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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白兰正好走进来,见屋里气氛怪异,便笑道:“哟,你们两这是干什么?大家姐妹一场有话好好说,别跟仇人似的。”
玲珑继续道:“我知姐姐疑我,我素来只按娘娘的吩咐办事,哪有一分半点逾越之心?娘娘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从先娘娘没吩咐时我也只听姐姐的,不是我的事我也从不去抢。只因我想着反正都是给娘娘办事,谁来办又不一样。这些日子姐姐都不大愿意见我,若我曾无意得罪姐姐,尽管说出来就是,姐姐不说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请姐姐像我刚来时那样教我。”
白兰也过来道:“是啊白檀,玲珑年纪比你我都小,在娘娘身边伺候的时间比你我都短,若有不懂的,你作姐姐多说两句也罢。你看在她一向伶俐的份上就少怪她一回?”
本来玲珑说完白檀眼中似有松动,可白兰一番话后,她眼中更觉寒冷起来。白檀之所以会不喜欢玲珑,皆是因为忌惮她年纪比自己小且越来越得惠妃信任。她最不想见的就是别人说玲珑伶俐,怕有一日她的伶俐会使人人觉得她白檀不如玲珑,凭她伺候的时间短有怎样,如果将来她反比自己得惠妃重用,那自己岂不是会沦为她人笑柄。
如此想来心中更恶,“她有聪明机灵对着娘娘使去,用不着在我面前装好人。今儿是她给我面子帮我在娘娘面前求情,我还敢怪她!”说着转身出了门。
玲珑想追出去,但转念又想起今晚白檀在惠妃寝殿值夜,自然不能再去说什么,只能作罢。这次机会算是错过了,心下懊恼。
其他宫女都对着玲珑这边窃窃私语,白兰对玲珑道:“你也别在意,从前我见她待你是好的,这几日兴许有什么烦心事顺一顺就过去了,改日我再帮你劝劝她。”
玲珑眼不瞎耳不聋,白兰的话对白檀起了什么作用她看得出来。只因她的话听起来并无什么错处,玲珑也不好说,于是笑着对白来说:“不敢劳姐姐多费心,我与白檀姐姐的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隔日白蔹知道玲珑求惠妃被白檀知晓,两人最后不欢而散,特地来看玲珑,遂将前日的事与她说一遍。
白蔹安慰道:“来日方长,白檀也不是傻子,孰是孰非久了她自然能看出来。”
玲珑疑心道:“我不疑白檀姐姐为人,只是很好奇白兰姐姐为何故意说那些话来激怒白檀姐姐。她似乎并不像我和白檀姐姐和好,可在娘娘身边这几年我并未得罪过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回想起来玲珑和白檀的关系开始出现问题,也是白兰和白檀走得近的时候。那时值夜换了班,除了在惠妃跟前伺候的时间外以外,就白兰和白檀在一起时最多。她一早怀疑白兰,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蔹笑道:“这还不简单,你想咱们娘娘跟前这么多年除了云清姑姑就属白兰是一等一的人物,这是为什么?贴身宫女中当真就没有人比她好么?”
玲珑豁然开朗,白兰的地位一直比别人高些,因她跟惠妃的时间长又最得惠妃信任。
但贴身宫女哪个又不是得到惠妃信任才挑选出来的。若论侍奉惠妃贴心周到,后来的人或许不及先来的,但时日久了总懂得揣摩主子心意;若论谋划,白兰怕不及云清,而贴身宫女中佼佼者未必不及白兰。即便一个人比不过她,两个人加起来总不会比她差。
可那些能及白兰之人都如何?白蔹的职责是掌管漪澜殿宫人的赏罚规矩,与白兰没什么冲突,再加上她人表面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对惠妃忠心却不屑于与人在惠妃面前争宠。
白术一直忙着对惠妃的儿子大动芳心,而且有与白芷又矛盾,惠妃择人择的是精优,光这些她就绝对不会把白术提到眼前宫女中最重要的位置,虽然出宫前她已经是惠妃面前非常得力的心腹。
白芷因不愿见白术那些心思,常常对其冷语相向,白蔹说惠妃对她俩什么样子一直知晓,而她与白术的矛盾可以说是她在于白兰竞争中的一个弱点。并且白术白芷两人关系破裂,无法联手与白兰竞争。
再到白檀,玲珑之前只知道她在众宫女中最势弱,焉知无人暗中打压。即便从前没有,现在白檀和玲珑的关系以已挑拨。若两人能一直相安无事,白檀成为惠妃心腹十多年,也学会开始考虑朝更高给接近惠妃的位置进发,但现在她只一心把玲珑当做自己的假想敌。
这些有实力与白兰竞争的人都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无法无心与她争。
玲珑以前无意中听到她劝白术要相信九王爷的话,她岂不知白术越是想着九王爷白芷就越恼恨她一分,且失去惠妃的信任为王爷的妾于白术而言真的不算一个好归宿,参见张夫人泽兰的境况就可知,惠妃把她给王爷后,基本就是对她的死活不闻不问了。白兰对白术说的那些话,无异明知前面是深渊还把她往前引。让人生寒。
白蔹见看玲珑身体微微颤抖,知道应该是想明白了,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在宫里哪里不是这样,你入宫也有七八年了吧,对这些事还不早该见惯不怪,何必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玲珑深吸口气,看着白蔹道:“你以前都知道她的盘算所以才几次提醒我们?娘娘知不知道?”
白蔹无奈笑道:“我能知道的事娘娘为什么不知道?她是娘娘陪嫁带进来的,一路来和娘娘同甘共苦,顾念主仆情分,只要她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娘娘不会将她怎样的。所以啊还是你自己留心些。”
玲珑苦笑,留心又有何用,防不胜防的时候多着。不好在她的目的与白兰所谋并不同,若真要和白兰这样的人去争惠妃的宠爱,十个玲珑怕也对付不了人家一个。
这一年过得很快,到了秋天,皇帝自觉这一年龙体恢复得不错,这几年越来越会享乐,总觉得呆在皇宫里不舒服,不如趁着秋高气爽出去透透气,于是决定带着满朝文武大臣去秋狩。狩猎的围场在京城西北面,据说要好几天才能到。
皇帝这回很不厚道,内廷妃嫔中只带了年轻新近得宠的几个,其他人一律不带。惠妃不在伴驾之列,玲珑她们也无法出宫去感受千军万马围猎的雄壮。和几位妃子一同被留下来的还有三王爷,皇帝不在期间他要监国处理国事,而九王爷还有经常陪皇帝下棋的上官老大人都被恩准伴驾。
☆、113 山陵崩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出其不意的。就在宫女们还感叹着皇帝薄情,去狩猎居然也没想要带上几位品阶高入宫早的妃子时,这位被大家谈论着的帝王却已驾鹤西去。
皇家卫队守护着皇亲贵族以及朝廷官员们到围场半个月以后的一个傍晚,秋风横扫着落日余晖留下的最后一点温度,一名负责为惠妃传信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由宫门一路跑进漪澜殿。惠妃当即召见跑得气喘吁吁的小太监,并从他的口中得知皇帝在围场坠马而亡的死讯,出乎意料的是,死前皇帝把皇位传给了伴在他身侧的九王爷。
也许这并未出乎惠妃的意料,皇位是在她谋划之中的。小太监说完后惠妃眼中出现了一阵恍惚,白皙的手指搭在靠椅的扶手上紧紧握住,指尖红艳的丹寇与手背隐隐浮现青色的血管形成鲜明对比,手腕上金银翠玉的镯子因为她颤抖的身体发出微微嗡鸣。
云清抚上惠妃的手臂,关切道:“娘娘……”
惠妃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宫女们围在她身边无不担忧地看着她。这一切来得太快,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从未打算让自己的儿子远离皇位之争,李家有这个实力而她和她的儿子也有野心。
就算当初大皇子和五皇子没死,她和她的儿子躲避不了这场命运注定的硝烟。
她一早就作好了迎战的姿态。看似三王爷在朝中势力渐涨但她知道他已经做了不少触碰皇帝忌讳的事,比方说娶了上官氏的女子,康妃母家没有势力,为了弥补劣势三王爷娶了一位母家有势力的王妃。
但是皇帝很早就已经不喜欢上官氏了,他自己当年倚靠外戚等大宝,造就了上官一族在朝势力,他不会愿意再看到自己的儿子走上与他自己一模一样的路。若真是这样,谁也不能保证如果上官家的势力再膨胀,十年以后二十年以后他们还会甘于屈居人下。说上官氏是皇帝的眼中钉都不为过,何况,在皇帝心里阮贵妃是被上官皇后害死的。
还有,三王爷和皇帝以前的对头,那位据说很得贤名的兄弟太像了,一样的出生不及弟弟,孝顺父亲同时政绩斐然得到朝中上下赞颂。许多年前那位王爷曾经是皇帝的心头大患,他对三王爷多少会有些顾忌。
皇位的继承权归属错综复杂但决定权最终还是在皇帝手上,皇帝日渐沉湎声色迷恋仙术,三王爷的实力一日日增强,所以惠妃才会想要让她哥哥回来协助九王爷。
然而风云诡变如此迅速,皇帝的死讯忽然传来惠妃只有措手不及之感。她睁开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尽量保持着声音平静问道:“皇上是意外……还是……”
小太监道:“三天前早上,皇上带着侍卫在围场里骑马散心,忽而看见一头鹿,皇上兴起不顾侍卫阻拦追上去,到林中不慎坠马,应当是意外。”
“除了传位皇上临终前还说了什么。”
屋里静得可怕,屋外秋风呜呜作响,像极了人的哭声,小太监抬头偷偷抹了抹额上的汗,道:“皇上说,要上官大人辅佐新皇登基。”
“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的。”小太监补充道。
寂静了一两秒,惠妃低低笑出声来,“呵呵呵呵,皇上啊皇上,看来臣妾还是不如你啊。”
皇帝的心中也许早就有裁度,但他从来没向任何人透露,惠妃自诩能猜度帝王心可在最后还是不得不感叹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传位,又要上官仪同辅佐新皇。那是皇后的父亲上官氏中最有名望的人。若将来上官族中有人策反则上官仪同连同其族都会背上天下骂名。
皇帝临终前到底还是算计了上官氏一回。
惠妃让小太监退下,扶着额头想着今后的对策,宫女们脸上尽是凝重。皇帝传位于九王爷的消息并没能让她们高兴起来,惠妃也还不是最终赢家。皇帝秋狩期间三王爷留在京中奉命监国,若是皇帝驾崩传位的消息一经传开,这位原本雄心勃勃的王爷会怎么想?
不仅是处于宫中的惠妃,就连京中的九王妃的处境也已变得非常危险。
惠妃连夜派白兰和白芷出宫去王府,一方面传递消息一方面也是为防万一好保护王妃和小世子。
由专门派人去陶府要九王妃的父亲无论宫中有何变故都要以宫外的王妃和世子为重。按小太监所言皇帝驾崩传位是三天前的事了,三王爷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有可能他已经知道,所以惠妃所有的安排都从简从速。
果真到了第二日,皇宫所有大门都戒严,任何人没有三王爷手谕不得出入。
惠妃无法再与宫外取得联系,每日都在计算着九王爷回宫的行程,以及她兄长的行程。她最担心的不是九王爷而是李将军,因为皇帝驾崩突然,她怕李将军在回京途中生变。只期望九王爷能快些与将军联系上。
漪澜殿处在前所未有的压抑中,往日热闹人来人往不断的香寮也死寂一片。宫人的脸上保持着统一死板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