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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她清瘦的脸庞,微微咬着的小嘴,心疼的眼神,都让我好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抚。我始终微笑着告诉她没事,一点不疼。
这事迅速传开了,校长怕闹大,一直压着,校长办公室,小雅的妈妈,佳佳的妈妈,小Z的父母事发一小时内都过来了,我妈也火急火燎的赶来,看到包着手臂的我,顿时火了,“怎么弄的,谁伤了你?不可能啊,我家宝贝儿在这方面从来就没输过啊!”我的亲妈,太了解我了。我赶忙把老妈拽一边,告诉她没事,咱真没输,一时大意,被划伤了,就一点,包扎的太夸张。老妈心疼的摸着我的左手臂,拉着我坐到一边。
苏瑞佳讲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但隐去了当时的一些对话,我当时是很不淡定的,怕我妈知道我跟小雅的事。但妈妈们都在,万一聊起来,哎!小雅妈妈气场十足,到哪都是掌控全场的角儿。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气坚定地说“校长,事情我们都听到了,我们的孩子哪里受过如此的威胁,安毅还受了伤,你们学校打算如何处理?”
“各位家长,事情发生的突然,这些孩子都处于青春期,有些事呢是我们老师疏导工作不力,我先做个检讨。这么极端的行为,估计也不是一两日养成的,小Z的行为往小了说是打架扰乱学校秩序,往大了那是触犯了刑法。但他们都还未成年,我们家长也在监管上要多下功夫。这么小哪知道什么爱情,一个巴掌拍不响,估计也没有多大的矛盾,只是行为上太过极端了,我看小Z脸上也挂了彩,胳膊还扭伤了,跟着他的两个孩子也不同程度的轻伤。总之,为了孩子们的前程,学校的态度,尽可能大事化小,我们在内部商量着解决,家长们看可以吗?”校长的一番言词,让我深感危机,谈恋爱这事可不能细说。
小Z父母都是很老实的人,一个劲儿赔礼道歉,求大家不要报警,他们就这么一个孩子。佳佳妈妈不说话,我妈也在看着我,似有疑问。小雅妈妈道:“持刀威胁不是小事,即使我们不追究,这孩子也一定要自己认识到自己的行为,任其发展,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孩子受到如此威胁,今天这是有小毅在,如果没有她,谁来救人,听说你们保安到最后才露面!我们可以不报警,但希望学校奖惩分明,小毅这伤得好好养!我们孩子没出什么事是万幸,我们自己回家安抚!大家都很忙,校长一切就看你怎么处理了,希望三天内得到满意答复!”好有气场的简短几句话,却包含了好几个意思。
小雅妈妈走过来跟我妈问好,还感谢我,要请吃饭。我是一身冷汗,生怕她老人家再多说点啥,我赶紧客气回绝了吃饭的事。还好小雅妈妈忙,没有多寒暄就走了。佳佳妈妈也是谢了又谢,也跟着走了。我妈看着我说:“今儿早点回来,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好好给你补补!”
我忘着老妈的背影,哎,该不是鸿门宴吧!校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示意我可以先回了。
☆、取舍
回到家中,妈妈已备好晚餐,确实很丰盛。
“小毅,你爸有事出差了,我没告诉他你今天出的事情。不过我有句话还是要重复,在对的时间做你该做的事,你现在还小,我希望你把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至于友情也要把握分寸,不要太意气用事。”
虽然妈妈没有追问什么,我能感觉到她似乎了解了什么,这件事情的发生让我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正如小Z所说,我给小雅甚至佳佳带来的结果只会是伤害。现在是小Z,那以后呢。我是不是应该真的放手,这样或许她们就安全了。
转天起我开始强迫自己不再去找小雅,甚至刻意避开见她。听说她妈妈给她安排了专车,还有保镖。呵,这下我更加放心了。
小方陪我去医务室换药,她问我,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最起码也是朋友啊,为什么要躲着不见面。你心里好受吗?
我只能沉默,或许就是从那时起,我常有的微笑面孔不见了,身边的人都能感觉到我的变化,越来越生人莫近的感觉。
就这样,几天后,小雅还是在医务室堵住了我。四目交汇的瞬间,我看到了小雅消瘦的脸庞,憔悴的神情。略带生气的眼神,就这么盯着我,我还是心疼她,她一定没好好吃饭,我想责问她,想上前抱住她,可是我不能,既然决定了,绝不可以动摇。我避开她的眼睛,拽着身边的小方,就要从她身边过去,小方被我拽了一个趔趄。
“安毅,你为什么要这样!”小雅幽怨的声音想起。
小方挣开我的手,匆忙道别的跑掉了。这家伙太不靠谱,这么快就溜掉了。
看着面前堵住我去路的小雅,我叹了口气,“小雅,我们马上要中考了,还是不要见面了,免得影响彼此!”自己都感觉蹩脚的理由,说的没任何底气。
“就因为这个,你觉得凭你我的成绩考不上重点吗?安毅,你说谎,你看着我的眼睛,是有人给你压力吗,还是我对你不好,为什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如果你这次放弃我,我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我有些慌了,就这么放弃,或许她再也不会属于我。可是想到那天的情形,我实在不能也不愿再看到类似情形的发生。我心里再有不舍,也不愿看到我那么在乎的人因为我的原因受到一丝伤害。小雅,对不起,我们不可以在一起,我不能把这些话告诉你,那样你决不会同意分开。我必须狠下心。
“小雅,是我不好,我喜欢上别人了,对不起了。” 我装作近乎轻佻的表情简简单单的说出了这几个字,我的表演能骗过她吧。
是的,她的眼泪,说明了一切。我体会到了心痛的感觉,尽管我们当时还是那么小的年龄,也真切的虐了自己,伤了她。
小方在得知如此情形后对我是一通猛批,就差动手打我,还好她一向聪明知道打不过我。
我跟小雅的事情迅速传播开,乐坏了小雅的追求者,也令不少支持我俩的学妹们对我是失望不已。
我又变回了那个乖学生,严肃认真的学习,老师家长对我赞许有加,我的生活中没有小雅,只有两点一线,学校,家。
佳佳某天找我,说了小雅找她谈话,还猜测我移情别恋的人是她,她当时没有否认,令小雅对我俩更加痛恨。我说不关你事,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她说,安毅我认定跟你做朋友了,就在你挺身而出的时候,我彻底死心,知道你是多么在乎表姐。原来当时她是故意惹怒小Z,又让同学只去通知我。
她之所以说出实情,完全是要弥补自己当时害我受伤。
听完她的话,我觉得无所谓了,都不重要了,因为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在某个时刻是否真的喜欢过她,这个陪伴我初中三年的温柔女孩,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好朋友,而对于恋人,小雅,我们如何能退到好朋友的位置。
☆、不想道别离
天蝎座的人真的很绝情,其实只是表面,痛在自己心里。掩藏伤口,然后偷偷一个人在角落里舔噬。
没想到跟小雅在一起只有短短几个月,就这么分开,大家忙碌的备考,也没有任何交集。就在临近圣诞节的某个周末,佳佳再一次来找我。
小区内的小广场上,寥寥无几的运动器械,在这个冬天,显得格外冰冷。看着那个光秃秃的篮筐,习惯性的皱眉。
“安毅,我来是要告诉你关于我表姐的事。”佳佳少有的严肃表情,让我急于想了解接下来的内容。
“她怎么了?”
“她要出国了,我大姨给她在丹麦找了寄宿学校,好像是跟那边有生意往来。”
“哦,挺好,童话王国。”我些许的茫然,出的哪门子国啊。
“什么挺好啊,以后怎么见面啊,你舍得啊!”
“佳佳,我有事,先走了。”我不想再听任何多言,我要见她,马上见她,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我近乎发疯的奔跑,慌乱的拦下出租车,司机以为出了急事,也猛踩油门,很快到了鼎盛大门口。门卫认得我,痛快的放行,还说苏小姐,没出去。
我脱掉外套,焦急的乘电梯到十二层,1206这个熟悉的号,就在我眼前。空调太暖了,这大冷天的,我开始冒汗了。我尽力平息着心跳的节奏,轻轻的按响门铃,门开了保洁阿姨看到我,很热情的打招呼,让我进门。给我倒了杯水,说小雅在卧室午睡还没起,便提着菜篮出门了。
看着熟悉的环境,闻着熟悉的香水味,那扇近在咫尺的门,我现在要不要去推开。我要说什么。将近四点的时候,卧室门开了。
我慌忙起身,只见小雅穿着睡衣,揉着眼睛出来,看到我的刹那,顿时清醒的望着我,“怎么是你,你来多久了?”
望着眼前的女孩,我除了心痛还有自责,她看起来又瘦了,“小雅,我,我来看看你。”
“哼,安毅,你很有意思,不是喜欢别人吗?怎么,玩腻了?”她坐在沙发上玩味的看着我。
“小雅,我是那种游戏的人吗,我只不想你因为我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我们暂时分开的啊!”
“很伟大哦,那我还要感谢你,谢谢你那么大无私的把我置于安全位置,而且还很安全,安全到谁都不认识我。”
“我也是刚知道你要出国,为什么要去那么远,谁照顾你?”
“不正合你意吗?也许只有在那我才能找到我的王子,童话王国很诱惑,不是吗?”
“非去不可吗?”
“为什么不呢,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
我从她眼里看不到任何希望,我以什么身份在说话,是啊她没有可留恋的。
“那,祝你在那边愉快,能找到你的王子。”
“多谢,也祝你跟我表妹都快乐。”
我近乎绝望的听着没有温度的话语,我们即将分离,也许再也不想见。我没有再看她,起身要走,“你等等,把你的衬衣带走!”我接过袋子,忍着将要掉落的泪水,狼狈的夺门而出。
那一刻我是软弱的的,如果我坚强些,如果我那一刻转身,挽留她,也许会是不一样的结局。也许这就是年少的代价,幸福的小日子被自己亲手毁掉。也许没有也许。
☆、新生军训
小雅在圣诞节后的一天就离开了,没有送别,没有只言片语,甚至连背影都没看见。小方,小徐,路梦等几个人去送她,回来小徐压抑的想打我,说小雅到最后也没等到我出现。
我第一次有被掏空的感觉,什么都不去想,却又不知为何在叹气,有错乱的感觉。有时放了学会往鼎盛的方向走,佳佳会跟着我,会拉着我走回家。她什么都不说,我有时还会跟她讲笑话,她会看着我苦笑的表情,使劲掐我手臂。一点都不痛。
一模考成绩,我排到了四百多人的全系一百一十名。老师找我深刻谈话,我当面保证回到五十强,排除一切干扰。
中考在那个夏季显得格外重要,顺利进入第一中学,不负众望。佳佳去了职专,放弃了将来考大学的机会。小方跟我一样考上重点高中,分在了同一个班。缘分呐。
时间是个好东西,跟小雅短暂的感情,就在这个充满武侠小说的暑假中逐渐淡去,不想念是假的,只是没有那么痛了。
高一的军训,是最折磨人的,我彻底晒成了黑人,连一向白皙的小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