。”门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时,石林猛地抬起头硬着脖子对众人吼。
恼羞成怒了!围观的人,包括柳真雅和庄尔言,眼里都写着了然。
“滚,滚出去!都滚出去,三更半夜跑别人房间来,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石林粗鲁地把柳真雅一家人推出了房门外,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
柳真雅一家人站在门口和门外没有散去的人相视嘿嘿一笑,暖暖和江城对着紧闭的房门挥了挥拳头,“真是没有礼貌。”
回到房间关上门,四人相视无语,没有心情继续看动画片,也不想睡觉,干什么来消耗剩余的时间呢?
“还有四个多小时才到五点,好漫长哦,不如我们打牌?”刚学会斗地主的江城兴冲冲提议。
“小孩子的赌性不要这么坚强。”柳真雅宠溺地捏捏江城白嫩嫩的脸蛋,“只有四个多小时,看会儿电视或者上会儿网,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我肚肚饿了,想吃东西。”暖暖可怜兮兮地揉了揉肚子,“我不喜欢吃羊肉泡馍,从下午到现在就吃了两三个桃子。”
柳真雅这才记起他们晚上吃的是羊肉泡馍,而暖暖因为不喜欢吃羊肉泡馍就没吃。“你想吃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这都凌晨了,外面哪还会有吃的卖?”庄尔言说着扬唇一笑,悄声道:“说到肚子饿,我也觉得有点饿了,我们去暖园吃烤肉怎么样?”
“烤肉?”柳真雅皱眉,暖园可以升火吗?
“好哇,好哇,吃烤肉。”暖暖和江城差点一蹦三丈高,但总算还记得房间不隔音极力把兴奋的声音压了下来。
柳真雅无可奈何地把想吃烤肉的几人带进了暖园。
小蜜和玉晋吟一听说几人要吃烤肉都不禁笑了起来,指着庄尔言问道:“你前段时间把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搬了进来不会就是为了今天吧?”
庄尔言呵呵一笑,“我这是未雨绸缪。那好山好水好景都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我要是不准备齐全,怎么敢把暖暖和江城往那些地方带?”
找了一块空地,柳真雅和庄尔言开始拿炭生火,小蜜带着暖暖和江城去小溪里捉鱼捉虾,玉晋吟跑去山上摘蘑菇去了。
火光升起染红了众人如玉的脸颊,柳真雅担心地问:“这烟和火对暖园不会有影响吧?”
“我早就用法术把这个地方隔绝起来了,放心,一点影响都不会有。”回答完柳真雅的问题,小蜜扇动着翅膀急急向暖暖扑去,“啊,暖暖,这只野鸡腿是我的,你不准抢。”
暖暖侧过身,啊呜一口吞掉烤的金黄且清香四溢的野鸡腿,“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先拿先得。”
庄尔言扯过一条烤的金黄的兔腿,再把兔腿肉撕得细细的放到柳真雅嘴里。见柳真雅吃的眯起了眼,嘴角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