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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晚上的,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他师父还不得把他皮给剥了。
谭少山回头,“我找周医生。”
“哦,你找我师父啊,我带你去吧。”
比起周医生刚才的臭脸来,谭少山的冷脸直接地被张磊给忽略了,喜滋滋地领着人就往周医生的值班室走了过去。
敲了敲门,张磊探了个头进去。
“师父,有人找。”
“让他进来。”
张磊嘻嘻一笑,对着谭少山道,“我师父让您进去呢,您进去吧。”
谭少山道了声谢,推门而进。
张磊又拍拍他的屁股,继续找角落看笔记去了。
“谭先生,坐。”
周医生指了指眼前的椅子。
“要喝水吗?”
“不用,周医生客气了。”
周医生挑挑眉,不置可否。
“谭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呢?”
“是这样的,我带了两瓶药过来,希望周医生帮我看看。”
这个没问题,这是他的强项。
谭少山从袋子里拿出两瓶药,那是他从那一堆瓶子里拿出来的其中两瓶。
这药周医生肯定是认识的,还是他拿去给苏禾的。
“苏禾呢?”
“她回H市了。”
“哦。”
周医生长长地哦了一身,把药瓶拿在手中,继续问。
“那这药你是怎么拿到的?”
“在家里找到的,她并没有带走。”
周医生点点头,把药又放下。
“周医生,可以告诉我吗?”
周医生一笑,手指弹了弹桌子,问了谭少山一个问题。
“谭先生知道我跟苏禾是怎么认识的吗?”
“苏禾说你是周晓的叔叔,我知道她跟苏禾是朋友。”
这是苏禾说的,事实是怎样他并不清楚。
周医生摇摇头。
“的确,我跟苏禾会成为朋友,是因为晓晓,不过,在那之前,我跟苏禾就认识了,因为,苏禾是我的病人。”
“病人?”
谭少山似乎有点消化不了这两个字。
仔细回想了一番,谭少山似乎隐约记起,那时候他奶奶安排他跟周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天苏禾似乎说要来医生拿检查报告,当时他以为只是一般的体检。
基本上,这样的体检,他跟苏禾每年都会做一次,只是之前一直没有什么问题。
“是的,病人,白血病。”
白血病这三个字,像是突然间在谭少山的脑子里炸开了一般,引起脑袋一阵轰鸣。
“苏禾一开始就知道?”
“是的,来拿检查报告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她说她自己能做主,你知道,病是不能拖的,所以我就告诉了她,希望她能尽早接受治疗。”
“不过,看来苏禾生病的这件事,苏禾对谭先生倒是瞒的很好。”
谭少山被周医生说的脸色一阵青白,无从反驳。
“那她现在……”
“一直到苏禾回H市之前,她的身体基能还算得上可以的。但苏禾回去之后挨了她父亲的打,回来之后你奶奶又……一般得了这个病,医生都会告诉病人自己要小心,最好连碰伤都不要有,否则一旦感染或是发生连锁反应就麻烦了。
她现在已经要开始进行化疗治疗了,当然,前提是,在她本人愿意配拿的情况下。”
周医生的这话算是说得中肯的,没有任何态度,只是基于一个医生的立场。
谭少山早已没有了刚才进来时的冷硬,神色松散下来,抹了把脸,有些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又从何说起。
“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周医生微笑,摆出一副我是个好医生,好技术好态度的模样。
“谭先生当然会不知道,苏禾在这进行治疗的时候,谭先生正忙着处理谭老夫人的身后世呢。”
周医生心里十分坦然,他说的是事实啊,一点都没有撒谎。
“那,周医生,关于苏禾的母亲……你知道什么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苏太太是被她女儿给气死的。”
周医生继续笑眯眯的看着谭少山上,好像在说,你看,我好吧,你问什么我就回答什么,我一点都没有隐瞒。
周医生笑眯眯的样子,只差在脑门上写着我是好人几个大字了。
谭少山的眼睛被周医生脸上的笑容刺得生疼,已是腥红一片。
一天时间,他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从前不知道的,如今全都知道了。
谭少山的生命力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般,整个人显得疲惫至极。
“周医生,苏禾这病,能治好吗?”
周医生又是一笔,看得谭少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把周医生那张脸给毁了。
“谭先生是基于什么力场来问呢?是苏禾的未婚夫?还是谭老夫人的乖孙子?”
此时的谭少山哪里还有听得出来周医生的话里是不是有骂人成份,只是疲倦地说了一句。
“我只是想知道。”
“医生治病不治命。”
周医生十分欠扁的给了个非常欠扁的回答。
谭少山却没有再问下去。
“周医生,今天谢谢你了,我先走了。”
“不客气,谭先生慢走,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谭少山胡乱地点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周医生的办公室。
谭少山一走,周医生刚才还满是笑意的脸就冷了下来,随后,自嘲般地一笑,低下头去翻护理记录去了。
只是……
前方始终有个不明障碍物在那障碍着。
“你在那鬼鬼祟祟做什么?”
障碍物推开门,干笑两声。
“嘿嘿,师父,你谈完事了?”
周医生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这个神经质的徒弟。
下次!下次要是谁要再给他塞这种白目的实习生,他一定会抗议!
“师父,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人家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张磊抱着笔记的手收了收,“我只是好奇嘛。”
“有什么好好奇的?”
周医生哼了哼,压根就没打算满足他徒弟的好奇心。
张磊被他一堵,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张磊都没出声,周医生还以为他已经出去了,谁知他又开口。
“师父,你是不是GAY啊?”
周医生抬头,冷冷地看着这个多话的徒弟一眼。
张磊心头一凉,立即摆明态度。
“师父师父,你不要误会,我一点都没有歧视你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周医生脑门滑下一条黑线。
“哪里来的谣言?”
“啊?”
“我问你,我是GAY这件事,是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张磊挠挠头,心想这下死定了,早知道就不该有这个好奇心的。
“那个,没谁,也没谁。”
张磊吱吱唔唔地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周医生没耐心了。
“说。”
“真没谁,我自己猜的。”
张磊苦着张脸,在周医生冷冷的目光下只好继续说。
“我这不,看到那位先生下去的时候,腿脚都不利索了么,好几次都差点摔到。师父,是不是你对人家做了什么?”
张磊一副阴谋论口吻,觉得自己定然发现了什么。
“我要是想做点什么,那一点时间也不够。”
周医摸摸下巴,一脸傲矫。
白痴徒弟张磊瞬间被震得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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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整!嗷,禾妈吸着鼻子上传章节。
本来打算放在后面写谭少山知道苏禾生病的这件事,一不小心给写到前面来了。
嗷,前面就前面吧…
第五十四章
回到H市的日子,苏禾花了点时间去适应。
毕竟离开了那么多年,突然又回来。
不过,在适应之后,苏禾的日子就显得有些如鱼得水,在家里陪着两个老头子。
每当苏禾陪着苏大伯这个艺术家在房里画着她其实看不太懂的抽象画时,通常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苏父就上去走人了。
然后两个老头子就会互相一阵对势。
“禾禾是我侄女,陪陪我怎么了?!”
“侄女算什么,苏禾是我女儿。”
苏大伯吹吹胡子,继续瞪眼。
“什么你女儿,你不是不要了吗,正好给我。”
苏父气得满脸涨红,哪果是一般人说这个话,苏父早就一巴掌甩过去了。
可说这话的是苏大伯,那人是他大哥,这巴掌还真甩不过去。
为免两个老头子真干起来,苏禾只好当和事佬。
“爸,大伯的画还有一点就画完了呢,你先去给前院的花浇点水好不好。”
苏父哼了哼,“浇水不有老孙吗,要我浇做什么,我年纪这么大,你不怕我摔着碰着啊。”
囧,苏禾发现,她老爹吃起醋来的模样,简直……帅呆了。
比谭少山还要帅。
“那您……下去看着孙伯浇水?”
“就是就是,下去下去,不要打扰我跟苏禾讨论艺术。”
苏父被苏大伯那么一说,又不气不顺起来。
“你那也叫艺术?鬼画符差不多,你说你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说是当艺术家,其实是去当道士的吧?”
苏大伯见苏父这么瞧不上的“艺术”,当场就跳起脚来。
“混小子你说什么,说什么呢?说我,你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一点文化都没有,国外有道士吗?!我跟禾禾玩的好好的,你跑来讨厌什么乱,你不去溜你的鸭子跑来我这里捣乱做什么?”
苏大伯刚跳完脚,苏父也紧跟着跳脚了。
“说我没文化,你才没文化,我养的那是天鹅!不是鸭子。”
“还说不是鸭子,你问问苏禾,你那是不是鸭子?”
于是苏父与苏大伯的目光一同定向了苏禾。
被忽然点到名的苏禾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他们两个吵吵,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两个都是长辈,一个是亲爸,另一个是大伯,也是亲的,得罪哪个也不好。
“苏禾,你说。”
呃……说啥。
关于苏父的那几只鸭子……
其实是那么回事,苏禾回来后的某一天,陪着苏父去逛花鸟市场,然后就瞧见一小摊贩在那里卖小鸭子,苏禾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卖鸭子。
苏父却似乎很有兴趣,跑过去问小贩。
然后就见小贩指着地上那几只都翅膀都扑腾不起来的鸭子道,“这是黑天鹅,还有这种,这种是白天鹅……”
苏禾挺无语地看着地上连叫声都软锦锦的类似鸭子的动物,可偏偏苏父十分地喜欢,当下一口气就买下了七只,接着连市场也不逛了,说是要回去溜天鹅。
回到家自然是被苏大伯好一顿嘲笑,每当苏父吃完饭说要带着他的天鹅们去散步的时候,苏大伯就会在一旁,阴惨惨地开口。
“去吧去吧,让你的鸭子们快快长大吧,长肥点,过年就可以打牙祭了。”
说到吵架,其父就算不碍于苏大伯长兄如父的身份,他也是吵不过苏大伯的。
所以,他目前正在通过积极的外交政策,想要把苏禾拉拢过来
但是苏大伯也不是那么好唬